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此處有天使掉落

第61章 ☆、少年漢尼拔33

艾瑞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天界住了幾十年的家裏。房間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讓他的心情慢慢沉靜下來。

一個人的時候，想的東西就多起來。

艾瑞坐起身，将翅膀展開，伸手慢慢撫摸着。這竟然是聖天使的翅膀，真是不可思議。

艾瑞從來不知道翅膀還可以拔下來送人的。

由此倒可以解釋為什麽從來不見聖天使展開翅膀了。送了一對給自己，就只剩下兩對了吧？一定醜死了，所以聖天使不願意展開。

同時也能解釋為什麽他小時候使用禦魔術會将翅膀染灰，而在邊緣世界時卻沒有，大約是聖天使的翅膀對罪惡有強大的免疫作用吧。

艾瑞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房間的門悄悄打開了都沒發現。

聖天使從門外慢慢走進來，站在艾瑞面前，敲了敲他的腦袋，“這腦袋倒是聰明了一些。”

艾瑞擡手捂着自己被敲的地方，太頭看到是聖天使，一臉震驚，“聖天使！”

艾瑞之所以震驚，不是沒有原因。要知道，他這地方，聖天使可是從來沒有駕臨過的。

聖天使沒有理會艾瑞的震驚，只是輕輕揮揮手，瞬間讓房間變了模樣。艾瑞才發現，這地方哪裏是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家，分明還是那個黑暗詭異的鎖着無數翅膀的地方。

“剛才是為了照顧孕婦的心情做的幻象，看來效果不錯。”

聖天使打量了一下艾瑞的氣色，自顧自說道。

艾瑞已經無力吐槽。他就知道以聖天使的“宅”屬性，怎麽可能好心把他送到家裏去？從他出生起，就沒見過聖天使踏足天樹附近以外的地方。雖然現在這個地方也算天樹以外。卻是個普通天使聽都沒聽說過的禁地。

“好了，我們繼續之前的問題，你是否要放棄天使身份？”

聖天使一邊問，一邊伸手對這艾瑞擡了擡，讓艾瑞從地上漂浮站起。

艾瑞立正站好，低頭想了許久，才回答，“我不會放棄天使身份。”

聖天使點點頭，将屬于艾瑞的淡灰色羽翼重新鎖住放回原位。

“你身上沾染了罪惡，你可以選擇三條路，第一，我用淨滅術幫你除了罪惡；第二，我幫你将罪惡轉移到你自己的翅膀上，讓鎖鏈慢慢削減罪惡；第三，我讓艾德霖送你去審判殿，讓天使審判處理你。”

聖天使突然嚴肅起來，給了艾瑞三個選擇。

艾瑞這次沉思的時間更久，久得聖天使失去了耐性。口裏念了一句開啓傳送陣的法決，回到了那個滿是傳送陣的陳列室。

聖天使打了個呵欠，行至陳列室門口，“在我通知艾德霖過來前，做出選擇。”

說完就要推門離開，卻被艾瑞喊住，“聖天使！”

聖天使停頓了一下，揮揮手，“別問我你怎麽那麽幸運懷孕了，也別問我有沒有第四條路。有些問題你需要自己想清楚，雖然以你的腦容量這很困難。”

聖天使的話令艾瑞沉默下去。他孤零零待在巨大的陳列室，蹲在牆角糾結着。

如果用淨滅術，那他在邊緣世界的很多記憶都會消失。萬一忘了漢尼拔怎麽辦？如果将罪惡轉移到自己的翅膀上，按小時候的經驗，也會失去記憶，雖然記憶可能會回來。最後一個選擇是絕對要排除的，因為去審判殿了的話，不僅沾染罪惡之事會暴露，還有……孩子。

艾瑞撫着自己跳動的心髒，眉頭皺緊。

男性天使要孕育孩子是非常困難的。事實上，就算是稀少珍貴的女性天使，孕育孩子也不容易。

艾瑞曾看過聖天使收藏的一本禁、書。書上說天使與天使，天使與凡人孕育孩子的幾率都低得令人發指。但天使與魔屬性的物種在一起，孕育出孩子的幾率卻高很多。當然也只是相對高很多。

同時，在一起的雙方越是相愛，孕育孩子的幾率也越高。

所以他會“懷孕”不僅是幸運值爆棚，還與漢尼拔是魔物有關，最重要的是，他和漢尼拔是相愛的！

艾瑞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漢尼拔。即使他确實是受到了漢尼拔的黑暗力量影響才會跟漢尼拔踏破最後的底線。但艾瑞愛他，所以漢尼拔的無心之過完全可以原諒。

唯一的問題是，漢尼拔是魔物！天使怎麽能和魔物在一起？

天界的教導手冊上說過，男性天使孕育孩子，首先會在心髒結出愛的種子。然後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種子轉移至小腹，依附母體存活，成長到一定時機需剖腹取出孩子；一種是在種子成熟轉移前，從心髒取出，種在天樹下，待種子發芽成長，最後像天樹一樣結出一個孩子。

同時聖天使那本禁、書上說過，若是懷孕天使孕育的是魔胎，且魔力強過天使靈力，則很可能會反噬母體。天界曾出過魔胎，生下後，母體被拔除羽翼貶為凡人，孩子則被囚禁在天牢中，由專人看管。而那個令天使懷孕的惡魔，則被天界列入通緝名單，被天界的獵魔天使追殺。還有很多關于天使孕育魔胎的相關事例，注意事項等。這也是這本書成為天界禁、書的原因的吧。

