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訂婚
蘇清目不轉睛盯着眼前的男人。
就見厲海天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後,忽然臉色發白,好似頭痛欲裂抱着頭。
“可惡!”厲海天暴躁地錘了一下欄杆。
他這樣自殘的行為,蘇清不陌生。
蘇清繞過他就想走,心底找到楚大佬投靠的想法越強烈。
手臂猛的被人一扯,厲海天攥住他掄到牆上說:“你要去哪,蘇清!”
蘇清睜大了眼睛。
厲海天手臂撐在他耳邊壁咚,渾身散發某種名叫王八之氣的氣場:“哼,你哪都去不了,蘇清,沒有我的允許,你逃到哪裏我都能把你抓回來!”
救命,他到底在說什麽!!
會吓到阿清的!
一身戾氣的厲海天心底卻在寬面條淚咆哮。
蘇清白了白臉,咬牙:“厲總這點氣還是找別人撒去。”
他狠狠打掉厲海天的手。
一秒切換慌亂的厲海天下意識想抓住他:“蘇清別走……”
“厲總!”陸朗的聲音先聲奪人插.進來,笑呵呵的,“我們清哥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你是誰?別過來。”還被原生意識影響着的厲海天,不耐煩地想拍掉肩膀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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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朗呵呵一笑,下一秒沉了臉,掰住厲海天肩膀和手臂就是一個過肩摔!
蘇清驚呆地看着人高馬大的厲海天,被精瘦的陸朗掄了個跟頭。
陸朗,酷。
“打起來了……”
“那是誰?”
“海天集團的總裁和……”
酒店的服務員和看熱鬧的客人聚了過來。
蘇清不能再看到幫自己的人,只能和自己一起狼狽逃竄。
他拉過陸朗,自己上前一步。
“不好意思厲總,小陸手滑了一下,他不是故意的……”這種理由自己都不信啊。
可也只能先自己頂下了。
“你這小子……身手很厲害是嗎!”大庭廣衆之下摔了個狼狽的厲海天,怎麽有好臉色。
從地上爬起來,厲海天小心翼翼移開蘇清,然後撸起袖子,一副惱羞成怒,要跟陸朗大幹一架的架勢。
蘇清:……厲海天腦子進水了?
這哪裏像那個財大氣粗,不屑跟人動手的厲總裁。
倒是陸朗眼神滿是不屑。
蘇清拉住他,搖頭示意:“小陸,不能再動手了。”
鬧大了他破罐子破摔不怕什麽,可他怕牽連陸朗。
服務員把酒店的經理叫來了。
經理轉頭卻畢恭畢敬面向人群中走出來的西裝男人:“秦總。”
“厲總?”容貌冷俊的男人神色冰冷,目光掃過蘇清和陸朗。
兩人後背都是一涼。
眼神太銳利了。
陸朗還多了一絲心虛。
厲海天認出來人,放下袖子:“秦熾?秦總啊,呵呵不用緊張,我們比劃着玩的,叫他們都放松點。”
蘇清不可信地看他眼。
秦熾雙手抱臂,轉身擡擡下颌:“後面請?”
問號是給同等地位的厲海天的,蘇清和陸朗是被人半強制請去的。
vip包廂內,秦熾這個酒店老板坐在上座首位。
蘇清跟陸朗一邊,對面就是厲海天。
蘇清壓力最大,陸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性子。
他敢為蘇清出頭就是準備豁出去了。
蘇清無奈嘆氣,先給陸朗使了個眼色,這局必須陸朗這個動手的開頭。
陸朗也懂,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端起酒杯就敬厲海天:“對不住了厲總,沒傷着您嘞。”
就是語調陰陽怪氣的。
厲海天今天也是反常,竟然很大方地掀過這一頁了:“你身手不錯,練家子?”
“還行。”陸朗摸摸鼻子。
突然放下架子的厲海天居然挺合他脾氣,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打開了話匣子。
從哪裏練的,聊到哪天約約,連籃球都準備約一場了。
蘇清疑惑了下厲海天今晚的表現,硬着頭皮舉杯先敬秦熾:“秦總見諒,我們不是故意在您的地盤鬧事……”
這位秦總就沒厲海天好說話了,瞥了眼他,連端酒杯應他的意思都沒有。
蘇清無視這些,自己一口幹了,掩嘴擋住嗆聲,一邊擡起手肘搗陸朗。
陸朗反正在厲海天那都彎下腰了,這會也不含糊:“秦總海涵。”
這回秦總倒是喝了他敬的酒。
蘇清還在想,有點不敢直視這人的銳利眼睛。
那個跟小鮮肉親着親着,突然睜開眼吓陸朗一跳的人就是秦熾。
厲海天看蘇清被冷落,出來打圓場:“秦總,下回有空咱們出來聊聊。”
秦熾掀了掀眼皮:“你被驢踢傷的頭好了?”
