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事。當做筆錄的警察問道我和陳旭以往有何過節時,我只說是上中學的時候鬧過不愉快,至于為了什麽事鬧得不愉快,我沒有細說,幸好他們也沒再追問。
後來聽說陳旭他們不承認對我進行過人身攻擊,還一口咬定我冤枉了他們。
警察在爛尾樓附近發現一個監控,監控裏一定有錄下當時房間裏的情況,他們調取錄像,裏面果然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陳旭三人對我實施毆打和侮辱的過程,這下子陳旭百口莫辯了。
把陳旭他們關起來後。
警察特意叫我進去,說是有件事要跟我确認一下。
貝缪斯不放心我,執意要陪我進去。那位警察沒有辦法,于是讓我們就在休息室坐着,然後拿着一臺電腦再次調出之前的錄像,讓我們再看一次。
我有些不明白,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那位警察審視了我一眼,說:“我們在陳旭三人身上發現了被毆打的痕跡,他也對我們說是被你打的,還說……”
“什麽?”
“他說你很危險,是、是瘋子。”
“胡說八道!他才是瘋子!”貝缪斯氣憤吼着。“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就該進監獄關一輩子!”
“你先別激動,我們鑒定過他們身上的傷的确是被人打的,也排除了他們互毆的可能性。”
瞿知微:“所以呢?你們得出了什麽結論?”
“監控錄像記錄了整個事情的過程,發現動手打他們的人就是徐夷。”對方嚴肅地看着我。“我覺得很奇怪,如果你本來就有自保能力,為何一開始不反抗,還是你是故意這麽做的?”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旁邊留着寸頭的小警察跳出來說道:“看不出來,你一個這麽文弱的學生,竟然能一打三,真是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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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一邊去!”
小警察被訓斥了一聲,灰溜溜地退回一旁了。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感覺很遙遠,覺得匪夷所思的同時卻又隐約明白是真實的。
當視頻上面的播放鍵即将被按下前,我冷着臉瞥向貝缪斯,“你出去吧,我打算一個人看完這段視頻。”
“為什麽我不能看?”
“……不想讓你看見。”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太過心虛,我努力維持自己的聲線,不讓他聽出任何異常,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傷害他的同時也令我心中難過。
瞿知微明白我心裏的想法,知道我不讓貝缪斯看視頻的原因,于是幫我勸貝缪斯道:“既然他已經說了,那你就尊重他的意願去外面等吧。”
貝缪斯有些不甘地看着我,而我依舊無動于衷,甚至沒有一丁點想要解釋的意思,僵持了一會兒見我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他禁不住嘆口氣朝門外走去。
“好吧,我會按你說的去門外等着,如果你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
貝缪斯往門口走去,經過瞿知微身邊時見他一動不動,不禁問道:“你不出去嗎?”
瞿知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語氣低沉,“現在這種情況,我最好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
“什麽?”貝缪斯以為自己聽錯了。
瞿知微推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也知道我是做哪行的,說不定徐夷待會兒會需要我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足以讓貝缪斯懂得他的意思了。
貝缪斯眼眸一暗,凝視了他好半天才緩緩說着:“我把他暫時拜托給你照顧了,答應我,你要把他安然無恙地帶出來。”
“放心吧。”
第 28 章
◎試探夢境◎
夜裏,我絲毫沒有睡意。
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小心翼翼下床走出卧室,來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了水才覺得心裏沒那麽煩躁了。
那個視頻……
我拿起手機給瞿知微編輯微信短信。
之前我們一直都是電話聯系,晚上從警局出來後他加了我的微信,讓我可以随時跟他聯系。
【瞿醫生,我想再做一次催眠……】
我的目光一直在最後那幾個字上逡巡着,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點了發送。
結果視線往上移瞧見這會兒已經過淩晨兩點了,想着得趕緊撤回消息才行。淩晨擾人清夢實在太沒禮貌了,醫生的作息規律應該都很嚴格,如果大半夜被人吵醒心情一定會很不好吧?
