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斯依舊保持那個動作在那裏做了很久很久,直到天亮了,臺階前已不見唐斯的身影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每天晚上邵卓爾十點都在舊教學樓門前等唐斯出來,兩個人喝着酒,說話的時間很少,大多數時間都在沉默中度過。
唐斯始終沒有講述一年前在地下籃球社發生的事。
邵卓爾也在耐心等待,每晚都會在那裏陪他坐上兩三個小時,然後就離開了。這樣持續了幾天,邵卓爾感覺身體吃不消了,天天晚上都是淩晨兩點睡覺,六點就要起床,導致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有一天下午觀看班級籃球比賽,結果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竟然在醫務室,中間發生的事全無印象。聽其他老師說了之後,才知道自己在觀衆席上睡着不久,一個籃球砸在他頭上,他當場昏迷了。
他每天上課精神不濟,旁人都看出來了。
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在背地裏說閑話,聽難聽的,甚至有人懷疑他私生活糜爛,氣得他完全不想進去跟這些人呼吸同一片空氣。
俞言也看出他的疲憊,再三追問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既然問不出來就不要再去找他了,一定還有別的線索。”
“哪還有什麽別的線索啊。”嘟囔時他都感覺自己上下眼皮在打架。“沒關系,我再堅持一兩天,他要是嘴硬還不說,我就不管他了直接回去睡大覺了。”
“我看啊,你還是現在就回去睡大覺吧。”
“這怎麽行啊。”雖然嘴上這麽說,實際上真的超級困啊。“我下午還有兩個班的課呢,我要是請假了,你替我上課啊?”
“體育課不重要,經常有老師占用體育課的時間上數學語文,大不了今天下午的體育課都換成別的課不就行了。”
邵卓爾蹙了蹙眉,“正是因為有你們這種老師,現在國內的中學生才一個個瘦不拉幾,身體呈亞健康。”
“學生的身體是不是亞健康,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過不了多久你的身體絕對會是亞健康狀态!”
“呸呸呸!少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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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還想對他說什麽時,他直接不耐煩截住他的話頭,“行了,你別勸我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的課由我自己來上,你甭管。”
“啧,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邵卓爾依舊我行我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轉眼放學了,他趁俞言還沒回辦公室趕緊匆匆忙忙離開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俞言一旦回來又會阻攔他去見唐斯,所以他幹脆先行離開,避開俞言下課後經常走的地方。
他在校外一家炒菜館點了份飯,吃完後不知不覺睡着了,直到老板要關門了,他才清醒過來,這時已經十點半了。
于是他趕忙跑向舊教學樓,可是跑了一半路程他突然停下來了。
“他看見我不在的話,應該會自己離開吧,不可能繼續在那兒等我了,又不是傻子嘛。”
話雖這樣說,見每天晚上準時出現等自己的人沒來,想當然就會以為對方或許有事耽擱了,今晚肯定不來了。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唐斯應該還在那裏。
因為那孩子是一個很寂寞的人。
即使沒有表達出來,他的眼睛裏也已經表明了,他真的很寂寞。所以每天晚上不說話,也要出來坐一會兒,他不是無聊才出來的,而是他不想一個人待在黑漆漆的地下。
越想越不放心,邵卓爾加快腳步,後來直接在學校林蔭道上狂奔起來,等他氣喘籲籲來到每晚都會見面的地點看見眼前的一幕時,他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你等我多久了?”邵卓爾問唐斯。
唐斯先是朝他伸出手,然後問:“啤酒。”
邵卓爾哭笑不得,反思一下,這段時間天天給這孩子灌啤酒,該不會将來把他變成酒鬼吧?
他邊想邊拍了一下唐斯的手心,“今晚沒買,以後也不打算買了,要實在想喝的話就給你買果汁。”
“沒勁。”
“哼,沒禮貌的小鬼。”
邵卓爾坐在他旁邊,他們一個擡頭看着夜空一個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小路,不約而同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不知過了多久,唐斯主動打破沉默,他轉過頭看着邵卓爾,猶疑幾秒後道:“我知道你天天來陪我的原因,既然你這麽不想放棄找尋答案,那麽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邵卓爾驚訝地眨眨眼,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不可能從唐斯這裏得到任何線索了,誰知峰回路轉,他居然願意講出來了。
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好。”他心中暗喜,趕緊一口答應,生怕唐斯改變主意又後悔了。
剛站起身,後腦一陣鈍痛,接着黑暗襲來,什麽也不知道了。
24、下手了?!
