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致命切割22
兩人相對無言,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小納才離開,陳铎則在早上和沃拉一起回國。
原本母親還打算讓沃拉住在他們家裏,玩到開學才離開,只是陳铎一回家,行李都不拿就往舅舅素結那裏趕去,他母親叫都叫不住,只好作罷。
素結那時正在開會,沒在家裏。倒是小納,在客廳吃着西瓜,看起來很悠閑。想來他比陳铎還要早一步回國。
陳铎見着他,沒說話,直直走過去,将人衣服扒開,檢查傷口。小納也不反抗,張開手任他檢查。
“不過被插了一刀子,沒傷到要害,死不了的。”
小納無所謂地說,眼睛卻盯着陳铎,觀察他的反應。
陳铎放下他的衣服,坐到旁邊,“我會跟舅舅說,不讓你做了。你好好念大學,以後找個正正當當的工作。”
小納聞言,嗤笑了一聲,“何必呢?除非……”
小納沒再說下去,陳铎轉過頭看他,卻正好對上他的雙眼,沒有任何防備,便被小納猛地吻住雙唇。這還不夠,小納的雙手捧住陳铎的頭,開始輾轉研磨,甚至伸出舌頭,想要頂開陳铎緊閉的唇。
突然,一股巨力襲來,将兩人分開——是接到陳铎母親電話後匆匆趕回來的素結。
他似乎對小納強吻陳铎的行為非常震怒,将人分開還不解氣,還把小納扔到地板上,狠狠踢了一腳,正中還未愈合的傷口。
陳铎趕忙拉住素結還欲行兇的手,扶起小納,心疼地查看小納已經裂開的傷口。
“你憑什麽打他?你這五年把他弄成什麽樣子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铎連連發問,神情暴戾。
素結揉了揉自己的手,“我從來不養沒用的人,他吃我的,住我的,自然要幫我辦事。”
陳铎語塞,半晌後狠狠瞪了素結一眼,“他花了你多少?清算之後把賬單寄給我,我還你總行了吧。他以後都不會聽你的,更不會幫你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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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拉着小納就要離開。
素結卻沒那麽輕易放他走,拍拍手,幾個保镖便堵在了門口。
“你跟他什麽關系呀,你這麽維護他?我告訴你,有的東西玩玩可以,當不得真。”
素結看着兩人拉着的手,神情莫測地說。
陳铎見此情形,正想着怎麽脫身,手裏的人卻自己掙脫了。
“你走吧。”
小納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走到素結身邊。
陳铎怒了,“你他媽傻啊?你給我過來!”
小納低頭,後退了一步。
陳铎憤怒更甚,上前想要抓人,卻被素結攔住,“乖,回家去,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呢。”
然後陳铎便被幾個保镖架着扔出門外了。
他若是動手,這幾個保镖自然奈何不了他。但是素結已經明晃晃地亮出他老媽威脅了,他又怎能動手傷了和氣?再加上當事人小納不配合,他硬闖也無濟于事。
陳铎走得也幹脆,什麽都沒再說,開着汽車絕塵而去。
小納站在窗邊看着,神色複雜。
素結松了松領子,坐到沙發上,“我說過,不許你糾纏阿铎,你都忘了?”
他聲音淡淡的,卻含着不可忽略的危險。
小納身體略微僵硬,沉默許久,“不會了,我不會纏着他了。”
素結聞言挑眉看着他,明顯不相信。這麽多年,他對小納多少有些了解。小納為了陳铎,甚至願意成為自己的殺人工具,他對陳铎的執着有多深,不言而喻。如今卻說不會再纏着陳铎,這令素結想不懷疑都不行。
“我會讓他愛上我,追着我跑……”
小納語出驚人,素結噴笑出聲,“好!有志氣!哈哈哈……”
在素結看來,陳铎這個外甥就是“怪”的代名詞。明明不是什麽好人,卻硬是在五年間做了不少好事。不是指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那種,而是更令人驚訝的,大“好事”。
掰着指頭算算,陳铎五年間活捉過十多個行跡惡劣到令人發指的殺人犯;暗地裏毀了三個在整個泰國都說得上名號的制毒窩點,并将相應毒枭一一送進監獄;還搗毀了一個專職販賣人口的組織,解救了上百名失足婦女。
當然,這些不是陳铎一個人完成的,而是他帶領的整個團隊做的。
那個團隊叫什麽來着?素結想了想,似乎叫“安尼萬歲”,他怎麽不起個“信素結得永生”?
