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偷偷看他
作者有話說:夠不夠長, 加更做不到,加長還是可以拼一拼滴 忘了說,如果真的肋骨骨折一定要去醫院!!!
下車時蘇時清才發覺簡風不對勁,停下車的瞬間,簡風整個人都在顫抖,“你……”
簡風搶在他說話前先說:“我沒事,就是胃就點不舒服。”
他從昨天痛到現在,全憑着意志力強撐着開車下山,絲毫不敢松懈,要知道車上坐着的可是他的蘇時清,這會兒整個人松懈下來,像一根緊繃的橡皮 “啪” 一聲斷了。
不想讓蘇時清覺得他賣弄可憐,也不想讓蘇時清同情可憐他,他強撐着笑了笑。
“沒事就好。” 蘇時清向簡風道謝,并問裝備費用,簡風知道他性子,按進價收了費用。
“這次多謝了。”
“能幫你到我已經很開心了。” 簡風說。
“嗯,我走了。”
“哥,明天,我是說你有空的話,能不能請你吃飯?”
蘇時清跨下車,“我最近挺忙的。”
“那冬至那天能預約你私人時間一個小時嗎?就一小時,行嗎?”
“我真的很忙,你也多注意休息,不要再往醫院送東西了,簡風,你不欠我什麽,我也不需要你回報,你更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跟我說話,這樣我很累。”
簡風嗫嚅:“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給你壓力的,我只是想對你好點。”
“不需要。”
看着蘇時清拐進小區,簡風脫力地坐到地上,抖着手給何若元撥去電話,等何若元趕到時,簡風撐着力氣說了最後一句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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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別去市醫院。”
市醫院是蘇時清所在的醫院。
有驚無險,肋骨骨折兩根,好在沒傷及內髒,沒引起氣胸,純屬痛暈了過去。
醫生連連搖頭,“這種情況要及時就醫,得虧傷得不重,不能再開車了,太危險,要注意休息。”
聞訊趕來的劉晖不放心,纏着醫生問東問西,醫生好脾氣的解釋:“肋骨跟人身上其他部位骨折處理方式不一樣,打個比方,把人的胸廓比作鳥籠,肋骨就好比鳥籠上的一根一根梁子,斷了其中一根或兩根,整體鳥籠還在,形狀還是好的,功能都沒問題,只要沒刺進內髒,一般不用手術,自行修複,注意不要幹體力活,養個一個兩個月就行了。”
何若元氣得不想理簡風,簡風嬉皮笑臉反過來安慰他:“沒事,人不是有二十四根肋骨嘛,醫生也說了,我就屬于輕傷,真沒事,就有點痛。”
“怎麽沒痛死你,昨天就覺得你不能勁,連我都瞞。”
“好元元,別氣了,我突然想起來個問題,李成澤那小子怎麽了,下山的時候發信息問我你喜歡吃什麽,說要給你賠罪。”
何若元咳嗽一聲,“沒什麽,別理他,說說你,為什麽不告訴蘇醫生?”
