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活動室又見到了貝缪斯。
一進去就看見他背對着門口,跟邵卓爾有說有笑的,手裏還端着前段時間邵卓爾精心挑選的咖啡杯。
這杯子是用來招待貴客的,邵卓爾口中的貴客自然不用說,大家心裏都明白,然而此時此刻我心裏一群草泥馬奔過。
貝缪斯算哪門子的貴客啊?!
邵卓爾這個沒骨氣的舔顏狗,幹嘛非得死心眼地請他出演啊?昨天話到說到那個份上了,我還是一副有責任心、為他好的學長模樣跟他說了很多話,那些話的潛臺詞就是:你放心,我絕不會再來打擾你,從此天高路遠,不會再見了!
結果呢?
二十四小時都還沒過去,邵卓爾就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我不要随随便便立flag了。
“徐夷來了?”邵卓爾瞥見我站在門口很熱情地招呼我。
我有氣無力地沖他笑了笑,再轉眼又和轉過身的貝缪斯眼神相接了。
“又見面了呢,徐夷學長!”
又一群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家夥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啊——
我要崩潰了。
But——敵人還沒亡,我豈能先亡?
挺住,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補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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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深吸一口氣,揚起笑容,大步從容走過去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學弟。”然後從他身邊繞過去,坐在對面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新劇本,認真地看着,但是實際上我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貝缪斯就靜靜地看着我,沒有出聲,但是我覺得自己的臉皮薄了好幾層了。
看什麽看?你是想在我臉上看出一朵花嗎?
過了會兒,他先開口問道:“徐夷學長不好奇我為什麽改變主意答應拍攝了嗎?”
“為什麽?”雖然對這個問題不甚好奇,但是既然他先主動談起了,那聽他的答案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單手托着下巴,開玩笑道:“難不成是邵學長給了你什麽好處,你才會答應他來嗎?”
邵卓爾沒想到我會把話題引到他身上,有些驚訝,但卻他沒有想要阻止我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貝缪斯嘴唇緊閉,視線在我和邵卓爾之間來回打量着,不知在思量着什麽。
我再次挑釁道:“你不說話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嗎?”說完,我看向邵卓爾,“你真的給他好處了?”
這次,貝缪斯終于肯說話了,他說:“我做決定向來不是因為任何人,請徐夷學長不要想歪了。”說到“徐夷學長”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明顯充斥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老實說我有點被吓着了,看來我這次真的撩到老虎須了。
“昨天我想了很久,拒絕學長的請求後我感覺很過意不去,最後決定還是過來參加試鏡,如果二位學長都滿意我的表演,我可以出演男主角。”
“哇,你的嘴巴真會說啊,感覺讓你演男主角委屈你了。”
邵卓爾皺了皺眉,“徐夷你怎麽對學弟說話呢?”
我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了。
倒是貝缪斯對邵卓爾說:“邵學長你別責怪徐夷學長,我沒有生他的氣,相反我覺得徐夷學長的性格很酷呢,我蠻喜歡他的。”
“……”我不喜歡他為我說好話,總感覺很別扭,再說了我也不相信他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
也許他是個心口不一的人呢。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字,我一個也不相信,但是奈何有人特別相信。
邵卓爾開始耍寶。
“學弟,為什麽你稱呼我是邵學長,稱呼徐夷就是徐夷學長呢?你叫我的時候只有姓,叫徐夷的時候會念出他的全名。”
我被邵卓爾的這種撒嬌式委屈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恨不得拔腳走人。不過憑借強大的意志力,忍了很久,才沒把手裏的劇本砸在他臉上。
搶在貝缪斯開口前,我先說道:“這是因為他對我很沒禮貌。”這個他自然是指貝缪斯,哼,稱呼學長的同時居然還叫出了名字,這分明就是沒有尊重我。
其實在邵卓爾說出這個問題之前,我就已經察覺到了。感覺很奇怪,以往習慣聽別人叫學長,忽然有人念出不一樣的稱呼,的确很容易令人格外在意。
其實這樣也蠻不錯的。
只不過偏偏那四個字是貝缪斯嘴裏冒出來的,所以我才覺得很不爽。
我把邵卓爾拉到一邊,“你讓他過來試鏡不會想放水吧?”
“靠,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我點頭。
“靠!”
