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趙沁安不信，有些激動的問：“真的嗎？我真能去Q大？”
韓煜輕搖了下頭, 保守的說道：“別抱太大希望, 我只是試一試, 如果不行Q大附近也有一所大學，分數應該不高, 有資助肯定能去的。”
趙沁安哦了一聲, 剛才高漲的情緒立刻回落下去, “好吧，盡人事，聽天命。”
低落的情緒只持續了一秒, 下一秒, 趙沁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韓煜：“我這麽可愛, 一定會有伯樂, 一定會發現我的優點, 然後把通知書雙手捧給我。”
這做夢的小表情，韓煜都不忍心打擊她了, “嗯，我們安安是個小可愛，肯定會有伯樂的，等着吧。”
此刻，韓煜也發現了，誰要是有趙沁安這麽可愛的一個女兒，肯定要盡可能的寵着，哪裏舍得呵斥一句。
一開始他還想着以後有時間見見趙沁安的爸爸, 看什麽樣的父親能把女兒溺愛成這樣。
這會兒他已經不那麽想了，小丫頭就該寵着。
成績不好就不好吧，費那麽大力氣幹什麽。
最主要的是現在也來不及了，路又不是只有一條，他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反正只要看見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他就想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她，她提的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不忍拒絕。
完了，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以後會不會變成妻奴啊？
在學校保持了五年的良好形象，一朝敗盡，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認為他插.足人家感情，還被人教訓了一頓。
以後………
韓煜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幾個畫面。
畫面1：趙沁安像老佛爺似得坐在沙發上，拖着長調開口：“小煜子，給哀家端洗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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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2：小丫頭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臉上怒意甚濃：韓煜，你怎麽什麽都幹不好？飯做得不好吃，菜也燒糊了，讓你買點東西，你還給老娘買過期品！
畫面3：趙沁安趴在沙發上，他像個奴才似得跟她按着後背。女人還滿臉不悅，往上，不是那裏，我讓你往上，你怎麽這麽笨啊，人話聽不懂？
………
韓煜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幸虧他跟小丫頭還沒确定關系，否則這種局勢怕是真會成為現實。
晚上趙沁安回到家，趙清岳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書房看資料。
趙沁安換了身衣服跑過去，摟住趙清岳的脖子，撒嬌：“爸爸，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趙清岳轉頭看了她一眼，女兒乖巧的懂事的樣子，看着就讓人舒心，“有些簡單的工作，回來做也是一樣的。”
“哦，”趙沁安松開趙清岳，繪聲繪色的講了些學校有趣的事，“爸，你不知道我們數學老師今天講題的時候，突然被同學問住了，我都看見他那麽大………”
趙沁安誇張的比劃着，“那麽大的汗珠子從光禿禿的腦瓜頂一直流到前匈脯，衣服都濕了。”
趙清岳放下手裏的工作，看着她動作比話還多的描述。
心裏高興，眉眼都帶着笑意。
………
趙沁安從老師講到同學，從同學又講到學校周邊的趣事，最後話題還是回到了馬上就要來到的高考上。
情緒有些失落，再出口的話都變得怏怏的。
“爸爸，再有兩個月就高考了，我就想去Q大，可我那成績………”
趙清岳一副無所謂的神态，“Q大有什麽好的？爸予你聯系個學習輕松點的學校。”
“西區的藝術院校都找過我多少次了，錢都不是問題，你又能不費什麽精神，多好。”
