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皇上不能生
玉陽長公主在殷序心中不愧是最貼心最好的丈母娘了, 這人送來的足足有五十多人,而且各個都是能人,不管是管理鋪子的掌櫃還是镖局的镖師, 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玉陽長公主安排不到位的。
人來了, 貨也足足拉了五十多車,絲綢、茶葉、瓷器占了絕大多數,還有一些是玉陽長公主給覃幼君送來日常所用的東西。
林林總總很是豐富, 根本不需要特意讓人去瞧,這一行人一進松安縣便在松安縣引起巨大波瀾。
縱觀這幾十年, 松安縣也迎來送往了不少的客商,可與眼前的一行人相比較卻是不夠瞧的。
縣衙的人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誰來了,忙與殷序說了。
王金川縱然不是好東西, 但這倆月也幫着殷序做了不少的工作,現在人被帶走,許多事情趙宏中和劉培還做不了, 可把殷序給累壞了。
這一幫人的到來簡直讓殷序松了口氣,當即把公務一扔就回家去了。
在殷府門前, 這些人浩浩蕩蕩站在門前,好不壯觀。
四周全是看熱鬧的百姓, 都在猜想這些人是不是雲國公府送來照顧他們縣令娘子的, 聽聞縣令娘子懷有身孕了。
實際上玉陽長公主并不知覃幼君有孕之事, 報喜的書信也是昨日才寄出。這些人不過是玉陽長公主送來供殷序差遣的人罷了。
好在殷序提前就準備了院子安置他們, 處理的倒是有條不紊。
覃幼君在院中只見了他們一面便扔給殷序了,殷序自然安排他們住宿,又讓他們把各自擅長負責的事情寫下來,他再另作打算。
此時鄉下秋收過去了, 殷序忙派了一人帶着劉培去鄉下招募勞工回來修建幾個工廠了,尤其是葡萄酒廠更是重中之重。
到了九月底的時候第一批釀造的葡萄酒終于釀好了,殷序和覃幼君一起去了那藏酒的酒窖,開封驗酒。
因為葡萄精挑細選全部是覃幼君挑選的葡萄,酒塞子一開,一股濃厚的葡萄酒香味兒便迎面撲來。
覃幼君抿了抿嘴有些饞,拿了木勺輕輕舀了一些然後輕抿了一口,然後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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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說殷序也迫不及待,忙接過來也喝了一口,贊不絕口道,“好的很,比咱們以前喝的也不差了。”
當然,跟後世精工制作的拉菲沒的比,但在這時代能釀出這樣的葡萄酒已然非常不錯。不管是殷序還是覃幼君甚至都忍不住幻想錢往錢袋子裏掉落的聲音了。
清脆極了,好聽極了,悅耳極了!
覃幼君對玉芝道,“大家這段時間都辛苦了,給大家一人一斤帶回去嘗嘗。”
對下人他們向來大方的很,這第一批酒固然珍貴,但也不能苛待了這些人。
玉芝忙下去安排去了。
當然第一批釀造出來的葡萄酒量也很客觀了,這碩大的酒窖種堆積的滿滿當當。
這酒窖是挖在郊外的葡萄酒廠的,所以剛燒制出來的陶瓷瓶子也被運送到這裏來。
當然這邊燒陶瓷的工藝是不及江南的,好在玉陽長公主當初安排得當,這批人中真有幾位是燒制陶瓷的師傅,如今正好能指點這邊的燒瓷技術,做出更精美也更符合他們夫妻要求的陶瓷瓶子來。
這些葡萄酒自然不會送去邊境,是要送去京城的。
按照殷序和覃幼君的說法,京城那幫人眼高手低最喜好面子,包裝不到位他們便覺得拿出去不上檔次。所以包裝必須往高檔裏搞。
瑩潤細膩的陶瓷瓶子上頭勾畫着葡萄,旁邊便是透明的杯盞,上頭是傾倒而出的紫色液體,只瞧着瓶子也能猜出其中一二。
一瓶葡萄酒盛一斤葡萄酒,木頭塞子一塞,擺在一起都覺得賞心悅目。
只是此地距離京城實在遙遠,殷序又擔心運輸途中會出現問題,便打算在京城開一家上鋪,再買一座瓷窯,專門燒制這種瓷瓶,葡萄酒用大缸運送至京城再行分裝。
而松安本地生産的這些葡萄酒便供周邊銷售,再有就是輻射往更遠的地方。
至于江南,如今葡萄産量仍舊不足,現如今是沒法實現了。
殷序覺得很可惜,但葡萄就這些,向其他縣裏收葡萄已然來不及,只能等開春了,再多弄葡萄植株重新栽種了。
從酒廠出來,瞧着這碩大的酒廠覃幼君和殷序都覺得頗為自豪。
他們在後世都曾有自己的事業,但在這裏,這一切卻是他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上了馬車殷序才感慨道,“幼君妹妹,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日。”
覃幼君笑道,“什麽感覺?”
