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覺得這次鄉試試題并不算……
劉舒敢拿這事兒在這說, 與其說為了奚落殷曼曼,倒不如說是為了讨好覃幼君。
即便雲國公府不如從前,可覃幼君在衆閨秀中的位置卻遠勝那些, 即便那些已經成了親的也與覃幼君有往來。
歷陽伯府的确沒落,劉舒哪怕是嫡女能得機會入雲國公府已經不易。
原本想踩着宜春侯府讨好覃幼君, 誰知竟踢在鐵板上,讓輕易不動怒的覃幼君将她如此奚落一頓。
劉舒面色蒼白,終于有些慌了, 她站起來解釋道,“郡主, 我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的。”覃幼君臉上笑意不減,“這事兒就過去了,莫要再提。父母出身并非自己能夠決定, 若是自己能決定,哪個願做平頭百姓的子女,而不是皇天貴胄的子女?”
錢小六笑道, “的确如此,女子在世間生存本就艱難, 若為了些許小事就為難同為女子的人,又是何必。出身本就不能決定, 我們非但不能團結, 反而将此作為攻擊人的利器那才是真的不該。”
覃幼君滿意的摸了把錢小六的臉, 笑道, “還是小六懂我。”
一旁林妙求表揚道,“那我呢?”
“你也是。”覃幼君笑了起來。
能圍聚在覃幼君身旁的閨秀多半是與她交好的,也有一些是跟着家中姐妹過來的。性情上多少也有些相似。大家喜歡覃幼君的潇灑,這麽多年更是習慣了将覃幼君當成她們的主心骨。這話題過後便不再多提, 劉舒紅着臉也不得不退到角落裏,反而心裏更加羨慕起殷家姐妹來。
殷曼曼帶着殷倩倩被一衆夫人問話一番便被玉陽長公主身邊的丫鬟引着到了花園,隔着老遠便能聽見姑娘們的小聲。
姐妹倆臉上露出羨慕,可相應的也有膽怯,殷倩倩咬了咬唇道,“姐姐,我們過去嗎?”
殷曼曼點頭,“當然要過去,咱們還未正式跟嫂嫂打過招呼呢。”
說罷殷曼曼大大方方的朝衆人過去,殷倩倩也着實羨慕,便擡腿跟了上去。
站在人群外圍的劉舒瞧着這姐妹倆過來,不由得看向覃幼君,這時覃幼君也得了旁人的提醒擡眼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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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小姑子覃幼君還是在那日要嫁妝時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那時殷曼曼暈着并未在意,這會兒近了打量才發覺殷曼曼兩人長相着實好看。
不過她旁邊的殷倩倩五官更出衆一些,可因着臉上帶着怯懦,反而不如殷曼曼更引人注目。
昨日晚些時候殷序還與她說起過殷曼曼兩人的遭遇,對兩姐妹也深表同情。就像她說的,生在哪家自己并不能決定,生在宜春侯府還是庶女,日子過的又豈止是凄慘。
而殷曼曼和殷倩倩的母親早年是賀氏主動給了宜春侯府的,當年兩人的母親伺候賀氏也算盡心盡力。而這兩姐妹這幾年也沒少給殷序遞消息,這些殷序一直都記得。
覃幼君朝她們招了招手,“快過來。”
衆人見她主動開口便給兩人讓了位置,兩人到了近前道,“曼曼/倩倩見過嫂嫂。”
覃幼君笑道,“不必客氣,今日來了便好生松快松快。”
“多謝嫂嫂。”殷曼曼得體大方,與覃幼君交談不卑不亢,讓覃幼君不禁新生好感,反而是殷倩倩膽子些,縮在一旁不敢搭話。
這會兒玉陽長公主那邊過來叫人開席,錢小六等人便主動邀着閨秀們往花廳去了,殷曼曼站在原地瞧着她們遠去見覃幼君坐着沒動便也坐了回去,“早就想來看望嫂嫂,只是一直不得空閑,還望嫂嫂見諒。”
覃幼君笑,“我這平日也閑,若是有空過來便是。”
“謝謝嫂嫂。”殷曼曼看着覃幼君不禁心中感嘆,這樂平郡主果真長的好看,不論氣質還是氣勢都讓人心生羨慕,她抿了抿唇道,“像我們倆的身份本也空閑使得,只是前段時間家中出了些事,三哥受用了院中兩個外來的丫頭不小心沾了髒病,母親心力憔悴一下病了。而父親向來不管府中之事,我們姐妹只能趕鴨子上架處理一些事了。”
殷曼曼聲調不緩不慢,卻将府中之事娓娓道來,覃幼君側耳傾聽,不由得眉頭一挑。
這是沒等旁人怎麽着的林月娘就自己倒黴了?
