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歸處
顧黎琛是何助理在看到網上新聞後通知他, 才知道動物園出了事，那個時候他的女兒和侄子們正在忙着拯救世界，他誰都聯系不上, 心急如焚下，硬嚼了幾顆藥就不顧阻攔的和兩個哥哥嫂嫂匆匆趕了過來。
他們趕到之後, 先在疏散區找到了顧彥知他們, 彼時, 這群孩子正在幫着工作人員照看那些與父母走失的兒童，就連小五和杜家最小的孩子都在幫着給兩三歲的小孩喂水。
旁邊有好事者在拍視頻，不遠處還有記者扛着長/槍/短/炮, 一邊拉着人做采訪，一邊自己解說着現場情況。
顧黎琛害怕自己過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确定幾人是安全的後，就将外面交給了哥哥嫂嫂，自己獨自進了動物園，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在獅虎區的小廣場上找到了垂頭喪氣正蹲在地上畫圈圈的顧彥青和杜子寧。
兩人原本是打算把閻珅交給警察後，就帶着警察一起去獅虎山的，結果卻被以太危險為由強行攔了下來。
看到顧黎琛時, 兩人都很高興，連忙上前打了招呼, 顧黎琛将兩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們除了神情疲憊, 嗓子沙啞外, 并未受傷，便也沒多啰嗦，簡單交代了幾句, 讓他們出去和大部隊彙合後，就順着杜子寧畫的那張抽象派地圖找到了這裏。
“你爸媽和你二叔二嬸都在外面，小二小三他們都很好，小一，這次做的不錯。”把閨女摟在懷裏，顧黎琛才有空管侄子。
在看到他臉上那三道明顯的抓痕時，眉峰不易察覺的皺了下。
顧彥陽聽到前半截話時已經把腦袋埋了下去，卻在聽到後半截後，唰的一下就擡了起來，狹長的眼眸瞪得溜圓，裏面盡是不可置信，顯然沒想到他小叔竟然會誇他，反應過來後頓時咧開嘴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小叔，你、你不怪我？”
顧黎琛搖頭，“這次是意外，但你已經在你的能力範圍內做到了最好，值得表揚。”
顧彥陽更開心了，一張臉笑得像開了花，結果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只得收斂了笑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發梢，“我其實也沒做的多好，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顧黎琛沒說話，惦着指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彥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驚訝的張大嘴巴看着他小叔。
他長這麽大，他小叔這還是第一次觸碰他，所以小叔這次是真的覺得他做的不錯嗎？
剎那間，顧彥陽心裏燃起了煙花，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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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亞在爸爸懷裏窩了半天，結果卻一直都沒人理她，她向左看了看傻笑的哥哥，又向右看了看欣慰的爸爸，大眼睛眨了兩下，最後伸手一把拽住了爸爸的衣領，巴巴說道，“亞亞也有幫忙。”
她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左邊寫着‘求誇獎’，右邊寫着‘求表揚’，淺顯得是個人都能看懂。
傻笑中的顧彥陽頓時回神，立刻切換進哄妹妹模式，誇贊道，“對，我們亞亞超級厲害，是哥哥見過最厲害的小寶寶。”
