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天道被穿越

第43章 色膽包天

薛蟠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趙姨娘身邊的司藥，眨都不眨一下，嘴角微微反光，有疑似口水的液體，整個人一副猥/瑣/癡/漢的樣子。

薛姨媽坐在下首，對兒子的表現也有些臉紅。

薛寶釵的想法其實沒什麽問題，可架不住薛姨媽把自己兒子想的太好。薛蟠受傷後，一直沒找到醫治的辦法，薛姨媽不敢讓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對他就更寵溺了。

薛寶釵想讓薛蟠納一個公主府的丫鬟為妾，薛姨媽就覺得既然是要娶一個丫鬟，就一定要選個最好的，才配的上自己兒子！想來想去，想到了趙姨娘身邊的司藥。

薛姨媽見過幾次司藥，印象裏，司藥是趙姨娘的貼身丫鬟，趙姨娘連進宮都帶着她，可見是很受寵。長得漂亮，也識大體，給自己兒子做妾，拿出去也不會丢自己兒子的臉。

薛姨媽一心為自己兒子考慮，敲定了人選就直接帶着薛蟠來提親了。她覺得既然是個丫鬟，能嫁個好人家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卻忘了那丫鬟的主人是誰！

薛姨媽骨子裏還是看不上趙姨娘的，在薛姨媽看來，趙姨娘即使成了公主，也擺脫不了曾今賈家妾低賤的身份。所以表面上恭敬，眼睛裏卻遮不住的傲慢。

三爺和司藥不提，趙姨娘的眼睛也是毒得厲害的。一眼就看出了薛姨媽眼中的不屑，心中連聲冷笑。

這些人一個個都還惦記着往日祖上的輝煌和自己的落魄，卻忘記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身份對調了！

“薛太太可是稀客，今日怎麽想起來到公主府來做客了？”

公主身份堪比親王，後宮命婦妃位以下見了都要行禮，就算是身居妃位的賈元春，見了趙姨娘也要行半禮。薛寶釵一個貴人，她的母親兄弟，趙姨娘肯親自接見，已經是給了大面子了。

可惜有些人仍不自知，看趙姨娘笑着和他們說話，便将自己看高了。

“公主這話說得，您現在是皇上的妹妹，我家寶釵是皇上的妃子，這麽說來我們也算是親家，多走動走動才好。”

薛姨媽雖然生了薛蟠這個傻大膽，到底還是薛寶釵的親媽。她不提賈家的關系，只用皇親這一層關系将薛家與公主府挂上鈎，既擡高了自家的身份，又給人造成了一種兩家關系親密的錯覺。

趙姨娘但笑不語，目光卻移到了一直盯着司藥看的薛蟠身上。

司藥低眉順眼的站在趙姨娘身邊充壁畫，對薛蟠的注視視若無睹，心裏卻已經惡心的厲害，恨不得把薛蟠一巴掌拍出公主府！

三爺在心中為薛蟠點蠟。他原先不明白薛姨媽怎麽會突然拜訪公主府，還帶着薛蟠。結果薛蟠一進門就盯着自己娘親兩邊瞅，看見司藥更是目不轉睛的兩眼放光……

三爺大膽猜想，腦補出小丫鬟獨自出門，偶遇纨绔子弟，被纨绔子弟看上進而上門提親的片段……

然後在心中捂臉，司藥那是普通的小丫鬟嗎？！你就不怕她糊你一臉蠍心？！

但事實證明，有一點三爺想的沒錯，薛姨媽和薛蟠的确是來提親的。

“呵呵……”

薛姨媽看趙姨娘只笑着看着薛蟠不說話，再看看薛蟠那副色胚的樣子，心中埋怨自己兒子太心急，表現的太過。雖說馬上就是自家的妾室了，但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啊！

薛姨媽心裏埋怨薛蟠，但比起外人當然更心疼兒子。看兒子那副着急的樣子，索性豁出了老臉，開門見山了。

“公主想必也看出來了。”

