第4章 章節
趙傑竟分到了第一排，正轉過凳子和第二排人說話。老師眼皮子底下，可有的互動了。
楊寧在第四排中間，她倆斜着隔有三臂的距離，同桌是個女生，轉頭時李酒看見她臉上肉乎乎的，笑得很可愛，已經和楊寧聊起來了。
全部人坐到座位上後，語文老師走上講臺，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吳娟，同時也是你們的班主任，希望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相處愉快，共同學習進步。”全班鼓掌，有人叫好哄鬧，氣氛活躍，老師也沒計較。
隔壁班，數學老師說：“我是你們班主任兼數學老師嚴妍，座位就按現在的坐吧，月考後再調整。”
張灑在第四排中間，右邊是過道。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方薇，持恒的。”同桌女生率先開口，朝他彎起嘴角，一頭利落短發襯着瓜子臉，眸光清亮。
張灑正無聊地托着下巴，聞言略偏頭，嘴角很輕很快地扯了下：“張灑，持恒的，二班。”他劉海有些長，頭發快該剪了。
女生眼睛更亮了：“我一班耶！沒想到我們還是同校的。”
張灑前面的男生轉過來：“兄弟，你平時玩游戲嗎？”看着有點痞痞的，不過話音奇怪的老實可愛，短寸。
“玩啊，吃雞。”
那位兄弟明顯興奮不已：“我也玩，有空咱加個好友，一起玩玩兒。”
“行。”張灑笑了。
二班班長很積極，課間，他前後門望了望：“同志們，我建了個□□群，號寫黑板上，咱記一下啊，這兩天都加一下，好分享八卦和答案！”
李酒進了群，發現群名叫“你個二傻子，大爺我第一”，竟然是班長起的，看來班長有顆稱霸排行榜的心。
說起來，一班也有個群。
由二班班長“何大爺”牽頭，兩班班長及學委體委課代表還單獨建了一個□□群，群名叫“友方勿傷”，方便兩班消息互通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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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剛開學，李酒課間在走廊上放風，和楊寧還有她同桌小敏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她們仨還很巧都喜歡小說，混雜着學校見聞大鍋炖地聊起來。
一暑假過去，學生們都想再延長一下假期的尾巴，心還沒完全落下來，課間追跑嬉笑，很是熱鬧。
張灑也和幾個人圍着，窩在一班前面的走廊上放松，樓下有人在空地上打籃球，一突一防。
張灑站姿很懶散，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些松垮的感覺，整體氣質倒也相符，靠着柱子和同學聊天，偶爾會笑。
李酒看見了，突然冒出個念頭，不知道他酒窩笑出來了沒。
李酒昨晚上玩手機，楊寧在她空間留言：“小李子，推小說！”
她往下翻，看見張灑以前留的一句話：“中秋快樂！”她算了下日期，大概是六年級上學期的事兒。
上課鈴響，大家都回到各自班級。
英語課，前十分鐘背單詞，孫俊湊過來：“這個單詞怎麽讀啊？你昨天英語作業寫了沒？”
李酒看了看，讀了一遍，又說：“寫了，你又沒寫完？”
孫俊笑了笑：“昨天玩游戲太晚，有同桌真好。”
“你也可以上□□在群裏求答案，班長很熱心的，争着給人當“大爺”。”李酒笑了。
“可我不想給他當“二傻子”，還是我同桌靠譜。”孫俊樂着看着她。
～～
下午最後兩節課，教室外電光乍閃，悶雷滾滾，從窗戶望出去，天色黑沉。
悶雷憋了一堂課的煩躁後，雨終于傾盆而下。課間，李酒從二樓走廊看下去，雨水彙聚在地勢低的地方，快速流淌。
最後一堂課，雨一陣一陣的。張灑日常跑神：多虧了他有個愛看天氣預報的媽媽。
放學鈴響，數學老師沒拖堂，幹脆地喊：“放學，路上小心點兒。”嚴老師走向隔壁一班，趁着剛放學再交代幾句。
李酒整理好書包出來，雨勢小了些，不再連綿如注，但看樣子，還有的下。
楊寧初中還是堅持跑步上下學，這點李酒很佩服。
