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喵喵喵喵
寶淵宗內, 目送四名弟子離去後，付始悟将進入冷卻時間的傳送法器收了回來。
“他們四個沒問題吧。”付始悟有些惆悵。
“怎麽會有問題？”程陽子笑他多心，她依次細數道：“你看, 法器會被收，所以弟子們這次幹脆不帶任何法器，全靠功法馭術打，亭楊的玄火, 仇洺的萬石術，就算碰上金丹期, 在他倆手上也讨不了好。”
付始悟點點頭：“确實。”
程陽子又道：“退一萬步說，那魔頭連功法馭術都能收，我們不是還讓張望和彭嫣跟去了嗎？他倆是體修, 使的都是拳腳功夫，活生生的血肉，她收得了嗎？她要能收，周海為他們早沒命了！”
付始悟：“嗯嗯嗯。”
程陽子：“再退一萬步講, 弟子們不是說對方有兩件制約行動的法器嗎？那金蠶索是張望的，她要是敢使出來，張望正好回收, 另一法器是兩副鐵铐來着？咱們去了四個人，她鎖得過來？”
不等付始悟說話，她又說：“再再退一萬步！就算前面的假設都成了事實, 最有可能被鎖的應該是張望和彭嫣, 但她二人只要手腳不被鎖完, 就可以繼續打。”最後程陽子一撫掌：“這回的陣容和計劃都是我們反複推敲過的，放心吧，絕對萬無一失！”
“對對對。”被程陽子這麽一說, 付始悟徹底放心下來，他又給二人斟了茶，聊了會寶淵宗新修錢庫的事。
“師父……宗主……”
付始悟和程陽子一愣，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亭楊從付始悟屋內的方向伸出了個腦袋，正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們。
付始悟：“？？？”
程陽子：“？？？”
兩人茫然起身走過去，在屋裏看到四個弟子衣着單薄，滿臉委屈。
付始悟驚訝：“你們怎麽——”
弟子中張望最活躍，他吸了吸鼻子，痛心疾首道：“宗主，防不勝防啊！師姐的玄火，師兄的飛石，全被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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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就收了。”程陽子變出兩套衣衫給亭楊和彭嫣披上，“不還有你和彭嫣嗎？”
“等等，難不成——”程陽子警覺道：“難道對方之前隐藏實力？還有其他制約行動的法器？”
張望：“是，但不全是。”
程陽子：“？”
張望嘆了口氣，轉過身去，給他們看自己背後的燒傷。
程陽子定睛一看，詫異道：“玄火？”
亭楊是她一手帶大的弟子，程陽子對這傷口再熟悉不過了，她扭頭問亭楊：“你傷的？”
“不，不是。”亭楊望天，“她收了我和仇洺的招式……轉頭又用同樣的招式攻擊了我們。”
“？？？！！”
程陽子吃驚地瞪大眼睛，付始悟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等等，你是說，她把你的玄火使了出來？怎麽可能呢？”
亭楊神情複雜：“真的是玄火，而且……功力和我不相上下。”
“什麽？”程陽子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能吧！不是說對方是個煉氣……”
“行了。”付始悟沉着臉，無比嚴肅道：“對方深藏不露，這事已經不是弟子們可以解決的範疇了。”
程陽子張了張嘴，也正視起了這件事，“宗主說得對。”
“不過……”付始悟還有個疑問：“你們……怎麽又從我屋裏出來了？”
“……”弟子們互相看看，表情尴尬不已。
付始悟：“？”
“禀宗主，我們……”張望耳紅面赤道：“我們被打劫一空，您給我們的傳送法器也被收了去……後來，那魔頭甩給我們一張符，讓我們回來，下次多帶點好東西再去，不要這麽窮酸地找她。”
付始悟：“？？？？？”
看傳送位置，那符應該是周海為的。
專門給符放他們回來，還讓他們下次繼續送？
太嚣張了！太看不起人了！
向來好脾氣的付始悟都忍不住火冒三丈。
這時程陽子又問：“等等，你們這次衣服怎麽又被扒了？”
要知道，他們之前可都計劃好了，知道那魔頭貪財，所以故意穿的便宜貨去的。
亭楊：“……”
亭楊：“她說……來都來了，不扒一下，不習慣……”
……
“啊這……”莫父莫母剛見玉衍時驚為天人，見她又遞上了四套衣衫，兩口子愣了愣，不知所措地問：“姑娘這是……”
玉衍：“見面禮。”
莫父莫母：“？？？”
玉衍又把衣服往前一遞，莫愈推拒道：“啊這……姑娘客氣了，不用的。”
要不是玉衍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莫愈還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