薛姨媽笑眯眯的和趙姨娘說話，盡量表現的和對方親近。

“我這不争氣的兒子，自從見過您身邊的司藥姑娘，就一直念念不忘。那真是吃不好睡不香，我這做娘的看着心裏也不好受。今天厚顏過來，就是想向您提親的。”

饒是趙姨娘和三爺早猜想到了什麽，此時聽她這麽說，還是沒能hold住，雙雙抽起了嘴角。

司藥心中更是萬頭神獸飛奔而過，沒忍住讓神獸奔出了內心。

“呵呵……”

薛蟠不知道在現代，每一個‘呵呵’背後都別有深意，還以為司藥因為能嫁給自已心中歡喜，笑出了聲呢！

司藥一笑，薛蟠趕緊上前給趙姨娘作了一揖。

“姨媽放心，司藥雖然只是個丫鬟，但只要一進薛府，我立馬就給提成姨娘，絕對不讓她受委屈。”

顯然，自以為是的家夥永遠認為自己的條件，別人就應該無條件的理所當然的接受，根本沒把別人的意願納入自己的考慮範圍。

薛蟠說的義正言辭，卻是滿臉的色相。作揖後一擡頭還認真的看着趙姨娘，表明自己的決心。結果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

薛蟠一開始聽薛姨媽說要納個公主府丫鬟給自己做妾，也沒當回事。納就納吧，就算長得一般，也只不過是家裏多養個人。反正他們薛家家大業大，如今妹妹又成了皇妃，一個丫鬟，就算是公主府的又有什麽關系！

薛姨媽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特意強調了司藥的美貌，薛蟠才稍微在意了起來。今日一見，果然貌若天仙。所以一進門，盯着司藥的眼睛就沒移開過，自然也就沒注意到趙姨娘和旁邊的三爺。

趙姨娘本就貌美，多年來又被靈芝仙藥調理着，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如同二十出頭的少婦一般。容貌更是嬌媚中透着一絲仙氣，脫俗中帶着一份魅惑。

薛蟠見到如此絕色，那裏還顧得上旁邊的小美人！呆呆的看着趙姨娘，嘴角竟是不自覺的留下了口水！

薛姨媽聽薛蟠說得鄭重，心裏正暗自點頭，卻見趙姨娘臉色突變，瞬間黑了臉。正疑惑呢，卻聽旁邊的賈環開口說話。

“姨媽？薛公子的姨媽不是賈府的二太太嗎？我娘親姓趙又不姓王，公子怎麽能亂攀親呢？”

三爺滿面微笑，卻是被氣笑了！說起話來，明明只是語氣中帶點不以為然的疑問，卻讓人覺得如寒冬臘月，一地的冰碴子。

怎麽可能不氣！這薛蟠簡直是色膽包天！一個不争氣的敗家子，還是個不能生育的廢物！宵想他的得力助手就算了，竟然還不想明媒正娶，還要自己的得力助手給他做妾！這還不算，竟然還敢不要臉的宵想自己老娘！！！且不說自己老娘已經貴為公主，他賈環的老娘豈是他能觊觎的？！！！

如果前一條讓三爺想把薛蟠再廢一次，後面這一條就讓三爺想把他挫骨揚灰了！

三爺不要錢的往外放冷氣，薛姨媽心裏一哆嗦，一時被吓住，不敢說話。薛蟠也瞬間回神，只是看到風華絕代的三爺，立時又起了色心。

趙姨娘的臉色更不好了。這母子倆今天來就是來氣人的吧？！

看薛蟠盯着賈環看，薛姨媽暗道一聲不好。自己的兒子男女不忌，平常也就算了。賈環現在是公主的兒子，又深得禦宸王寵愛，豈是他能夠宵想的？！

三爺卻是笑的更歡了，心中把薛蟠砍成了幾十段，又剁吧了剁吧，腦子卻急速運轉中。

薛蟠真是簡單的看上了司藥，然後來提親的？以薛大傻的腦子，看上了大部分都是直接搶了或者招呼一聲就把人帶走了。即使是公主府的人，以國舅自居的薛大傻也不可能帶着薛姨媽這麽正式的上門提親！那麽今日這場景，就令人深思了。