愛好讓人自覺堅持，過程中透露出的認真的魅力則讓旁觀者無法抵抗。她得承認，楊大俠還是她楊大俠，不服不行。
初中離家更遠，楊寧路上大約得跑二十分鐘左右，她今天也沒帶傘，和李酒同為落湯雞，一路抱着書包跑到車棚。
“我估計我爸這種天氣會來接我。”楊寧看着面前的雨，上完晚自習天本來就黑，這下還下了雨，楊寧吐了口長氣，轉頭看向李酒。
車棚的燈亮着，兩步之遙，裏面的光和外面漆黑的夜□□線分明。
李酒聳肩，扶了扶書包，她爸媽都讓她給養成習慣了，騎自行車十分鐘的路程，從不擔心。
偏偏她今天忘了看天氣預報，沒帶雨衣。
李酒對楊寧說：“我騎車帶你到校門口，看看你爸在不在。”
“行。”楊寧說。
身後車棚走進來一人，收傘聲音清脆。
李酒将書包換到身前，轉過身推車，旁邊剛走進來那人正在穿雨衣。
李酒掉了個車頭，笑着對楊寧說：“上來，給你遮風擋雨。”
楊寧樂了：“好嘞，謝謝這位姑娘。”
旁邊人看了她們一眼，李酒已經将車蹬了出去。
張灑他們班班主任臨放學又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所以一班比二班出教室晚了些。張灑整理好雨衣，擰鑰匙騎了出去。
李酒想着下雨天家長多，待會兒在校門口估計得有一頓找，沒想到，剛到門衛室那兒，楊寧爸爸就先看見了她們，喊道：“小寧兒，這兒！”
楊寧站在車旁拍了下李酒：“我去看看我爸帶沒帶傘。”說着跑走。
李酒正準備騎出去，一束車燈從後穿過雨幕逼近，一輛電動車停在李酒旁邊，那人從踏板上拿出雨傘撐開，移到了李酒頭頂，男聲響了起來，在周圍的一片雨聲人聲中有些熟悉：“騎車濕得更快。”
雨傘邊緣的雨水滴落到李酒捏着車閘的手臂，她轉頭，看見男生戴着雨衣帽，雖然比起最熟悉的五年級時有些變化，臉龐也淌着雨水，但還是認出了他：“我沒傘沒雨衣，走路淋的雨也不會少，張灑。”
張灑嘴角抿起笑了一下：“現在這雨你打傘走回去基本不會被淋，騎車的話會撲到你衣服上。”
楊寧跑過來，看見張灑有點驚訝，對李酒說：“我爸沒帶傘，車後座也只夠坐我一人，他讓你等雨小點兒再走，或者你去打個電話給你爸媽？”
楊寧手遮在頭上，猶豫了下：“還是……不用了？”她看着張灑手裏的傘，眼神詢問李酒。
李酒對她說：“我沒事，別淋着了，你先跟你爸走吧。”
楊寧點頭跑了。
“我騎車送你，還是你打傘走？”張灑說。
李酒小吃了一驚，心裏想，那倒不用：“你傘借我用下吧，明天還你。”
“我們好像有一段同路，有天早上看見你了。”張灑補充。
“那你捎我一段，我再打傘走？”李酒試探地問。
張灑點頭：“嗯，你把車重新停回學校車棚吧，給你傘，我在校門口超市那兒等你。”
李酒撐着傘将車推了回去，打傘走到校外，看見張灑在超市門口停着。
李酒過去：“張灑，到晨安早餐那個十字路口就行了。”李酒鑽進雨衣，收了傘拿着，書包還在身前挂着。
張灑騎了出去。
捏閘停穩車，張灑：“到了。”
綠燈通行，李酒繼續直走，張灑右拐，雨小了些，路燈照着地面雨水，還映着一片綠光了，夜晚光景還不錯。
～～
第二天早飯間，李酒在一班窗外掃了一圈，沒看見張灑，估計他吃飯還沒回來。
李酒和坐在前排的一個人打招呼：“同學，幫下忙，這是你們班張灑的傘，放他位上就行了。”
那女生接過傘：“嗯。”
“謝謝。”李酒說。
08
李酒到教室時，早讀的人已經來了大半，再晚兩分鐘就該遲到了。
語文老師在黑板上寫了早讀的任務，完成後自己安排。不過娟子沒在，估計在隔壁班布置任務。
剩下的人趕在最後一分鐘裏，三三兩兩跑進班級，還有三個踩着長達半分鐘的鈴聲進了教室。
這說累也累，但是當你在校門口聽到鈴聲，然後拿出奪命的架勢把鈴聲踩在腳下，那麽奔進教室的那一刻，爽也是真爽！
略微的僥幸混着自鳴得意，用踩點進校開始了美好的一天。
～～
張灑昨晚翻了翻書，不到十分鐘，就放下了課本。
張灑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張照片，最近繪畫班老師在教人像，張灑趴在書桌上，鉛筆摩挲着紙面，“沙沙”聲時續時斷。
照片上，老爸在給媽媽按摩肩頸，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