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飄起了雨，一點都不涼快還顯得很悶熱。
就像胸腔裏壓着塊石頭一樣令人有些喘不過氣。
曲清舒手機上叫了輛車，提示司機約五分鐘後到達。
耳朵裏隐隐約約還能聽到酒吧裏的音樂。
季景铄還在裏面。
真煩。
她就不應該相親。
怎麽偏偏能遇見他呢。
細密的雨絲被風吹到檐下，落在了曲清舒的黑發上。
叫的車到了，曲清舒核對了一下車牌號後，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彎腰上車的時候，搭在車門邊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
曲清舒詫異的回過頭，目光順着自己手腕上那只手往上移，與季景铄撞上了視線。
他像是突然跑出來的，有些急，發梢有點淩亂，呼吸也有些急促。
“等等。”
曲清舒搭在車門上的手頓時一緊，語氣卻是平淡的問：“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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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加個好友嗎？”季景铄晃了下自己的手機，他本來一開始就想追出來的，結果被自己的好友耽誤了點時間，還好趕上了。
曲清舒看着季景铄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你經常這樣嗎？”她問。
“啊？”季景铄不解的蹙了下眉。
“和女人搭讪，要她的聯系方式。”曲清舒說。
季景铄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什麽了，雖然沒有什麽解釋的必要，但他依舊是解釋了一下，“沒有，你是第一個。”
“我以前不會和其他人搭讪的。”
……
“你沒女朋友？”曲清舒餘光掃了眼司機，察覺到他臉上已經逐漸有了些不耐煩的情緒。
“沒有。”季景铄回答的老實。
啧。
曲清舒更煩了。
“要麽先上車，要麽下次有緣再見。”曲清舒掙開了季景铄的手掌，彎腰坐進了車的裏側，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出來，“別讓司機久等。”
季景铄怔了一下，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曲清舒是在變相的邀請他今晚做些什麽。
不過他還是坐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司機也閉上了一開始準備催促的嘴，啓動車子跟着導航往目的地開。
雨勢越來越大，車廂內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輕的幾乎不可聞。
司機似乎也無法适應這樣的氣氛，伸出手調了一個音樂電臺出來，緩緩的音樂流動出來後，才打破了這份死寂。
曲清舒的臉對着車窗，像是在看外邊的景象。
實際上她在通過車窗內的倒影觀察季景铄的表情。
可惜車廂昏暗，她看不清。
季景铄一頭熱上了車之後，也不知道車子要往哪兒開，也不明白身邊的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些什麽。
良久。
就在他憋不出想要問話的時候，身邊的女人開口了，“你不問現在去哪？”
季景铄側過臉看向她，路燈透過車窗映照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去哪？”他順着她的話題問道。
“我家。”曲清舒說。
季景铄：！？
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
“你以前也這樣嗎？”曲清舒繼續問。
“哪樣？”季景铄看到女人的長睫輕顫了一下。
“随便跟着女人回家。”曲清舒說。
.....
季景铄很想說，我本來只想要你個聯系方式，慢慢來，沒想到你能這麽熱情啊！
但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沒能說出口，好一會了才憋出一句，“沒有。”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旁邊正好有車的喇叭響起，蓋過了他的聲音。
“嗯？”曲清舒沒聽清，蹙着眉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麽。
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
有些不安的移開了視線，曲清舒臉上的表情更冷了一些，“剛剛沒聽清。”
“我說沒有。”季景铄總覺得這女人從頭到尾身上都裹着刺，好像自己說什麽話都能讓她不高興似的，“以前都是女人想跟着我回家...”
話還沒說話，曲清舒接了一句，“你經常帶女人回家？”
季景铄的話哽在了喉嚨裏，這次真的是過了好久才從嘴裏蹦出一句話，“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
他怎麽覺得這女人自打見到自己的第一面，說出的話就一直在針對他。
“我為什麽要對你有意見？”曲清舒反問。
“算了，你不想回答也沒事。”她又說。
季景铄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不被信任的委屈感，“沒有！”他咬牙不耐的說。
？
沒有什麽？
曲清舒有點沒反應過來。
像是看出了她眼底的茫然，季景铄懶散的躺在座椅上，雙腿随意的敞開着，指尖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敲擊，“我從來不帶女人回家，我不是那種濫.交的人，我很潔身自好！”
“哦。”曲清舒撇過臉，重新看向車窗外，好像他的回答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似的。
季景铄心底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煩躁感又出來了，“你問這些是什麽意思？帶男人回家之前先調查他是否幹淨嗎？”
說着他還有些生氣了，“你以為男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你以前也經常這樣帶男人回家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這樣多容易被騙你知道嗎！”
曲清舒愣住了。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我在你眼中就是随便帶男人回家的女人？”
不是。
這女人怎麽抓的關鍵詞？
他是那個意思嗎！
“我的意思是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怎麽能随便讓我上車呢。”季景铄眉頭緊皺着說。
同樣身為男人感覺自己受到地圖炮傷害的司機輕咳了一聲：“美女，停小區門口就行了嗎？外邊雨挺大，要給你開進去不？”
“停門口。”季景铄。
“開進去。”曲清舒。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司機：....
