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距離産生的美
淩若風回到府中，已是夜幕降臨之際。
閉眼斜躺在屋頂之上，淩若風任由夜風的涼意滲入每一寸肌膚，睜開眼，看着銀色的冷月，淩若風黑眸之中平靜得如同千年的古井一般，深冷而無波。
難怪詩人們常常對月詩情大甚，如此月夜雖不是太冷，但這種冷卻能直達心底。
太寂寥了……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人獨子孤寂一般……
坐起身，淩若風緊了緊衣裳，雙手摩挲着手臂，似乎想要利用摩擦而生出些許暖意來。
曾經，有大皇姐在身邊，她從來都不會感覺到冷的……後來到了翔龍國，有軒轅日炎的假情假意的做派她也不會冷……如今，大皇姐沒了，軒轅日炎的真面目她也看得清楚了……真的很冷……這世上，兩個知曉她怕冷的人，一個已經化成黃土一抔而另一個卻叫她心寒得如墜冰窖……
一件帶着暖意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淩若風回過神，轉頭。
晗竹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擔憂地望着她。
“呵呵，什麽時候來的？”淩若風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拉緊了些。
她大意了呢……方才那般出神，竟是連晗竹來了都沒發現。
“方才。”晗竹輕聲道。
原本只是遠遠地看着她，看到她那麽孤寂的模樣腳步卻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靠近之後才發現她似乎凍着了，瘦削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着……那模樣，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憐惜……呵呵，憐惜……他一個男子，竟然會對強勢的女子生出憐惜之情，這……
“既然來了，就陪我看看月色吧。”淩若風輕聲道。
有一個人在身邊，是不是便不會那麽寂寥了？
“好。”晗竹點點頭，旋即坐到淩若風身邊。
“晗竹喜歡月亮麽？”淩若風看着月牙，輕聲地呢喃道。
“喜歡。”晗竹也看着月牙：“雖不似太陽那般耀眼，但若夜晚沒了它就太過黯淡。”
“可是，我卻不喜歡。”淩若風皺眉：“太冷，月輝太冷，很不喜歡。”
“……那是若風心中沒有暖。”晗竹将目光放到淩若風臉上：“若風的心被冷冽困住了。”他一直就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和善近人的女子不似她表現出來的那般柔和，她柔軟的外表下，全是冰刺……
聞言，淩若風轉頭，迎着晗竹的目光，良久不語。
心被冷冽困住了麽？
“你可知你說這話，或許會為你招來殺身之禍？”淩若風回過神，淡淡地看着晗竹。
“呵呵。”晗竹卻淺淺一笑：“知道。”他知道說那話的後果，若是惹得她不悅，那他這條薄命便算是走到頭了。
“……”淩若風皺眉不語。
“只是，晗竹想更接近若風一些。”晗竹定定地看着淩若風：“或許是因着好奇，或許是因着若風是晗竹名義上的妻主，又或許是因着若風對晗竹的大恩……晗竹想要離若風更近一些。”或許，這樣說會惹得她的不快，但若不說明的話……他與她之間永遠都會有一層隔閡。
他只是單純的想靠近她這個人而已。
“……”聽完晗竹的話，淩若風有一瞬的呆愣，片刻回神之後，轉開眼，有些落寞低喃道：“有一句話叫距離産生美，因為有距離所以覺得美……若是靠得太近，将一切都看得分明，那所有的醜陋都出現了呢。”
距離産生美，一句很有喜感的話，至少她曾經是這麽認為的，但現在……這句話她卻很贊同了。
因為有距離，因為看不清，所以可以給人想象的空間，可以給人美好的憧憬……可一旦靠近，看得太清了那便會發現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甚至背道而馳。
她不正是一個例子麽？愛上了自己想象出來的人，結果差點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若風……”看着淩若風如此落寞的模樣，晗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但剛要碰到她的臉頰，卻被淩若風躲開。
淩若風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晗竹：“呵呵，現在也不早了，倒真覺得有些乏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說完，脫下身上的外套遞到晗竹面前：“謝謝你的衣裳。”
“……”晗竹伸手接過衣裳。
她，不肯給他機會靠近她呢……明明能感覺到她很孤獨，但為何要拒他于千裏之外呢？是信不過麽？
就在晗竹出神之際，淩若風已經閃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晗竹一人坐在屋頂之上，仰頭看着銀色的月牙。
次日，淩若風剛準備帶秦歡出去垂釣，即墨谷雪便不請自來。
“若風這是要出門？”即墨谷雪看着整裝待發的主仆二人，緩緩問道。
“嗯，是準備出去垂釣來着。”淩若風點點頭：“不過，谷雪既然來了，這垂釣不去也罷。”
“呵呵，谷雪又怎能壞了若風的興致？”即墨谷雪笑道：“恰好，谷雪也對垂釣略有興趣，不知若風可願意帶上谷雪一起？”
“呵呵，有美男相伴，我自是求之不得。”淩若風戲谑道。
三人到了湖邊，淩若風便借口自己肚子餓打發了秦歡去買些吃的。
湖邊上，便只餘淩若風與即墨谷雪二人。
“呵呵，原本以為谷雪你會過些天再來，可沒想到今兒便來了。”淩若風輕笑道。
看來，要她做的事對他來說很緊急……也很重要呢！
“谷雪知曉此番是有些急了，可……事關家父性命，谷雪一日也不想耽擱。”即墨谷雪輕聲道。
聞言，淩若風皺眉：“谷雪要我做的，是救令尊？不知令尊何故有性命之憂？”
“……不瞞若風，家父現在被關押在天牢內，陛下已經下旨秋後處斬……眼見着日子一天天便近了，可谷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請若風用一道免死金牌保家父一命，只要若風能救家父，谷雪定當萬死不辭以報若風大恩。”
“這……”淩若風皺眉。
“若風，谷雪也知曉免死金牌的珍貴，但實在無計可施這才求若風……”
“我不是那個意思。”淩若風打斷即墨谷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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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還有，斷更兩天，我對不起大家了，（┬＿┬）這算天災還是算人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