不過，其實和魔在一起，也不一定孕育魔胎。若天使本身強于那個魔，也可能孕育出天使，或者凡人。

腦子裏所知的種種信息龐雜且相互關聯着，艾瑞很難理出個頭緒。他如今只知道，他不想忘記漢尼拔，也不想失去孩子。就算漢尼拔是魔物，而那孩子也許會是魔胎。

其實第四條路，也有，就是放棄天使身份。但是一旦失去天使身份，孩子一樣保不住，因為凡人的身體根本無法孕育天使與惡魔的孩子。更何況，艾瑞雖然愛着漢尼拔，卻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愛到願意放棄永恒的生命。

最後艾瑞選擇将罪惡轉移到自己的翅膀上。

聖天使将罪惡轉移後，艾瑞果然忘記了很多事情。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心髒那處還存在着一個小生命。

遺忘有時其實不是壞事，至少艾瑞很快恢複了無憂無慮的生活。除了一點，他一年多前缺考，導致沒有畢業。

但是聖天使說他去邊緣世界執行任務，雖然失敗了，卻還是有一點貢獻的。邊緣通道自帶的評級系統給出了10.8分的成績，滿分為100分。只要成績不為負，對那個邊緣世界來說，罪惡都是減少的。聖天使将此次任務結果提交到了守護天使學院，艾瑞因此獲得了遲來許久的畢業證。

時間一晃幾個月過去。艾瑞坐在厘泉家吃着蘋果，看着陳铎在凡界的生活。然後發現小納與魔鬼做交易，沖動之下砸爛了厘泉的天鏡。

陳铎和小納之間的感情，讓艾瑞震驚的同時，也讓他記起了在邊緣世界的一些事情。

幾個月以來，艾瑞一直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現在他想起了他在邊緣世界和漢尼拔在一起的片段。他的心催促着他，他迫切地想回到那個邊緣世界，回到漢尼拔身邊。

艾瑞幾乎是沖到白石宮殿，然後徑直向邊緣通道奔去。進去後才想起，若不接任務，要怎麽去邊緣世界呢？直接找到門，推開走進去嗎？

艾瑞将手伸到邊緣通道的圓形桌上，被光線籠罩後，指引聲音也沒有響起。因為他不是“新手”麽？

看看密密麻麻的門，又看看空無一物的桌子，艾瑞頭疼地揉揉額角。

艾瑞熟悉正常的守護天使接任務的流程。

首先，要去聖殿接守護任務的地方查找任務，選定任務後，到任務牆簽到。然後任務牆将守護者傳送到相應世界。任務做得差不多時，可以直接回天界。同時在任務牆的輔助下，守護世界會自動被标記。這樣一來守護天使就可以不通過任務牆，從天界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任務世界了。任務一旦失敗，标記就會失效。

邊緣世界的任務顯然沒有任務牆輔助，也沒有自動标記的功能。況且任務已經失敗了，所以艾瑞不可能直接過去。

光線籠罩中，艾瑞試探着開口，“回任務世界。”

圓桌沒有任何反應。

“重啓失敗任務世界。”

還是沒反應。

艾瑞又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直到他遲疑地說出“漢尼拔·萊克特”。

籠罩在身上的光線突然消失，一扇門緩緩移到他的面前。艾瑞不确定這扇門能否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畢竟每個凡界，都有許多與之對應的平行世界。

正在艾瑞準備推門進去，賭一把時，艾德霖突然進來，将他拉住了。

“你真是不怕死，竟然還想私自去邊緣世界。”

艾德霖一邊拉着他往外走，一邊說。

“你怎麽在這裏？”

艾瑞疑惑地問艾德霖。

“聖天使叫我去凡界做一個任務，我過來正好看見你往邊緣通道跑去。”

艾德霖回答。

“我記起了在邊緣世界的一些事情，我想……”

艾瑞話未說完，便被艾德霖打斷。

“聖天使沒有對你使用淨滅術吧？”

艾德霖停下腳步，問艾瑞。

那個鎖着很多翅膀的地方名為“鎖翼城”，他也去過。那地方原本只是用來鎖住被放棄的羽翼還有堕天使的羽翼的。後來聖天使在裏面開發出新鎖鏈，據說可以用來淨化沾染罪惡的羽翼。這件事聖天使是背着其他十一位聖天使做的。原本這是好事，不必躲躲閃閃。只是那新型鎖鏈對普通天使的羽翼傷害極大，估計淨化完畢，羽翼也消失了。

艾德霖從帶回艾瑞後，就在擔心。當初艾瑞翅膀變灰，他以為是聖天使使用了淨滅術才白回來的。但使用淨滅術後，艾瑞絕不可能記起小時候的事情。那麽，很可能聖天使沒有對艾瑞使用淨滅術，而是用了另外的方法。那個方法，或許就是鎖翼城的鎖鏈。

至于艾瑞現在的翅膀……艾德霖猜測，應該是屬于聖天使的六翼中的一對。難怪艾瑞一個沒畢業的守護天使都能接邊緣世界的任務，想來是托聖天使的翅膀的福。

有聖天使的翅膀護着，其實不用擔心艾瑞在邊緣世界出什麽大事。除非艾瑞自己作死。

“難道我沾染罪惡後聖天使沒有對我使用淨滅術？那那些罪惡去哪兒了？”

艾瑞只記起在邊緣世界的一些事情，顯然還沒想起後來在天界發生的事兒。聽艾德霖問起，反而迷惑不已。

艾德霖卻沒回答他，只是摸摸他的頭發，搖頭嘆息，“可憐的小艾瑞……”

弄得艾瑞莫名其妙。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能有點無聊，就是交代一些設定。下章艾瑞就去找漢尼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