米亞頓時滿意了，腰板一挺，小身子立得筆直，嘴角揚起，嫩紅的小嘴咧開，露出一口小米牙，正準備意思意思謙虛一下，就聽到她爸重重的哼了一聲。
嗖的一下，小精靈開心得意的表情僵住了，她無措的看了眼突然黑臉的老父親，又求助般看向哥哥。
顧彥陽趕緊開口，準備給妹妹說幾句好話，“小叔，亞亞這次……”
唰——
他話才說一半，他小叔的眼刀就射了過來。
他心一緊，趕緊閉嘴。
卻又在妹妹可憐巴巴的眼神中再次鼓起勇氣，“小叔，你別怪亞亞，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
“你很閑？”他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他小叔打斷。
嗫嚅了下，還想繼續，顧黎琛眼刀就又射了過來，“很閑就過去幫忙，沒看到那邊忙不過來。”
一而再再而三，連續三次被打斷，顧彥陽鼓起的那點勇氣也徹底消散了。
他只能給妹妹遞去一個‘愛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撸起袖子在妹妹不舍的眼神中硬着頭皮道，“好吧，我去幫忙。”
看着大哥哥離開的背影，米亞不安的縮起了腦袋，大眼睛濕漉漉的，閃爍着無助的光芒，就像只在曠野中走丢的小獸，看得人心裏發軟。
無條件主動背鍋的走了，顧黎琛便下定決心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喜歡亂來的小崽子。
他強忍着心軟，反複給自己做了好幾遍心裏暗示後，才板着臉硬起心腸，正準備兇她兩句，米亞就吧唧一口親在了他臉上，軟軟的小嗓子糯糯的開口，“爸爸不氣，不要生亞亞的氣~”
‘噗嗤’硬起的心腸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唰的一下就軟了下去。
顧黎琛在心裏哀嚎一聲。
這麽可愛的小寶貝誰能罵得出口！
在心裏嚎叫了幾聲後，他終于重新拾起了作為老父親的理智，反複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必須要讓這小家夥受到教訓。
臉重新板起，他出口的話卻相對溫和了許多，“顧米亞，說說，你今年幾歲。”
米亞見這招失效了，小手不安的攪動，吶吶的回道，“一、一百零六歲。”
顧黎琛一口氣堵在心口，都教了多少次，為什麽還是只記得這個瞎編的年齡！
一百零六歲，那得是個妖精！
他磨了磨牙，一股郁氣在心裏激蕩，趁着這股氣，他變得強硬起來，“好好說，你幾歲！”
米亞沮喪的低下頭，老實回答，“三歲。”
說完，似乎又覺得把自己說小了，她又趕緊補充，“多一點。”
兩只小手劃拉開一個長長的距離，“多這麽一大點！”
顧黎琛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吐槽道，“你就算把你腳加上你也只有三歲！”
狠心的爸爸無情的戳破了小精靈的自欺欺人。
她沮喪的長嘆一口氣，低着頭，蔫頭巴腦的，失落得像是被抛棄的小奶狗，“可我不想要三歲，太小了。”
三歲的亞亞長得還沒有小指頭大，小翅膀都還是透明的，根本撲騰不起來，只能每天躺在族長爺爺的頭發裏睡覺覺。
明明她都已經順利的從0歲長到了一百零六歲，這忽然又被打回去，小精靈很不開心，她不想變回去，她想自由撲騰！
顧黎琛嘴角抽了抽，趁熱打鐵，趕緊把思路轉回到正軌上，“既然你知道三歲太小，那就該有點三歲小寶寶的自覺，別整天想着披着披風當超人，老老實實做個小寶寶不行嗎。”
米亞果斷搖頭，“不行！”
顧黎琛：？！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米亞還真就再說了一遍，“我是厲害的三歲小寶寶，我可以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別人，我不要老實，我要撲騰！”
很好，老父親的火再次升起，他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低下頭，盯着懷裏的三寸丁，“來，告訴爸爸，你想怎麽撲騰？”
