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致命切割1
天旋地轉間,陳铎的意識逐漸清晰,然後無數奇奇怪怪的畫面向他襲來,令他頭疼不已。
突然感覺到身側有人偷襲,他想立刻反應,卻發現身體有些不聽使喚——身體的敏捷性似乎降低了不少。
堪堪躲過那雙伸向他的手,然後左手一個擒拿,将其中一只手反扣到其主人的身後,死死将那雙手的主人制住。
“啊……放開,快放開……痛痛痛……”
陳铎眨了眨迷蒙的雙眼,定眼看去,偷襲者竟是個小孩子。
他奇怪地看了那個慘呼的孩子一眼,又看看自己的手——明顯不是自己的啊!!!他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哪有這麽纖細潔白的小嫩手?!!
不等他想太多,膝蓋下一個物體無力地動了動,将他的視線往下引。
喝!兩團白花花的屁/股肉赫然在目。仔細看看,那隐秘的小口處似乎有點點的血跡。
陳铎這時終于舍得看他右手一直捏着的東西了——一條尖頭的玩具船……
略失神之際,左手被之前偷襲的小孩掙開了,而陳铎還在呆愣愣地看着那條染血的船……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在他發呆的時候,掙脫的孩子再次上前,一把将陳铎推開,拉起了陳铎身下的人。陳铎一看,果然,那個被玩具船爆菊的,也是個孩子呢。
那孩子長得很清秀,很纖細,像個女孩子似的。
陳铎看着那個孩子,他眼中有淚,還有驚恐和害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陳铎發現他竟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孩子的情緒波動。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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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在吶喊。
卻實在是微弱而無力。
陳铎卻被那種無力感包圍了,只覺得心裏異常暴躁。見兩個孩子要跑,二話不說迅速起身,一把将那個影響他心情的孩子抓住。
然後那孩子臉色刷地白下來。
這時一直被忽略的另外兩個孩子也圍了過來,他們倆之前是幫着陳铎壓着那孩子的。
“嘿,阿泰,你一定要幫着那個娘娘腔,背叛我們麽?”
其中一個孩子問那個剛才推陳铎的孩子。
“阿武……”
陳铎突然開口說出一個他從來不知道的名字,那名字卻是剛才問話的小孩的。
然後他便發現,奇怪的畫面再次出現,竟然是關于阿武的一些事情。
陳铎細細推敲摸索了一遍,發現這些畫面應該是屬于他這具身體的記憶。
陳铎身邊的兩個孩子,一個叫阿武,一個叫阿波,和他一起,都是這地方的孩子王阿亮的手下。而陳铎抓住的那個被阿武稱作娘娘腔的孩子叫小納,是慣常被欺負的人。因為在這群熊孩子眼裏,他長得實在娘,性子也軟。
“啊……”
陳铎想着想着,手下力道不小心加重了一些,令那孩子痛呼了一聲。
那聲音也是軟軟的,像貓兒叫似的。
而那個還想拉走小納的孩子,見自己明顯反抗不了了,竟然直接扔下了小納逃走了。
那孩子叫阿泰,似乎是唯一跟小納玩過的人。他大約是小納唯一的朋友了。
不過這個朋友……小納卻實在是一廂情願了。陳铎看到,這身體的記憶中阿泰可不止一次抛下他啊。
陳铎原本不願再多想,卻似乎再次被手中的人影響到。
他低頭,看到小納望着阿泰逃開的方向。他眼裏全是哀傷,卻無任何恨意。
然後記憶便不受控制地在陳铎腦子裏亂竄。
阿泰為了加入阿亮的“幫派”,和他們一起玩,幫阿亮去買辣椒粉。店主是患有纖維素瘤,身上長滿大大小小瘤子的唯姐。唯姐被他們稱作“鬼”,是所有孩子都害怕的存在。
不對,還是有一個不害怕的,就是小納了。
阿泰很害怕,卻遇到在唯姐那幫忙的小納。小納幫他拿了辣椒粉,讓阿泰不必面對恐怖的唯姐。
在阿泰興致勃勃地拿着辣椒粉,跑到阿亮那邀功時,小納也出來了。于是阿亮知道阿泰其實是在小納幫助下買的辣椒粉。
在這地方,跟娘娘腔的小納有絲毫瓜葛都是令他們恥辱的事情。
“你根本沒跟那只鬼(唯姐)買,你是跟你的娘娘腔小朋友買的。”
阿武不屑地說。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他的朋友。”
阿泰急急争辯。
“那你要證明給我們看。”
阿亮說。
而後阿泰和阿亮幾人便騎着自行車追小納。阿泰更是按倒小納把他揍了一頓。阿亮等人這才承認了他,讓他加入他們的“幫派”。
這些事情,陳铎都仿佛身臨其境般。看完了,他長呼出一口氣。
而阿武和阿波見陳铎一直抓着小納不放,有些奇怪了。
“阿多,你怎麽了?”
阿波小聲地問。阿多是陳铎現在占着的這具身體的名字。
“你們先回去吧。”
陳铎疲憊地說了一句。
而阿武和阿波卻遲疑地看着他,沒動。這令陳铎一陣煩悶。
“走啊!愣在這裏想當菩薩啊?”
