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9
田氏聽說了兒媳打?賞一個說書先生的事, 當時有點生氣,又在兒子面前念叨了一通。
在她看來,錢婵兒這就是故意氣他們楊家人。
翌日早上兒子就去找人,誰知道竟然和離了。當然了, 以兒子說的情形來看, 這事情郝婉君也有責任。
她正想讓兒子把兒媳哄回來, 誰知錢婵兒回頭就把那個說書先生帶回了錢府!把男人帶回家, 這是一個嫁人後安分守己的女人應該做的事嗎?
她思來想去, 不想放棄錢婵兒這個兒媳, 想要和錢家好好談談,又吃夠了閉門羹, 所?以, 她到了這裏。
沒想到她剛到, 錢婵兒也跟來了。
田氏看到兒媳出現, 已經惱怒,聽到二人當着外人打情罵俏,怒火更是蹭一下沖上了天。
“錢婵兒,你別後悔。”
秦秋婉颔首:“我對我所?做的事都不後悔。”
田氏:“……”
她顫着手指指着高家大門:“你真要自甘堕落,和這樣配不上你的人來往嗎?”
秦秋婉揚眉:“與你無關。”
田氏瞪着她:“錢婵兒,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跟我一起離開。回頭我們兩家再好好談談, 錢楊兩家這門親事就還有可能。”
“不用了。”秦秋婉上前兩步, 擋在高家人面前:“我這輩子?就算是死, 也不可能再回你楊家。”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田氏丢臉之餘,心?裏真把錢婵兒給恨毒了。
如此得理不饒人,也實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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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婉繼續道:“高家我一直在照顧, 若是你想找他們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楊夫人,你要是執意為難他們,可別怪我不念舊情。”
田氏氣得胸口起伏:“從今往後,你休想再進我楊家的門。”
撂下狠話,她帶着人上了馬車。
巷子狹窄,她的馬車被後進來的秦秋婉堵住,想走也不能走。
高長瑜眼神溫柔:“你怎麽來了?”
秦秋婉失笑:“我的人,怎麽能讓人欺負了去?”
高長瑜心?裏滿是雀躍,她這一到,證明他布置知道了路上他和楊興嗣之間發生的事,還在知道那些事後願意繼續寵着他。
這是不是表明,在她的心?裏,他比楊興嗣要更重要?
以前的事糾結無用,往後餘生,只要她心中重要的那個人一直是他,這就足夠了。
高母眼神不着痕跡地打量秦秋婉,關上門後,立刻道謝:“您就是幫了我們家的錢姑娘吧?多謝多謝……”
秦秋婉笑着把人扶起:“伯母不必多禮。”
如此平易近人,高母受寵若驚:“姑娘性子真好,以後長瑜若是沒伺候好你,你盡管說教,氣急了打?一頓也成。”
高長瑜:“……”真是親娘!
方才還擔憂他被錢家苛待呢,現在就恨不能把他的命都交給人家。
高母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就是因為他親眼看到了這位錢家姑娘帶人的和善,看向他兒子的目光并無鄙視,也沒有對待下人的高高在上。
高家占了便宜,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該付出就要付出嘛。
秦秋婉今日來,讓人把高家母子?家去內城,安置在她事先準備好的小院。否則,真任由他們在此,楊家那邊定然會為難他們。
回去的時候,秦秋婉在前,高家母子?的馬車跟在後面。
馬車中,只剩下兩人獨處,秦秋婉斜靠在看在榻上,看着眉眼俱是笑意的高長瑜:“你笑什麽?”
高長瑜聲音溫柔:“我在想,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好事,才能遇上這般美好的女子。”
他試探着伸出手,放在秦秋婉的肩上輕捏,見?她沒有拒絕,心?下一松。一松的同時,又好奇她對自己的縱容的底線。
她……到底是單純的想要他陪伴,還是想要更多?
他的唇試探着靠近,秦秋婉察覺到耳邊的呼吸,帶着淡淡的墨香,她側頭,就對上了他小心翼翼的視線,她一笑,吻了上去。
高長瑜呆住。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長睫顫了顫。
秦秋婉本意是想逗他,高長瑜終于反應過來,反客為主摟住她的腰,更深地吻了下來。
一吻罷,秦秋婉意猶未盡:“你這……有待改進。”
高長瑜再次抱住她:“那我得多練。”話落,唇也落下。
到了新院子,二人臉上都面色如常,高家母子?卻覺得二人之間氣氛有點不對。
新院子就兩進,比起以前的高家要大不少,花草錯落有致,景色宜人。前後還有三個人在伺候,高大哥被安置在前院,高母由李嫂扶着轉悠,越轉心裏越不安。
“錢姑娘,我們還是回外城去吧!”
關鍵是,她不知道這位姑娘對兒子的興趣能保持多久,萬一就幾天或者兩個月,他們那時候被趕出去,丢人不說,她也怕自己由奢入儉難,過不回苦日子。
秦秋婉成丫鬟手中接過一張紙,遞給高母:“伯母,這裏以後就是您的家。”
高母自己識得幾個字,接過一瞧,認出來是房契,頓時滿臉驚詫,又惶恐地遞回:“錢姑娘,這樣貴重的禮物我們怎麽敢收?”
