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其他幾個要聯系方式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兩人認識,只能作罷。
季景铄從吧臺後走出來,眉梢微挑,帶着笑意問:“你不是要加班嗎?”
“都快十點了,我加哪門子的班。”曲清舒對他說話從來不客氣,“人氣很旺嘛,老板還要親自調酒攬客?”
季景铄莫名的從她的話語中聞到了一絲酸味,“吃醋了?”
曲清舒斜睨着他:“做夢呢?”
季景铄哈哈笑了兩聲,“自己一個人來的?”
“和朋友。”曲清舒帶着他往自己的卡座方向走,上邊已經擺了一些酒,“坐吧。”
那态度,活像這家酒吧是她開的。
季景铄懶散的坐進沙發,長腿随意的舒展開,霓虹燈光下的五官俊帥到有些張揚。
是個非常容易被惦記的長相。
曲清舒倒了杯酒,晃着酒杯任由裏面的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個人之間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季景铄身子側向她的方向,微微歪了下腦袋,嘴角含着笑問:“準備怎麽約?”
“今天我們公司新來了一個剛畢業的小孩。”曲清舒答非所問,“姓季。”
季景铄垂着眸,“姓季的人可多了,怎麽,難不成你找我約只是因為我姓季?”
“那倒不是,我和你約只是因為你的臉。”曲清舒撐着下巴,指尖在自己的臉頰上輕點,“你要是沒這張臉,當初你連話都和我搭不上。”
Advertisement
季景铄從來沒遇見過說話這麽直白的女人。
一時之間都有些被氣笑了:“我倒是還要感謝自己這張臉了。”
上過一次床,居然還只是對他的臉感興趣。
“對啊。”曲清舒直起了身子,“瞧,另外一個姓季的來了。”
季澤舟和冉筱雲明顯已經玩嗨了,兩個人的額頭都帶着些微薄的汗意。
冉筱雲大老遠的就看到曲清舒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就明白這個人大概就是她說的要介紹認識的人了。
走進了一看。
哦豁。
是個帥哥!
酒吧裏燈光昏暗,季澤舟的夜視能力一般,一直到坐上沙發才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把自己給送走。
他看到誰了?
他哥!
季景铄!
他蹦迪蹦的眼花了?
“介紹一下,我朋友季景铄。”曲清舒嘴角含着沒幾分情意的笑,笑意甚至不入眼,她又看向季景铄,“我的朋友冉筱雲,還有今天剛入職的季澤舟。”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曲清舒看着他說。
“你才認識我幾天,不認識正常。”季景铄的視線從季澤舟身上掃過,“你怎麽在這?”
季澤舟哪能想到曲清舒中午問他哥哥叫什麽,就是為了帶他來看一眼的。
他這次來蘇城是瞞着家裏人的,就連季景铄都不知道。
他只是想離自己哥哥近一點。
“我...清舒姐要請我吃飯,我才過來的。”季澤舟連忙解釋,“我不知道你在這兒,我只知道你在蘇城。”
随後聲音又小了些,“我不會和我爸說的...”
季景铄不在意季澤舟和不和他父親說這些。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故意帶他過來的?”季景铄看向曲清舒,眼底滿是探尋的意味,“為什麽?”
曲清舒坐姿筆直,整個人并不是一種放松的狀态,她抿了口酒杯,看着季景铄有些警惕的表情忽然又覺得沒勁極了。
她的确是故意帶着季澤舟過來的。
因為她和季景铄交往了四年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不清楚他的家庭,她不喜歡季景铄面對她時那種游刃有餘的态度,她想打破他臉上的面具。
她對季景铄有一種近乎邪門的直覺,她覺得季澤舟會影響到他。
但是她怎麽可能說出來。
“只是無意間知道你是他哥哥,想給小孩一個驚喜。”曲清舒看向季澤舟,笑笑,“我和你哥的關系很好,所以在公司不用這麽怕我。”
季澤舟一臉的苦笑,你和我哥關系好,那我更怕你了啊!
冉筱雲卻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自己聽不懂,又覺得現在的氣氛實在是算不上好。
她湊到曲清舒的面前,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的問:“怎麽回事啊?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
曲清舒揉了揉太陽穴,自從中午知道季景铄還有個弟弟後,她的腦子就一直處于一種緊繃的理智崩塌的階段。
準确來說,自從季景铄出現在她眼前,她就一直緊繃而又不得不保持理智。
“沒什麽,去找個地方吃飯吧?晚上沒吃飯現在有點餓了。”曲清舒笑着問季景铄,“一起嗎?”
