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道總裁的床奴男仆(中)
雖然吃了消炎藥,但是男人半夜還是開始發燒。葉想可沒有讓病人睡床自己去睡地板的高尚節操。看在對方會好好報答自己的份上把床借出一半已經是最大極限了,想讓他睡地板,做夢。
本來床就小,兩個大男人擠得就差打上麻花絞了,身邊那占據大半床鋪的男人還滾燙的,葉想是給生生熱醒的。
葉想一偏頭,就看見男人燒得泛紅的雙頰。
葉想條件反射地去撩男人的衣服,想看看男人的傷勢是不是惡化了。
本應該燒得迷糊的男人瞬間睜開了眼睛,目光黑沉,眼神銳利,受了傷的豺狼比沒有受傷時更危險,這就可以解釋男人異常兇狠吓得葉想差點掉下床的原因。
男人看清楚躺在自己邊上的葉想,他眼神閃了閃,臉頰潮紅,眼珠子因為發燒而盈盈帶水:“我好熱。”
男人的姿态是示弱的,嗓音也因為虛弱而疲軟下來,要是換個別的男人,矯情得這麽惡心,葉想秒秒鐘上去就是一巴掌。但是男人長了張漂亮的臉,就是占優勢,明知道對方比自己還高還壯,葉想作為一個活了三十多年還沒有女人的糙漢子,面對那張可以媲美一線女星的臉,就忽然産生了一丁點可以稱之為溫柔的情緒。
葉想摸了一把男人的腦門,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是發燒了,但是手指觸碰腦門的時候,還是被燙熱的溫度唬了一跳:“你燒得很高,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挂水吧!”
“不去,”铿锵有力的兩個字,态度堅決的男人帶着上位者發號司令的殺伐果斷。但是幾乎是立刻的,他又恢複了示弱的姿态,臉頰潮紅,眼珠子因為發燒而盈盈帶水,“你幫我物理降溫就行了。”
堅決不去醫院的男人,讓葉想不禁對對方的身份産生了疑惑。如果是槍傷,那麽怕去醫院是怕警方盤查。僅僅是刀傷,謊稱被人持刀搶劫就能混弄過去,畢竟這樣的小案子在貧民區是稀松平常的。至不濟,還可以去根本不會通知警察的黑診所。
但是男人的态度堅決,葉想打了個哈欠,認命地起來接了一盆子涼水給男人擦身敷額頭。
葉想擦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就聽見男人的嗓音沉沉的,讓人心悸:“記住,我叫龍傲天。”
葉想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地板上,趴着床邊就睡着了,一覺起來全身都痛。長時間沒動的腿腳血脈不暢,更像是半身不遂,一動就針紮樣疼。
葉想好容易站了起來,忽然發現躺床上的男人不見了。
葉想從床頭到床尾,從床尾到床頭看了好幾遍,最後還不死心的揭開了好幾件已經穿過的T恤,最終不得不遺憾地确認,男人真的走了。
葉想簡直出離了憤怒,說好的好好報答呢,說好的介紹漂亮的妹妹呢,說好的幫助他結束單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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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想沒能憤慨很長時間,因為他一看手機,到上班的時間了。他可不想為了這個空長着一張漂亮的臉卻不懂得知恩圖報的混小子丢掉工作,連忙拿上鑰匙出了門。
葉想到店裏的時候,比正常交接班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但是他覺得以他昨晚上幫對方代班了足足一個小時的先例,對方是不會計較這小小的二十分鐘的。
事實上,對方的确沒有計較這小小的二十分鐘,但是不知道抽什麽風起得大早跑到店裏視察工作的店長要計較。于是,作為遲到的員工,葉想不得不交出半天的工資和本月的全勤,去作為兢兢業業為他代班的同事的獎金。
葉想因為男人跑路的怒火,因為被扣的工資,燒得更旺了。
店長昂首挺胸地走了,葉想垂頭喪氣地去換工作服。葉想剛剛換好工作服,還沒站到收銀臺的後面,剛出去的店長又倒了回來。
“葉想。”
葉想豁然擡起頭,伏低做小得很幹脆,打算讓店長千萬別再惦記他為數不多的工資:“店長,什麽事?”