一個月後……
陳铎頂着巨大的黑眼圈,開車直殺素結的老窩。素結奇怪陳铎又在搞什麽鬼,把人放了進來。
結果陳铎将一大摞資料文件扔到他面前,其中包括這五年間,所有關于小納的生活記錄,還有素結派給小納的任務。最重要的是,小納的資料下面壓着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寫着一串數字。那是素結鎖着重要資料的銀行保險箱密碼。
“小納在哪兒?我要帶他走。”
陳铎抱胸看着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素結,神情嚣張。
這一個月,他既要忙着做“好事”,又要查自家舅舅的底,常常又是跟蹤,又是潛入,還要翻查大量文檔資料,忙得一天只睡三個小時。
好在他的辛勞沒白費,終究是讓他查出來了。
素結黑着臉将那張薄薄的紙撕掉,“他在美國,怎麽,跟蹤了我那麽久,卻忽略了他的行蹤?”
“我查你,又不是查他。他去美國做什麽?”
陳铎疑惑了。
“做手術。”
素結言簡意赅。
陳铎聞言心裏擔心不已,不會是生病了吧?
“他怎麽了?”
陳铎問。
“沒什麽,他就是不想做男人了。”
素結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沒錯,小納說要陳铎愛上他,追着他跑,還真是的不是無的放矢,人家是有計劃的!陳铎不是喜歡女人嗎?行啊!我就變成大美女,看你心動不心動!
素結的話恍如晴天霹靂,打得陳铎措手不及。“變性”兩個大字狠狠壓下,砸得他幾乎站不穩。心裏瘋狂地追問,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電影的劇情又要上演麽?小納怎麽會想到要去變性啊?明明阿泰已經沒在了啊!!
“哪個醫院?主治醫生是哪個,你說清楚!”
陳铎努力讓自家冷靜下來,聲音卻還是有些失控。
素結看他失魂落魄,風度全失的樣子,雖然覺得很少見,很有意思,但一想到是為了小納,就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這外甥要是真的為了小納彎了,他姐非打死他不可!
“你找這個人,他是我派去監視小納的。”
素結說着遞給陳铎一張紙,上面寫着一個電話號碼。盡管擔心陳铎會彎,但現在陳铎扒光了他老底,不能太過刺激。
陳铎接過那張紙轉身就走。
看着拿了紙條,轉身沖向機場的陳铎,素結搖搖頭。年輕人啊,就是有沖勁。還有,年輕人啊,就是好騙。他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讓陳铎找到繳納然後兩人借着這個契機就在一起了,然後留一地爛攤子讓他收拾?Too young too simple!