殷曼曼繼續道,“說起來也是他們作孽。當時二哥和嫂嫂成親在即,林氏故意找麻煩從外頭不知哪裏弄來兩名女子美其名曰教導二哥人事。”
說到這個殷曼曼有些臉紅,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說起這事總歸是不好意思,但她想尋求覃幼君和殷序的支持,就必須得讓對方了解她的立場,便繼續道,“二哥對嫂嫂一往情深,又怎會要這些女子,便當着林氏的面将人送給了三哥。誰知林氏卻氣的暈了過去,等醒來時三哥已經将兩位丫頭受用了,林氏趕過去後正趕上三哥胡鬧便當着三哥的面将人打殺。”
“後來父親聞訊趕來,讓嬷嬷查驗後才知那兩女子竟是帶着髒病進府的。”殷曼曼觑着覃幼君的神色見她并無變化便繼續說了下去。
父親雖未懲罰林氏,可也對她冷落下來,林氏與三哥矛盾也深,林月娘企圖生病引起父親注意,可哪想父親并不理會,林氏的病也就一直裝了下去。也是湊巧,我姐妹帶人出府補辦下人,恰逢一對孿生姐妹樣貌不錯便帶回府中,正被父親瞧見,如今那對姐妹便在父親房中伺候了。”
這些事可以說全是家世,仔細琢磨也能品的出來,那對孿生姐妹又哪裏是湊巧,不過是有心找來罷了。
覃幼君得到自己想聽的,對殷曼曼的手腕也頗為贊賞,“妹妹說的不錯,父親身邊總不能沒人伺候的。那對孿生姐妹只要安分,便好好安撫,日後前程大着呢。“
宜春侯府三子,一子戰死沙場,次子入贅,最受寵愛的三子卻得了髒病。這簡直再痛苦不過。既然缺兒子,那便換人生就是,林月娘不聽話換個聽話的便是。
殷曼曼嘆息一聲,“想來父親也是盼着多子多福的,三哥沒了指望,這宜春侯府的基業總得有人來繼承才是。”
覃幼君颔首,“的确如此。”
前頭将要開席,覃幼君帶殷曼曼姐倆一起過去,引得旁人多瞧了兩眼。
也由着這樣,等殷曼曼姐倆坐下時也并未被人輕視,比起宜春侯做如坐針氈時刻接受嘲諷簡直是松快極了。
不過今日讓人讨論最多并非宜春侯府來人參加宴席,而是殷序要參加這次的鄉試。
自本朝以來,雖未明确說重文輕武,但不得不說文人在朝堂中占據絕大多數。像京城勳貴可能好些,那些文官若想家族興盛對子嗣的讀書便格外重視,幾乎從三五歲便開始啓蒙讀書,待讀上十餘載才會得了家中長輩首肯下場一試。
像殷序當年也是三歲啓蒙,十歲參加的秀才考試,可後來當了八年的纨绔,冷不丁突然要參加鄉試,少不得被這些大人物談論。
有人便戲谑道,“若殷序真能考中舉人,那宜春侯可就真的沒有臉了。”
“那也說不得,如今一家能出個舉人是多難得的事,我倒覺得宜春侯會後悔當初如此對待這孩子。”
宜春侯府的事兒并不是秘密,借着今日這場合便圍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談論一番宜春侯府的事。
宜春侯府作為姻親與苗家和謝家同席,只是那兩家言笑晏晏,說的好不快活,宜春侯反倒像是多餘的。
好容易到了宴席結束,覃幼君盯着下人收拾了院子時辰也不早了。
早上時她便答應去岑先生府上接殷序,這會兒也趕忙吩咐人去牽馬。
岑先生的院子是玉陽長公主準備的,就為了岑先生來往方便,所以這院子離着雲國公府近的很,卻又是另一坊,一進的小院環境清幽,非常适合讀書。
覃幼君到時殷序剛結束今日的課程與岑先生告辭,瞧見她來了,殷序整個人都歡快起來。
