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淑人魚教導之新娘修行(完)
第17章 淑人魚教導之新娘修行(完)
在得到蘭佩薩斯的保證後,人魚也進入浴室開始洗漱。
為了照顧人魚,浴室的地板上全部都使用了那種人魚專用的人魚洗浴防滑專用的地毯,這種地毯濾水快上邊又有着軟地面上帶着許多凹凸不平的顆粒防滑,是一般家裏已經有人魚的家庭的首選。但是有時再有保障的東西也會發生意外的幾率事件,于是,一向來都是滑着尾巴進入浴室的人魚在今天晚上,不幸的被蘭佩薩斯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毛巾給狠狠的摩擦了一下,所以,剛剛坐到床上的蘭佩薩斯就被從浴室中傳出來的巨大悶聲給狠狠的驚住了!
“箜篌?!”蘭佩薩斯帶着慌張的腳步走得浴室的門口,往緊閉的門上狠狠的敲擊了幾下,問道,“你怎麽了,剛才那麽大的聲音?摔倒了嗎?”
“……沒……沒什麽!”人魚撫摸着狠狠撞上了一旁的烤瓷金屬洗手池支柱的後腰,嬌嫩的皮膚已經變得通紅,不出幾分鐘大概就會變成青紫色,撞傷的地方疼的人魚直吸氣,而左手的胳膊處此時也傳來火辣的痛楚,箜篌側過頭一瞧,胳膊剛才與地面狠狠接觸過的地方現在都紅彤彤的了。
“箜篌?!先開一下門?”蘭佩薩斯豈能聽不出浴室裏邊玉箜篌剛才說話的吸氣聲,他皺着眉對着人魚說道,“你受傷了嗎?”
“沒什麽的!”人魚努力想憑着自己的體力從地上起來,但是受傷的腰部讓他使不上力氣,剛剛翹起的尾巴此時又重重的落下,地板上瞬間裂了一個坑……
“箜篌!!你走旁邊一些!”聽到浴室裏邊巨大的聲響,以為人魚再一次跌倒的軍官退後幾步遠說道。
“啊?!”這廂的人魚還沒有從軍官的話裏回過神,那邊同樣彪悍的軍官先生已經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大門!
“你怎麽樣?!”看到人魚可憐兮兮的卧倒在地上,而人魚身下的地板則以人魚為中心,呈現蜘蛛網一般的龜裂狀,蘭佩薩斯顧不上赤腳走進現在地上遍布碎石的浴室走到人魚身邊蹲下,看着此時眼中泛起水霧的人魚心疼的問道,“傷哪裏了?”
“腰。”人魚原本就受傷的腰此時被尖銳的石頭擱着,越發的疼痛。
蘭佩薩斯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将人魚打橫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走出浴室。
“管家!把醫生叫過來。”蘭佩薩斯把人魚輕柔的放到床上去之後,按下床頭那個看上去是裝飾品的青色寶石,冷靜的說道,“箜篌摔倒了。”
“啊!”管家瞬間驚叫起來,“少亞主人摔傷哪裏了,在哪裏摔着了,傷得嚴不嚴重啊?!”
“先不要問,快去叫醫生過來!”
“是!”管家挂了電話,拉下挂在床前的挂衣欄杆上的白色睡衣,邊按下在牆上的那一排按鈕的其中一個,邊往自己還是赤裸的身子上一套,在電話接通後,大聲的說道,“庸醫!少亞主人摔傷了!你快點趕過去!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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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等醫生有其餘的回答,就單方面結束了通話,急急忙忙的跑出門去了。
而這邊的醫生無言的看着已經挂斷的電話,眉毛一跳,嘴中無奈的說道,“這兩個怎麽那麽容易出事啊!這剛撞傷了才好就摔上了!”
