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懷孕
夜色降臨,蘇兮踩着高跟鞋進了海天集團的總部大廈。
姣好的面容,看似簡單卻不失精致的打扮,一路經過的男女頻頻向她投去豔羨眼神。
集團的員工對她不陌生,她跟厲海天的相戀故事,早成了灰姑娘翻身,麻雀變鳳凰的典型模範。
當然也是全公司的八卦材料。
而無論面對的是誰,蘇兮總是帶着舒服的笑容,散發溫柔的氣息,得到別人好感。
“你們好。”
“蘇小姐,總裁在裏面。”雖然厲海天今天破天荒交代過,不能讓與工作無關的人進來,秘書處的人還是毫不猶豫放行。
蘇小姐怎麽會是外人呢。
依照以前的慘痛經歷來看,他們要是沒眼色攔了,才會惹惱總裁呢。
然而他們都想不到的是,他們的總裁殼子早換了,靈魂來自另一個同名同姓的厲海天。
霍真倒是敏銳地發覺了厲海天的變化。
被毛驢踢過一腳後的狂霸酷炫拽總裁,貌似要進化成無情的工作狂厲總了。
本想謹遵指示,張口阻止蘇兮進去,話到嘴邊咽下。
杵在辦公室門口默默當隐形人。
蘇兮狀若無意在他這個大活人身上掃過一眼。
霍真後背就是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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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怕,心虛。
上午他就習慣性說出,“厲總,你不去看蘇小姐了嗎?”
馬上厲海天就出院找到蘇兮,提出取消訂婚。
賢惠在家裏打包雞湯準備來探病的蘇兮,眼淚那個流。
厲海天一身的那個黑氣。
他嘴賤了才會問出這句。
獎金沒了吧。
華麗的總裁辦公室,俊美無俦的男人伏案工作。
他頭身比例完美,寬肩窄腰大長腿,一身發達的肌肉,緊繃在熨貼的黑西裝下。
又是深眼窩,高鼻梁,仿佛刀削斧鑿般的五官,希臘雕像似的英俊面容,充滿致命吸引力。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蘇兮眼底卻沒有迷戀。
厲海天什麽時候會工作了?
他的事情不都是交給霍真去做的嗎?
等等,難道海天集團要破産了?!
看厲海天鼻梁上還架着副金絲眼鏡,更是奇怪。
肌肉和眼鏡的搭配,雖然充滿反差魅力,可文雅跟厲海天有半毛錢關系嗎?
沒人比蘇兮更清楚這個男人的本性。
如果不是他的家世,他的暴虐因子早讓她拒之千裏。
還能讓她費心跟他糾纏幾年?
呵。
“海天,你怎麽戴起眼鏡啦,是眼睛不舒服嗎?”蘇兮柔着嗓音,他們和好不久,這是正常表現。
“唔……習慣了。”厲海天下意識推了推眼鏡,看清來人,眉頭一皺。
他不是交代了無關人員不要随便放進來嗎。
“你來是想清楚我的提議了?”
蘇兮完美的表情瞬間崩裂,想到上午的話就沒好氣。
明明是厲海天自己下鄉去找她時,提出的訂婚,轉眼就反悔。
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她欲拒還迎這麽久,應該能保證厲海天的一顆心都在她身上。
可此刻的厲海天,眼裏卻沒了往日的情愫,俱是疏離!
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還隐隐帶着抗拒與抵觸。
“海天……”不,她是堅強有自尊的人設,要在委屈中适當流露被侮辱的憤怒,慢慢亮出殺手锏。
“厲總裁真的這麽決定了嗎?”
“很抱歉,我還是覺得……呃,我們倆還需要時間互相了解彼此,這個訂婚太草率了,取消訂婚也是為了我們雙方好。”
這麽謙卑的措辭哪裏像厲海天,改性了?
“好,原來你是這麽想的,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果然你自始至終都在戲耍我!”
