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

第4章 章節

外面的世界。”

“想不到你的心挺大，不過你到信安府怎麽走這條路，你多大？”

“14。”周楚羽回答道，又有點心慌的問道，“怎麽我走錯路了嗎？是有人指給我這條路的，說能到信安府。”

“确實能到信安府，你是繞到另一條路上了，前面有岔路，走錯了就很容易偏離信安府的方向。”聶桓璋有點頭疼的看着周楚羽吃驚的樣子，于是又問道，“從你的言談和穿着，家裏應該不錯，你不要上學堂嗎？或者你不喜歡學習？”

“先生教的東西我都會，而且也過了府試，我想考院試和鄉試，先生雖說沒問題但是覺得我年齡太小，讓我等一年再說，你說我這一年幹什麽，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所以我就想出來看看。”

聶桓璋吃驚的看着他，沒想到這個面如冠玉，眉清目朗的少年竟然是個如此了得的書生，于是又問道：

“你一個人出來多長時間了？你偷跑出來不怕家裏人着急嗎？”

“半天，我有留紙條。”

“那麽你二哥走了多長時間？”

“一天。”

“這麽說你二哥比你早走了半天，而且他還乘着馬車，你又有可能和他走的不是一條路，你告訴我你怎麽能追上你二哥。”他盯着周楚羽那白淨的面容，直看的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默默的低下了頭，“所以現在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你就往回走吧，別再去追你二哥了，這就算你出來見識世界了。”說完也不等周楚羽說什麽，自己躺在那個糧食堆上。

周楚羽一時又糾結起來，不知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回家嗎？如果就這樣回家，先不說算不算見識了外面的世界，周湘那個丫頭還不知道怎麽嘲弄和挖苦自己哪？他嘆了一口氣，躺在炕上想着，最後卻說道：

“聶大哥，這個炕太硬了，一點都不舒服，還有我的腿疼。”

聶桓璋無語了，似乎聽見有抽泣的聲音，但是時間不長就傳來細小的鼾聲。

第二天一早，聶桓璋謝過那個農戶之後，對周楚羽說道：

“你回去吧，別再往前走了，知道嗎？你一個小孩子太危險了。”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聶桓璋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騎上了馬，道了聲“再會”就離開了，不過他始終不太放心，直覺告訴他那個小子不會是個聽話的，于是只好又打馬往回走，果不其然就看見周楚羽晃晃悠悠的已經走出了小村子，看見他回來也是一愣。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呀，不是讓你回去嗎？”聶桓璋問道。

“我還是想找我二哥，雖然我可能追不上他，但是我知道他要去信安府。”

“到信安府照你這個走法至少要走半個月，這還是你能找對路的前提下，先不說這一路上危不危險，就你那個嬌氣樣子，受得了，腿不疼了？”

周楚羽有點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小聲的還帶有鼻音的說道：

“疼而且麻，但是就是往回走也是疼，再說了我就這樣回去，二姐會嘲笑我的。”

聶桓璋徹底不明白這個小子是怎麽想的了，有點想揍這個小子一頓，不擔心前途危險，自己又嬌氣，現在倒好，怕人嘲笑，聶桓璋什麽話也不說了，看了周楚羽一眼，搖了搖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自己又有急事，不能耽誤，但是留他一個人自己又有點不放心，按說自己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但是不知為什麽對這個小子就有點放不下來，于是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要到翡齋鎮，不是往信安府方向的路上，如果你願意就跟我先到那裏辦點事，然後我把你送到去信安府的大路上，你看行嗎？”

周新宇一聽，立刻展顏一笑，說道：

“好。”

“把你的包袱給我。”

聶桓璋下了馬，将周楚羽的包袱系在馬鞍上，再次上馬，伸手将顫顫巍巍的周楚羽拽上了馬，一上馬周楚羽又緊緊摟住聶桓璋的腰，變成了他的懷中人，聶桓璋很無奈的看了看他，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這才打馬飛馳而去。

兩人一路急馳，在一個小鎮打了個尖，直到下半晌才到了翡齋鎮，兩人直接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挂着白布，顯然是有喪事，聶桓璋下馬上前打門，不多時就見一個老家人出來，一見聶桓璋，大哭道：

“聶爺，我們大爺他...他就這麽沒了。”

“關叔，我一得着信就往這兒趕，已經下葬了嗎？”

“還沒有，馮爺說你肯定是要來的，讓我再等一兩天下葬。”