“我以前在他面前撒過謊,裝過病,我怕他覺得我別有心機,他是個醫生,我受不了他用對待其他病人的态度對待我,等我好了再去找他。”
簡風安靜的養了一個星期,不敢幹重活兒,不用力呼氣吸氣,不去碰的話,感覺不到疼痛。
李成澤跑去簡風店兩次,兩次都沒見着簡風,問店員,店員也說不清楚,從上次出去游玩後就沒到過店裏,李成澤一尋思,總覺得哪裏有問題,轉頭回去講給了蘇時清聽。
蘇時清猜測他是受傷或生病了,讓李成澤去找何若元,臨了又多交待一句:“別說是我問的,也別說我知道。”
“哦,好的主任。”
何若元被李成澤纏得受不了,“李成澤,你怎麽這麽纏人啊,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一點都不煩人。”
“元元哥,元元,簡風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吧,我發誓不告訴別人,尤其是我們主任。”
剛說完李成澤踩着鞋帶被絆倒。
何若元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爬起來,把簡風肋骨骨折的事告訴了他。
蘇時清聽完靜了好幾分鐘,李成澤陪着他發呆,等蘇時清呆完,李成澤問他要不要去看看簡風。
蘇時清老遠隔着 “風清” 店的玻璃門看着店裏指揮着員工忙?的簡風,他看起來瘦了,憔悴了,幹起活來有模有樣的。
在車裏坐到店鋪收攤,蘇時清趕在簡風鎖門前駕車離開。
他想,簡風應該在這次受傷後會放棄,在山上傷他太深了。
第十天,閑不住的簡風再次出現在蘇時清面前。
是蘇時清低估簡風的執着了,簡風比起三年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醫院不讓他去了,追到家裏來,即便是被蘇時清這樣拒絕,還是堅持不懈的往這邊送東西。
他倒也聰明,知道蘇時清不想見面,總是弄些出其不意的小招,這會正用無人機往蘇時清家陽臺送巧克力。
“阿時,小飛機在你陽臺了,你去拿下吧。”
蘇時清推開陽臺門,小飛機停在陽臺,撞壞了他養了很久的一棵栀子花,蘇時清無語,解下無人機下上綁着的袋子,真想一把掰斷無人機的翅膀。
打電話回去,語氣不悅:“東西我拿了,你的技術不行,撞壞了我的花,下次別用你這破飛機了,噪音擾民,砸到人更不好。”
“下次?這麽說我明天還能來?明天我買個質量更好的,保證噪音低,不會砸到人。”
“随便你。”蘇時清根本沒發覺他說了 “下次” 這個詞。
簡風聽到又是另一層意思,下次就是說他還有機會了?
他高興地直抖腿,“等等,阿時,是什麽花?”
“栀子花,沒事了,下次不要送了,我說過我不喜歡吃甜的。”
“哦,好,不送不送。”
不送甜的換鹹的,明天做什麽好呢?
簡風哼着歌兒滿意的離開蘇時清家小區,保安最近都不攔他了,今天來時給每個保安帶了兩包煙,混了個熟臉,出去時保安随意跟他打招呼:“這就走了?”
“走了,明天再來。”
蘇時清還是打開了包裝袋,照例又是簡風的火柴人畫,寫着:“求你嘗嘗我吧,我很好吃的。”
蘇時清沒發覺他笑了,拈起一塊巧克力送進口中,甜。
簡風有點兒飄,這算是拉近距離了吧,算吧,應該算吧,得找個人分享這份喜悅,打電話給何若元,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何若元喘着粗氣的聲音:“簡風,那狗又來咬我了!”
“什麽狗?”
“郁晨那狗,在我家門口鬧,我正抵着門,先不說了!”
簡風眼皮跳了下,驅車往何若元住處趕。
“元元你開門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認真的追你。”
何若元罵了句髒話,“喜歡?喜歡我幫你和你的小情人買安全套,還是喜歡我幫你打掩護,更多的是喜歡我蠢和聽話吧,畢竟白送上門不用你花心思又什麽都不圖你的人只有我一個吧?”
“是,你是唯一一個不圖我錢不跟我提任何要求的人,我是喜歡你的乖巧聽話,我一直喜歡你,只是我怕我沒能力保護你一直不敢表露出來,現在我爸不管我了,屬于我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拿回來了,我能保護你,可以照顧你,能好好愛你了,元元,請你給我個機會好嗎?”
何若元笑出聲,“郁晨,你到底想幹什麽,要我幫你做什麽?是幫你氣走李家小姐還是劉家千金?”
“都不是,我只是想來求個機會,給我個機會吧,元元。”
“給你媽的大西瓜,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不,我不走!”
簡風趕到時,看到的是兩個滿頭是血的人坐在地上,元元看起來還好,神智清醒,郁晨已是失去神志的狀态,趕緊将他們送往醫院,原本想去私人醫院,習慣性的往蘇時清所在的醫院方向開了過去。
何若元用毛巾按着額頭,“去哪都一樣,快點吧,萬一他死了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元元還撐得住吧?”
“沒事,都是這狗男人的血,我就擦破點皮。”
“到底怎麽回事,他這又是鬧哪出?”