将薛家的人挨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三爺想到了薛寶釵。可是薛寶釵為什麽要薛蟠娶司藥？三爺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想了。不管為什麽，他都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不僅不會答應，還會讓薛家為薛蟠今日的冒犯付出代價！

“看來薛公子也并不是像薛太太說的那麽喜歡司藥嘛。況且……”

三爺語氣嘲諷的看着薛蟠，視線慢慢的從他的臉上移到他雙腿之間，露出了意味深長了笑容。那笑容嘲笑中帶着冰冷，讓薛蟠心中七上八下的好像堵了一層蠟。

薛姨媽臉色慢慢變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三爺。嘴唇哆嗦着尖叫出聲。

“別說！”

“我聽說自上次在賈家家學受了傷，薛公子表面上無礙，其實已經變成不能生育的廢人了！惠貴人都打算找人過繼給你當兒子了呢！娶親，豈不是要害了人家姑娘？”

薛姨媽晚了一步，三爺已經風輕雲淡的把該說的說完了。

兒子愛戳人肺管子，趙姨娘也不是剛知道，但不管兒子戳別人多少次，她都覺得很爽，這次更是覺得渾身舒暢！

薛蟠臉色通紅，橫眉倒豎，對着三爺怒吼出聲。

“胡說八道！我的确受過傷，但早就治好了！”

男人對于這種問題向來是敏感的。薛蟠不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生育的事情，但三爺的說辭也夠他憤怒的了。

“嘁！”

三爺嗤笑出聲，并不直面薛蟠，卻是将譏諷的視線轉向了薛姨媽。

薛蟠黑着臉梗着脖子回頭看，卻見薛姨媽早就面如金紙，雙眼通紅的看着自己。那眼裏的痛苦、憤恨、憐憫、無奈，最後都化成了淚水，随着她的一閉眼，順着臉頰流下。

薛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臉色一白，不敢置信的跌坐在地上。

“呵！”

對自己要作死的人，三爺向來沒有憐憫。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想必接下來的薛家會很精彩，不管是薛寶釵還是其他人，都不會再有時間來打自家的注意了。

吩咐下人送客，讓人請薛姨媽和薛蟠出了公主府。

主子幫自己出了氣，司藥心中暢快了不少。回頭又開始和三爺打趣兒了。

“主子可真狠！以薛蟠那無用的性子，回去還不定怎麽尋死覓活呢！”

司藥說着調侃的話，語氣裏卻都是幸災樂禍。

三爺不做聲，趙姨娘卻悠悠的嘆了口氣。

“娘親怎麽了？”

趙姨娘臉上并沒有因為兒子懲罰了壞人而開心的笑容，反而露出了絲絲的哀傷。

“我只是看到薛太太流淚，突然覺得她很可憐。天下父母心，身為母親，她那樣的痛苦，我能理解……”

三爺默然。的确，作死的是薛蟠，薛姨媽只能說是太溺愛兒子了。但誰讓他們站在對立面呢？況且薛家大房就只有薛蟠和薛寶釵兩個孩子，誰又能說薛姨媽的手就真是幹淨的？！

肅然的面對趙姨娘，三爺開口：

“娘親看到的還是太少了，母親是偉大的，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不可能只是一個母親！她，沒資格和您相提并論！”

走出公主府，薛姨媽拉着木愣愣的薛蟠，忍不住悲從心來，淚流滿面。回頭狠狠地盯着大門上承安公主府的牌匾，薛姨媽眼中怨毒的風暴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