天哪,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加我微信了。
我一邊在心裏罵着自己,一邊在手機上操作,正當我快要按下撤回鍵時突然界面上彈出一條消息。
瞿知微給我回了了兩個字。
【可以】
很爽快的回答,句末連一個句號都沒有。
望着那條消息發了會兒呆,直到手機熒屏熄滅我才回過神來。
這天,貝缪斯把我送到教學樓下,我躲在角落等他離開,然後偷偷從學校後門溜出去打車到了心理診所。
上次的事讓貝缪斯有了危機感。
他對自己沒能第一時間趕來救我這件事非常自責,即便知道陳旭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仍對我很不放心,每天堅持和我一起上學、放學,如果我當天有校外活動,他也一定要冒着曠課記過的風險開車去接我,無論如何都不許我落單。
可是今天情況有些特殊,上周我已經和瞿知微約好了時間,今天必須去他那裏再做一次催眠。
那個視頻……我看了之後心裏很不安。
如今沒有人會傷害自己了,但可是深藏在心底的那塊隐患始終沒有消除。
我一臉疲憊地躺在椅子上,“想不到他還會出現。”
“應該是為了救你吧。”瞿知微坐在電腦前觀察我的腦電波紋。“依照當時的情況來看,他不是自願蘇醒,而是被強制喚醒的。”
“強制喚醒?”
“你忘記當時陳旭把你的頭撞向牆壁了嗎?”
我說:“我以為自己會昏迷,沒想到他會出來控制我的身體教訓陳旭他們。”
監控錄像裏那英勇的身姿,那令人忍不住想叫好的出手……啧啧,真是太大快人心了!我瞥了一眼旁邊立着的鏡子,看着現實裏的自己,心裏忍不住拿自己和那個人格作比較,結論是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明明是同一個軀體,同一張面孔,怎麽性格就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不過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的确是他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恐怕這會兒早已經完蛋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去想了。”瞿知微說。突然他擡眼看向我,“貝缪斯知道你在我這裏嗎?”
“不知道,我沒告訴他。”
“既然一開始就瞞着那就瞞好別露餡了,反正他知道了也沒什麽用。”
“哼,有時候我真覺得他不是你兄弟,一說起他你的嘴巴可真是毫不顧及情分啊。”
“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我抱着手臂,揉了揉太陽穴,“話說回來,這幾天我真是有些受不了貝缪斯了。”
他摘下金絲邊眼鏡,雙手交叉托着下巴,眼中泛着驚奇的微光。“他對你做了什麽,居然能讓你感到頭疼。”
“自從那次事情發生後,他每天都很敏感,不管我去哪裏他都跟着我,很害怕我再出一點事。”
“他緊張你是正常的,這也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我也知道貝缪斯這太過于關心我了,盡管我已經勸了他很多次,他仍然固執己見不肯讓我離開他的視線範圍,現在除了沒在一起上課,其餘時間我們幾乎都黏在一起,周圍人見了都圍上來取笑我們。
還以為他會覺得不好意思,開始有所收斂呢。誰知道他不僅沒有害臊,反而開始享受這種相處模式,真以為我們是老夫老妻了。
瞿知微臉上笑容頓消,“不過客觀地說一句,如果他這種方式有用的話,你就不需要來找我了。徐夷,我很鄭重謹慎地問你,請你如實回答我現在你還想消除另一個人格嗎?”
我食指抖動一下,心頭打個寒戰。
“不,要我親手殺死“自己”……我做不到。”
“那麽是他帶給你困擾了是嗎?”
“困擾肯定有,還有就是想當面給他說聲謝謝。”
瞿知微愣了一下,和煦的暖光落在他身上,那如蝶翼般的羽睫微微顫動着,眼睛裏流露出點點笑意。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發自肺腑的笑容,沒有以往的生疏客氣。
“我想見他,但是他可能不想見我。那個“我”可是個很酷的家夥,也很神秘,他好像知道很多關于我的事,而我卻對他毫不了解,但是我想要跟他和平共處的念頭沒有改變。”
“既然你這麽堅定,為什麽還會不安呢?”他問我。
我面露苦澀,“可能就是因為對自己另一面的擔憂吧。”
他想了想,道:“這是你第一次跟我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