心碎,痛苦與氣憤在蘇兮臉上交織出現。
緊接着她以柔弱的姿态扶着桌角,毫不給厲海天反應時間說話。
“可是我能怎麽辦,我本來想一個人躲得遠遠的,不讓你知道,是你要強硬把我帶回來的……還有厲伯母,她已經知道了我懷……我要怎麽面對她,嘔……”
厲海天傻眼了,在蘇兮故意用手遮擋的腹部掃過:“你…懷孕了?”
蘇兮痛苦地輕輕點點頭。
铛——厲海天的辦公椅瞬間滑退好幾米,撞在書架上。
上面擺放的幾瓶紅酒咣當掉在地上,砸了個稀碎。
宛如厲海天臉上那個碎裂的表情。
滿是驚恐。
她是洪水猛獸嗎,要這麽避之不及?
蘇兮真的感覺被侮辱了:“厲海天,你這是什麽意思,跟我結婚是什麽可怕的事情嗎!”
“厲總出什麽事了?!”霍真聽到動靜跑進來,恰好聽到蘇兮這聲控訴,頓時想當作什麽都沒看見沒聽見,冒充個聾啞人出去。
還以為是暴脾氣的厲海天控制不住自己,又動手砸家具了,怎麽現場一反攻勢……
蘇兮一手扶腰拍桌。
厲海天雙手擋在胸前,縮在身小的背椅裏。
蘇兮一秒切換演技:“海天,你好狠的心吶。”
“蘇小姐,快起來,地上涼。”見厲海天又變成了傻傻的可達鴨沒反應,霍真只得自己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
“謝謝你,霍大哥。”跟厲海天比起來,霍助理真是紳士體貼到家了,蘇兮一點不吝啬拉攏。
她嘤嘤捏着帕子壓抑地抽泣,霍真無聲伫立一旁。
幾分鐘後,辦公椅上的厲海天抽完一支雪茄,終于回神了。
将椅子移回桌前,他坐在上面,雙手交疊在桌上,滿心沉痛:“我知道了,訂婚宴照常舉行。”
霍真莫名聽出了他的心酸。
蘇清回到公司安排的住所已經挺晚。
略過髒亂的客廳,直奔自己房間,接通經紀人林月的電話。
“蘇清?終于舍得聯系我了?剛好我說說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跟蘇清一旦休假就找不到人的佛系性子相比,林月是個風風火火的女人。
噼裏啪啦說完一通,就把蘇清假期回來的人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月姐,能把這些都推了嗎?暫時先不要給我接資源。”
“……為什麽?”
蘇清鋪完床,坐在床邊想了一通也沒找到合适的借口。
總不能說,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因為一部耽改劇大火,不用再委曲求全了吧?
“再給我幾天,三天後再複工,可以嗎月姐?”再等幾天發酵,差不多那部劇的熱度也上來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那邊沉默半晌出聲。
林月兒子沒比蘇清小多少,跟他相處好幾年,是真把他當半個兒子帶了。
既然蘇清心裏有數,她不會多說什麽。
“對了月姐,你最近關注一下我最近上映的那部劇。”手機貼着右邊耳朵,蘇清手指忍不住碰了碰左臉,火燒似的滾燙。
蘇兮一個女人的力道不大,在劉老頭那塗過藥後,臉上也看不出被扇過的痕跡了。
他卻忍不住去碰。
還是想到了那位病人先生。
臨走前撫摸臉頰的暧昧舉動,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你說《三生》?藤椒平臺播放了幾天了,放心,你的好評如潮,相關微博宣傳有小潘打理着,後續我再看看熱度。”
“嗯,還有你剛才說的關導那個酒會,我們公司的小陸是不是會去?”
