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吳嘉榮記得江頤鈞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給操嗎?”
江頤鈞說這話時,面上還帶笑,眼角飛揚,吊兒郎當的,嘴裏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半米的距離,清涼的味道就傳到了吳嘉榮的鼻腔裏。
吳嘉榮沒有想到,現在的小孩子能夠這樣明目張膽說出這種話,在江頤鈞怡然自得的神情之下,他這個年長多歲的人反而格外窘迫,窩縮着腦袋想從人流中開溜出去。
“怕什麽?我又不是不給錢。”江頤鈞樂呵地睨着他。
吳嘉榮心想,我再怎麽缺錢,也不能做這種事兒:“我不幹這個的,你找別人吧。”
梅雨季節,雨水落了好多天。
吳嘉榮坐在賓館的床上,隐約能嗅到窗子外潮濕和腐爛的氣息,浴室裏窸窸窣窣的水聲與外邊的雨聲融為一體,他發了會兒愣,站起身來,開始慢條斯理的脫衣服。
臉色很白,身體也很白,生得瘦弱,像一把柴。
這其中原因還得歸到遺傳身上去,吳嘉榮的父母是近親結婚,頭上有兩個姐姐,大姐生下來智力就受損,二姐腿腳不便,聽母親說,他原先最早是有個大哥的,沒能生下來,胎死腹中了。
他是父母四個孩子裏唯一健全的。
勉勉強強念完書,跑到大城市裏尋了份活做,日子過得要艱難些。
前段時間,父親在工地做工,摔了,半死不活。
大姐要錢養活,二姐沒能力掙錢,他媽年歲又長,眼下來個半死不活的父親。
吳嘉榮也不想活了。他想過,幹脆辭職回老家,一把火把家燒了,自己吞農藥自殺,一了百了。
他想得很認真,不是開玩笑的,甚至連辭呈和遺書都拟好了。
如果江頤鈞沒有出現,他興許已經成為老家報紙的頭條新聞,但他也說不清,江頤鈞的出現對他而言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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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有所需,好像是好的。
吳嘉榮姑且當它是好的。
江頤鈞從浴室出來,裹着條浴巾,二十出頭的青年,身材健碩,膚色健康,青春又活力,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平日裏總冒着笑意,看着好像格外好接近。
“在想什麽?”江頤鈞問他。
吳嘉榮搖搖頭:“在聽雨。”
江頤鈞聞言,偏頭看了看雨,說:“趴好,弄濕。”
吳嘉榮趴好了,翹着不大圓潤的屁股,把隐秘之處朝向看雨的青年。吳嘉榮閉着眼,用一根手指伸進緊致溫熱的肉穴裏。
雨水聲好像是從他屁股裏傳來的。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