殷序咧嘴笑,“很滿足,從未有過的滿足。”
收葡萄能給百姓帶來收益,葡萄酒賣出去又能讓縣衙有錢修橋鋪路,這是天大的好事。
勞工已經招的差不多了,因為工程巨大,除了被富戶們招去修路的,其他幾乎每家每戶都有男丁被招工過來給縣衙打工。
殷序之前就說的清楚,工錢每日一結,三餐必須有肉,哪個不願意來才奇怪了。
因為縣衙給的待遇太好,來做工的百姓積極性也高,幾乎沒有人偷奸耍滑。
殷序時不時的就下去地方抽查檢查看是否有苛責百姓的地方,有時便埋頭制定計劃。
待全縣都走了一遍,殷序又去找是否有材料研制水泥,可惜很多東西不足,根本做不到。
但他也安慰自己,路修成石子路也是一樣的,總歸比以前泥土的路好太多了。
當然,殷序再忙再累,也會堅持回家陪覃幼君吃飯,那一頓覃幼君吃的少了他都覺得自責。
天漸漸冷了,在殷序的陪伴下覃幼君面色紅潤,甚少受到孕吐之苦,整個人也胖了一點。
覃幼君摸着自己的臉再瞧瞧眼前擺着的飯菜,她嘆氣道,“真不想吃了啊。”
“幼君妹妹……”
可她不吃殷序便如此時這般眼巴巴的瞧着她,似乎她要是不吃,他便真能哭出來一樣。
覃幼君忍不住摸摸他腦袋,故意道,“那你再喊我一聲姐姐,我便吃了。”
都說男人的臉皮就該厚一些,殷序自覺喊過多次姐姐了,再喊一次也不會如何,張口便喊,“姐姐。”
聲音喊的響亮又真誠,屋裏的下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殷序瞧着金枝她們擺手道,“去去,都出去,真是沒眼力勁兒。”
金枝等人抿唇出去了,殷序才樂呵呵道,“幼君妹妹,我都喊姐姐了,那你再吃點?”
覃幼君無法又吃了起來,實在是不吃肚子餓啊,她都懷疑她懷了個大胃王,如今她這胃口大的真是,啧,沒法說了。
殷序有了大批的幫手,一一安排妥當後又交代了要做的事,總算有了空餘的時間。他之前凡事親力親為,如今有人幫襯也還算習慣。
他手輕柔的給覃幼君按摩着腿,閑聊着縣裏的事,突然殷序道,“不知道京城裏什麽樣了。”
想起臨走時的情形,覃幼君笑,“誰知道呢。興許狗皇帝後宮那些人就夠他頭疼了。”
狗皇帝女人很多,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鬥,偏偏這些女人全都生不出孩子來,唯一懷過孩子的陳麗雲還因太子的肆虐弄掉了,殷序和覃幼君真心希望狗皇帝這輩子都沒孩子才好。
殷序嘆了口氣道,“如今想想在松安真的挺不錯,雖然遠離父母,但也少了争鬥。”
覃幼君不置可否,雖然在松安不如在京城那般自在又沒有她的小姐妹作陪有些孤單,但真像殷序說的少了争鬥,人生也覺得松快不少。
兩人說着說着殷序就聽不見覃幼君的動靜了,一擡頭覃幼君已經睡着了。
殷序恍惚中記起初認識覃幼君時她的模樣,肆意潇灑,張揚明媚,真的耀眼極了。
如今卻甘心整日窩在這後院,斂去一身鋒芒,全都是因為他啊。
入冬後,按照往年的習慣,不管百姓還是富戶都要貓冬了。這裏雖然不是很靠北,但天還是有些冷的。
可今年因為縣衙的一系列大動作,整個縣的百姓都被調動了起來,竟有些熱火朝天的架勢。
最先動工的葡萄酒廠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最初被招募來的縣裏的閑散人員合格的被挑選成酒廠的夥計每月都能拿到工錢,其他沒被選上的則繼續去其他地方做苦工去。
不過由此也引發了其他人的熱情,大家也都看見了希望,只要好好幹就有可能被選為夥計,工錢很多!
于是其他幾個廠的建設進度更加快了……
殷序這時候有了幫手下來查看的機會就少了許多,偶爾去楊明訓練商隊的地方跟着練幾下好讓這幾個月有些松弛的肌肉再緊致回來。
而覃幼君的肚子此時也有四個月了,哪怕穿着厚厚的衣裳,也能看出了肚子的弧度。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覃幼君看着被頂出來的衣裳心情複雜,”往後打死都不生了。“
殷序挺心虛,忙不疊道,“不生了,不生了。”
覃幼君又道,“可惜啊,要是男人能代替女人生孩子該有多好啊。”
殷序忙道,“這是不可能的,後世科技那麽發達都做不到呢。”
是呢,太遺憾了。
進了臘月的時候遠在京城的玉陽長公主突然打包把謝氏母子還有苗氏母子送到松安縣來了。
一瞧見人,覃幼君眼皮便是一跳,知道京城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将人一安頓,苗氏妯娌倆便把京城的事說了。
出事的是後宮,陳麗雲兩個月前又有了身孕,卻被皇後誣陷說不是皇上的種,由此鬧了起來。最後不知被誰宣揚出去,說皇上根本就是不能生的男人。
整個京城都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