他小聲地連罵了好幾句髒話才平息下來。
等他宣洩完,我才又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帶他過去了。”
此時邵卓爾氣得不輕,顯然短時間內很不想看見我,一聽我說要帶貝缪斯過去試鏡,忙不疊催促我們快走。
我叫上貝缪斯去試鏡的教室。
那棟樓有些遠,在學校的西面,而社團在學校的東面,走過去至少得花費二十分鐘的時間,為了節省時間我把停在草坪邊的自行車推了過來。
“上來吧,我載你。”
他看了一眼自行車,遲遲沒有坐上來。
我有點不耐煩了,“怎麽?你打算自己走過去嗎?”
“不可以嗎?”他反問道。
“要不是不想浪費時間,我還真不想載你過去。”
“既然不想,你又何必在這裏假惺惺的說要載我呢?”
“喂,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沒禮貌啊?你是兩面派嗎?人前是一個乖孩子,人後就露出真面目的那種?”
他搖頭,“只是對你才會露出真面目。”
“哦吼,這麽聽起來倒像是一種榮幸啊。”要是這裏有一桶冷水,我挺想給他潑過去讓他清醒清醒一會兒。我有些咬牙切齒,“你挺混蛋的啊!”
“學長真的生氣了啊?”他試探着問我。
他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在告訴我,他剛剛只不過是在開玩笑,很不明白我為什麽當真了,為什麽我還會這麽生氣。
有一瞬間,我有些糊塗,不明白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到底他真的是壞人,還是只是在和我開玩笑而已。但也是因為這一瞬間,我有點明白為什麽自己那麽看他不順眼,非得跟他處處作對不可的原因了。
他的“寬容”和“大度”很容易讓人自慚形穢。
可我偏偏讨厭這種人,像極了他嘴裏形容我的那個詞:假惺惺。
我真心覺得用在他自己身上挺不錯的,反正他從骨子散發出來的一切給我的感覺就是不真實,所有的一切。
令我很煩躁。
他不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很煩躁的人,但卻是第一次煩躁之餘還特別想去在意的人。
因為他,我居然變得這般矛盾,這種認知令我更加煩躁了。
我定定地看了兩眼,經不住開始妥協。“別說廢話了,坐上來吧,我載你過去。”這是我在短短幾分鐘內第二次對他說出這番話。
唯一的區別是之前我把他當做讨厭的人對待,後來我把他當成自己的學弟對待。
他像是搶贏了糖果的小孩,嘴角情不自禁上揚起來,慢吞吞地坐在後座上。他兩只手都攬在我腰上,我感覺挺不舒服的,于是讓他松開手改抓住我的肩,他聽話照做了。
輪子轉動發出的聲音,在這條僻靜的小路上格外清晰。
沒走多久,他忽然說道:“邵學長說你不同意讓我當演劇社的贊助商,我可以知道是為什麽嗎?”
“學長真是的,幹嘛什麽話都跟你說啊?”我小聲嘀咕着。
“什麽?風有點大,我沒聽清!”
我揚高音量道:“不讓你贊助就不讓你贊助,哪有那麽多原因啊,別問那麽多了!”
“可是你們社團真的很缺錢啊!”
一個急剎車。
我差點連人帶車摔出去。
幸虧我及時穩住才沒造成悲劇,我轉過去不爽地說着:“缺錢又怎麽了?”
剛剛的急剎導致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鼻子撞在我的背脊上,高挺的鼻尖有點泛紅。他捂着鼻子,頗有點無奈的語氣跟我說道:“又生氣了?我說出了事實,你為什麽要生氣呢?”
“我沒有生氣,只是不爽而已!”
“你在不爽什麽?”他從我肩上收回手,“你很讨厭我嗎?”
“是啊。”我很幹脆承認了。
他蹙眉,“我有哪裏得罪過你嗎?”
他努力回想着,可是卻找不出一丁點蛛絲馬跡。
“沒有。”
“那你為什麽讨厭我?”
我有些煩了,語速飛快地說道:“我讨厭你老是不停地問我,老是不停地叫我,老是同一副樣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這個答案滿意沒有?!”
不知是我的話傷害到他了,還是聲音太大吓到他了,總之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了。
我們來到試鏡教室前。
外面排着很長的隊伍,大家手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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