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燕都途中
族長剛回到宅院，就招小厮去叫嫡少爺唐朝途來。
唐朝途不明所以，以為自己祖父走過場的時候，被拒絕了，連忙去了前廳，見他祖父來回踱步，焦慮不安。
于是開口問道，“祖父可是今日之事沒成？”
族長連連搖頭，走到唐朝途跟前，小聲問道。“你告訴我，當真是九章那小子讓你幫忙的？”
“千真萬确啊！”唐朝途覺得自己爺爺的問題有些奇怪，如果不是九章要求，他怎麽會自己去摻和一腳呢！
聽了唐朝途的确定言語，族長皺着眉頭嘟囔着不對啊！既然是求來的，那丫頭怎麽還來了一出未聞聲來淚先流呢？
族長活了這麽多年了，自然也有些明銳犀利的，他立馬轉頭瞪着自己孫子，道。“你是我孫子，我可不認為你會平白無故的幫人。”
唐朝途十分無辜，連連叫冤，“雙生子本乃祥瑞之兆，九章更是小小年紀奪得舉人名號，祖父常言光耀門楣，九章不就是一個機會嗎？假若弱冠之齡金榜題名，豈不是一飛沖天？”
在自己爺爺思考自己話中意思的時候，唐朝途眼裏閃過精光。
“更何況，他們還喚我一聲表哥呢！又是舉手之勞豈有不幫之理？”唐朝途最後又加上這麽一句，其端正模樣，乍一看還真以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好一個為兄作風。
族長是什麽人，人老而精，他狐疑的看着自己嫡孫，不太相信只有這麽兩三點理由。
不過，這兩三點理由，也足夠成為唐朝途出手相助的理由，族長也就不再過問了，他這個嫡孫精明着呢！從小又是當做繼任族長培養着，再有什麽隐幕，族長相信他這個孫子能夠處理好。
交代讓唐朝途多多照看唐朝仕兄妹，說些他們終歸年紀太小，接手了這事就要把人負責好，等等之類，唐朝途一個頭兩個大了，連連應和說好。
等到族長終于放唐朝途回去收拾東西的之後，唐朝途一人走在小路上，想起自己祖父嘟囔說那丫頭唱了一出未聞聲來淚先流？
再想起九章曾經告訴他，明明那個丫頭，強勢把連淮舟帶入府中為九章看病，走到自己園子門口時禁不住笑了起來。
迎過來端莊而又溫婉的妻子，一臉迷惑，而道。“夫君今日似乎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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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雙生子果然有趣啊！”唐朝途有感而發，一收折扇，拍了掌心一下，大步邁進園子，殊不知自己妻子在後黯然神傷。
五日的時間，很快就來了，唐朝明兄妹二人，已然準備妥當，按照一切從簡的打算，明面上跟着一起去的也只有唐不理唐不修二人，行李也不多，一輛馬車幾匹馬足夠出發。
唐朝途去接人的時候，對這裝備狠狠地皺了眉頭，雖然知道繼室多多少少不會善待已故正室所生的孩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叔伯不喜雙生子，卻沒有想到前往燕都，路途遙遠，竟然一個護衛都沒有安排。
“四表哥，人少卻精，重在忠誠。”唐朝明坐在馬車之中，看着自己對面一直皺眉，然後往外看的唐朝途，慢悠悠的給出八個字。
唐朝途這時另眼相看于這個還未見過面的表妹，其實也不說沒見過，唐朝明唐朝仕二人年紀尚小，模樣還沒有張開，兩人長得也是相差無幾，連身量體型嗓音都差不多，如果不是服飾男女有別，唐朝途還真分辨不出來。
“明明啊，你倒是臨危不亂啊！”唐朝途發現在怎麽瞧，自然找不出不同以後，幹脆也就作罷，和唐朝明聊了起來。
唐朝明輕笑一聲，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連危都沒有何來亂？”
唐朝途還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唐朝仕看外面春光甚好，來了興致對唐朝明說道，“四表哥可會騎馬？這馬車內實在悶氣無聊，不如我們一同騎馬而行？”
唐朝明聽到騎馬這個詞，一張娃娃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如此甚好，明明可要一起？”唐朝途很贊同唐朝仕說的話，叫了一聲停車，下馬車的時候又問起唐朝明。
這時，唐朝仕哈哈大笑起來，他拍着唐朝途的肩膀，笑得喘不過氣說道。“她一騎馬就吐，表哥你沒見她臉都白了嗎？哈哈哈……”
唐朝明暗自磨牙，狠狠地瞪了唐朝仕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你沒聽父親說嗎？女兒家要娴熟靜坐，騎馬哪裏是大家閨秀做的事情？”
兩兄妹在家鬥嘴都慣了，沒有絲毫的忌憚，殊不知他們的四表哥，卻是看着他們兩有了幾分疑惑。
來不及多問一些什麽，唐朝仕就笑呵呵的拖着唐朝途去外面騎馬了，還特別嘴角的是不是在馬車窗口撩一撩唐朝明。
唐朝明心中不爽快，秉着眼不見為淨的思想，幹脆一個人占據整個馬車，開始睡覺。
相比較之下，唐朝仕見唐朝明不多加理會自己了，也就無趣了，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無趣的騎着馬。
“九章啊，你對會試可有信心？”唐朝途望了望馬車，又駕的一聲，驅使馬匹到唐朝仕身邊，與他一道同行，別有深意的問道。
唐朝仕被這麽一問，有些好笑，看了自己這個表哥幾眼，道。“沒有啊，表哥也沒有信心？還是說緊張了，想疏解一下心情？”
這樣輕松不帶任何拐彎抹角的回答，讓唐朝途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想。
但是，猜想終歸是猜想，需要更多的事實證明猜想，他繼續開口旁敲側擊道。“九章你看上去志不在科舉，怎麽？不喜歡官場還是不喜歡讀書？”
唐朝仕在這個四表哥問話的時候，給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今天才正真意義上見面的表哥，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心不在科舉。
這個和唐朝明現在長相相差無幾的少年，撓了撓後腦勺，嘆了口氣說道。“我更喜歡沙場，而不是官場，如果明明是男兒身，她會比我更适合官場，而且……”
唐朝途默不作聲，只是看着唐朝仕，等着他繼續說，并不着急催促他。
“而且，我讀書也不怎麽樣啊！”唐朝仕有些無趣的伸了一個懶腰，嘆了口氣，望着前方官路綿綿不見盡頭，禁不住有些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