素結打個響指,帶着手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他要去銀行将資料轉移,順便把公司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查一遍,避免又有漏洞給陳铎找到。
這一番行動下來,就是一個星期。期間他收到消息,說陳铎找到了小納,但是兩人爆發了激烈的争吵,還打了起來,當然結局是小納被陳铎制服,押回泰國。
素結松了一口氣,表示只要沒在一起就好,其他的,就任他們自己折騰吧。
那日陳铎打素結給的號碼沒打通,就知道自己被素結騙了。不過事情就是那麽巧,陳铎帶領的團隊裏面,有一個美國人,正巧那個美國人的老爸是業界出名的變性手術醫生,更巧的是,小納的主治醫生,就是他老爸。陳铎剛把小納的資料發給他,希望他查一查,不到一分鐘,他就把地址給陳铎了。
所以,天時人和的情況下,陳铎還是找到了小納。只是小納見到陳铎卻沒有任何高興的心情,反而充滿絕望。
陳铎要他回泰國,他也不願意,逼得陳铎用強。
回到泰國後,小納一直郁郁寡歡,陳铎跟他說話,他都只用沉默回應。直到有一日,陳铎收到母親的信息說沃拉來找他了,要他去機場接人——陳铎和小納回了泰國并沒有回家,而是在學校。離開學還有将近一個月,原本熱鬧的三步街也沒多少人,好在商場不關門,并不影響他們的生活。從學校去機場,開車只需要一個小時。
到了機場,陳铎沒等多久就接到了沃拉,卻沒準備把人帶回學校,而是就近找了一個酒店安排她入住。
安排完了之後,又陪她聊了一會兒,帶她去吃晚餐,再送她回酒店。做完這一切,陳铎才回家。打開房門,就看見小納坐在餐桌邊,守着一桌子冷了的飯菜。
“抱歉,忘了跟你說我不回來吃晚飯。”
陳铎開口打破沉默。
小納臉色蒼白地笑笑,“沒關系。你渴嗎?我幫你倒水。”
陳铎驚訝,小納竟然不再沉默,對他的話有回應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小納已經将水遞到他手邊。陳铎更是受寵若驚,沒有任何懷疑,在小納的目視之下,喝了一口。
“天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收拾桌子。”
小納笑得眼角彎彎,陳铎見他不知為何這麽開心,撓撓臉頰,帶着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他回到房間後,就開始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頭有點暈,手腳發軟……
陳铎扶着床沿坐下,想休息一下。自然沒有任何效果。到後來,他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突然聽到房間門被打開,猜想應該是小納,“小納,我覺得不舒服,你有什麽事嗎?”
陳铎用他軟得像面條的手吃力地揉了揉額角,睜眼看向門口。這一看之下,陳铎被吓得不輕。只見小納穿了一條碎花及膝的裙子,本就高挑的他,腳上還踩着高跟鞋,頭上也戴着假發。
唯一讓陳铎欣慰的是,小納沒有在臉上塗奇怪的東西,還是蒼白的素顏。
“你……怎麽穿成這樣?”
陳铎還沒意識到自己是被下了藥,問面前下藥的人問題。
小納臉上帶笑,慢慢靠近陳铎,“我漂亮嗎?”
手慢慢撫摸上陳铎的側臉,溫柔而暧昧。
陳铎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自己的身體恐怕是被下藥了,而他回來後只喝過小納遞給他的水。
陳铎将小納的手移開,吃力地坐起來,“你對我下藥了?”
雖是問句,他卻已經有了答案。嘗試着站了起來,往門邊走去。
小納哪能如他的願,從背後抱着他的腰,輕輕松松便将陳铎重新帶到了床上。
陳铎躺在床上,被小納壓着動彈不得,不由皺眉,“你究竟想幹什麽?”
小納的笑有些瘋狂,他用行動回答了陳铎的問題。
他狠狠吻住陳铎的嘴唇,動作生澀,毫無技巧可言。他試探着,他摸索着,想要撬開陳铎的嘴。
“唔……”
陳铎的嘴唇被咬破,吃痛地側臉躲開小納。
和諧……
瘋狂發洩,淚如雨下,直到淩晨。
床上一片狼藉,陳铎再沒力氣動半根手指。渾身痛得像被拆過重組的一般。
而小納看着他,眼神灰暗,像失去靈魂的玩偶。
他突然動了動,似乎是伸手想要撫摸陳铎的臉。最後卻收了回去。
他起身将陳铎抱進洗手間,将浴缸放滿熱水,開始幫陳铎清洗身上的污跡。他的動作很輕很輕,小心翼翼的,仿佛手裏是易碎的玻璃。
陳铎有氣無力地看着他的動作,“滾!”
只一個字,聲音冷得掉渣,暴露了主人此刻的憤怒和暴躁。
小納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未完的動作。
陳铎臉色陰沉猶如地獄惡魔一般,小納不敢看他。等做完清潔,他将陳铎抱到自己的卧室幹淨的床上。
折騰了一夜,陳铎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不久就睡過去了。
而小納将房間的殘局收拾完畢,才回到陳铎身邊。輕手輕腳給陳铎上了傷藥,然後才躺上、床,擠進陳铎的懷裏,抱着陳铎的手臂。卻沒有睡,睜着眼睛,直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忍痛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