◎想不到居然猜錯了◎
右臂一痛,好像有什麽有冰冷堅硬的物體鑽進血管裏。
邵卓爾昏迷中皺起眉頭,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立着的修長身影,手裏舉着針筒,他推動針筒,将裏面裝着的透明液體注入自己的血管中。
“你在做什麽?”
他本想大喝一聲,以此來阻止唐斯的行為。哪想說出來的話軟綿無力,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看來是他給自己藥劑起作用了。
針筒裏裝的應該是能讓人渾身無力的藥水。
“實話告訴你吧,打從我知道你在調查籃球社的事後,我就一直在計劃找機會殺了你。”他伏在邵卓爾耳邊說道。“今晚看見你沒來我本來打消念頭了,誰知你最後還是來了,算是天意吧,非得讓我親手殺了你。”
邵卓爾:“殺人是犯法的。”
唐斯忽地不說話了,他把靠在牆上的儀器拿過來,“看完你想知道的真相,你再來對我說這句“殺人是犯法的”話吧。”他從背包裏取出電腦,接着從大衣口袋裏取出U盤插在電腦上,忙活一陣,将電腦後面的數據線成功與儀器相連接後,面前亮起刺眼的光。
之前蠟燭搖曳着的橙黃色火光只是照亮他們倆人所站在的地方,這會兒牆上巨大的光幕亮起,頓時整個房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一年前在這個房間裏錄制的影像清晰地在上面呈現着。
牆上出現一只手的倒影。
接着是一道冷硬、透着煩躁的聲音,“給我。”只是短短的兩個字,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已經到了臨界點,稍微越界一厘米就要爆發了。
鏡頭轉到下面,一個渾身是傷的男生趴在地上,他臉上有幾處被毆打的傷痕,嘴角也破了,左眼腫了,他忍着傷痛,渾身顫抖道:“已經沒、沒有、有了。”
他剛說完,就被人一腳踹飛出去撞到牆上。
鏡頭換個方向,照出那群欺負人的孩子們的嘴臉。一個個長得都很好看,但是性格很惡劣,心腸也不好啊。
賈麟在這一點上沒有說謊,淩陽的确遭受到了校園霸淩。
然後鏡頭一晃,拍攝的人似乎注意到什麽,暫時沒有将鏡頭對準任何一人,而是随便拿在手裏,所以只照向地面,但是随着那人的步伐移動,有幾抹淡黑色影子陸陸續續出現在鏡頭中。
有人問道:“淩陽又惹賀哥生氣了?哎喲,臉蛋都被打得開花了呢!”是同情的聲音,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出幸災樂禍之意。
“是他活該,聽話把東西拿來不就好了,非得逼賀哥親自出手讓他吃點苦頭,也是啦,平時就是個悶蛋,在隊裏唯一的作用無非就是幫我們練練拳腳而已。”
“你說的不是人肉沙包嗎,聽着真殘忍。”
“切,上次看你打他的時候怎麽沒心軟啊?”
“我們的手是用來打籃球的,是祖國未來的黃金手,用來打人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這時,賀東辰突然發話了,“打他的确會傷手,但是不用手不就行了。”
“咦,賀哥你想到什麽好玩的了?該不會又是新花樣吧?”
“就是新花樣,你們想不想玩。”
“想!”
有幾人飛快答道,語氣裏透着興奮。
其他人躊躇片刻,才說:“嗯……呃,我們也加入吧。”
賀東辰:“你們找一個大袋子來。”
“要袋子幹嘛啊?!”
“少廢話,照辦就是了!”
過了會兒,有人走來,軟趴趴的一聲“啪”,一個很大的袋子扔在地上,外面有的地方糊着一層很惡心的粘着物,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袋子上面散發的味道。
“哇靠,哪兒翻出來的袋子啊,臭死人了!”
“賀哥,你要袋子幹嘛呀?”
“臭袋子配臭人正好合适,你們趕緊把找繩子把這家夥的手腳綁住,然後把他裝進袋子裏。”
這回大家大致都明白賀東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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