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哥!四哥!三姐!”五皇子看見來人激動地歡呼不已,急忙松開了陳嫔的手跑到幾個哥哥姐姐面前。
“小弟!”三公主揉揉五皇子的腦袋,“幾天不見,你又長高啦。”
五皇子聽到誇獎驕傲地揚起下巴,微微踮起腳後跟,“上次父皇也誇我長高了呢。”
三皇子、四皇子和三公主幾人相視一笑都沒有拆穿他。
“臨河郡主也來啦!”五皇子看到了遠處的臨河郡主,懷裏好像還抱着東西,疑惑地問三皇子,“三哥,臨河郡主抱着什麽呀?”
“噢,謝琉啊,她把她的寶貝鹦鹉帶來了。那是去年番邦進貢的牡丹鹦鹉,個頭小,愛叫喚,咬人還賊疼!”三皇子顯然對臨河郡主的寶貝鹦鹉不感興趣,看到五皇子雀躍的小眼神還是忍不住叮囑一句,“小弟你可悠着點,那是臨河的命根子。”
幾個人說話間,臨河郡主謝琉已經走到了跟前。
謝琉是晉徽帝皇叔安老王爺的嫡孫女,安老王爺子嗣凋零,只有一個兒子也就是安王府的世子爺,偏偏安王世子也子嗣稀少,只有臨河郡主這一個女兒。
安老王爺膝下就只有這一個孫女,平日裏當眼珠子一樣疼。晉徽帝敬重這位皇叔,所以格外看重臨河郡主,甚至給她賜字‘琉’,名字和宮裏皇子公主們一樣尊貴,這份殊榮算是晉朝建國以來獨一份了!
“喏,你要看看萬喜嗎?”臨河郡主直接把鳥籠子提到五皇子面前。
萬喜就是這只牡丹鹦鹉的名字,這是去年晉徽帝賞給臨河郡主的,番邦進貢了不少奇珍異獸,臨河郡主素來喜愛小動物,晉徽帝就讓臨河郡主先挑,剩下的他才陸續賞給別的宗室。
五皇子睜大了眼睛湊上前,好奇地打量着這只小鹦鹉,只見它綠頭紅嘴顏色鮮豔,眼睛滴溜溜地轉着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它真好看。”五皇子眯着眼睛笑起來,臨河郡主看到他這樣誇萬喜,也高興得不得了。
晉徽帝這一代的皇子公主不算少,宗室子弟更是多,但是和臨河郡主一樣平日裏遛狗逗貓喂鳥的卻沒有幾個。
盡管五皇子年紀小,臨河還是認認真真的給他介紹了小鹦鹉,五皇子昂着小臉聽得着迷,臨河郡主講得更加起勁!
這哪兒是個四歲的小孩子,這分明是她謝琉的知己!
臨河郡主講到小動物如數家珍,直到說得口幹舌燥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安王府上還有好多小動物呢,過兩天我挑一個脾氣好又個頭小的送給你作伴!”
“謝謝臨河姐姐!”因五皇子和六公主年紀小,所以陳嫔宮裏沒養小動物,怕傷到姐弟倆,當聽到臨河郡主要送給自己小動物時,五皇子激動地立刻就去找六公主分享這快樂。
陳嫔這邊正和德妃、靜嫔有說有笑,一個小宮女快步走到德妃面前低聲說道:“佳貴妃宮裏來的人少,正在發脾氣呢!”
德妃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點了點頭後對着靜嫔和陳嫔說道:“那今天可熱鬧了。”
兩人的對話沒有刻意避諱着陳嫔和靜嫔,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容姒出來的時候,只覺得和春宮裏都是人,莺莺燕燕各式妃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還有幾個少年少女站在一起,應該就是幾位皇子和公主了,容姒甚至還在人群裏看見兩個小豆丁!
容姒的出現成功地讓衆人把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饒是早就聽聞南陽第一美人的大名,衆嫔妃還是被容姒的美貌驚豔到了。
德妃在看到容姒的那瞬間就失了神,心中惆悵不已,長得那麽俊俏的姑娘要是說給自己兒子多好,這身段,這樣貌,這家世,哪樣不是頂頂拔尖。
大皇子今年剛滿二十,因為駐守邊疆婚事至今還沒定下來,德妃一想到這件事就一個頭兩個大。
再一聯想到容姒的身份,德妃眼裏的光都熄滅了,什麽都好,偏偏是進宮來給皇上沖喜的。
“和春宮娘娘長得真好啊!”
“聽說呀她還有個妹妹,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貌美。”
身後是幾個低位嫔妃叽叽喳喳的議論聲,德妃頓時心裏有了主意,陳嫔和靜嫔都端着笑不說話,靜嫔的三皇子已經到了出宮開府的年紀,陳嫔的一雙兒女年紀尚小承歡膝下。像她們這種有皇嗣傍身的後妃,宮裏就算有天仙下凡也和她們無關了。
容貴太妃在後宮中的威望加上謝珧的嘴皮子,成功的讓和春宮宴會來了很多人。
容姒說了幾句客氣話後大家紛紛落座。
“容貴太妃到!”門口太監一聲高喝,剛坐下的衆人又連忙站了起來。
只見門口迅速走進來六個藍袍太監,垂首侍立在兩側,過了一會兒容貴太妃才緩緩出現在衆人視線中,兩個掌事嬷嬷跟随在容貴太妃身後半步,一個面容慈善,一個看着兇神惡煞,本來蹦蹦跳跳來找六公主和陳嫔的五皇子,在看到桂嬷嬷的瞬間立刻規規矩矩地站好。
衆人紛紛給容貴太妃行禮,容姒把容貴太妃請到最尊位坐下。
“小五,琬琬,到我跟前來。”容貴太妃剛坐下就招手把姐弟倆喊了過去,讓他們坐在自己旁邊。
後宮衆人看在眼裏,位分高的沒感覺,位份低的酸到眼紅,尤其是和陳嫔同年進宮的幾個人,她們大都比陳嫔家世好,如今卻看着陳嫔兒女雙全,皇帝,貴太妃等也十分喜愛她們母子三人。
“陳嫔娘娘真是好福氣,自己家世雖低,但是六公主和五皇子卻得容貴太妃看重。”
說話的是許才人,她父親品級比陳嫔家裏高了兩階自己卻久居陳嫔之下,這話裏話外的酸味都要沖上天了。
“後宮皇嗣哪一個不得皇上,太後和貴太妃看重呢。五皇子和六公主只是年紀小,大家都多憐愛一些罷了。”陳嫔說話和氣,倒也沒和她們一般見識。
許才人還想再說幾句嗆回去,卻看到了德妃不善的眼神,連忙閉嘴不再說了,只能在心裏默默吐槽着,不就是生孩子嗎,搞得像誰不會生一樣!
晉徽帝纏綿病榻已久,已有半年多沒召人侍寝了,想到這兒許美人頓時洩了氣。皇上身體不好,縱使自己有再高的心氣兒天大的本事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