“陸朗嗎?別看人家去年才大學畢業,跟你拍完《三生》後,這一年裏可比你上進多了。不過他那個經紀人比較急,什麽亂七八糟的活兒都給他接。”
都是同公司的人,林月打趣蘇清時,話已經說得挺委婉。
“那後天你讓小潘來接我,我跟小陸一起過去。”
“哦行。”不明白他怎麽關注起陸朗了,林月還是應下。
蘇清這個前輩帶帶公司新人也好。
就是這種人際交往的場合,蘇清估計還沒後輩靠譜。
大概率她還是要拜托小陸,到時候照看一下他。
挂了電話的蘇清心情好了不少,剛好聽到敲門聲去開門。
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這套房哪裏都好,地理位置優越,小區安保好,環境優美。
他住了幾年,陽臺還種着他喜歡的花花草草。
就是室友不太好。
經常把他打掃幹淨的客廳弄髒,現在還帶女人回來。
孟紅星可是偶像啊,雖然去年作為練習生出道沒成功,無所事事混在公司,到底也是個要講究形象的藝人。
“喂,你不是說這裏只有你一個人住嗎!”女人不滿地推一把挽着手臂的人。
“我怎麽知道他回來了,不是消失好幾天了嗎……”喝得醉醺醺的孟紅星開始罵罵咧咧。
蘇清任他毛手毛腳撞進來,再次接通林月的電話。
“月姐,我記得這套房子一開始是只安排給我一個人住的吧?可以叫公司的吳經理來一趟嗎。”
大晚上的,林月親自過來了,順便将這套房子的産權合同書送來。
蘇清不多的存款差不多清零,換得一套自己喜歡的房子。
“下周一前請搬走你的所有東西,謝謝。”
室友迷茫中透着震驚,這還是那個溫吞好脾氣的蘇清嗎?
這麽雷厲風行!!
蘇清不再管他,關了房間門,一頭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他算是“飛雲”的老人了,大三出來就在為這個公司打工,至今也有四五年了。
以前不争不搶,是他佛系。
現在他不想将就,公司至少要給他一個面子。
何況是孟紅星先違反規定帶外人回來的呢。
公司給他另安排個住所,将房子半賣半送給蘇清,很說得過去。
這兩天兩夜蘇清都在補覺,放空腦袋不再想任何東西。
第三天下午,助理潘達來接他。
蘇清精神飽滿,請了個師傅給家裏的門換好鎖後,換了套淺色西裝上車。
“清哥又帥了啊。”圓乎乎的潘達寒暄過後說,“陸朗那邊的經紀人說他們要晚點過去。”
“沒事,那我們也不急。”
本來關導這場的酒會,他們就是陪襯。
他們小公司,小演員,去那裏就是乞讨的,露個面,混個眼熟,不指望能得到額外優待。
能出演關導電影的,都是大影帝大影後,而後者又不會出現在這樣低端的場合。
大概率關導也不會來,只不過是制作方打着他的旗號舉辦的。
最後就是他們一幫菜鳥互啄,互相唠唠嗑,交換信息,推杯換盞間還可能被誰吃去幾塊豆腐。
他會來是想到陸朗。
這個跟他搭過一部戲的小師弟,在原書裏是比他更沒戲份的配角,最後的結局卻不知道比他好到哪裏去。
劇情後期,作者就以惋惜的口吻提到一嘴,如果蘇清當初不那麽作死,也許就能像陸朗一樣成為半個影帝。
為什麽是半個呢。
因為陸朗因那部耽改劇小有名氣後,當衆承認過:“對,我就是喜歡清哥,他以前那麽照顧我,我憑什麽不喜歡他。”
這樣的陸朗太過意氣用事。
不知變通的性格,在娛樂圈很難混的開。
更何況還是為一個跟男女主作對過的人說話。
陸朗能獲得後面的地位,也是有人保駕護航。
他是京市王家的私生子。
不過現在的陸朗一點不想跟王家沾上關系,才什麽亂七八糟的戲都接,就為了惡心王家人,不要來騷擾他。
原本這樣對他有好感的人,蘇清想過能不能利用起來,給自己提供庇護。
想想太遲了,等陸朗發跡還不知道要多久,他的生死就在邊緣。
而且他也不能确定,陸朗以後的實力有沒有厲海天大。
果然還是作為反派大佬的楚爺最靠譜。
如果不是他早逝,原作的男主都可以換人了。
“等等,小潘你停一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 新-海天醬油-厲總:我太難了……
感謝在2021-03-20 17:05:17~2021-03-21 16:34: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東欄梨花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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