“用的用的。”見他們不接，玉衍直接把衣服塞到莫一色懷裏，然後徑自找了個位置坐下，“那院子裏的事就這麽抵消了哈。”
“啊？”莫父莫母又是一愣。
什麽院子？什麽抵消？
他們看向兒子，莫一色神色躲閃，“呃……其實……剛剛咱們院子裏來了幾個不速之客，把咱們家院子裏的鵝卵石都拆了。”
莫父莫母：“？？？”
這什麽不速之客？拆遷大隊嗎？
“這樣啊，不過是拆了一些鵝卵石，補上就行了。”莫愈關心道：“那夥人呢？”
“已經逃回去了……”莫一色表情僵硬，莫愈潛意識裏覺得不對，他走出去一看，原本精致的小院成了一片狼藉，他養的奇花異草全被燒得焦黑，家丁們茫然地站在一旁，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莫愈心肺驟停，他一把捂胸口，哀嚎道:“我的解蝶花！我的月貝草！！我的——！”
莫一色連忙沖上去扶住他，安慰道：“爹！往好處想想！雖然院子毀了，但咱們宅子沒事啊。”
這也是實話，莫愈剛才沒看到，當時那群寶淵宗弟子可是照着他們宅子的方向攻擊的，要不是玉衍把火啊石頭啊收走了，現在他們家的房子就該炸一個窟窿了。
至于後來玉衍被兩名體修纏上，把這些法術打回去炸了院子……這也不是有心之舉嘛。
畢竟是兒子的救命恩人，莫夫人也上前替莫愈順順氣，又幫着說了兩句好話，莫愈這才重新站穩。
到底是大家族，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很到位的。
莫愈心中再有不滿，明面上也沒表現出來。
他喚人去備菜，要招待客人，玉衍說一聲“不忙”，然後對莫一色道：“我們還有筆賬要算。”
“？”莫父莫母看向兒子。
“字面意思，字面意思。”莫一色解釋：“玉姑娘救了我，我理應回報她的。”
“哦哦！”莫夫人心思玲珑，她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麽賬，在這兒算了，我們替他給你就是。”
玉衍看了眼莫一色，見他沒反對，便取了紙筆出來，交給映紅，托她計算。
“算算啊，首先是在萬象城，我救了莫一色兩次，都是朋友，第二次五折嘛，一千五。”
“然後他中途受傷，用了我不少丹藥，折算下來一百三十七。”
“還有給他提供衣物，供他這一路上吃喝，對了，他把我們回來的客船砸壞了，加上加上……”
玉衍口若懸河地說了一大串數字，映紅邊寫邊掐算，最後遞給玉衍。
“兩千三百八十七……上品靈石。”玉衍補充上單位，再擡頭看向莫夫人：“你們誰給啊？”
莫夫人：“？？？”
她沒聽錯吧？兩千多……上品靈石？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莫家家境就算再優渥，兩千多上品靈石也不是說給就給的。
見爹娘遞過來一個質問的眼神，莫一色點頭道：“孩兒确實許諾了這些靈石給玉姑娘。”
玉衍又甩甩手中的紙片：“都列詳細了，不信你們可以再算。”
“……”莫愈沒有接過清單，他端詳了玉衍一陣，緩緩開口道：“玉姑娘是吧，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好本事。”
映紅挑挑眉，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莫愈說的是年紀輕，實則暗指玉衍修為淺。
而說她修為淺，自然是疑慮玉衍怎麽救得了莫一色。
再聯系玉衍張口就是兩千多上品靈石，莫一色他爹肯定是在懷疑玉衍騙錢了。
可玉衍哪懂這些文化人的言外之意，聽莫愈誇她年輕有本事，玉衍大大方方承認了，“對，我天生就很厲害。”
莫愈一噎，莫一色見自己爹的表情不對，他将莫愈剛才的話在心中又過了遍，也品味出那麽點不對勁來。
“爹！”莫一色站起來，莫夫人笑臉盈盈地拉住他，扭頭對玉衍和映紅道：“玉姑娘救我兒于水火之中，我們理應向姑娘道謝，正巧我最近得了些玉飾，就當是謝禮，姑娘先随我去挑，咱們回來再說這事可好？”
還送東西？玉衍站起來，“哎呀，那怎麽好意思呢？”
說完，她徑直跟着莫夫人往後院走去，映紅和林青秋自然也被帶去了，留莫一色跟他父親在廳中。
沒了旁人，這對父子便可以敞開了說話。
莫一色先怪罪道：“爹您怎麽能那樣說。”
“我說怎麽了？”莫愈捋了捋胡子，撇他一眼：“倒是你，出去一個多月，變得色迷心竅起來。”
莫一色：“？？？您說什麽呢！”
莫愈板着臉：“我跟你說，漂亮女人信不得，這種事你不曉得，我見得可多了，你帶回來的這個玉姑娘，指不定和抓你那個就是一夥的，他們聯手演戲，目的就是騙你錢！”
“不是……”莫一色急了，但無論怎麽解釋，莫愈都不信。
“煉氣期打敗金丹期，你以為擱這兒寫話本呢？”莫愈甩甩袖子，“總之這兩人，應付應付打發了……你不肯？那我來！來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