米亞捏着小拳頭舉過頭頂，繃着小臉，一身正氣，“打洗壞東西！”
‘噗’旁邊路過的陸川憋不住笑出了聲。
米亞偏頭，幽幽的看向他，“你笑我？”
陸川連忙搖頭，“沒有，叔叔只是想起了高興的事。”
米亞眨眨眼，轉過頭，認真的對老父親描述自己有多厲害，“今天那個割掉我糖糖的壞東西就被亞亞狠狠踩進了泥裏，他還被淼淼咬了一口。”
說到淼淼，米亞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對了爸爸，你還沒見過聰聰和淼淼，我讓他們來見你。”
說完，也不等顧黎琛反應，就迅速扒開他的手跳了下去，快速跑到旁邊的草叢，做賊一樣輕輕喊了一聲。
一陣淅淅索索過後，兩只幼嫩的毛絨絨就飛快的竄了出來，歡欣雀躍的跑到了她腳邊，圍着她打了個轉後才乖巧的立在原地。
看着這一幕，顧黎琛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下，反應過來時，腳已經往後退了幾步。
他暗自深呼吸，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米亞腳步輕快的領着自己的朋友到了爸爸面前，絲毫沒有注意到爸爸在看到兩只毛絨絨時繃緊的神情，她一手一個抱着兩個好朋友的毛絨腦袋，得意的介紹道，“爸爸你看，這是我的好朋友，聰聰和淼淼，聰聰是訣獅，淼淼是天狼。”
顧黎琛看着那兩只猛獸幼崽，整個人都繃成了一條直線，手臂上豎起的寒毛細微的抖動着，掙紮了好半響都沒說出一句話。
米亞眨了眨眼，以為爸爸沒聽清，正準備再介紹一次，聰聰就拱了拱她，【亞亞，這是亞瑟族長的分//身嗎？】
淼淼噴了他一口氣，【蠢聰聰，這是個人類，只是和亞瑟族長長得一模一樣而已。】
聰聰反駁，【可他們身上的氣息也是一樣的呀。】
淼淼想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适的話來解釋，但她堅定的認為這個人類和亞瑟族長沒有半點關系，于是強硬道，【反正他就不是族長。】
聰聰不同意，又拱了拱米亞，将問題抛給了她，【亞亞你說，他是不是族長？】
整個暗夜精靈族只有亞瑟族長和米亞少族長是從生命樹的果實裏誕生的，他們身上有着同源氣息，再加上米亞是亞瑟一手帶大，是最熟悉他的人，所以米亞是絕不會認錯的。
米亞像是想起了什麽，小小的嘆了口氣，把兩個好朋友的腦袋擠到一起，她埋在兩顆毛絨絨裏面，壓着小嗓子說道，“這是我的人類爸爸，不是族長爺爺。”
一開始小精靈也被顧黎琛那張和族長爺爺相同的臉以及身上相似的氣息迷惑了，但相處了幾天後，小精靈就已經知道這不是她的族長爺爺，這只是對她很好很好的人類爸爸。
“不過你們不要說出去哦，亞亞不想讓爸爸傷心，他是第一個對我很好很好的人類，而且爸爸很膽小，沒有亞亞活不成的。”米亞又對着自己的好朋友囑咐了一句。
她的爸爸膽小、柔弱、害怕人類、害怕蟲蟲，有時候很啰嗦，有時候又很貪睡，但他在亞亞心裏就是最好的爸爸，亞亞會永遠保護他，如果有一天她要回幽暗森林了，那她也會把爸爸一起帶回去。
顧黎琛反反複複給自己催眠，那只是兩只毛絨幼崽，女兒很喜歡他們，他不能表現得很排斥，否則會傷害女兒幼小的心靈。
循環幾次後，他把自己哄好了，正準備裝作若無其事的打招呼時，就看到自己閨女整個小身子都埋在了兩顆毛絨絨中間，他心一緊，立刻喊道，“亞亞！”
米亞剛交代完自己的好朋友，就聽到了爸爸的喊聲，連忙擡頭。
顧黎琛抿着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亞亞，過來，我們該回家了。”
此時此刻，他是半點不記得要給閨女一個教訓，只想着讓自己的孩子遠離那兩只猛獸幼崽。
可她的閨女顯然和他不在同一個腦回路上，聽到爸爸的話後，就像個山大王一樣領着兩只颠颠的向他走了過來。
剎那間，顧黎琛緊繃的神經發出了警報，他努力鎮定道，“亞亞，你的朋友……讓警察叔叔帶回去交給動物園吧。”
