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信息素研究所
莫酥換好衣服下樓時，魏池初已經開着一輛新的豪車在樓下等候。
其實今天并不用上班，但作為魏池初的私人保镖，莫酥必須配備一些裝備。魏池初帶着她去買裝備。
莫酥依舊是一身便于行動的運動服，即使這樣，她身姿挺拔還是能将運動服穿出精氣神。她坐上魏池初的副駕——這車只有主駕駛和副駕駛，魏池初問：“有沒有駕駛證？”
莫酥愣了一下，回道：“——機甲S級……”
然後又思考了幾秒，鄭重地對魏池初說道：“不會開車。”
魏池初善意地笑了一下，踩起油門。跑車是敞篷的，即使這樣，魏池初還是能聞到淡淡的奶茶香氣。“這是你的信息素氣味？”
“對。”莫酥有些拘謹，“我的信息素不太穩定。”
“那就先去信息素研究所吧，買些抑制劑。”魏池初調轉方向，開向信息素研究所。
莫酥望向魏池初，覺得他并沒有如初次見面時留給她的印象那麽纨绔。
“你知道信息素研究所的方位？”她問。
“嗯，我姐在那裏工作。”
莫酥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風将她的發吹得揚起，她的眼神乖巧卻清冷。
豪車開到了信息素研究所，魏池初找了個車位挺好，就帶着莫酥下了車。他腿長，莫酥腿短，為了等莫酥刻意放慢了步伐。
進了研究所的大廳，來來往往都是研究人員。魏池初一身朋克勁裝很是顯眼，魏池初已經習慣了，莫酥卻有些拘謹。
她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只好落到地上。魏池初對她伸出手，說：“別緊張，跟我來。”
魏池初很高，不知為何，聽到了魏池初的話，莫酥忽然感覺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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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抓住了魏池初的衣袖。
魏池初笑了笑，帶着她上了電梯，刷了卡，上了研究所中層。
電梯門打開，莫酥跟着魏池初進了魏蘭的辦公室。
魏蘭知道魏池初刷了她的卡進來，還有些驚訝：“臭小子，你居然會來研究所看姐姐？”她的視線很快落到莫酥的臉上，噎了一下。
莫酥也看着她，愣了一下。
老熟人。
魏蘭當過一段時間的戰地醫生，莫酥之前上戰場信息素暴動的時候，只要魏蘭在，她都會幫忙解決。不過莫酥之後養傷，魏蘭就再也沒見過莫酥。
“臭弟弟你……”可帶回了一個了不得的人啊。
莫酥往常都是以簡裝機甲的模樣出現在公衆面前，因此魏池初不認識她也正常。但身為曾經朝夕相處過一段時日的戰友，魏蘭再不認識莫酥就于理不合了。
莫酥看着魏蘭，笑了。
很親切。
魏池初剛想向莫酥介紹他姐，就看到莫酥的笑容——陽光一樣清澈耀眼的笑容，她似乎從沒對他展露過。
不知為何，魏池初忽然有些嫉妒。
“這是我姐，魏蘭。姐，這是莫酥。”
魏蘭回道：“嗯，我知道，你和她是怎麽認識的？”她走上前，拉起莫酥的手就把她往試驗臺帶：“信息素又暴動了吧？都跟你說我回研究所了，有什麽事情就找我就行。”
莫酥乖巧地眨眨眼：“我忘了……”
“哎，你這記性，一下了戰場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魏池初恍惚有種自己其實才是局外人的錯覺。莫酥的身上太多秘密，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慢慢見她提起。
魏蘭熟練地采集樣本，分析，調配抑制劑，注射，這些動作她已經镌刻在習慣裏，無數次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如果她的行動出現一些差錯，這次戰場的安全性就極其難說。
外人以為莫酥的信息素是綿軟香甜的奶茶，魏蘭卻清楚莫酥信息素真正暴動的時候方圓十裏都是濃烈的伏特加氣味。絕對的無差別攻擊，莫酥自己的身體也會受到反噬。
研究院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但有一次因為莫酥的軍醫疏忽，整個戰場的人都暈死過去，那個軍醫也被辭退，安排了魏蘭這個信息素專業博士來一對一協助莫酥。
她們是生死相托的戰友。
莫酥安靜地任由魏蘭擺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淡淡的奶茶味在抑制劑注入的那一刻猛然爆發得濃烈，就連在屋外的魏池初也禁不住雙腿一軟，扶着椅子，不可置信地大口喘氣。
——多麽濃烈的信息素氣息！和莫酥外表完全相反的濃烈的信息素氣味，充滿了侵略性和攻擊性。