厲海天:“……”這事能不能揭過去。
蘇清掃了眼他的額頭,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厲海天才突然變得這麽奇怪?
本來他也該敬厲海天的,可他一眼都不想看見他。
看到就想吐。
忽然調了靜音的手機震動,蘇清裝作看手機放下酒杯。
還以為又是天氣預報,結果真看到了一條意料不到的短信。
發信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還沒回家?”
嗯?他什麽時候有了人關心?
詫異時,新的短信又到了。
還是同一個發信人:
“早點回去。珩。”
蘇清真的震驚了,差點拿不住掉了手機。
陸朗和厲海天都奇怪地望過來。
首座的秦熾也在看手機,瞄了眼放下,目光意味不明掃過來:“蘇先生有事可以先走。”
蘇清猶豫着。
秦熾輕呵一聲,聲線醇厚磁性:“免得有人以為我故意為難你。”
對面的厲海天站起來,自以為這個有人說的是自己:“是很晚了,蘇清你趕快回家去……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蘇清吓得起身就走:“告辭。”連陸朗都來不及叫上。
被紮心的厲海天急忙追出去。
“噗咳,不是等會……”陸朗一塊瓜沒吃完差點嗆出來。
什麽情況,就剩下他和一尊煞神獨處一室了???
蘇清出了酒店直奔停車場,回頭一看厲海天不知道為什麽沒追上來,放了心。
潘達把手機給他:“月姐的電話。”
“什麽事?”
“反正是好消息,嘿嘿。”
蘇清迷惑地接過手機:“月姐?”
手機那頭,林月也跟潘達一樣激動:“小清,下周關導有一個面試,你有興趣嗎?”
……
遙遠的郊區生态園別墅,家具擺設都是新近搬進來的。
連乘打完拳,咬掉拳擊手套,湊到連盛身邊,看他在電腦上遠程遙控酒店的監控,嘀咕:“啧,真跟個變态一樣。”
“你說我?”連盛轉頭。
“你說誰就誰了,哼。”
連盛好脾氣地笑笑:“我知道你說那個姓厲的。”
“攔一攔,別讓他追上了。”連乘翻個白眼。
“噓……”連盛示意他小聲點,別打擾到哥。
中庭的泳池圓桌邊,鋪着白毛絨毯的首座上,男人支額垂眸。
捏着的手機頁面分明是一條“晚安,打工人”的微博。
點開的兩張大圖,右邊是都市的霓虹燈夜景。
左邊是消瘦的青年坐在車頭,孤寂眺望夜景的模樣。
他的眼裏盛着星光大海。
第二天,厲海天和蘇兮的訂婚宴設在厲家舉行。
厲家住在江城市的富人區湖畔別墅,修得尤其富麗堂皇,宛如一座城堡。
一樓大廳和庭院草坪是待客的地方,一大早,江城市的上流人物齊聚。
蘇兮着一身抹胸白裙,依偎在厲海天身邊,面前是厲海天的母親厲女士。
厲海天的父親是早去世了的。
“客人們都到了嗎?”
“是的,伯母。”
“還叫伯母,現在該改口了喲。”
蘇兮适時面露羞澀,能搞定這個老女人的歡心,全靠她裝傻賣乖。
厲海天全程漠不關己的面癱臉,暗地裏在翻白眼。
這個優雅的貴婦人真的是他老母嗎。
這兩個女人能不能不要再打機鋒了。
救命,他頭疼。
“對了,小兮,我聽說你還有個弟弟,怎麽沒來?”
厲海天聽着厲女士問,豎起了耳朵。
蘇兮感覺到他的态度,一邊臉色轉化成失落:“大概……大概是他不喜歡……吧,請帖給了他的……”
含糊的話語,配合演技,無形中就給了旁觀者,他們姐弟關系不好的印象,而且問題全出在蘇清身上。
“這樣啊,原本還想見見你的家人呢,不過沒關系,以後嫁到我們家,就是厲家的人,那種人都可以不管了。”
厲女士再喜歡蘇兮,也有不遺餘力打壓兒媳婦的通病。
蘇兮自然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權作沒聽懂的害羞低頭。
一轉身,卻聽見蘇清的聲音。
“姐,恭喜你覓得如意郎君!”有幾分稚氣的話,從氣喘籲籲的青年嘴裏發出,莫名的熨貼,惹人歡欣。
“對不起,姐,姐夫,伯母,我來晚了,路上有點堵車,你們不會介意的對嗎?”
