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哀大莫過于心死
老哥，對不住了！
在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易天行的天眼清楚的觀察到，趙德財因為蹭過他的手，然後他頭上那道巨大的綠色光柱，剝離出一絲滄海一粟的綠光，轉移到了趙德財的頭上。
趙德財本是紅色氣運，此時卻夾雜了一絲絲綠光。
時間長了，綠光會被中和，但在這期間，易天行哪怕不能未蔔先知，也能預測到接下來的趙德財要倒黴。
“卧槽，老子簡直是個神棍！”
易天行本來只是腹诽，突然就差點暴跳失态，因為他看到趙德財越是接近那塊價值八萬八的毛料，那塊毛料的氣運就越來越低。
等趙德財觸手之後，那塊毛料頓時變得樸實無華，內蘊的氣運了無痕跡。
“老哥，我看要不算了？”
易天行趕緊上前勸道：“我有時候也會走眼，你別看我賭漲好多，但其實也切了不少廢料，基本上百分之十的概率吧！”
趙德財滿不在乎道：“沒事，我相信老弟的眼光，不過是八萬八而已，看這毛料的品相，哪怕虧也虧不到哪裏去！”
說罷，也不等易天行再說什麽，反正他已經付錢，于是直接把毛料交給現場專業的切石師傅。
易天行咋舌，也不好再說什麽。
“有人切石了，快過來看看！”
“那塊毛料我剛才看過，賭漲率很高，不過價值不低，我錢不夠沒敢買。”
“也許又是外強中幹呢？往往美麗的外表下，隐藏的都是醜惡。”
“瞧你酸成啥樣了？我覺得這位老板能賭漲！”
“兄弟，切出好東西賣給我啊，我出高價！”
“……”
趙德財切石，引來不少人圍觀。
而事實上，因為易天行倒出來那麽多的翡翠原石，意外導致參加賭石節的游客們的熱情空前高漲，不少原本只是湊熱鬧的人也願意碰碰運氣。
另外，蘇步奇出價千萬競價了一塊糯冰種，也是讓不少游客的暴富夢無限放大。
雖然衆人都知道，今天就算切出好東西，也很難賣到千萬的價格，但有了前車之鑒，他們想着就算低一點，也總低不到哪去。
此時，趙德財比較緊張。
別看他說的無所謂，可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八萬八對普通人來說不是小數目，趙德財也還不到能夠把八萬八當小錢的境界。
其他人也很緊張，雖然有許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但因為看到當事人緊張，加上現場的氣氛緊張，也就導致他們變得緊張。
唯有易天行目光閃躲，心虛的站在人群後邊，并随時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不一會，結果出來……
“唉，可惜了，果然中看不中用。”
“又是一個陷阱，呵呵，我早就看出來了，老板還是太糊塗！”
“別馬後炮了好嗎？剛才你還說人家能賭漲呢，別以為我沒聽到。”
“太可惜了，還好我錢不夠，這塊毛料我觀察了挺久，就差借錢切了！”
“我也是，幸好被人先下手了，也算給我上了一課！”
“投資有風險，賭石需謹慎啊！”
“……”
毛料切開，趙德財賭垮了，游客們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當事人趙德財的臉色也變了又變，最終鬼哭狼嚎了一番，目光肆虐，四處定位易天行在哪。
“老弟誤我啊！”
趙德財找到易天行道：“哥哥我沒有得罪你吧，之前你信誓旦旦說必能賭漲，結果出來了，老弟難道就沒什麽要跟哥哥說的嗎？”
易天行暗中發虛，表面卻若無其事道：“老哥，該說的我都說了，風險和利益擺在哪，最終是你自己執意要買，現在垮了您不能怪我吧？”
趙德財滿臉幽怨，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這時候劉毅已經處理完了那些翡翠原石，大部分的好料自己留下，其餘的分潤給幾個認識的同行，也當場競拍了一些。
總體下來，易天行那些翡翠原石，售價超過五千萬……
“老弟！”
趙德財愈加幽怨道：“你吃肉也得讓哥哥喝點湯啊，說好的有錢大家一起賺呢？現在你賺了幾千萬，哥哥虧了八萬八……”
易天行連忙罷手打斷道：“八萬八而以，瞧你那點格局！”
趙德財道：“哥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兒女嗷嗷待哺，老弟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
易天行大為頭疼，而一臉興奮的劉毅不明所以，一問之下，趙德財跟他講述了過程，最終劉毅看向易天行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
若不是知根知底，他甚至都要認為易天行是賭石節原石商人請來的托了！
卧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易天行感受到兩人的情緒，當即信誓旦旦道：“別這樣看我好嗎？卧槽，老子即将擁有一噸黃金，又有五千萬等着進賬，有必要騙你那八萬八？”