“那讓我去看看我大哥。”

說完解下寶劍，系上白绫，跟着關叔進了房間，周楚羽也跟着走了進去，就見廳堂裏停着一個棺椁，牌位上寫着“父關玉衡之位”，下面跪着一個仆人打扮的老婦人和一個6，7歲的小姑娘，披麻戴孝，顯然是死者的女兒，那個老婦人後來得知是關叔的老伴，就見聶桓璋上了香，趴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随着跪下的周楚羽看着聶桓璋明顯抖動的肩膀，知道他哭了，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關叔先起來，将聶桓璋扶了起來，聶桓璋将捂着臉的手在臉上抹了一下，就聽見周楚羽說道：

“關大哥，我叫周楚羽，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但我認識聶大哥，聶大哥是個好人，那麽聶大哥的朋友也肯定是個好人，就請接受我一拜。”說完磕了三個頭。

看他拜完，聶桓璋不知怎麽被他的這番言語和舉動弄得那本來很悲傷的心情突然間好了不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這時那個小姑娘過來喊道：

“聶叔叔。”

“小玥子，別難過，有叔叔在哪。”說着，聶桓璋将那個姑娘抱了起來，對關叔說道，“馮二哥哪？”

“馮爺今天在這裏忙了一天，陪着小姐，現在去墳地那兒去看看，說要是聶爺這兩天不到就先下葬，還好您還是趕到了，這樣明天就可以讓大爺入土為安了。”

“嗯，嫂子的墓穴保護的還好？”

“好，好。”

“哎，小子。”聶桓璋沖着周楚羽說道，“我可能要在這兒耽誤一兩天，把這兒安排好了才能走，你沒事也幫着點吧。”

“嗯，好，不過我要幹什麽？”周楚羽問道。

“帶孩子，好好照看這個小妹妹，來，小玥子，這是周楚羽，你叫他楚羽...,”他突然覺得不太對，于是對周楚羽說道，“哎，你是不是把我叫錯了，你不應該叫我叔叔嗎？”

周楚羽看了看他，說道：

“你看上去還沒我大哥大，怎麽能讓我叫你叔叔。”

聶桓璋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誰大，于是他看了看周楚羽，又看了看小玥子問道：

“小玥子，你想叫他什麽？”

“哥哥。”

聶桓璋對周楚羽說道：

“聽見沒有，她叫你哥哥，叫我叔叔，那麽你就叫我叔叔吧。”

5、第 5 章

周楚羽真是郁悶，沒想到自己就這樣矮了聶桓璋一輩，這還不說，自己一直都是家裏最小的，從來都不知道該怎麽帶孩子，現在家裏雖然有個比他還小的——才1歲的小侄子墩兒，而自己帶他的結果就是不過幾分鐘就以墩兒的嚎啕大哭而結束，每每嫂子想殺他的心都有了，而周湘則必定是捶他一番，而現在這個小姑娘雖然比墩兒大很多，似乎也還乖巧，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帶這個丫頭，不過還好那個關嬸似乎并不放心讓一個陌生人來帶她的小姐，仍然是自己領着小姑娘，他也只是跟着，倒變成關嬸帶着兩個孩子。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發喪了，周楚羽無事可做也跟着去了，同時也認識了那位馮爺馮淵，聶桓璋叫他二哥，完事之後大家坐在庭院裏開始商量：

“大哥臨終是怎麽說的？”聶桓璋問道。

“爺臨終的時候讓我把這個房子賣了，說是拜托兩位爺好好照顧小姐，還給我們兩口子一筆錢，讓我們回老家，我們沒要，也不打算回老家，雖說是有兩位爺照顧小姐，但是我們和小姐感情深，實在是不舍得小姐。”關嬸說道。

“桓璋，小玥子就讓我帶走吧，你一個人居無定所，無家無業，浪人一個，要是個小子還行，但是畢竟是個女孩，金貴，不能跟着你天南海北的闖，我哪，不管怎麽樣，還有個家，家裏也有女孩，還有你嫂子，比你強多了。”馮爺說道。

“是呀，我也知道小玥子跟着我不太合适，我本來的意思是把她送到我師傅那裏，雖是山裏，倒也自在，到你那裏，我怕給嫂子添麻煩，除了小玥子，還有兩個老人家，你家可還富裕？”

“你也知道你嫂子刀子嘴豆腐心，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