雖然很有怨言,但是醫生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緊急醫用箱出門看那個嬌弱的再一次受傷的人魚了。
而在同時間,受傷中的人魚單手捂着自己的腰部,疼的連嘴唇都發白了。從腰下的鱗片與腰間相連接的這個細小的大約有寬度一公分的環住腰部的地區是人魚身上最敏感的地區之一,而這裏的防禦力是最差,就像是沒有鱗片保護的嫩肉一般,在這裏弄傷,不亞于拔去一片鱗片的痛苦。
已經坐上床上的蘭佩薩斯皺着眉抱起人魚的上半身,手覆蓋在人魚的手上,開始緩慢的推拿,輕聲安慰道,“忍一下,醫生就到了。”
“疼!”人魚的話中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些微微哭泣的語氣,疼的他直往蘭佩薩斯的懷裏縮去。
“……”蘭佩薩斯不知道怎樣安慰人魚,只能無措的抱緊了他,手撩開人魚的手指,溫暖的溫度覆蓋在在人魚此時溫度火熱的腰部上。
“好疼!母親……”人魚被這種熟悉的,深深印刻在記憶中的疼痛弄得現在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重新回到了那個一百多年的時候,被硬生生用工具拔掉了一片鱗片,然後等到自己充分的感受到這種痛苦完之後,再繼續拔掉下一片。母親被按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痛哭着看完這個刑罰,八千七百三十二塊鱗片,被拔了整整十六天。
他們要讓自己記住的不過是,嫡子與庶子的差別,以及……自己不能反抗的地位。
一個人在龍宮中的委曲求全,無論受了什麽苦楚都只能獨自一個人悶在心中,這種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好像在受着疼痛折磨的現在爆發出來一般,自己的身旁有着一個人的陪伴,會用關心的語氣在自己脆弱的時候關心自己,腰部的疼痛在他的手掌下好像有所緩解,又好像持續的疼痛。這種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訴苦帶給對方另一種苦難的感覺讓箜篌忍不住抓緊身邊的蘭佩薩斯的手腕,像是要傾訴盡自己所有的委屈一般說道,“我真的好疼。”
被人魚這種凄涼的帶着痛苦的語氣怔住,蘭佩薩斯一只手摟緊人魚的身體,另一邊抽出自己握在人魚手中的手腕,遞到人魚的唇邊,說道,“不要這麽忍住,再疼就咬吧。我不痛的!”
傻子!玉箜篌看着遞到自己唇邊的手腕,像是報複一般的狠狠咬住,手腕上很快就溢出來鮮血,人魚的牙齒也是非常的堅硬和鋒利的!
“好點嗎?”蘭佩薩斯對于手腕上傳來的疼痛眉頭都不皺一下,像是根本沒有感覺一般,他輕柔的摸了摸人魚的頭頂,語氣溫柔的問道。
不好!一點都不好!人魚看着眼前的凡人,眼睛裏的水汽一點一滴的凝結成珠,慢慢的滑落下來,砸在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眼睛直直的看着蘭佩薩斯,在心中說道,你又何必這麽溫柔?為什麽不拿開你的手,明明已經被我咬傷了!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擔心的眼神看我?我又不需要這種溫柔,絕對……不需要!
但是……真的不需要嗎?
“還是很疼嗎?”驚訝的看着人魚流下的淚水在脫離眼眶的同時凝結成珠子,但是蘭佩薩斯下一秒就被人魚流淚的情景吓到,他着急的将手放回人魚受傷的腰間,“醫生怎麽還沒有到?!”
“蘭佩薩斯……”人魚松開嘴唇,軍官的手腕上已經被人魚咬出了整齊的兩排血洞,人魚的眼睛此時水氣氤氲,臉上是大概本人都不知道的含着委屈的、可憐兮兮的脆弱的表情。
“恩?”蘭佩薩斯兩只手都保住懷中的人魚,纖細瘦弱的身軀被蘭佩薩斯整個人環住,人魚的頭頂靠在軍官被多年的軍事訓練訓練的健壯有力的胸膛上。軍官抽空看了一眼人魚受傷的腰部,此時以鱗片為邊界已經泛起了半個圓圈黑紫色的烏青。
“請……再抱緊我一下可以嗎?”有人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從小都是孤獨長大的箜篌非常渴望能有一個人在他受委屈受傷的時候能陪在他身邊能安慰他,能聽他傾訴。但是這個看上去很容易的願望太難實現了,龍宮裏的人視他如寵物,母親她的柔弱已經再也承受不起自己的再一次傾訴……
蘭佩薩斯依言抱緊了懷裏的人魚,順便拉過一旁的絲被蓋住人魚的魚尾。
“謝謝……”人魚把自己的臉埋進軍官的懷中,帶着青竹的清新的沐浴露的香氣萦繞在鼻尖,溫暖的體溫通過皮膚的接觸傳到大腦。
“少主人!”就在人魚和軍官之間的氣氛呈現一片祥和的時候,管家趕到了。
人魚聽到管家的聲音,身體立刻僵在蘭佩薩斯的懷中。
蘭佩薩斯感覺到人魚的變化,打了一個手勢讓管家輕聲點,然後問道,“醫生吶?”