趙沁安繃緊小臉，情緒來的快，這會眼裏已經水汪汪起來，看着趙清岳跺了一下腳，“我不，爸，我就去Q大。”
趙清岳臉色逐漸為難起來，“Q大不一樣，那是全國最好的學府，哪那麽容易就塞個人進去。”
“你爸就是把趙家的公司給人家，也得人家稀罕不是？”
趙沁安不高興，看着趙清岳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我去吃飯了。”
小公主的脾氣還不小，趙清岳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怎麽好端端的想起去Q大了？
猶豫了一會，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人接起。
趙清岳先是跟人寒暄了幾句，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吳啊，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我這寶貝丫頭突然想去你們大學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頓了下，補充道：“不管是出錢出還是出力，捐棟樓都行，我看Q大的教學樓也該重建了，你覺得呢？”
趙清岳這邊剛一停止說話，對方就毫不客氣的回道：“你不是一直喜歡放養的嗎？怎麽想起送Q大來了？以前不是挺瞧不起Q大的嗎？”
趙清岳陪着笑：“這不是丫頭想去嘛！”
對方的語氣更加不客氣了，“哦，以前你不好好抓她成績，現在就想用幾個錢就把人送過來？”
“你覺得Q大是是什麽？”
“老趙，你說你也不是個毛頭小子了，怎麽就這點分量都掂不清呢！”
“一棟教學樓是不少錢，放在哪個學校，都得把你女兒當寶貝似得供着，可我告訴你，Q大最不缺的就是教育資金。”
“所以，您還是再想辦法吧。”
………
趙清岳看着漸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想到女兒失望的目光，默默地嘆了口氣。
第一次感覺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竟然還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擇校的事還不是最煩心的，更讓趙沁安這幾天郁悶的是，明明之前跟韓煜的關系已經緩和很多了，兩個人能打情罵俏，偶爾還能吃吃他的豆腐，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又高冷起來了。
聊天的時候基本都是她在講，他偶爾會應一聲，口氣也是不冷不熱。
讓他給講兩道題吧，每次都推給賀億辰，不是借口他忙，就是說他在思考。
反正就是各種保持距離。
之前趙沁安還幻想着兩個人能盡快确定關系呢，現在看來，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今天晚上安排好了學校住宿的問題之後，趙沁安又跟着韓煜去了他的家。
晚上梳洗過後，回到卧室，總覺得心裏不舒服，又重新爬起來，來到客廳。
韓煜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趙沁安在他頭頂默默的站了一會兒。
結果沒人搭理她，趙沁安擡起腳丫，使勁的把拖鞋跺在地上，以示提醒沙發上的人，有人站在這裏半天了。
韓煜仍然沒有反應，似乎睡着了。
趙沁安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聲音有些小委屈，“我都站半天了，你怎麽沒反應啊？”
韓煜不想動。
趙沁安憋着口氣，咬着嘴唇看着他，默了一會又說：“那我明天還是不要過來了。”
快留我，快留我，快留我………
趙沁安滿腦子呼嘯而過的都是“快留我”的彈幕。
結果韓煜只給了她輕輕的一聲嗯。
趙沁安：“………”
委屈，心裏不甘，“你是不是早就想讓我走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讓我來？？”
看見他那麽大人窩在沙發上，“你是不是很不舒服，不願意住沙發了？”
韓煜：“………”
趙沁安水汪汪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更氣了，“你讓我走我偏不走，我還要一直住下去。”
語畢氣呼呼的回了卧室。
就聽砰的一聲震得山響的關門聲傳來，韓煜翻了個身體，默默的重複了幾遍，我不要做老婆奴，我不要做老婆奴，堅決不做老婆奴！