季景铄點了根煙,他看不懂曲清舒,這點讓他有些煩躁。
明明在印象中只是個小野貓,結果這野貓竟然這麽不受控,感覺像是張牙舞爪的都要撓他一下。
灼燒的煙在昏暗的燈光下明明滅滅,他側着頭吐出了一口煙,遮擋住了他的五官。
“好啊。”他點了點頭應道。
桌子上的酒沒喝完,甚至還有些沒開瓶,季景铄伸手叫了個服務員過來把這些酒存着。
四個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燒烤店,這個點沒多少人,四個人坐在一張八仙桌上,各占據一邊。
季澤舟熟練各種的社交場所,曾經在他的心裏,沒有他鎮不住的場壓不住的臺。
但是現在他遇見了。
甚至被這詭異的氣氛壓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扯着領口看了眼空調,的确是開着的沒錯啊,怎麽就這麽悶呢。
一個是他的哥哥,一個是他的新領導。
這頓飯吃的,真是有生以來了。
吃完飯之後,季澤舟因為之前在酒吧喝了杯酒,叫了代駕。
冉筱雲倒是沒碰酒,她準備開車先送曲清舒回家。
結果曲清舒卻沖她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我和季景铄還有事。”
冉筱雲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的切換,最後只能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啊。”
等冉筱雲和季澤舟都從視線的範圍內消失了,曲清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仰着頭看向季景铄。
“有煙嗎?”她問。
季景铄本能的不想讓她抽煙,甚至他不想看到曲清舒現在這樣的表情。
一種落寞的仿佛被抛下的表情。
但他還是抽出一根煙遞了過去,随後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火。”曲清舒含着細長的煙嘴,說話的時候有些不太清晰。
季景铄吸了一口煙,随後俯身向下,将自己煙抵了上去。
驟然被拉近的距離讓曲清舒的瞳孔微縮了一下,但還是順利的将煙給點上了。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曲清舒呼出一口煙,面上沒什麽表情,甚至眼中沒什麽焦距,只是随意的看着一個方向發呆。
“就前幾年。”季景铄倚靠在路燈邊,“你呢?我都不知道你還會抽煙。”
曲清舒将他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丢了回去,“你才認識我多久,不知道正常。”
季景铄笑了一聲,他垂眸看着曲清舒,說:“其實我一直覺得在哪兒見過你。”
“在夢裏。”曲清舒回答的也快速。
“也許吧。”季景铄态度随意,“所以今晚鬧的是哪出?”
曲清舒掀起眼皮看他。
季景铄知道她不想說,但是這不意味着他喜歡被別人拽着領口走。
“為什麽帶季澤舟過來?”他追問。
“想看看你臉上的表情。”曲清舒回答。
“你知道我不想見到他?”
“猜到的。”
“怎麽猜到的。”
“直覺。”
“你對我很了解。”這句季景铄幾乎是篤定的口吻。
“昨晚剛上過床,肯定了解。”曲清舒嘴裏說着渾話,她掐滅了手中的煙,路燈照在她的長睫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季景铄皺眉,“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約嗎?”曲清舒卻突然轉移了話題,“現在想想,總覺得昨晚不是很滿足。”
季景铄之後的話咽了回去,他低頭看着身邊坐着的女人,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随意放肆的女人。
想近一步探索她的時候,就被她豎起來的刺逼的只能後退。
“昨晚喊着不要的也不知道是誰。”季景铄咬住煙嘴,裏面的爆珠泥漫出混着果香的薄荷味,“明天你請假吧。”
他嘴角扯出一個笑:“今晚我要幹的你下不來床。”
給予他回複的,是曲清舒清淺的一個笑。
兩人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一進門,曲清舒就被抵在門上被迫的仰着頭迎接季景铄的吻,像是沉靜深海突如其來的洶湧,下巴被緊緊的捏住,甚至有些發疼。
季景铄的手掌按在她的後腦,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甚至季景铄伸出腿惡劣的将她的腿分開,讓她不得不将身上的重量向他傾斜。
唇瓣被摩擦着有些疼痛,浸入的舌頭更是讓她喘不過氣,但她卻不願意發出聲音,甚至報複性的拉住了季景铄的領口回應過去。
季景铄被奪了主動權,惱怒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曲清舒被放開的時候,微微喘着氣,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手還攥着他的領口,“怎麽還咬人。”
明明清冷的面孔上已經升起了谷欠望的紅暈,嘴上卻依舊不服軟,上挑着眼尾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是狗嗎?”
作者有話說:
季景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