“幼君妹妹你來了。”
殷序說着将書籃跨上準備和覃幼君回府。
來時殷序坐了馬車來的,但覃幼君向來不喜歡坐馬車,便将書本放到馬車中與覃幼君騎馬緩慢而歸。
覃幼君道,“我今日可是按照你說的給足了倆妹妹臉面了。”
“多謝幼君妹妹。”殷序笑了笑道,“這倆心性不錯,她們娘當初也是跟在娘身邊的,若非為了報答母親,她們的母親也不會答應做妾。說起來也是受了母親連累,她們才沒了親娘。”
覃幼君對宜春侯府的事知道一些,并不奇怪他會這麽做。
殷序之前的确對宜春侯府恨之入骨,可也只是宜春侯三人,對給予他幫助的殷曼曼姐倆卻也是真的想幫一把。
而且他幫人時心思也不純,倒也說不上誰利用誰了。
覃幼君又将殷曼曼今日所說的話說了,問他,“這事兒你是不是摻合了?”
畢竟依着殷曼曼兩人想做這件事并不容易。
殷序也未反駁,點頭道,“成親前我托舅母幫忙尋的人,再由曼曼出面買下。”他笑了笑,“父親年紀一大把被林氏母子傷透心怪可憐的,再給他幾個兒子就是。”
覃幼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得不說殷序這法子還真不錯。林月娘能在宜春侯府張狂這十幾年不過是仗着幾分姿色和籠絡人的手段。但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年輕女子,宜春侯能對當年的林月娘動心那麽也會對更加柔弱的人動心。
畢竟人家年輕,身子嬌軟,又是雙生,與只會哭哭啼啼空有韻味卻少了年輕活潑的林月娘比起來實在強太多了。
而宜春侯又并非不好色之人,人在悲傷難過的時候需要的并不是另一人的哭鬧,這時候溫柔小意就格外的重要。
殷序對自己父親可謂知之甚深,以前不計較只想混吃等死,但現在他只想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馬匹不覺間到了雲國公府,殷序翻身下馬又去攙扶覃幼君,兩人相視一笑手牽手入了雲國公府,不遠處馬車裏的宜春侯怔怔的看着,心裏更加複雜。
好像當初他看不上眼的兒子進了雲國公府過的的确比他想象的好很多。
進了院子,覃幼君道,“方才巷子口有輛馬車瞧着像是宜春侯府的馬車。”
殷序不以為意,“管他是誰,反正我已經入贅,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宜春侯府只能算是娘家,說破天也沒人能說讓我再回殷家去的。”
覃幼君攀着他脖子吧唧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你可真夠可愛的,怎麽也愛不夠。”
殷序雙眼發亮,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那是,我可是世間最情深的男子,娶我不虧。”
何止是不虧,覃幼君覺得自己簡直賺大發了。
以前的時候專心做鹹魚,及笄後又恐慌嫁人之事,沒想到她命就這麽好居然将京城最帥的小哥招贅到家裏來了,天底下的好事兒簡直都落她頭上來了。
殷序要參加鄉試的消息,經過滿月酒的宣傳下,不出一日滿京城的人都知曉了。
