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板藍根遇險記
第二天一早,蘇蘊和就和杜蓓蓓一起把兩只貓送到了餐廳,露天餐廳旁圍着一圈圈的竹籬笆,籬笆上爬買了綠色植物,籬笆中間擺着一盆盆的盆栽,正好可以把兩只貓放進去,為了防止逃跑,還栓了繩子。
“乖乖待在這裏,中午再來看你們。”蘇蘊和把貓糧和水盆一起放進籬笆中間,拍拍兩只貓的腦袋,板藍根和折耳根剛到這裏似乎很新奇,喵喵叫着四處轉悠,擡着爪子撥弄着盆栽。
眼看着時間不早了,還要回旅舍去打掃衛生,讓王澤和餐廳裏幾名處得比較熟的服務員幫忙看着,蘇蘊和和杜蓓蓓就先離開了露天餐廳,板藍根和折耳根換個環境待着也好,調皮搗蛋的脾氣說不定能收斂一點。
回到旅舍打掃完衛生,蘇蘊和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7點半,肚子有點餓了,剛要把手機放回褲袋,來電鈴聲響了,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淩時冀的名字,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的相擁熱吻。
蘇蘊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通紅着臉心虛地四下張望,慶幸這會兒庭院裏沒人,杜蓓蓓和李昱都在大堂裏,那就沒人看到他的窘迫,不然又要被調侃得恨不得挖地洞了,昨晚害得他都不敢在群裏出現。
“喂……”蘇蘊和忽然覺得很難為情,尤其是聽到電話另一頭的淩時冀那好心情的笑聲,頓時惱羞成怒地低吼,“笑什麽?敢情醉完後心情大好,頭不疼了?這麽早就睡醒了。”
“嗯,有你的服侍,睡得非常舒服,等我幾分鐘,我馬上過去找你。”淩時冀輕聲說道。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昨晚蘇蘊和的反應,其實當時他已經做好了被推開的準備,只不過蘇蘊和的反應讓他狂喜,原本淺嘗辄止的吻,情不自禁地變得深入,他能感受到蘇蘊和的投入和配合。
淩時冀不否認假借醉酒壯膽,大概是面對真心喜歡的人,總是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曾經淩語萱跟他說過的那些問題,在決定和蘇蘊和在一起時,他早就在腦子裏思考過無數次。
終究抵不過想要蘇蘊和的那份心情。
當然也不排除酒精的作用,淩時冀在享受蘇蘊和按摩的同時,內心深處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如果不是那兩只貓,而蘇蘊和一直這麽乖巧地配合,他無法保證會不會繼續發生點什麽。
蘇蘊和挂上電話,将手機丢回褲袋,雙手拍拍滾燙的臉,逼迫自己保持鎮定,不就是跟喜歡的人接吻了麽,一個大男生有什麽好羞澀的?絕對不能讓淩時冀繼續得瑟,要不然被淩時冀看到他這副樣子,準會笑話他。
等淩時冀的同時,蘇蘊和拿着抹布把庭院裏的桌椅都擦了一遍,此時零零散散有幾位旅客買了早餐來庭院裏吃,剛擦完最後一張桌子,淩時冀的身影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緩步朝他走來。
“我先去洗手,等我一下。”蘇蘊和朝着淩時冀說道,快步往洗衣房走去。
蘇蘊和先将抹布洗幹淨挂在鈎子上,擠了點洗手液洗手,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以為是洗衣房的哪位阿姨來了,剛想回頭打聲招呼,下一秒就感覺到腰間一股力量,猛地回頭,對上一張熟悉的笑臉。
“老、老板?”蘇蘊和驚魂未定地狠狠松了口氣,随即又緊張地用手肘撞撞淩時冀,撇過頭去四下張望,見洗衣房的門關上了,稍稍緩口氣,“放開,讓阿姨們看到就不好了,我馬上就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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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時冀也不鬧他,俯首親了親他的嘴角,放開環在蘇蘊和腰間的手,往旁邊站了站,含笑看着耳朵都通紅了的蘇蘊和沖洗手上的泡沫,忍不住伸手擰擰他的臉頰:“開學搬來跟我一起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互相坦白心意的事情剛剛解決,又開始老話重提了!