郁晨明顯是喝醉了,隔着門又哭又鬧,何若元怎麽勸都勸不走他,怕打擾到鄰居們,只好開門将他往樓下拽,郁晨死活不肯進電梯,喝醉的人真的一點道理都不講,反正他那人清醒的時候也沒講過理,何若元想着不進電梯那走樓梯好了,拖拽中郁晨一腳踩空兩人拉扯着一起從樓梯滾了下去。
不知道是郁晨是不是醉得昏了頭失了智,危機時刻他居然抱着何若元将他的腦袋護在懷中滾了下去。
“就是這樣,傷都在他身上,我還好。”
簡風加快車速趕往醫院,一陣兵荒馬亂後郁晨被送往治療室,簡風拍了拍站在治療室門口的何若元,“元元,醫生在等你,去包紮吧。”
兩小時後郁晨被送往普通病房,醫生告訴他們都是皮外傷,昏睡不醒是醉的,不用擔心。
何若元在病房門口看了眼,說:“我們走吧。”
“放他一個人在這裏嗎?” 簡風問。
“不然呢,我還得留下來照顧他?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掐死他。”
“元元你真這麽恨他?”
簡風有點害怕,害怕蘇醫生也這麽恨自己。
“不,不恨,我更多的是恨當初的自己,識人不清。”
簡風聲音很低,“不知道阿時是不是也這麽想,他會不會也很後悔當年認識我……”
“亂想什麽,我和郁晨,跟你跟蘇醫生可不一樣,你們在一起至少真心相愛心意互通過,你們那時也算愛得要生要死,我呢,我跟他在一起,只是我單方面認為在一起,除了你,沒人知道,一段沒有見過光吹過風的愛戀,能叫在一起嗎?嗨,不說了,回去吧。”
“嗯,回去吧。”
剛從隔壁病房走出來的蘇時清站在走廊看着簡風背影出神,他們的對話蘇時清全聽見了。
從來沒後悔過,那段跟簡風在一起的日子誰也代替不了,只是傷太重,不敢回頭看。
車上,簡風斟酌着問何若元:“元元,如果郁晨真的改了,你會接受他嗎?”
何若元苦笑,“改什麽?不撩騷?不浪?他對我不是喜歡,是一樣他覺得屬于他的物品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而且那樣物品離開了他不但沒自我毀滅,反而變得比從前更好,他開始急了,後悔了,頂多算一種占有欲吧,不是愛,至少我沒感受到一絲絲愛意。”
當初義無反顧飛蛾撲火,最後輸得頭破血流,何若元終于明白了,對別人狠一點,是對自己的寬容。
晚上,簡風還是忍不住去看蘇時清,守在他家門口等着他下班。
一直等到淩晨一點,蘇時清沒回來,李成澤明明跟他說蘇時清今天下早班。
趕緊給李成澤打電話,李成澤剛要睡覺,接到電話覺得是簡風太過大驚小怪了,“簡風,主任又不是小孩子,說不定是跟朋友出去了,又或者被什麽事耽誤了。”
“能不能幫問問他是不是還在醫院?”
“好吧,拿你沒辦法。”
兩分鐘後李成澤回電話:“主任的媽媽出事了,在醫院。”
簡風趕到醫院,深夜的病房寂靜無比,簡風在病房找到蘇時清,他坐在病床前,渾身透着疲憊,病床上的何秀雲熟睡着。
“你怎麽來了?” 蘇時清問。
簡風壓底聲音:“我來看看你。”
“出去說。”
“阿姨怎麽樣?”
蘇時清捏捏鼻梁,說:“洗澡的時候滑倒,摔到腰損傷脊髓,剛吃了藥睡下了。”
“嚴重嗎?”
“要手術,但她本人不同意,明天等她醒來再跟她商量。”
簡風有些擔心,“阿時,阿姨是不是還在怪你,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好了,別說這些,跟你沒關系,你回去休息吧。”
“我想留下來陪你。”
“不用了,回去吧。”
“那好吧,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
第二天一大早簡風趕到醫院,在病房門口聽見何秀雲在罵蘇時清:“滾,滾,我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就不做,跟你無關,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緊接着是東西落地聲音,簡風透過門縫望去,何秀雲躺在床上,胸腔部位以下幾乎不能動彈,手邊所及之物全部被她拿起砸向蘇時清,從紙巾、茶杯到手機,最後是熱水壺,簡風心下一緊,顧不得太多,推開門沖進去擋在蘇時清身前,熱水壺直接砸到簡風頭上,水壺爆開,水從簡風頭上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