“那個庸醫還沒有到?”管家瞪大眼睛,“我早在我出門前就通知了他的!”
“你總要給我準備藥品的時間吧!”突然間醫生出現在蘭佩薩斯他們的房門口,清麗的臉上帶着深深的倦意,他水綠色的眼眸看着管家說道,“還有,我說過再讓我聽到庸醫我就拔光你的毛!你這輩子當心點,別給我去醫院,不然摘掉你的胃!”
“你就放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去醫院!”管家嗆聲道。
“別吵!”蘭佩薩斯面無表情的看着醫生,“薩蘭伊醫生,麻煩你了。”
“你們也真是有夠可以了,傷了一次又一次~”醫生走近床,看着蘭佩薩斯計分計厘的拉下該在玉箜篌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光潔白嫩的後背和那塊已經烏青的受傷的地方。
“撞在哪裏了?”看到這種傷,醫生打開自己的醫藥箱,醫藥箱裏邊分為三層,第一層是疊起來的藥片,第二層是瓶瓶罐罐的液體固體,第三層是一些必要的手術刀和繃帶的緊急用品,他在第二層找了一會兒,拿出一瓶噴霧劑。
“在浴室裏跌倒,裝上那個金屬柱子了。”
“呵!”醫生聞言笑了一下,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道,“依我猜,那個金屬柱子是不是已經彎掉了~”
蘭佩薩斯聞言扭頭,何止是彎掉,都已經變成紙片了!但是口中還是催促道,“醫生,麻煩你快一點!”
“哦呀哦呀~我猜中了~”醫生打開噴霧劑的蓋子,朝着人魚受傷的地方噴了一通,然後對着人魚說了一句,“忍着點~”
就用力按住人魚的傷口猛力的推拿,疼的人魚眼淚汪汪的趴在蘭佩薩斯的懷裏,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種傷沒什麽的。”醫生輕松的說道,“噴上這種化瘀的藥,再推弄幾次,明天早上就恢複了,絕對一點烏青都看不到了。”
“倒是你,”醫生終于停下蹂躏人魚的舉動,用濕毛巾擦了擦手之後,修長的手指在藥箱子裏挑了一會兒,挑出另一瓶噴霧,“居然被咬成這個樣子了~”
“我沒事!”蘭佩薩斯看着手上的痕跡,淡定說道。
“你當然沒事!你現在只看得到美人,還能顧得上你自己的手,估計你手就是現在斷了,你也只會說一句沒事!”醫生沒好氣的拿着噴霧玩蘭佩薩斯的手上噴了一會兒,那些受傷的地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好了!任務完成!”醫生把藥放回箱子裏,順手把藥箱的蓋子蓋上,“晚上讓他趴在你身上睡,畢竟是人魚,嬌嫩的很!”
我才沒那麽嬌嫩!疼痛緩和了一點的玉箜篌在心中喊道。
“我先走了!事先說明,晚上就算是有天大的事!都不準叫我!”
看着醫生繼續冒着鬼火遠去,蘭佩薩斯讓滿臉不放心的管家先下去,然後拉着此時眼眶通紅,鼻尖也發紅的人魚輕輕的壓在自己身上。
身下就是溫暖柔韌的年輕軀體,非常不習慣的人魚不禁多動看幾下,說道,“不必這樣子吧!”
“醫生說的。”蘭佩薩斯以一句話回應人魚的話,然後拉起被子,該在自己和玉箜篌的身上。
一夜就在蘭佩薩斯和玉箜篌身體一起僵硬在那裏的情況下過去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玉箜篌明顯的感到腰部受傷的地方已經不疼了,但是新的情況出現了——人魚和軍官先生為自己與對方相同的全身酸疼的情況相視無言,只能在心中吐槽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