曲清舒皺了下眉，“雨太大了我沒帶傘，麻煩師傅你開進去吧。”
季景铄悶悶的坐在一旁不吭聲了。
司機開到小區門口被門衛攔住，說明是要送乘客之後才被放行進去。
曲清舒給師傅在小區內指着路，最後在一幢樓前停住。
“謝謝師傅。”曲清舒下車時道了個謝，随後在手機上支付了停車費。
季景铄也跟着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小區周圍的環境，“你住的地方還挺不錯。”
曲清舒沒搭理他，扭頭就往樓內走，進了大門發現季景铄還站在外邊，頓時眉頭皺起，“你這麽喜歡淋雨？”
季景铄樂了，“你不是不随便帶男人回家嗎？”
曲清舒低低罵了句傻逼，自顧自的按了電梯。
季景铄見狀長腿一邁，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擠了進來。
“你有病嗎？”電梯上行的過程中，曲清舒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季景铄又是一頭的霧水，“你怎麽突然罵人呢。”
“你知不知道剛剛你那個動作有多危險。”曲清舒指的是他伸手擋住了即将閉合的電梯，被夾的那一下她看着都疼。
“誰讓你不等我。”季景铄的鍋甩的倒是挺快。
曲清舒住在13樓，身上淋了雨很不舒服，一進家門她就随便丢了條毛巾過去，“你先擦個頭發。”
季景铄接過毛巾，看着她進了卧室關上了門。
站在玄關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換鞋。
最後幹脆就這麽站在玄關處擦了擦被雨水浸濕的頭發，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
很幹淨，明顯是一個人居住的環境。
客廳的沙發上還放着一個毯子，主人估計晚上會躺在這兒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後，季景铄才反應過來這麽打量一個女人的家似乎不太合适，又收回了視線。
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站在這兒。
在酒吧裏見到曲清舒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心裏缺失的那一塊似乎找到了，空蕩蕩的像是被填充滿了。
好不容易撇開好友追上來，結果女人是個帶刺的，言語間對他可以說是毫不客氣。
盡管這樣，他還是腦袋一熱的跟了過來。
酒吧裏的女人，剛和其他男人喝過酒，轉身就帶着想要自己聯系方式的男人回家，這些條件加在一起怎麽都像419的老手。
剛剛在酒吧裏，他沒聽清這個女人在和那個男人聊些什麽。
但是現在猜測的話，可能是兩人沒看對眼，但是後來看他又覺得不錯。
季景铄伸手隔着衣服摸了下自己的腹肌，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眼光還是可以的，他的确不錯。
無論是身材還是他的小兄弟。
在他的記憶中，自己似乎禁欲了好多年了。
特別是他三年前從醫院出來之後，對哪個女人都提不起興致，要不是小兄弟大清早的還很精神，他都要懷疑那次意外是不是傷到他的那一處了。
對其他的女人不行，但是對這個女人，他似乎可以。
為什麽會這樣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并不讨厭這樣的感覺。
曲清舒換了身舒适的衣服出來之後，看到的就是站在玄關處腦袋上搭着個毛巾低頭沉思的季景铄。
“...你不進來做什麽呢？”曲清舒不解的問，“我家地板紮你腳了？”
“沒拖鞋。”季景铄老老實實的說。
曲清舒家裏還真沒有備用拖鞋，“直接進來吧，地又不用你拖。”
對着季景铄這張什麽都不記得的臉，曲清舒總是忍不住的想對他惡語相向。
見到季景铄走進來了，曲清舒懶懶的半躺在沙發上給他留了一大塊的位置出來，示意道，“坐吧。”
季景铄愣了一下，不敢置信。
“在這裏做？”
作者有話說：
想啥呢臭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