米亞腳步頓住，小眉頭拎起，“他們不是動物園的，他們是特意來找亞亞的，是要和我們一起的。”
顧黎琛嘴角抖了抖，聲音有些不穩，“你要養他們？”
米亞篤定的點頭，“對！”說完，又想起什麽，颠颠的跑向了依着牆壁站着的陸林，小手牽着他，把他拖到了顧黎琛面前，仰頭豪氣萬千道，“還有小人類，我也要一起養。”
顧黎琛：所以我千辛萬苦轉移你的注意力，不去提這事，到頭來你還是沒忘了要給我認個孫子！
顧黎琛咬緊了牙關，內心猶如洪水決堤，名山傾覆，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陸林的內心也和他一樣，但他卻是高興的。
在顧黎琛出現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偷來的太陽終究只是鏡中花，所以他選擇再次把自己鎖起來，冷靜的關上心裏那扇窗，讓它重新落入深淵。
他告誡自己，美好本來就不屬于他，他這種不被期待而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原本就不配得到美好。
可沒想到，上天似乎開始眷顧他了。
有一個小團子，救了他兩次，且每一次都是在他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時候，而且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不管是在昏暗的山洞，只憑着一個影子就認出他，還是在她爸爸來帶她回家時，她都始終記得還有一個他的存在。
陸林嘴角浮起一絲笑，琉璃的眼瞳如水晶般燦爛。
或許這個世界還有一份美好是值得他去争取和奢望吧。
想着，他笑盈盈的開口了，“顧叔叔，你別害怕，我不用你養，剛才我是和亞亞開玩笑的。”
顧黎琛眉頭一挑，還沒說話，接觸到新詞彙的米亞就好奇的發問了，“開玩笑是什麽意思？”
陸林神情一滞，随即笑着解釋道，“就是說着好玩，想要逗亞亞開心的。”
米亞歪頭，眼神迷茫，思考了片刻後恍然大悟，“所以你是騙我的。”
“你根本不想要我做你的爸爸！”
小精靈委屈了，嘟着嘴望着陸林，“你是覺得我不好嗎？”
陸林有些慌張，他怎麽知道小孩子這麽容易把別人的話當真啊，“不，不是，亞亞很好，我……”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做你爸爸，我又不會賣掉你。”米亞更委屈了。
陸林有些手足無措，他四處張望，希望有誰能幫幫他。
此刻，他終于不再是那副厭世冷漠的小大人樣，有了點他這個年紀的孩童應有的活潑。
“因為陸林要跟叔叔走。”最終還是趕來的陸川解救了他。
陸林頓時松了口氣，仰頭看向陸川，眼裏露出感激，“謝謝川叔。”
陸川摸了摸他的頭，認真的看着他，“小林，川叔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仔細思考過了，就算把你那個畜生爹送進監獄，你也過不了安生日子，還不如跟我走。”
陸林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麽會突然有此提議，“川叔別說笑了，我會當真的。”
“你可以當真試試。”陸川道。
他剛才一直在思考，以前陸林還有陸老爺子護着，日子雖然過得不算太好，但至少還是安全的，可這次的事情明顯就是一個信號。
陸老爺子已經護不住這個孫子。
所以，就算陸林控告陸言文成功了，陸家的其他人以及陸林母親那邊的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孩子生吞了。
要想讓陸林平平安安的長大，只有一個辦法——給他找個強大的靠山。
而沒有一個靠山是比國家更強的。
“跟我去特安部，雖然那裏也許不是最好的去處，卻能保你順順利利的長大成人。”
陸林的身體素質并不好，不符合特安部一線的那三個組的招生要求，但他頭腦聰明，學什麽都很快，加上他的保薦，完全可以進入後勤籌備組，考核合格後再進入情報分析處理處。
這樣既免了在一線沖鋒的危險，又有了一個強大的後臺撐腰。
