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目标王家鎮
“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我市著名企業家，林氏集團董事長林凱先生，于今日上午被發現死在自己的高級公寓中，警方的初步判斷是謀殺……”
廣播裏傳來悅耳的女聲，但這個新聞，卻讓人按了換臺的按鍵。
“你說這幫記者怎麽這麽混蛋呢。”
“大小姐，他們的職責所在，別太苛責了。”
“大叔，其實我是想說，你跟他們比，到底誰更混蛋一點兒呢？”
“我說林冰小丫頭，要不是看你爸剛剛沒了，你要是我閨女，我早抽你了信不信？”
“嘿！你來呀，不抽你不是男人！”
“我開車呢！你幹什麽呀你！”
一輛在市郊疾馳的寶馬，吳乾在駕駛，而一邊的林冰則是有些作死。
還好，我們的林大小姐可能也是覺得車禍死了的話會比較的醜，于是，她撩閑了兩下就沒有繼續了。
吳乾看了一眼林冰，又專注前面的道路，說道：“林冰，我其實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沒等他說哇，林冰直接怼了一句，“滾！本少女壓根兒沒那種心情。”
“……”吳乾幹脆不說了。
林冰卻好似無聊的說道：“我說，你這個聰明的混蛋癟三錢探，也太騷了吧？”
“能不能去掉那些個修飾詞。”
“哈哈……我喜歡，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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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人身攻擊，可不在言論自由的範疇之內。”
“那我說錯了嗎？為了去個地方，你可到好，不但換了一套衣服，而且還換了一輛車，你不騷？”
“我這就叫騷了？我的大小姐，之前那一套是巴寶莉的西裝，我是為了談業務才穿的，很熱的，我現在要去的是農村，我換一身運動裝，這有什麽問題？”
“那車呢？你在我面前擺闊是吧？從大奔換成了寶馬，呵呵，當本少女沒見過？想讓我知道你即有大奔又有寶馬？想泡我？”
“林冰女士，我這是嚴謹的表現，我這是正常操作，你不懂車而已。”
“呸！你在我這個富二代面前說我不懂車？”
吳乾專心開車，一雙眼睛從來沒離開主道，“你呀，根本不懂車。我之前的那輛是G63，你知道它油耗是多少嗎？雖然那輛車有一個96升的大油箱，可實際上，那車頂多也就能跑個400公裏，我這次要去的是200公裏以外的地方，算上市內路程，我必須得做一次加油，而且，在外面，特別是農村，加油站裏不一定有那輛車能喝的油。再加上，若有意外情況，我需要去其他的地方，你說怎麽辦？難道我把大奔扔外面？”
“那這輛寶馬就不費油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寶馬是豪華品牌同級別裏最省油的，而且，保養還便宜呢。”
“你別整這些沒用的，那你不會開個寶馬級別高點兒的，這輛破3系，本少女坐的不舒服。”
“不懂車就是不懂車，3系才是寶馬的靈魂，人家這牌子就是因為3系起來的，這是我有錢之後，買的第一輛車……前排是有些累腰，但這不是缺點。”
“行，你懂車，那既然3系這麽好，你幹嘛又要買個大奔？”
“大小姐，什麽意思？”
“說你裝逼喽。”
“嘿，我就裝逼了，怎麽不行啊？還明白的告訴你，那輛車就是為了裝逼的，我開着那大奔，在市區裏我能俯視99%的私家車！到了農村，面對農民兄弟，咱就低調一點喽。”
“哼！還是你們這些個窮人懂生活。”
“你……”
“睡覺了！到地方叫我！對了，我可以把修飾詞都去掉，你啊，就是個愛裝逼的錢探。”
吳乾，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林冰，這一番鬥嘴他根本就沒有走心。
他能感覺到林冰這個20歲的姑娘，心裏的那種不安跟孤寂。
這跟他有些像。
但他還是看着前路，這是一次長達200公裏的旅程。
目标，王家鎮。
……
……
入夜，今天的林氏集團一定要加班了。
“你叫湯自強？”
“對，我們之前見過面。”
“程序，我們得問一下。”
“好。”
“年齡。”
“36周歲。”
“家庭情況呢？”
“我現在單身，三年前跟妻子離婚了。”
“職業。”
“林氏集團第一副總經理。”
“平時都負責什麽業務？”
“就是我們林氏最主要也是最核心的乳業。”
“很好，那麽接下來，能談談目前公司的情況嗎？”
“可以，我們公司有自己的特色，那就是我們從養殖乳牛開始，到分銷，整個業務鏈條是非常完善的，這在全國的乳品行業裏是非常少見的，你們懂的，奶企一般都是從奶農那裏收奶，這樣可以最大的降低成本，我們不是的，而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公司在08年的時候，所有的質檢都完全合格，沒有出現三聚氰胺的問題，我們經受住了考驗，這讓我們公司在那個時候開始，發展的非常快，六年前已經完成了上市……”
湯自強侃侃而談，非常自信，看樣子，他對自己的業務很專注，是個可靠的人物。
高來在一邊并沒有說話，做調查的是白木蘭跟劉小剛，現在主要是白木蘭問話。
之前已經跟一個財務總監，三個秘書談過話了。
三個秘書分別是馬琳娜，翟浩，崔曉楠，他們給人的感覺還不錯。
馬琳娜是個标準的女強人，說話比較的嗆人。
翟浩，身材也很高大，戴個眼鏡，有些斯文。
崔曉楠這個人，說話口音很淡，白襯衫很板，應該是仔細的熨燙過。
高來印象最深的是那個財務總監郭曉川。
郭曉川這個人，很慌。
就高來看着的，這位財務總監在談話的時候，至少擦了有5次以上的汗。
要知道，現在只是談話調查，根本就不是什麽審問，這個財務總監如此表現，毛病大了去了。
更奇怪的是現在，眼前的這位湯自強，他所說的情況，應該是屬實的，林氏乳業的奶，本市的超市裏确實賣的很好，他家經常買的。
而且，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誰還不知道嗎？
林氏當時是典型，很争氣，我們市以及全省也沒什麽大頭嬰。
很奇怪，林氏乳業集團的主業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財務總監卻慌得藏都藏不住。
就好像人是他殺的一樣。
結合今天的所見所聞，高來心中所想的是。。。
主業沒問題，財務卻有問題。
莫非在林凱的謀殺案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經濟案件？
很有可能！
不然，為何市裏省裏會這麽重視，就算林凱是本市首富，可單拿這個案子來講，也只是一個謀殺案呀。
“湯總，7月14號你在什麽地方？據說，你沒有在公司。”
“我去牧場了，公司同仁都知道我的，那裏算是我第二個家。”
“哦，這樣啊……”
“師傅？”
“哦，那好，下一個吧。”
“感謝湯總的配合，請叫下一位副總進來吧。”
沒多久，又進來了一位。
“警察同志呀，你們這都問過了。”
“請配合我們調查好嗎？”
“唉~真的是耽誤時間，好吧，我叫裘方。”
“年齡。”
“39歲，嘿嘿，別看我掉頭發，可我長的年輕呀。”
“家庭情況呢？”
“我單身，你看我像這麽快就結束浪子生涯的人嗎？”
“能說一下負責什麽業務嗎？”
“林氏地産，你們懂的，我們是上市公司，錢大把，不投資房地産就太傻了。”
高來的鷹眼又仔細的端詳起這位禿頭的裘方副總了。
感覺，他好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