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22
“狠人吶!”秦秋婉感慨:“如此一來, 陳亦沒了孩子,只能指望郝婉君那個孩子了。”
高長瑜不置可否:“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會?”
他?對這些都不在意,最在乎的就是妻子的身子。
秦秋婉哭笑不得?:“無事, 我還想去外頭轉悠呢。”
沒多久, 夫妻倆攜手下?樓。逛街的時候,秦秋婉還沒忘記給孩子買新顏色鮮豔的小玩意兒。
回到府中時, 已經是午後。正洗漱呢, 就聽人禀告說有位譚姑娘前來拜訪。
秦秋婉瞬間就有想到了陳亦那位未婚妻:“請進來。”
走進來的人,果?然是譚書玉。
此時她一身素白衣衫, 脂粉未施, 看起來頗為憔悴。進門後對着秦秋婉一福身:“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這話言重。”秦秋婉可沒忘記上一次二人并不愉快的分別。
譚書玉苦笑一聲:“若不是你,我早在半年前就會與陳亦完婚。”她再次一禮:“那日你的話,其實我聽進去了一些, 回去後禀明了父親, 多番争取, 才将婚期推了半年。”
她福身不起, 秦秋婉上前拉人:“不必如此。還是那句話, 我只想問心無愧。”
譚書玉順着她力道起身:“你說的那些話, 我聽完之後總覺得?不安。想着能推遲半年, 應該能看出一些,前兩天我還在想,是不是我錯怪了他??沒想到……”
她坐在椅子上:“今日一早, 陳家已經上門致歉, 順便退親。方才我已經得?到消息 ,陳夫人去接回了郝婉君母子。”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只要不蠢的人, 都知道郝婉君那個孩子定然是陳亦的血脈。
“虧我之前還再三懷疑。”譚書玉起身又是一禮:“錢姑娘,當?初我太莽撞,你別放在心上才好。”
竟然是親自上門道歉的。
秦秋婉心情愉悅:“無事,你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自然最好。咱們女子存世,若是男人選得?不好,輕則孤苦一生,重則喪命,婚事上一定要擦亮了眼。”
譚書玉忽然想起面前姑娘是嫁人五年之後被人苛待和離,并且,她還是舍棄了家業和爹娘一心奔着情郎而去。
這樣的情形下,竟然沒能相守一生,實在讓人唏噓。
不過,現如今的她臉色紅潤,又剛添了麟兒,錢家有後,她以後的日子定然會越過越好。
譚書玉笑容溫柔:“錢姑娘一片善心,哪怕遇人不淑,也能走回正确的路。以後我也會跟姑娘學着多做善事,期望他?日能有福報。”
秦秋婉默了下?,道:“這個世上多的是勸不回的女子,姑娘也別太執着。”
否則,容易弄得?裏外不是人。
譚書玉颔首:“我明白。就像是當初的我,若是被糾纏,只怕還要生氣。”
送走了譚書玉,秦秋婉心情不錯。
她的好心情還維持了幾天,因為要帶孩子,她夜裏睡得并不好。
這一日早上起得晚,剛坐起身,就看到丫鬟急匆匆而來,沖她欲言又止。
這可不像是打水幫她洗漱,秦秋婉微微皺眉:“出了何?事?”
丫鬟眼圈通紅:“小公子鬧肚子了。”
聞言,秦秋婉翻身下?床:“怎會?奶娘呢?”
錢家夫妻請了奶娘,孩子鬧肚子,大半是吃了不合适的東西。
丫鬟上前幫她穿衣:“奶娘已經被姑爺押着,正在審問呢。”
秦秋婉飛快去了廂房。還在外頭,就聽見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嗓子都有些啞了。
看到她進門,高長瑜立刻起身攬住她:“我已經讓人請了大夫,別着急。”
秦秋婉從丫鬟手中接過襁褓,問:“奶娘怎麽說?”
提及奶娘,高長瑜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她吃了許多口重的東西。故意的。”
帶孩子很費心。大戶人家請的奶娘工錢很高,一月幾乎是普通丫鬟半年的工錢,得?要耐心和信心,還得?忌口,連鹽都不能多吃。重口的東西更是想都別想。
奶娘故意偷着吃重口的東西,分明是想害了孩子。
秦秋婉抱着孩子微微搖着,問:“招認了嗎?”
“還沒有。”高長瑜接過孩子,出事之後,他?立刻讓人去找了之前備好的奶娘。眼見此時奶娘趕到,将孩子給了過去。
孩子本就餓了好久,奶娘接過去後,很快就沒哭了,大夫也随之趕來,把過脈後,正色道:“孩子脾胃虛弱,若是發現得?晚,很可能危及性命。”
這就不能忍了。
秦秋婉見孩子睡着,大踏步去了院子外面。
奶娘已經被壓趴在地上,一直都在哭,看到她過來,立刻求饒:“姑娘,我無心的,只是貪嘴。”
“我不相信。”秦秋婉活了幾輩子,也不是白活的。
她這個孩子胎中養得好,生下?來也康健,不是愛生病的那種。如果?奶娘只是偷吃一兩口重口的東西,該不會這麽?嚴重。
“直說吧,是誰讓你這麽?幹的?”