曾經殷序的狐朋狗友得知這事兒,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但接着便被家中長輩關了起來,美其名曰哪怕不能參加鄉試也得讀書。狐朋狗友的殷序都上進了,你們又有什麽理由不上進。
而其他知道殷序的人家也都在談論這件事,大部分都秉承着看好戲的姿态,真正看好殷序能中舉的竟是一個都沒有。
說破天也沒人敢相信一個放下書本多年的人能憑借一個月的努力就能中舉。
當然外頭說破天殷序躲在雲國公府也是閉門不出,往日的小夥伴找他一起玩耍連人都見不着便被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如今在殷序心中,沒有什麽比中舉更重要了。
畢竟中了舉好處實在太多,不但能得到玉陽長公主的允諾,還能讓覃家榮耀,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娘子的承諾,能讓他翻身農奴把歌唱。
所以,好處太多,不努力都對不起這些天所受的煎熬。
日子在忙碌中過的總是很快,一轉眼便到了十月十四這一日。
傍晚時候睡了一日的殷序被覃幼君叫了起來,妥帖的穿了适合考試的衣衫又将親自整理好的考藍提在手裏,“今日我親自送你過去。”
殷序笑,“好。”
覃幼君道,“等明日傍晚我去貢院門口等你。”
殷序仍舊笑,“好。”
覃幼君蹙眉,“不許傻笑。”
殷序眯眼笑,“不傻笑了。”
覃幼君噗嗤笑出聲來,兩人相攜出門,在院子裏遇見特意過來的雲國公父子又得了一通囑咐這才出門去了。
這時候的鄉試與春圍規則相似,提前一日傍晚入場,第二日一早開始考試,然後隔上一日再考第二場,一共考三場才結束。
殷序因着一直閉門造車研究如何投其所好,并不知自己學問到底如何,更不知外頭其他參加考試的人學問如何。
也正是因為這樣,殷序滿懷信心并不怯場,站在一衆緊張兮兮的書生當衆顯得尤為矚目。
覃幼君在京城本是風雲人物,殷序也因入贅之事從一不學無術的纨绔走入衆人的視線當中,兩人一從馬車上下來,便接收到衆多或好奇或不屑的打量。
哪怕傳出殷序要參加鄉試的人是雲國公,一衆京城子弟也不覺得殷序真能中舉,他以前鬥雞的業績太過輝煌,讓人瞧見他的第一眼就記起他那些輝煌的歷史。
更別提殷序還娶了衆人曾經愛慕過的覃幼君,聽聞如今無雙公子都放不下樂平郡主,已經推拒了好幾門親事。
對于旁人的目光,殷序向來不在意,只不過瞧着他幼君妹妹的人實在太多,讓他心中不悅,他朝覃幼君道,“幼君妹妹回去一路小心。”
覃幼君知道後面得他自己走了,便笑道,“好。”
說罷趁着天色未黑,讓車夫趕車走了,待轉過彎去,覃幼君複又下車,偷偷來到貢院門口,遠遠的瞧着殷序。
殷序在京城狐朋狗友不少,但讀書人卻一個也沒有,這就導致他站在一衆書生中格格不入,并沒有人上前搭話。
好在貢院大門很快開了,先聽主考官陳維講了幾句,之後便聽官員叫名入內。在貢院門口有專門搜身的士兵,一旦發現有作弊行為的直接拉出去今後都不能參加科舉。
輪到殷序雖然覺得搜身不自在,但也忍耐了。至于帶來的食物,覃幼君則是讓廚娘給他準備的煎餅,只要展開就能看的清楚,菜則是一小罐肉醬,被士兵用筷子攪後也就過去了。
殷序從容自得,甚至不解周邊人緊張忐忑的感覺從何而來。