陸川怎麽想都覺得這是一個适合陸林的好去處。
只不過，加入特安，終究是要背負更大的責任，就不知道這個孩子願不願意了。
“川叔，你有什麽條件？”陸林冷靜道。
“我沒什麽條件，只要你願意。”陸川回道。
旁邊顧黎琛忍不住了，嘲諷了句，“你們特安部還真是一脈相承，這孩子看着沒滿十歲吧。”
陸川愣了下，反應過來頓時有些讪讪的，“那什麽，我可能和宋上校還是有點區別。”
顧黎琛冷嗤一聲，不想再聽下去，這會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憶，忍着對毛絨動物的不适，他一把抱過閨女，“走了，回家。”
米亞連忙回頭，扒着他的肩頭看向陸林，可憐巴巴道，“你真的不要我當你爸爸嗎？”
陸林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執着，硬着頭皮道，“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米亞委屈的癟嘴，好朋友和爸爸能一樣嗎。
顧黎琛拍了下她小屁股，“行了，你見過哪個小人類給另一個小人類當爸爸的，自己毛都沒長齊，還有心思養別人。”
“可是大哥哥說，只要他喊我爸爸，我就可以養他啊。”米亞毫不客氣的就把哥哥賣了，還正好被趕過來的顧彥陽聽了個正着。
在接收到他小叔的目光後，顧彥陽趕緊道，“小叔，那啥，局裏來了電話，這次的事情要和我們之前的案件并案處理，我得趕回警局一趟。”
見是公事，顧黎琛并未為難他，點頭便同意了，“如果不方便，家裏那邊我去通知。”
“謝謝小叔。”說完，他又對妹妹道，“亞亞，哥哥要去工作了，這次就不能陪你玩了，聰聰和淼淼的事情，哥哥已經拜托了陸叔叔，他會想辦法處理，你就安心帶着他們回家吧。”
他話剛說完，顧黎琛唰的看向了他，“你知道？”
顧彥陽不明所以，眼神十分迷茫，“什麽？”
顧黎琛吸了口氣，“你要處理什麽？”
顧彥陽恍然，“哦，這兩只可能在品種上是國家保護動物，我就請陸前輩幫着去給亞亞申請了飼養資格。”
顧黎琛：……
現在掐死這個侄子還來得及嗎！
然而這還沒完，帶着陸林跟着警察去錄口供的陸川經過時，又貼心的補了一刀，“我剛才空閑的時候已經向部長說明了情況，部長說會盡快把申請打上去，動物園這邊已經打過招呼，可以特批米亞同志把他們先帶回家，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出門的時候你們還是得注意點，最好用寵物袋裝上。”
顧黎琛：我謝謝你啊！
像是沒看懂顧黎琛那扭曲的表情，陸川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小顧總再見，小米亞再見。”
旁邊陸林也沖米亞揮了揮手。
米亞雖然很不甘對方不認她這個爸爸，卻還是禮貌的回了一個再見。
等人都走了後，顧彥陽也大咧咧的沖他妹妹揮揮手準備離開。
剛走一步，就被米亞喊住了。
他回頭，就見米亞湊到顧黎琛耳邊小聲說了什麽，在顧黎琛點了頭後，就看到他妹妹從脖子上取下一塊金色的懷表示意他上前。
他連忙走近幾步，就見米亞打開了那塊懷表，露出裏面塑封過的泛黃老照片，指着其中大一點的女孩道，“大哥哥，你幫我問問那個刀疤臉這個姐姐人類在哪裏，亞亞要把她帶回來。”
顧彥陽一愣，顧黎琛幫着解釋道，“亞亞當初是和一個成年女性一起跑出來的，這張照片是那個女性的，你回去讓警局的人做技術處理，應該就能還原當事人現在的樣子。”
米亞贊同的點點頭，随即又珍重的将懷表放在顧彥陽手心，“姐姐說，讓亞亞把這個懷表交給警察，對不起，之前亞亞一直沒想起來，大哥哥，你是警察，亞亞現在把它交給你。”
顧彥陽下意識攥緊了手心，鄭重承諾，“亞亞放心，哥哥會把這個姐姐救出來的。”
“謝謝哥哥。”
這邊交代完，派出所那邊的人也在催了，顧彥陽低頭在顧黎琛耳邊悄聲說了句話，就揮了揮手，匆匆跑向了大部隊。
等他走後，顧黎琛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