魏池初覺得自己的腦袋頃刻一片空白，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直到大約五分鐘後，才慢慢緩過神來。莫酥身邊的那股逼人的酒味已經清理幹淨，就連清甜的奶茶味也完全消失。
莫酥在魏蘭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示意魏蘭自己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就蹲到魏池初身邊有些關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不就是被你這個‘軟萌蘿莉’的信息素逼到腿軟嗎，緩緩就好了，我弟抗造。”魏蘭漫不經心地回答，把醫療器具一個個放歸原位，整理好。
莫酥還是有些擔心，用擔憂的眼神望着魏池初，勸解道：“沒關系，以後不會這樣了，蘭蘭已經給了我備用的抑制劑。你放心，我能當好保镖的。”
“喲，你還讓她當保镖？”魏蘭一聽莫酥給魏池初當保镖，對魏池初的火蹭地一下就起來了。她啪地一下關上試驗箱，過來狠狠踹了魏池初一腳，莫酥都沒來得及阻止：“能耐了你？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莫酥搖搖頭，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魏蘭，魏蘭忽然會意，嘆了一口氣：“……算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跟魏池初提，他完成不了直接跟我說就行。”
莫酥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魏蘭即使憤憤也不好阻止。
她們是戰友，也是朋友。她支持莫酥的決定。
魏池初知道他姐是軍醫，但因為魏蘭的工作性質需要保密，并不知道魏蘭眼中的莫酥到底是什麽模樣。
面前的莫酥軟萌無害，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只是個乖乖女，沒有絲毫攻擊性。
魏池初卻知道，剛剛那強烈的信息素氣味給他帶來的不只有興奮，那還不能影響到他，那信息素的氣味給他帶來的是——恐懼。
任何生物在遇到比他們強上無數倍的對手時，那種刻入本能的恐懼。仿佛那信息素是一條巨大的純黑色毒蛇，正張開毒牙，血紅色的雙眼用觀察獵物的眼神盯着他，讓他無法再移動半分。
魏池初緩了緩，又恢複了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沒事人一樣對莫酥笑道：“我帶你去買幾套新的衣服，工作的時候方便一些。”
不知是不是因為魏蘭在場，還是因為莫酥有那樣的魔力，他面對莫酥的時候，對其他女人那樣略有些輕佻的态度蕩然無存。
告別魏蘭，魏池初開車帶着莫酥開往商業區。商業區分為幾個區域，有賣比較平價的服飾物件的區域，也有專門為高端消費客戶開設的區域。通常過來的人會更多地聚集在平價區，雖然高端區域并不會拒絕外人進入，大部分的人還是被那個地方如此高昂的消費拒之門外。
魏池初的車直接駛向高端區域。
見到魏池初來，工作人員禮貌地迎上來。魏池初是這裏的常客，經常帶各種不同的女性前來，從A到O一應俱全。他們早已經習慣，見到魏池初換了個女伴也見怪不怪：“魏先生。”
“為她挑幾套衣服，便于行動的，晚宴能用的，都多來幾套。如果她想要首飾直接買就行，用我的卡。”
莫酥皺着眉，看着魏池初。魏池初被莫酥注視着，不知為何有些心中發軟，輕聲問：“怎麽了？”
莫酥說：“太貴了，我還不起。”
這裏的東西都不标價，不标價才是最可怕的。她剛剛問了一下那條白襯衫的價格，布料很柔軟，但價格貴得讓她咂舌。
有這個錢去翻新機甲不好麽？
“工作報銷，不用你還。”魏池初說。
工作人員輕聲笑了，溫柔地說：“您真可愛，來吧，我帶您看看您喜歡的，我會選性價比較高的。”
莫酥這才跟着工作人員去了。
魏池初擡腳跟上，不知為何，之前帶着其他女性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有跟着的興致，看她們自己買好了直接付賬就是，照樣能得到贊美和取悅。
但莫酥并不一樣，她似乎整個人就和這個區域格格不入……這并不影響她換上新的服裝時，魏池初眼裏的驚豔。
莫酥喜歡偏馬術服的設計，她身材不高但身姿挺拔，肩平頸長，穿上後在恬靜中多了飒爽。
莫酥本就有磨砺出來的氣質，常服時被遮掩了大半，穿上馬術服便顯露出來。
導購再帶着莫酥去買了幾條禮服，再記錄好數據準備之後定制。
兩天後魏池初就有晚宴，作為随行保镖莫酥必須參加，保護魏池初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