蘇蘊和很不雅地朝天花板翻翻白眼,随即開玩笑似的湊近淩時冀:“你這算表白完了?”
淩時冀輕笑出聲,使勁揉了揉蘇蘊和的腦袋:“行了,我表現得還不夠明确嗎?還是你希望昨晚的事情重新再來一遍?那我可是求之不得,要不要試試?”
“一大清早別耍流氓,餓死了,吃早飯去,我今天要吃面。”蘇蘊和臉上紅了紅,粗聲粗氣別扭地說道,“你昨天晚上果然在裝醉,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人早該習慣了應酬,怎麽說醉就醉?”
“我可沒說喝醉了,只不過多喝了幾杯,有點頭疼頭暈罷了。”淩時冀摸摸下巴,“看來你很了解我,平時應酬都是點到為止,昨晚去見了一位許久未見的朋友,難免多喝了幾杯。”
“老朋友還是老相好?”蘇蘊和斜眼,下一秒後腦勺就挨了輕柔一掌,不禁孩子氣地努努嘴,這家夥表白完了就本性暴露,言行舉止變得愈發為所欲為,不過仍然抵不過心頭的開心和滿足。
沒有什麽事能比得過和心儀之人互通心意。
經過大堂時,正巧遇到又不知在争論什麽的杜蓓蓓和李昱,兩人正繞着大堂你追我打,一旁的鄭飛躍滿臉無奈地獨自換桌布,前臺的陳敏玲拿白眼瞧着杜蓓蓓和李昱,滿臉的不屑和不悅。
蘇蘊和扶額,大聲說道:“吃早餐去了。”
杜蓓蓓用力一腳蹿開李昱,朝着蘇蘊和跑過來,笑容滿面地問道:“吃什麽?”
“我和老板準備去吃面,你們要不要一起去?”蘇蘊和話音剛落,見杜蓓蓓立馬興致缺缺,“那你說吧,想吃什麽?我無所謂。”
“算了,那就去吃面吧,生煎包子和馄饨昨天剛吃過。”杜蓓蓓想了想,表示妥協。
一群人吃完面,淩時冀先回辦公室了,蘇蘊和又要開始忙碌了,和杜蓓蓓幾人一起整理房間,将拆下來的被套、枕套和床單丢到地上,忽然想起了早上淩時冀再次提起的那件事。
蘇蘊和望向正在整理衛生間的杜蓓蓓,猶豫着問道:“蓓蓓姐,老板說讓我開學後住他那。”
杜蓓蓓收拾洗漱臺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頭注視着蘇蘊和,瞧見蘇蘊和眼中的猶豫不決,無奈地深吸一口氣,将垃圾丢進垃圾桶,半晌才說道:“目前看來老板對你确實很好,這種事情你自己想清楚。”
“我知道。”蘇蘊和明白杜蓓蓓的擔憂,但是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結婚大半輩子的夫妻都能離婚,可是結婚的時候誰又不是彼此相愛?生活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尤其是感情,誰都無法預測未來。
“你答應了?”杜蓓蓓問道。
瞧見蘇蘊和的表情,知道說再多也沒用,這家夥的心早已動搖,杜蓓蓓嘆氣,只當誰沒有過年少輕狂呢?如果兩人能經受得起風風雨雨,蘇蘊和這輩子身邊有個淩時冀這樣的人陪伴,說不定能免去不少磨難。
蘇蘊和搖頭:“沒呢,上次去動物園的時候,老板提過這件事,我當時直接拒絕了,剛才他又提起了一起住的事,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心裏都有對方,或許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說不定我們會過得很好,我馬上就要離開旅舍了,如果因此錯過,我會覺得很可惜。”
“只要你将來別後悔,你和老板能長長久久,我當然很高興。”杜蓓蓓當然不會覺得蘇蘊和就一定比淩時冀差,淩時冀确實是名符其實的高富帥,但蘇蘊和也不差,而且蘇蘊和還有年輕的資本。
“我不嫌棄他已經很好了。”