趙沁安像個小耗子似得，每次來都把自己的東西放下點，經過一段時間，韓煜的衣櫃已經大部分都是她的東西了。
趙沁安掐着腰看着衣櫃，上邊挂了一排她新買的衣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好，她正在把自己擠進他的生活中，別看這些都是小事，早晚有一天他會發現他的生活中無一處不是她。
那個時候，想離開都難了。
一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高考了，趙沁安也越來越擔心，她将來的擇校的問題。
普通大學一棟樓房确實是很大的誘惑，可Q大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所以趙清岳找了好幾個聯系人，想把女兒通過特殊通道塞進去，可人家根本不接茬。
所以漸漸的趙沁安已經開始慢慢接受這個現實了，她大概要和韓煜分開了。
不能在一所大學，肯定不能經常見面，這樣一想，她就有點小憂傷。
放學了也不去找他了，一個人悶在學校看那些鬼畫符似得數學卷子。
晚飯的時候賀億辰問韓煜：“怎麽好幾天沒看到你那個小女朋友了？”
韓煜頓了一下，他也好幾天沒見了。
不過他還是強調道：“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
這話說的賀億辰一愣，随即就笑了，湊近他問：“你們吵架了？”
蘭芷瑩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的吃飯，聽這話不由得也停止了吃飯的動作，豎着耳朵聽他們對話。
韓煜漫不經心的作着回應，“沒有，快考試了，忙着學習呢。”
頓了一下，“我們還不是情侶，吵不吵架的是不是說的太早了？”
賀億辰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覺得你很危險，人家青春年少，沒準一轉身就找了一個，沒準還比你年輕，帥氣，哦對了，她家庭條件也不錯吧，沒準父母早就給她物色好了，就等着她長大了擺酒宴呢。”
韓煜冷着臉看了他一眼，抵了一下後槽牙，他年齡也不大，也就差了四歲吧。
晚飯過後，經過賀億辰的提醒，韓煜還真的覺得有些事情得抓緊辦了。
他給他的老師打了個電話，是個Q大很有分量的老教授。
話裏帶着玩笑的口吻：“老吳，出門講座回來了嗎？”
吳教授一直都很喜歡韓煜，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最主要的是韓煜不光有才，對社會責任感也濃，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吳教授爽朗的笑着，“你這猴崽子，沒事的時候怎麽也想不到我，說吧，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韓煜撓了撓腦袋，也跟着幹幹的笑了，“瞧老師說的，好像我多沒良心一樣。”
頓了下，“是這樣，我剛淘了兩瓶好酒，正想孝敬您呢，您看什麽時候有時間………”
韓煜話還沒說完，吳教授已經接過了話茬，“今天就有，正覺得嗓子幹，你小子就找上門來了。”
韓煜立馬接道：“那老地方。”
就這樣韓煜拖上賀億辰去見了吳教授。
賀億辰還不太願意，“你說你，出去喝酒，你提前吃什麽飯啊，早知道晚飯不吃了，還能多喝點。”
沒出息，韓煜瞥了他一眼。
吳教授還不到五十，有點啤酒肚，性格也算随和，除了搞研究的時候。
韓煜所做的項目，最開始也是吳教授提起的。
後來由韓煜帶着小組成員主主做。
酒過三巡，吳教授毫不留情的戳穿道：“小猴崽子，你找我肯定不是喝酒這麽簡單，到底什麽事，說出來我好放心。”
韓煜擡手撫了撫額，小丫頭的事情都指着吳教授了，所以雖然難以啓齒還是開口道：“是這樣，我有個妹妹，性格頑劣了些，所以成績………不是太好………”
韓煜還沒說完，賀億辰在那邊已經噴酒了，什麽叫成績不太好？
他還真好意思說。
吳教授目光矍铄，炯炯有神的盯着韓煜，“所以呢？”
韓煜一邊給吳教授倒酒，一邊說：“我就是想問問，您老辦法最多，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來Q大接受您老的親自教誨？”
吳教授呵呵幹笑了兩聲，拍開韓煜的手，“我就知道宴無好宴，這麽殷勤的請我喝酒，準沒好事。”
頓了一下，“你知道Q大意為着什麽嗎？”
韓煜繼續倒酒。
吳教授：“那是我們C國第一學府，能考進來的非龍既風，擱古代，那都是各省的榜眼探花，你輕飄飄的一句頑劣就能掩蓋過去了？”