“有人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店長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抖了一下。葉想作為一個從小在貧民區長大的基層小人物,對于危險有一種蝼蟻本能的預知觸覺。他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看,就看見一輛車窗遮得嚴嚴實實的黑色轎車,轎車門邊上站了個黑衣男,還戴着墨鏡,從西裝勾勒出的健碩身形看來,這不是個普通的保镖。
葉想愣了一下,要知道,雖然貧民區龍蛇混雜,他作為一個良好公民,可沒有在道上混的朋友。
然後葉想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他招惹來的,絕對是已經跑路的男人招惹來的。葉想的怒火,因為男人的不告而別,因為被扣工資,因為招來不明黑衣人終于上升到頂點。
但是在他找到發洩的目标之前,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葉想二話不說,轉頭就往雜物間旁邊的後門沖。他出了便利店,一路狂奔,奔回家差點沒吐白沫。
葉想能夠傍身的值錢家什實在不多,身份證、□□和少量的現金都壓在床褥下面。他站在水龍頭前拿喝水刷牙泡泡面三管齊下的杯子先接了杯自來水喝了,喘勻呼吸定了定神,然後撈過家什就往外跑。
一開門,葉想擺出跑男造型的動作就停頓了。
葉想看着站在門口的黑衣保镖,黑衣保镖看着站在門裏的葉想。
很顯然,這場短暫的逃命将以葉想在小破出租屋裏被堵個正着宣布終結。
葉想是被拎上車,拎下車,拎上樓,再被拎放在地毯上的。
葉想驚訝于坐在首位那張有點熟悉的臉,那張昨晚上還在自己床上裝柔弱說會好好報答自己,今早上就莫名消失的臉,那張漂亮的臉:“你怎麽在這裏?”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救了我,我當然要好好報答你,就讓人把你請了過來。”
“诶?也不用,真要謝,你随便給個千兒八百……萬的……”葉想打量着跟自己的狗窩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的豪華別墅,旁邊KING size的大床,能滾過去一個加強排的美女,難怪男人在他的狗窩跟他擠在逼仄的小床上,能嫌棄成那個樣子。
“我對你的感謝,就是教導你,怎麽真正的伺候病人。”
“啥?”
一套裙子被丢在了葉想身邊,粉色蕾絲帶花邊,粉色發夾帶花邊,白色圍裙帶花邊,白色腿襪帶花邊。
“穿上它。”沉沉的嗓音,讓人心悸。
雖然話裏沒有明确指出這個它是誰,但是相信在場的都明白指的是跟葉想一起放在地毯上連看一眼都沒有勇氣的女仆裝。葉想作為一個三十來歲不修邊幅的糙漢子,是沒有這種無法對人言的少女心的。他簡直想用暴走漫畫的表情指着坐在沙發裏擺出高高在上姿态的男人漂亮的臉問一句“你特麽在逗我?”
但是葉想不能,旁邊的保镖穿着黑色的西裝根本無法掩飾胳膊胸脯鼓起的肌肉,腰間鼓鼓囊囊的可能還藏着一顆子彈就能帶走一個生命的兇器。就算不提目測武力值很高的保镖,坐在沙發裏的男人也不再是一副虛弱得說話都費勁的姿态,于是愈發顯得身形比葉想來得更為高大。
葉想只能伏低做小:“我能不穿嗎?”
葉想被男人黑沉的目光盯着,心突突地跳:“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求你以身相許,啊呸,讓你妹妹以身相許了,我也不要千兒八百萬了,你能別讓我穿這麽奇葩的衣服嗎?”
男人的态度很堅決:“伺候人就得有伺候人的樣子,不能讓別人說我龍傲天不會教。”
別人說你關我什麽事兒,不對,誰特麽用你教了,啊呸,上趕着伺候誰也不伺候你,葉想出離了憤怒幾乎要揭竿而起。然後手一拍上長毛的地毯,整個身體都停頓了,他露出有點難以置信的表情,聲線都帶着顫:“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龍傲天。”
龍傲天這個名字,在貧民區混的人都不陌生,應該說但凡知道一點黑道消息的人都不陌生。葉想一想到自己讓龍傲天躺在自己髒衣服襪子亂放的狗窩裏,讓他用喝水刷牙泡面三管齊下的杯子吃藥,就心肝脾胃腎都在顫。
要是龍傲天給了個別的什麽命令,為了在殺神面前盡量地縮小存在感,葉想也就照做了。但是讓他一個三十來歲的糙漢子穿粉色蕾絲帶花邊的女仆裝,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葉想咽了口唾沫:“咱打個商量,換個別的制服行不行,男式的,随便什麽,我一定穿。”
“随便什麽?”
“對對,只要是男式的,随便什麽我都穿。”
龍傲天笑了一下,雖然他笑了,但是葉想覺得比不笑還可怕。葉想覺得哪兒有人笑的時候比不笑還可怕的,況且龍傲天長了這麽漂亮的一張臉,一定是錯覺。但是他看見旁邊黑大壯的保镖也抖了一下,就知道面對這尊黑道著名的殺神,剛才的恐懼并不是錯覺。
女仆裝被收走了,被收走的時候,葉想覺得自己被一道略帶憐憫的眼神注視了一眼。
然後一個領結被扔在了葉想的腳邊,領結是黑色蝴蝶結的基礎款,正常。然後一條圍裙被扔在了葉想的腳邊,圍裙是黑色半腰的基礎款,正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葉想拿着圍裙就往腰上圍,還沒系上腰帶,忽然聽見沉沉的讓人心悸的嗓音:“裏面的都要脫掉。”
裏面的都脫掉……然後圍上圍裙,戴上領結……葉想現在只想用暴走漫畫的表情指着坐在沙發裏擺出高高在上姿态的男人漂亮的臉問一句“你特麽在逗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