“傲嬌什麽?”杜蓓蓓哭笑不得,掐掐他的臉,随即正色道,“你先別這麽快答應,過幾天你就要回去了,趁着分開的時間好好想一想,等到開學再做決定也不遲。”
“嗯,我知道了。”蘇蘊點頭。
杜蓓蓓說得很有道理,他和淩時冀認識的時間不長,認識之後從未分開過,再過一個星期,他差不多也該回家準備開學的事了,等到下次見面就是開學的時候。
大學開學比較晚,蘇蘊和算算時間,他和淩時冀起碼要分開半個月,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患得患失,現在的人都說距離産生的不是濃情蜜意,而是小三,這當然是句玩笑話。
不過他确實很擔心一旦分開,感情就會變淡,畢竟他們才剛剛在一起,或許感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深,經不起一點點折騰,甚至連磨合期都來不及經歷,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男人,骨子裏都有大男子主義。
蘇蘊和擔心歸擔心,卻并不會害怕得舉步不前,要是連前進的勇氣都沒有,還不如這輩子就縮在龜殼裏得了,他總有一天要跟家人出櫃,能遇到淩時冀,彼此喜歡上,于他而言是人生的一大轉折。
算了,出櫃的事情還早,先跟淩時冀的感情穩定後再說吧!
中午,忙了一早上的蘇蘊和餓得頭暈,趕忙拖着杜蓓蓓和李昱去吃飯,還不忘拿上貓糧,一早上沒見到板藍根和折耳根,也不知道這兩只搗蛋貓乖不乖,當趕到籬笆外時,三人都震驚了。
“板藍根!”蘇蘊和趕緊跨進籬笆沖過去,将挂在籬笆外的板藍根抱進來,板藍根兩眼都已經翻白,身子微微抽搐着,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而折耳根正扒着籬笆喵喵叫。
“板藍根……”
蘇蘊和心急得不得了,手忙腳亂地将板藍根脖子上的繩子解開,輕輕捏着板藍根的耳朵,他不懂得怎麽救治被勒了脖子的貓,只能無助地不停捏着板藍根的耳朵、身體和四肢。
“怎麽會跳出籬笆了?”杜蓓蓓心急如焚。
籬笆外是陡坡,而且他們怕打擾到吃飯的客人,特意将兩只貓放在了靠角落的籬笆內,中午露天餐廳吃飯的人多,餐廳裏鬧哄哄的,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更加聽不到貓叫聲。
好在過了一會兒,板藍根不再抽搐了,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睜着眼睛發出輕微的喵喵聲,四肢掙紮着想要下地,蘇蘊和将板藍根放到地上,板藍根卻沒有力氣站立,跌跌撞撞地軟趴在地上。
杜蓓蓓将水盆擺到板藍根面前,見板藍根強撐起腦袋舔着水,喝了幾口水後繼續趴在地上,輕柔地撫摸着板藍根,心有餘悸地說道:“應該沒多大問題了,幸好發現得早,要是再晚來一步,板藍根就沒命了。”
“先把板藍根和折耳根抱回旅舍吧。”蘇蘊和再也不敢将這兩只貓留在這裏了。
“那行,吃過午飯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去買個籠子,把他們關到籠子裏,關幾天它們就會習慣。”杜蓓蓓很早以前就想過買個籠子,只是這兩只貓自由慣了,平時稍微關在屋子裏一下就會叫個不停。
蘇蘊和想了想,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等吃過午飯找淩時冀商量一下,讓淩時冀帶他去寵物店買個籠子,主要還是這兩只貓沒住過籠子,就怕買回來後不願意待籠子裏,吵到旅客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