韓煜端着酒杯跟吳教授碰了一下，“老吳，你別那麽嚴肅，我又沒讓您殺人放火，就是出個道道，難道這還能違背您老兼濟天下的精神了？”
賀億辰一直在旁邊憋着笑，韓煜為了人家可是花老了心思了。
韓煜繼續說：“不瞞您說，小丫頭就是嬌慣了些，品德還是不錯的，我知道的，她自己資助念書的貧困生兩只巴掌都數不過來了。”
“關鍵她還小，有這種認識多難得不是？”
“Q大培養什麽？”
“一類是學術型人才，可以在科技發展中為國家盡點綿薄之力。”
“另一類，還不是就是能撐起國家經濟建設的，能為國家做出貢獻的？”
“您現在可是………”
韓煜還欲再說，卻已經被吳教授打斷，“行了，你那種鬼話就留着騙騙上帝吧，不用給我戴高帽子。”
吳教授沉默了幾秒，然後做了決定，“你帶她來見見我，投緣我就予你出個主意，不投緣，哪來的回哪去。”
韓煜：“………”
笑着說：“好。”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不知道怎麽的話題就轉移到了教育上。
吳教授一副痛心疾首的口吻說：“我有個老朋友，”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滿身的銅臭味，那教育孩子的觀念，啧啧啧，說了你們都不信。”
“‘只要我丫頭能認清銀行.卡裏的餘額就行’你聽聽，這育兒觀！”
韓煜和賀億辰面面相觑。
吳教授繼續痛心疾首，“好好地小丫頭就廢了，小時候成績也不錯了，要說基因，她哥哥當年也是都城理科的高考狀元呢，小丫頭能笨到哪去，就她那個爹，我見一回恨不得抽他一回。”
韓煜：“………”
這育兒觀怎麽跟他未來岳父那麽像呢？
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這個世界還真是夠小的。
賀億辰一直憋着笑，看着韓煜，韓煜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你別憋出內傷來。
賀億辰趕緊很有眼神的去找吳教授喝酒，岔開話題，生怕他說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話，以後不好處理。
趙沁安能接到韓煜主動打電話的時候很少，沒事的時候，她不主動找他，他就從來都不找她。
今天接到他主動打來的電話還挺意外。
本來很驚喜的，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聯想到高考完之後兩個人很可能不能随時見面，她的聲音就低了下去，“煜哥哥。”
小丫頭這麽低落的聲音，被人欺負了？
“怎麽了？”
趙沁安的聲音小小的，“沒什麽，就是在學習了。”
韓煜沒揭穿她的小謊言，直奔主題，“明天下午你有時間來我們學校，我帶你見個人。”
“哦，”趙沁安有點意外，“是你家人嗎？”
她好像沒怎麽聽他說過自己的家人。
韓煜低笑了下，“不是。”
趙沁安又問：“那我用好好準備嗎？”
韓煜：“不用，到時表現的乖巧一點就好了，只是我的一位老師。”
頓了一下，他強調道：“對我很重要的一位老師。”
他這樣說是想讓趙沁安重視，但是又沒說實話，怕這次面試給她太多壓力，反倒引起她的不安。
趙沁安答應道：“嗯，明天我去時予你發短信。”
第二天下午，韓煜還在實驗室呢就被吳教授叫辦公室去了，先問了他些項目的進展情況，然後了解了一下他此次推薦的小姑娘的背景。
韓煜除了把項目進展詳細彙報了一翻，至于趙沁安的事情他倒是一句沒說。
小丫頭的性子他還拿不準，到時要太跳脫他怕圓不回去。
吳教授也沒難為他，不過也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了點什麽，用那種非常有穿透力的目光看着他：“你不會是無恥到對人家小姑娘下手了吧？”
老師，你直接用無恥形容自己學生合适嗎？
韓煜撫了撫額頭，算了老師年齡大了，不宜分辨。
“所以，”他看着吳老師，難得用非常真誠的态度說話，“我将來的終身大事就靠您了。”
兩個人正聊着天，小丫頭的電話進來了，韓煜告訴她怎麽走，然後出門接她。
當然只出了辦公室門口。
今天有些陰天，趙沁安穿了一條到腳腕的長褲，小白鞋，粉紅色半袖，頭發被綁在腦袋後邊，随着她一蹦一跳不安分的甩動，背着個大大的書包。
看起來既靈動又可愛。
剛到樓上的時候還在來回掃，一眼看見韓煜立刻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往後調了一下包帶。
小臉上溢滿歡快的笑容。