清雅的青年慚愧地撓着頭,又帶着幾分期冀原諒擡眸。
朦胧的杏眼說不出的清澈無辜。
這哪裏來的清純戲精。
同為小白花人設的蘇兮頓時噎住。
蘇清從來直接叫她名字。
看到蘇清出現,厲海天也有幾分愕然。
他媽卻很高興地迎上去:“哎呀這就是小兮的弟弟嗎,生得真是乖巧啊,怎麽堵車不跟我們說,伯母讓人去接你啊,也不用這麽趕呀。”
一身清純白衣的蘇清,戳中了厲女士這個老太太的心髒,母性大發。
蘇清一臉受寵若驚:“不敢麻煩伯母,姐姐姐夫訂婚,大家肯定都很忙。”
“怎麽會,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定要多走動啊……”一會的功夫,蘇清就引得厲女士自己打自己的臉,換了措辭。
蘇兮險些繃不住臉色,不着痕跡擠開蘇清,奪過厲女士的胳膊:“好了阿清,別再纏着伯母了,媽,客人們都在外面,我們也該過去招待了。”
他們此時都在裏面的大廳大樓梯平臺上,酒席過半,客人大部分都去了前庭的草坪。
厲女士拉過厲海天:“那些人都無所謂,兒子啊,我聽說等會京市的楚家也會派代表來,不知道具體是哪位,不過你可都要招待好啊。”
蘇清看到蘇兮暗暗咬了下牙,看來她在厲家的待遇還不怎麽樣。
厲海天想了下他們家能認識什麽厲害的人物。
不過想想這一上午什麽市政.府領導,各大家族都出現了,再出現個豪門世家也不稀奇了。
淡定,他已經從煤二代晉升為大家子弟了,名門呢。
“我知道了。”厲海天僵着臉點點頭。
忽然頭頂上空有什麽轟隆隆的聲音,外面草坪上的人擡頭看,發現是兩架直升飛機。
有別墅的傭人緊張地跑過來,在厲海天和厲女士耳邊一陣耳語。
蘇清發現厲海天皺了皺眉。
厲女士則有幾分激動對蘇兮道:“你領着你弟弟,招待一下外面的客人吧,我跟海天上樓去,沒想到是那位楚爺親自來的,真是意外……”
“等等,媽!”發現自己流露了急切的蘇兮平靜下來,強顏歡笑,“我一個人什麽也不懂,我跟你們一起吧?阿清有其他人陪着呢,幼寧,你來。”
她招招手,一個卷發的俊俏少年從人群中擠出來,竄上樓梯間。
蘇清認得他是最近新火的那個偶像團體成員唐幼寧,也是蘇兮所在的公司“海星娛樂”簽約的藝人。
“海星娛樂”背靠海天集團這座大山。
他不陌生,是因為唐幼寧會通過讨好蘇兮,借海天集團的勢,搶過他不少角色。
往常他不想跟蘇兮起沖突,就讓林月退讓幾分。
現在不一樣了,要論關系,他不是比唐幼寧更近。
蘇兮在外人面前,再不喜歡也要跟他裝出姐弟和睦的假象:“阿清你們兩個年齡相仿,一定有很多話可聊。”
“兮姐~”論裝傻白甜的演技,唐幼寧不比他的同門師姐差,一個男人撒嬌撒得毫無負擔。
不過他臉就不是男人那一挂的。
“明明我跟兮姐是一個年齡段的人,兮姐是在小看我的心理成熟水平嗎。”
“哈哈,你本來就才成年啊,我跟阿清都24了。”蘇兮看着跟唐幼寧更像一對親愛的姐弟。
唐幼寧恍然吐舌:“原來蘇清大哥都這麽大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什麽大,是想說他老吧。
蘇清微笑:“沒事,我看着年輕。”
論演技,他這個踏踏實實演了四五年的正經演員,還怕比不過一個才出道的偶像。
唐幼寧給噎得無話可說。
蘇清24了還看着年輕,難道他18就面相老了嗎。
蘇清無暇理會他的想法,蘇兮還是被留下來了,厲女士帶着厲海天上了樓。
她幾乎将一口銀牙咬碎,老女人還是防着她。
厲海天也變了,竟然不為她說一句話。
蘇清背對着她,看着落地窗外湛藍的天空,悠悠道:“看來有人選擇了不堵車的交通方式。”
能酒席過半才出現,還不怕主人家介意的客人,不知道有多尊貴呢。
蘇兮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蘇清也一樣。
他們走下樓梯,蘇兮作為飛上枝頭的麻雀,暫時還沒有她的上流交際圈,不過閨蜜團也不少了。
蘇清站在這裏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而那些一張張高傲的面孔,用眼角放肆地打量他,評判他。
唐幼寧端着一杯紅酒過來,本來他也是沒資格出現在這裏的,完全是靠了蘇兮的關系:“蘇清哥,我敬你啊。”
蘇清理着袖口,唐幼寧一杯紅酒怼過來:“蘇清哥你這套西裝好有年份的感覺呀,在哪裏買的?”
作者有話要說: 清清:又是想楚大佬的一天。
厲總:又是被迫害的一天。
新做的封面,咋樣(=^^=)
這個天氣太冷了,碼字凍的手僵,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