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适應能力的培養需要刺激
“活下去……拜托你……活下去。”
是誰?這是誰的聲音?
醫院頂樓辦公室,一位女護士急忙的推門而入。
“萬俟醫生,109房病人有轉醒的跡象。”
看着這個永遠也學不會敲門的實習女護士,萬俟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我記得這四天來,他一直都有轉醒的跡象。”言下之意就是,跡象歸跡象,既然沒醒就別來通報。
“呃……好像是的。”女護士緊張答道。
摘掉眼鏡,萬俟商習慣性的摸了摸後頸,“我再說一遍,等到他真正醒來的時候再叫我。”天知道,他都熬了四天夜了,若還不休息,就等着別人來救他了。
聞聲,小護士有種被無罪釋放的歡脫感,應了一聲果斷離開,生怕成了萬俟商的出氣筒,事實上,在這家享譽世界的醫院裏,你可以不知道院長是誰,但絕對不能不知道萬俟商的名號,超高的醫術,睿智的頭腦,出衆的外表,尤其是那陰晴不定的古怪脾氣,誰要是敢得罪了他,就甭想再過上安生日子。
看着漸漸關上的門,萬俟商嘆氣地躺在了辦公室裏的軟榻上準備補眠。
五分鐘後,門再次地被大力推開,熟悉的聲音像地獄惡靈般幽幽傳來。
“萬俟醫生,不好啦。”
強睜開雙眼,萬俟商額頭青筋直蹦,怒瞪着眼前的女護士,冷冷開口,“又是誰有轉醒的跡象了?!”這三番兩次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個……我來是想告訴您,109病房的病人醒了。”
“你确定他是醒了,而不是快醒了?!”
女護士忐忑道:“如果他睜開眼睛可以說話了,就表明是醒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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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這個白癡女護士,萬俟商起身認命的走向了109病房。
漓淵自醒來後,兩眼就一直處于迷茫狀态,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沒有鐵鎖,沒有360度無死角監控器,這……是哪裏?
病房門被推開,一抹白色映入漓淵的視線,下意識地擡頭。
“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萬俟商看着眼前的病人,冷靜道:“你是昏迷中進的醫院,救你的人大概過幾天就會來。”
“昏迷”?“被救”?這兩個詞語不停的在漓淵腦海中盤旋着,意識漸漸蘇醒,他依稀記得他是在孤島上遇到了綁匪,還有一個小鬼,小鬼?!
霎時,漓淵的眼睛勐然一亮,直視面色有點發青的醫生,急忙問道:“和我一起進醫院的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醫院每天會有無數病人,跟你同一天住院的不在少數。”
“……”額頭冒上黑線,漓淵有些無奈,這位醫生說話為嘛要這麽的拐彎抹角,他就不會直說他記不清了嗎?
沉默了半刻,漓淵繼續道:“他是個小男孩,看起來十七八歲大,長相柔弱很漂亮,頭發半長不長,你真的沒見過?”他就不信,這麽引人注意的外貌會沒有人知道。
聞聲,萬俟商眼鏡下閃過一抹疑光,随手拿過桌子上的一面鏡子,正面對準漓淵的臉,道:“你說的人,是不是他?”
漓淵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小鬼嗎,急忙點頭應答:“對,就是他,他在哪裏?”
震驚一閃而過,萬俟商思考了半晌,轉而淡定的拍了拍身後已經被吓傻了的實習女護士,神情異常嚴肅,“一會兒再給這位病人做一個腦部全面檢查,順便聯系一下精神病院,請一個權威的心理醫生過來。”
“腦部檢查”?“精神病院”?“心理醫生”?漓淵怒了,這醫生到底有沒有從業資格證啊,他是哪只眼睛看到他有精神病了?!
“醫生,我想請教您一下,我腦子哪兒不正常了?”
萬俟商擡手指了指床上的鏡子道:“自己找自己,難道算是正常?”
語畢,漓淵如遭雷擊,剛剛,他是在鏡子裏看見的小鬼,是這樣吧,如此說來,那麽……心下頓時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慢慢地拿過鏡子,慢慢地移向自己,慢慢的對準焦距,然後,瞬間崩潰。
有誰能告訴他,這種超自然現象到底是怎麽回事?!理智快要到極限,漓淵甚至想毀掉世界上所有的鏡子,即使別人說他是掩耳盜鈴。
記得當初他在一本書看到過墨菲定律,意思是心裏越怕什麽,就越會發生什麽,他想,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印證這個定律的最無辜的悲催者。
汗,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什麽破定律?!
攥緊床單,漓淵努力克制着自己心裏的不安,緩了緩情緒,鎮定道:“醫生,我沒有精神病,我知道我叫葉雨,剛剛是我做了噩夢,一時還不清醒,希望沒給您帶來困擾,如果有必要,您可以給我做一下腦部檢查。”這樣說就可以了吧,排除別人的疑心,冷靜的思考着事情的解決辦法,他還是曾經那個狂傲強悍的漓淵,除了身體,他的靈魂,始終沒變。
萬俟商雖有疑惑,但還是尊重了病人的意見,至于是不是精神病,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再做定論。
病房門被打開又關上,醫生和護士已經離開了,此時,病房裏只剩下了漓淵一個人,沒有了外人的窺探和疑惑,漓淵的頭腦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躺在病床上,漓淵以假寐的方式來整理思緒,整個事件想完後,他歸結出了幾個問題,比如那個外國團夥為什麽要抓葉雨?為什麽他一碰葉雨就會出現那幅詭異的圖騰?既然他在葉雨身體裏,那麽葉雨是不是就在他的身體裏?這一切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
雖然很複雜,但漓淵清楚地明白,要想解決這些疑問,那關鍵線索就是葉雨,但是——漓淵低頭看了看這具骨骼纖細的少年身體,無奈的嘆了口氣,哲學上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可為嘛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走在一條泥坑路上,前面一片漆黑?難道因為今兒是陰天的緣故?
躺着躺着,疲憊感漸漸湧上大腦神經,漓淵再也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窗外的暗光折射到病床上,清晰地照見漓淵睡夢中不停開合的唇角,細小的夢呓微微溢出一個人的名字——兆赫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