奶娘訝然:“沒有誰!”她語氣篤定:“真的是我貪嘴。”
秦秋婉揚眉:“你這是想讓我罰你?”
聞言,奶娘立即道:“我不是錢家的下?人,我沒有死契,你不能打傷我。我不過是貪嘴多吃了幾口,就算鬧到公堂上,我也沒多大的罪。”
這是事實。
可見奶娘在“貪嘴”之前,已經想好了脫身之法。
“貪嘴吃東西确實無罪。”秦秋婉颔首。
奶娘心下?一松:“害了小主子,我心裏不安。這樣吧,工錢我少要一半。”
秦秋婉氣笑了,傷了她的孩子,竟然還想要工錢,誰給她的自信?
她看向身邊的艾草:“偷東西應該是有罪的吧?”
艾草秒懂,福身道:“回禀姑娘,偷東西的下?人若是死契,自然可以任意責罰,若是活契,也能把人打一頓。”
秦秋婉颔首:“那就打?一頓把人趕出去。”她揮揮手:“打?二?十大板。”
奶娘呆住了:“我沒有偷東西,您不能打我!”
沒有人搭理她,立刻有人把她摁在地上,板子高高揚起狠狠打?在她身上。
奶娘慘叫一聲,聲音剛出口就被人捂住。痛得?滿臉慘白,眼神哀求地看向秦秋婉。
板子聲裏,秦秋婉走到她面前彎腰惡狠狠道:“害了我的孩子,還想全身而退,你這是在白日做夢。”
奶娘周身疼痛,心直直往下?沉。
她錯了!
錢家主子都很和善,奶娘本以為他們沒有證據,就會放自己離開,現在看來,有沒有證據都一樣,只要錢家人認定了是她故意害人,就能找着機會罰她。
二?十板很快打完,奶娘已經去了半條命。
秦秋婉揮揮手讓人退開,彎腰問:“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麽?幹的,我就放過你。”
奶娘是真的怕了,急忙道:“是錢三公子。”
她口中的錢三公子,正是錢開宏。
錢家夫妻得?知孫子生病,急忙趕了過來。進門剛好聽到奶娘的供詞,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錢父沉聲道:“把我們送去錢家的綢緞全部收回。”
錢開宏和錢家親近之後,在城裏開了一間專門賣綢緞的鋪子。貨物都是從錢家以很便宜的價格拿去,賺一點差價。
其實是錢父想要提攜本家的侄子。
随從聞言立刻應聲,退下?去吩咐人。
秦秋婉又看了一眼孩子,讓人備了馬車,直奔錢開宏府上。
錢家就兩進院落,打?理得?還算精巧,秦秋婉不是來看景致的,敲開了門後,一把推開門房,大踏步往裏而去,門房追了上來:“姑娘,不好往裏闖的,小人還沒禀告呢。”
兩家來往多年,門房認識面前的人,想攔着吧,也不敢真攔。
秦秋婉直奔主院,天色還早,夫妻倆剛用完早膳,正低聲說話,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很明顯心情不錯。邊上兩個孩子,正在由下人喂飯。
她一進門就直奔兩個孩子,伸手揪住了其中一個的衣衫。
連氏只覺眼前一花,孩子就被別人拎着,待看清楚捏孩子的人時,吓得?魂飛魄散:“妹妹,你這是做甚?有話好好說,快放開媛媛!”
秦秋婉不放,冷笑道:“你也知道有話好好說,不能沖孩子動手。那為何?要讓奶娘害我孩子?”若不是她派去守孩子的人機警,孩子就算救得?回,也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連氏啞口無言。
這種事怎麽能認?
錢開宏反應很快,立刻上前幾步,伸手一把搶過孩子,又急忙讓人将兩個孩子帶走,這才出聲問:“妹妹,你孩子出事了嗎?”又吩咐丫鬟送上茶水。
秦秋婉一把将茶杯拂落:“你裝什麽?傻?奶娘親口招認是受你們指使。”
連氏也反應過來,矢口否認:“那是奶娘胡亂攀咬,有人想破壞我們兩家的關系!”
秦秋婉怒不可遏,狠狠兩巴掌甩到了她臉上:“這不是我要打?你,是我的手不聽話。還請嫂嫂勿怪。”
連氏的臉上瞬間紅腫一片,她氣得?身子顫抖:“妹妹,你別不講理。”
都對孩子動手了,還要講道理?
秦秋婉又是一巴掌:“對不住,我這手實在不聽話。”
連氏崩潰不已,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妹妹,你有病就治病,別在這裏發瘋。”
秦秋婉抱臂,緩緩靠近:“我就瘋了,你能怎樣?”
如此不按常理,直接上門大打?出手。是錢開宏夫妻倆從未見過的處事方式。
錢開宏恨得咬牙切齒,夫妻一體,有人打連氏,就等于打他?:“我要報官!”
秦秋婉合掌:“正好,我也要報官。勞煩哥哥派人跑一趟。”
錢開宏:“……”
報官只是信口一說,許多人都怕和衙門扯上關系。尤其錢婵兒這直接打?上了門,衙門那邊定然會管。
可是……他害人孩子在先,若是追究起來,他?們夫妻也不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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