陳铎口氣不善,眼神冰冷,吓得阿武和阿波兩人拔腿就跑了。
陳铎則拉着小納,往記憶中的“家”走去。
一開始小納還掙紮着不跟他走,後來見掙紮不過,便安分了,乖乖跟上陳铎的腳步。
他心裏害怕,被陳铎拉着的手一直輕輕顫抖着。腳下也有些不聽使喚,走着走着就踉跄一下,若不是陳铎使勁拽着,他不知得摔多少次。
陳铎還不是很适應自己變小孩的事實。他回憶着,思考着,想厘清楚自己是遇到什麽情況了。
他記得自己是去國外出差的路上,然後……似乎遇到了襲擊?
陳铎搖搖頭,希望記憶能清晰一些。
他接手家族的黑幫産業後便開始着手洗白家業,這難免會損壞幫裏一些人的利益,被暗殺襲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麽這次被襲擊應該也和幫裏的人有些關系吧,外面的仇家哪能知道他的詳細行程?
所以他是死了麽?然後占了這個孩子的身體?
陳铎嘆氣,上天要不要對他這麽優待?還有,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的優待啊?活着很累的啊!
家裏并沒有人。從記憶裏看,阿多的父親是個村長,父母兩人都是很精明的人,常常外出應酬。
陳铎打開家門,把幾乎虛脫的小納推進去。然後帶着他上樓,讓他到阿多的卧室等着——當然這卧室以後就是他陳铎的了。
陳铎跑到客廳,從電視下的櫃子裏找出一個急救箱,然後又跑上樓。
小納直直地站在卧室中,一動不動地,連呼吸都很輕。看到陳铎推門進來,驚慌地擡頭看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
“我……我要回家了……”
他嗫嚅地說。
“哦,等會兒。”
陳铎說着,把急救箱擺在床上。
“趴上去。”
陳铎又說。
“啊?”
小納迷惑了,他瞪大眼睛看向陳铎,見到陳铎取出棉簽和消毒酒精,還有一些軟膏。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不然容易發炎的。”
陳铎皺眉,不耐煩地解釋了一下。這卻讓小納更加迷惑了。
“不……不用了……”
他不敢看陳铎了,只小聲地說着。
“……”
陳铎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一向讨厭不聽話的人。
小納見陳铎不說話,小心地擡頭,偷偷看了一眼,就被陳铎黑沉沉的臉吓到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陳铎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
小納手腳一軟,便僵硬地趴到地上去。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害怕,明明這個人也是小孩嘛,雖然常常欺負人,但是不該這麽恐怖啊!感覺不聽他的話,會死啊!
陳铎本想拍拍他,算是給他一個他聽話的獎勵。腦海裏,卻又有奇怪的畫面出來作祟了。
真的是奇怪的畫面——那明顯不是阿多的記憶。
畫面裏,小納因為沒有幫他的父親買回酒而被毒打,直至他癫痫發作,那個身為他父親的男人才不耐煩地停手。
不遠處,一個身影隐藏在暗處,看着這一切發生,那人正是那個阿泰。
陳铎表示,那畫面……很像在看電影片段。
陳铎想不通了。
他低身一把将小納抱起,放到床上。
他想起,記憶裏那次小納被阿泰打,似乎是掉了一袋東西,那一袋東西,就是買給他父親的酒吧。
他是因為阿泰打碎他買的酒,才遭父親毒打的。
卻還是沒有恨麽?
還是他根本不知道恨為何物?
陳铎能感受小納的感受,這種強加進來的情感讓他暴躁。
“你丫就是個傻叉!”
他開口罵道。
手上動作卻不停,粗暴地扒下了小納的褲子。這令小納強烈地掙紮起來。
“你要幹什麽?”
小納驚恐地問道,雙手死死捂着屁股。
“上藥。”
陳铎語氣不善地說。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讓小納吓得閉上眼睛,再次僵硬着身體不敢動一絲一毫。
把小納捂着屁股的手拿開,用棉簽沾了酒精清洗了一下傷口。
傷口不大,在穴/口附近卻有好幾條。陳铎想想那玩具船的尺寸,想必并沒有塞進裏面去。但他還是小心地用幹淨的棉簽探入一些,确認是否真的沒有傷到裏面。
棉簽上并沒有血,事情就簡單多了。只需要給外邊的傷口上藥了。
一邊上着藥,陳铎一邊唾棄着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這麽小就這麽變态,以後就是社會害蟲。還好被他占了,也算為這個世界做了點貢獻,除去一害了不是?
他怎麽可能承認,他的到來比原來的阿多危害大得多得多呢?
一個黑幫一把手和一個小變态,哪個危害更大?
小納倒是出奇地乖,不叫也不動的。
陳铎對此表示很滿意。
上完藥,他還好心地幫小納把褲子穿上了。
然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翻過小納的身體,才看到他臉色蒼白,上面還滿是汗珠。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有些燙。
“竟然發燒了,身體太嬌弱了。”
然後動手把小納的鞋子脫了,将他放到床上安置好,喂他吃了一粒退燒藥。
從卧室走出,陳铎關上房門,走進了書房。從記憶裏知道,現在他是身處八十年代的泰國某個小村裏。要得到更多資料,還是翻翻書,上網查查才好。
現在已知這世界與他之前所在的時代不同,還要确認一下,是不是空間也不同。若是一樣的話,或許他還能回去看看他的小時候呢?
沒有奇怪的記憶和情緒的幹擾,陳铎心情舒緩了不少。
試了一下,書房雖有電腦,卻沒有聯網。陳铎只好翻起了書房的報紙和書籍。
感謝當初父親的魔鬼訓練吧,他是學過泰語的,不然作為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新的生活還真不好适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