“老哥你要是不想做朋友了，八萬八我給，甚至可以給你湊個整算十萬，然後咱們一拍兩散，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趙德財連忙讪笑着道歉，然後再不敢裝委屈。
易天行哼哼唧唧道：“要是百分百的賭漲率，我可能就要被人當小白鼠給切了，放心吧，兄弟我眼力還是有的，偶爾失誤罷了。”
說着，易天行又指向一塊毛料。
他對劉毅道：“老班長，你財大氣粗試試水，那塊石頭我覺得有料，也就二十來萬罷了，對你來說只是小錢，丢在地上你都懶得撿！”
劉毅黑着臉，你倒是丢個二十萬出來試試？你看老子撿不撿？
話雖如此，但三人結伴而來，也算是三面一體，加上遭遇蘇步奇和蘇美玲事件這麽一個插曲，倒是讓三人的交情小小上了個臺階。
當然，主要是易天行那袋翡翠原石，讓兩人對他産生了強烈的信心。
所以劉毅豁出去了，花了二十六萬八，買了一塊易天行指定的毛料。
跟趙德財購買的那塊不同，劉毅買的是一塊暗料，那位洪沙瓦底來的原石商人陪笑着介紹說，毛料出自老坑，有很大幾率出玻璃種。
而且據說這塊料他收藏了多年，曾經不止一度想自己切開，但始終沒能下定決心，也有人曾經想要買下，但因為沒有談攏價格，所以才一直留到現在。
趁着今天賭石節，原石商人把它從洪沙瓦底運來。
這塊毛料，是他攤上最大最貴的鎮攤之寶。
通過天眼，易天行觀氣運，知道這塊毛料裏邊有東西，價值高不到哪裏去，但絕對物超所值。
“豪賭了，快過來看。”
“劉公子要切那塊二十六萬八的暗料，卧槽，今天可以大開眼界了。”
“賭暗料啊，牛逼，劉公子霸氣。”
“據說是那位手提一袋翡翠原石的小兄弟指點的，想來他一定是看出什麽了吧？”
“對，那位兄弟牛逼，年紀輕輕就是個行家。”
“運氣好而已，你們別想得那麽玄乎好嗎？”
“滾犢子，你運氣好能切出一袋子翡翠啊？”
“……”
一會的功夫，又引來大群游客圍觀。
劉毅選擇親自操刀，他一個公子哥，以前沒少當過賭狗，只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罷了，以他的家境接受的教育，學會的許多技能都是普通人一生難以企及的。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切石師傅一開始還好言相勸來着，但劉毅一動手之後他就默不作聲了。
易天行饒有興致，看了半晌後，發現切石果然也有門道，他之前在外邊的時候，那些攤販切石的手藝就顯得過于粗糙，甚至可以說是暴力了。
事實上，賭石裏邊最重要的就是切石了，沒有精湛的手藝，很有可能明明能賭漲的一塊毛料，就因為切石手藝不到家，導致一刀切垮。
一刀不中可以再切一刀，甚至第三刀、第四刀，這裏說的就是一刀窮一刀富這句行話的由來。
不過易天行沒有多想，因為不是人人都能像他那樣，可以清楚感應甚至觀測到毛料內部的結構的，而且也沒多少人能有他入微級的力道控制能力。
所以讓易天行來的話，他可能就大刀闊斧，看似胡切亂砍，實則每一刀都能保證命中要害，不傷及翡翠原石本身絲毫。
當然，易天行也不會主動要求切石，包括他自己購買的毛料也沒親自動手。
主要是他能看穿毛料，所以并沒有意識到翡翠的珍貴。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財大氣粗吧！
“卧槽，一刀見綠，這是要賭漲的節奏啊！”
“就這一刀，毛料價值倍增，不過劉公子不差錢，肯定沒打算轉賣。”
“哎呀卧槽，早知道我拼着傾家蕩産也要買下這塊毛料。”
“兄弟別逗，賭石一行沒有早知道，那叫馬後炮！”
“別吵別吵，第二刀了，快看，綠意已經透出來了，牛逼啊，漲了漲了！”
“我的天，難道要出帝王綠？”
“……”
游客們驚呼連連，劉毅紅光滿面，眼中的亮光比毛料中的綠意更甚。
趙德財哀大莫過于心死，他看向易天行的眼神愈加幽怨。
易天行有些受不了了，他嫌棄道：“所以說，老哥以後別動不動就摸人家的手，那不是蹭財氣，分明是揩油，你哪想過，我其實是天命之子呢？”
去你的天命之子，臭小子就會說風涼話。
趙德財幽幽道：“老弟，看樣子劉少要大賺一筆了，接下來你是不是再幫哥哥挑一塊？”
易天行看了看他頭上紅中帶綠的氣運之光，差點當場翻白眼。
他只好高深莫測道：“老哥，你最近沒有財氣，最好足不出戶，否則破財事小，攤上事可就麻煩了！”
趙德財很想爆粗。
殊不知，易天行沒有跟他開玩笑，趙德財因為沾染了他的黴運，遇事的可能性極大，而他沒有易天行化險為夷的能力，就很可能因此惹上難以解決的麻煩。
所以盡管知道他心中不喜，易天行還是苦口婆心繼續勸道：“真的老哥，兄弟我絕不會害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過我還精通相術的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