“呃,這算是聘禮之一。”
高母:“……”
她面上惶恐微緩,想着這應該是錢家給的兒子陪伴錢姑娘的謝禮。就和大戶人家納妾一樣,會給為妾的姑娘娘家不少好處。至于“聘”,她可不敢想。
在她看來,婚姻大事須得門當戶對,就算錢婵兒和離過,也輪不到高家。
高母想要拒絕,可看到和兒子低聲說話的女子,又不敢去打?擾,想着幫小兒子把這張房契收好,等他以後被攆出來,再還給他。
安頓好母子?倆,秦秋婉帶着高長瑜回府,路上又被人攔住。
還是不甘心?的楊興嗣。
秦秋婉心?下厭煩,一把掀開簾子?:“楊少東家,若是沒記錯,你好像是個很忙的人。為何最近天天有空在這路上堵我?”
聽到這話,楊興嗣其實是有點愧疚的。
他之前不想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左右為難,所?以,基本都是夜裏才回。現在想來,他那般逃避确實不對。本來道歉的話都到了嘴邊,可當他看到馬車中的高長瑜,歉疚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怒氣。
男女共處一室本就不合适,可如何非常時期,他也會認為錢婵兒故意氣他。可是,高長瑜他……此時正拉着她的秀發繞啊繞,這般親密,是假裝不出來的。
到了這一刻,楊興嗣再也騙不了自己。錢婵兒她就是起了外心?,有了新歡。
“婵兒,你為何要自甘堕落?”
秦秋婉簡直服氣,果然不愧是母子?,連說出的話都差不多。她滿臉不悅:“我遇上了真心?喜愛的人,情難自禁,哪裏堕落?”
楊興嗣滿心?難受:“婵兒,你當真要這麽氣我?”
“我過我自己的日子,哪裏氣你了?”秦秋婉一臉莫名其妙:“身為男兒,處事要有擔當。做過的事就別後悔,大丈夫何患無妻,你既然做不到對我的承諾,那就趕緊換個人,你越是糾纏,我越是看不起你。”
楊興嗣也是個驕傲的人,被這麽說教,心?裏本就不悅,加上還是當着除了容貌什麽都不如他高長瑜的面,當下只覺得難堪,又恨錢婵兒不給面子,惱怒之下,他正色道:“我這一走,可就再不會回頭了。”
秦秋婉嗤笑:“趕緊滾。”
楊興嗣怒火沖天,真就掉頭走了。
那日之後,秦秋婉還真就沒再見?過他,她自己也挺忙,她拿錢婵兒的嫁妝銀子開了幾間鋪子,因為她手頭不少秘方,生意做得不錯。
這些日子裏,高長瑜一直與她同進同出,自然有些人會編排些不好聽的,他也不在乎外人的目光。
很快兩家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高母本以為秦秋婉口中的聘禮之一只是謝禮之一,沒想到錢家會正式提親,連高長瑜自己也沒想到。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高家自然不會拒絕。
婚事一切順利,兩個月後,二人就成了親。
如此,又過去半年,這段日子裏,楊興嗣納了郝婉君進門,最近又在議親,似乎想娶同為富商的寧家女兒。
秦秋婉最近挺忙,這一日早上起來,忽而覺得有些惡心,忍不住便吐了。邊上高長瑜滿臉擔憂,急忙幫她倒水:“要不要看大夫?”
秦秋婉搖頭:“興許是着涼了。今日還得去庫房,前兩天找的匠人也到了,我得親自見見?。”
她自己有那些奇異的經歷,知道每個人的所?作所?為就會有後報。所?以,她想多賺銀子,多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為兩人積德。
高長瑜也沒多說,只是出門後,吩咐車夫将她拉到醫館,請大夫診脈。
大夫把脈後,漸漸地眉眼放松,拱手道:“恭喜夫人,這是喜脈。”
秦秋婉微微詫異,邊上高長瑜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大喜:“真的?”
得到大夫确切地回答,他歡喜過後,臉色變得慎重起來,親自付了診金,仔細問了忌口,小心翼翼扶起秦秋婉出門,口中絮絮叨叨: “你別那麽勞累,大夫說了要少吃多餐,你今早上就吃幾口還吐了,我們先去酒樓找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我去後廚親自盯着他們做……”
秦秋婉聽着這些,順着高長瑜的力道往前走,心?下想着錢家夫妻知道後應該會挺高興。
那雙夫妻只得一個女兒,其實很喜歡孩子?。但是,因為女兒五年未有好消息,都認為女兒不能生。平時也很忌諱在她面前提及孩子,就怕她因此傷神。
“婵兒?”
回過神,秦秋婉發現自己站在酒樓門口,而不遠處站着楊興嗣,他身後還有一架粉色馬車漸行漸遠,是寧家姑娘所?有,他和寧家姑娘似乎開始走六禮,最近經常相約出游,這應該是剛把人送走。
此時楊興嗣滿臉不悅,斥道:“大街上當衆拉拉扯扯像什麽話?”
秦秋婉都不愛搭理他,本想掉頭就走。想到什麽,笑着道:“我們夫妻恩愛,與你有什麽關系?別人都沒說話,你看不慣可以不看。”她扶着肚子?,笑意盈盈:“對了,忘了跟你說,我剛被大夫診出了喜脈。”
楊興嗣心裏不爽氣,沒好氣道:“我們倆都和離大半年了,你有身孕關我屁事。”
“自然是與你無關的。”秦秋婉又靠近兩步,滿眼興致勃勃:“我想說的是,我再成親後不過半年就有了孕,證明我身子肯定沒問題,那我們倆朝夕相處那五年卻始終未有好消息,這有問題的人……”只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24 22:14:52~2021-01-25 16:2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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