等他入了號舍已經到了三更時分,殷序旁的不想,在號舍中的破床上躺下便睡,身上蓋着從家中帶來的毯子。
殷序是被外頭守衛的士兵喊醒的,這會兒已有衙役開始分發試卷,再由守衛士兵放入他的號舍之中。
殷序拿到卷子按照岑夫子所教授,先将考卷從頭到尾檢查一遍,沒問題時才看題目,從頭看到尾,便開始從最後一題開始往前答題。
不論鄉試還是春圍,雖然考試三場,但以第一場為重,而第一場中又以第一題為重。
所以這試題第一題必定要琢磨清楚不可輕易下筆。
之前岑夫子便擔心時間不夠用,連續三日給他按照考試時間答題。到最後甚至每題目用多少時辰都算的一清二楚。
殷序不懂這些,所以岑夫子讓他如何就如何,該是最後一題的時間便專心去做最後一題。
到中午時,除了第一道題後面全部打好草稿,殷序瞧着時間夠用,便将煎餅拿出抹了肉醬吃了起來。
如此吃法還是覃幼君曾經聽一山東舉子說的,這樣吃省時省力,快的很。
匆忙吃完喝了口水,殷序便開始謄抄試卷,最後才開始将琢磨了一天的第一題在草卷上書寫又塗改,待太陽偏西,殷序這才将題目謄抄上去。
等太陽徹底落下去,外頭敲了第一遍鼓,顯然已經有人交卷了。
殷序并不着急,因為随着試卷下來的還有三根蠟燭,只要蠟燭不燃盡你便不用着急交卷。殷序回想着岑夫子所說,點燃蠟燭仔仔細細将文章又通讀一遍,确認沒有錯誤,也沒有需要避諱的字後才喊了士兵要交卷了。
鄉試考試考完,需要考生親自拿着試卷親手交到受卷官手中再親眼瞧着對方将試卷交給彌封官将試卷糊名彌封,再轉交其他官員,這才在士兵監視下離開貢院。
此時已經出去一批學子,殷序作為第二批與其他人等在門內,等着時辰到了才開門出去。
大家都是京城人,哪怕不熟悉也多少相識,像殷序這般出名的,衆人只瞧着甚至也好奇。
便有人問道,“殷公子卷子都答完了?”
殷序瞥了對方一眼并不認識,但他娘子說了,遇見人和他主動交談哪怕不認識對方也得客客氣氣,萬不能在禮節上讓人挑出差錯來。
于是殷序颔首笑了笑,“是,都答完拉。”
不答完他能站在這兒?殷序面上不顯,心中卻忍不住撇嘴。
又一人問,“那……殷公子覺得這次鄉試題目如何?難還是簡單?”
殷序微微蹙眉,“你自己也考了,難不難你不知道?”
對方也不惱,只笑道,“在下禮部尚書家的小子裴骁,言語不敬請殷公子見諒,只是考卷都是一樣,但考生水平不同,所以才會如此一問,若有冒犯還望殷公子見諒。”
京城多嫌貴,掉下塊招牌砸到的興許就是個官宦之家,裴骁此言也并未引起旁人過多關注。
殷序哦了一聲,瞧着他道,“我認為……”
千萬別以為讀書人便不喜歡傳是非,實際上外頭許多傳言真真假假還真就是從讀書人口中傳出的。就如此時,殷序一開口,在等候的衆人皆豎起耳朵,想聽殷序如何作答。
殷序開口道,“我覺得這次的試題并不算難。”
起碼比他這些天做的岑夫子所出的題目難多了。
他話一落,裴骁便笑道,“這麽說來殷公子對這次鄉試十拿九穩了?”
後面又過來一些書生,聽見裴骁的話紛紛過來詢問。
裴骁眉頭一挑,朗聲道,“方才殷公子道本次鄉試并不算難,在下便猜測殷公子這次會中舉罷了。”
說着他朝殷序一笑,“殷公子,是也不是?”
殷序哪裏聽不出他言語中諷刺之意,卻只笑道,“借公子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