韓煜彎了下嘴角，控制不住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他都被帶着年輕了不少。
小丫頭直接撲進他懷裏，“煜哥哥，你的老師在這啊？”
韓煜嗯了一聲，問她：“你怎麽過來的？”
“打車，”趙沁安吐了吐舌頭，被韓煜從懷裏撈出來，“我老師有些古板，一會兒表現的穩重點。”
趙沁安仰着小臉看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我們算見家長了嗎？”
韓煜扯了下嘴角，“我們好像還沒确定關系。”
就算注定要當妻奴，他也希望晚兩年再當。
趙沁安不理會他說的，反正剛才都抱抱了，還怕他不答應。
便乖乖的站好，老老實實的點頭，只安靜了一秒就擡頭問她：“這樣算穩重嗎？”
韓煜從喉嚨底發出一聲輕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算………吧。”
趙沁安聽他笑得愉悅，心底稍微的那一點點緊張也煙消殆盡。
然後兩個人正打算進屋就聽屋裏的人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兩個要是不打算進來，我就走了。”
趙沁安看着韓煜 ，韓煜推門攏着她的肩膀走進了屋，然後松開了她。
“叫，吳老師。”
然後又給吳教授介紹，“趙沁安。”
吳教授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本來還想看看什麽樣的小姑娘能讓韓煜動了凡心呢？
結果他都沒臉看。
轉身就要返回座位，卻被趙沁安跑過去，一下撲進了懷裏，“吳伯伯——”
趙沁安本來還在想韓煜帶她見的誰呢，心裏有些犯嘀咕，結果她一進屋，逆着光還有些沒看清楚。
直到多眨了兩次眼才發現，竟然是他爸的至交好友，吳愛華。
小時候兩家是鄰居，她沒少往吳教授家跑，他老婆做飯賊好吃，她恨不得天天長那。
然後有一次她還舔着臉跟吳教授商量，“要不你再生個小弟弟，以後我給您當兒媳婦。”
那樣她就可以蹭一輩子吳大娘做的飯了。
吳教授看她就煩。
不是煩小丫頭本身，是煩她爸那個育兒觀，他可謂是看着她爸怎麽一步步把聰明可愛的小女兒溺愛成這樣的。
後來吳教授搬了家，趙家也住進了別墅。
吳教授潛心科研，趙清岳浸.淫商場多年，兩個人開始還有些聯系，後來他嫌棄趙清岳滿身的銅臭味就漸漸的疏遠了。
這次面臨趙沁安讀大學，趙清岳也跟他聯系過，希望他給搭個橋，被他直接就拒絕了。
“不是我說你，從小你都沒打算讓她努力，到了大學一點基礎都沒有，來了總不能每次期末全都紅燈吧？”
“Q大總是第一學府，人家都是憑本事考來的，本身就對這種空降有着階級心裏，你把女兒送去，不是主動給人家隔離呢嗎？”
“到時對孩子的發展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是吳教授對趙清岳原話所做的補充。
吳教授緩過神來，笑呵呵的問道：“你那個滿身銅臭的爹還好吧？”
“好，”趙沁安看見韓煜給她使眼色，松開吳教授，端正的站好，“吳伯伯我早就想登門拜訪了呢，但是我爸總叮囑我，不要打擾您工作，所以我一次都不敢去。”
吳教授呵笑，“行了，也不知道是看我還是想看我家的飯。”
趙沁安被他說中心事，跟着幹笑。
“吳伯伯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那等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在家備好酒菜，晚上去我家跟我爸喝點好不好？”
吳教授趕緊擺手，“怕耽誤你爹賺錢，有時間再去。”
兩個人敘了一會舊，吳教授又問了下趙沁安學業的事，後來接到電話有事就匆忙離開了。
等吳教授走了，趙沁安和韓煜一起下樓，這次來的奇怪，趙沁安有點不解，“煜哥哥，你帶我見吳伯伯做什麽呀？”
韓煜笑着反問：“你不說見家長嗎？”
趙沁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韓煜：“那你的家長還滿意嗎？”
韓煜仔細回憶了一下吳教授的反應，不算滿意應該還………過的去吧。
點了點頭，“滿意吧。”
趙沁安停下腳步，站在比韓煜高兩層的臺階上，拉住韓煜的胳膊，“煜哥哥。”
她的态度有點認真。
韓煜轉過身來看着她，這樣兩個人的視線基本持平，小丫頭難得認真的樣子，特顯可愛，“怎麽了？”
趙沁安眨巴着要眼睛想了想，“那我都見過你家長了，他也沒什麽意見，是不是我們就能………結婚了？”
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