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年少,那現實
《我愛你,你随意》16.那年少,那現實
而此時的陸沈平,居然就坐在父親許嵩年辦公桌的對面。
辦公桌上,放着一只鼓鼓的文件袋。那文件袋裏裝的,難道是……
許瑤光的心忽然一陣狂跳。
而窗戶裏面的許嵩年面色也是陰沉,克制的咆哮着。
“不要以為用這些就能收買一個人的尊嚴。”
陸沈平竟是要用文件袋裏的東西收買父親?他要收買什麽?匿名投訴的事?還是他與陸曼寧的事?……
而此刻的陸沈平則一臉平靜,他看上去比許嵩年要年長十幾歲,微笑得城府極深。
他站起身竟然伸手拍了拍許嵩年的肩膀,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讓人聽不清。然後轉身,微笑着與随行一同準備離開。他臉上那老道的笑容,讓人猜不透,但卻帶着商人特有的陰險狡詐,讓人極其厭惡。
而父親許嵩年顯然在陸沈平面前還嫩了許多,盡管冷肅的臉上不茍言笑,卻掩飾不住挫敗與猶豫……
所有這些,全部被躲在走廊後面的許瑤光看在眼裏。當他默默轉身,內心已經無法平靜。心中有無數個疑問竄出,每一個都指向他不期望的結局。
為什麽陸曼寧會是陸氏的女兒?為什麽陸曼寧的父親要來單獨找父親?為什麽他要以這種手段處理事情?為什麽偏偏動用的是錢……
許瑤光心中難以言述的焦灼,他突然想找陸曼寧求證。他和自己打賭,只要她說不,他便信。
然而,當他回到教室,卻發現陸曼寧就站在走廊邊,而站在她身旁,用長臂将陸曼寧圈在身下的是隔壁班市質監局副局的兒子——高怡然。
高怡然說。“怎麽樣,周末和我約會吧。我立馬叫我爸把那個項目批給你爸。”
陸曼寧則一副不以為然的笑。“生意上的事你最好不要來煩我。但是,我倒是可以破格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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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商人的孩子,什麽都可以拿來交易。
許瑤光忽然不想再去求證些什麽了,心裏有種擰在一起的痛。
原來他所相信的不過都是假象。而他看到的,他聽到的……是足夠殘酷的現實……
……??……
可是,周日的早晨,許瑤光仍是帶着那本筆記踏入市郊那所豪宅所在的小區。
離得很遠,就能看見這幢布置得猶如公主城堡一般的歐式別墅。氣球、彩帶、鮮花、各色甜點……應有盡有……每個從外面進入城堡的賓客都手捧各色禮物,大多數人甚至還把品牌logo故意露在包裝外面。他們每個人竟都是正裝打扮,全是着急成人的正式模樣。
而反觀許瑤光,他甚至只是找了件新校服。雖然,昨晚他就親手燙平,挂得平平整整。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書包裏,只系了一根粉紅色絲帶的通關筆記,有點輕……不自覺朝角落裏退了一步……
恰是這個時候,兩個人的攀談聲從不遠處傳來。
“黃大帥,你這次可是花了大血本。這可是Prada的全球限量版。啧啧啧。”
“你懂什麽,所謂‘包’治百病。哪個女人不喜歡包?”
黃怡然果然被陸曼寧請來了,他和身邊的男同學同樣一身西裝革履,全身的名牌泛着用金錢堆出來的貴氣。
“可我聽說,陸大小姐性格刁鑽,根本無所謂這些奢侈品,上次三班物流大亨的兒子送了只勞力士,她都沒看在眼裏。況且,她追求許瑤光已經快三年,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
聽到他們提起自己的名字,許瑤光的臉色更加陰郁。而黃怡然則冷哼出聲。
“他許瑤光算哪根蔥?要不是他爸在校任教,憑他那個家室能混進舒華?笑話。門當戶對,你當是假的嗎?”
聽到這裏,許瑤光的心底一沉。不用他們提醒,從一開始,許瑤光就明白自己與陸曼寧之間的差距,他們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還有他們彼此的家世……
許瑤光已經不想再聽,他想立即離開,可黃怡然卻提到了父親許嵩年的名字。
“而且,我聽說陸沈平早就看不慣許瑤光父子對她陸曼寧的态度,要校方好好整治整治他們倆。最近,許嵩年那個老八股正在被校方監察,別說今年的優秀教師,只怕連飯碗都要保不住。你說這都什麽年代了,許嵩年還抱着幾百年前的文人氣節,動不動民族大義,尊嚴道義,簡直可笑。”
這句話一出,許瑤光幾乎要從旁邊跳出來去掐黃怡然的脖子。父親多年清譽豈是他所能诋毀的?而黃怡然并沒有說完。
“再說,我爸告訴我,陸氏最近吃緊,難得陸沈平有求于我爸。她陸大小姐再刁鑽也得賣我爸一個面子。你看着吧,不出兩個月,我就把她搞到手。”
……
後來,許瑤光是怎麽離開那所豪宅的所在,他自己已經不記得了。
一直到穿着小禮服,一身玲珑,猶如璀璨星辰的陸曼寧突然闖進自習室,許瑤光還在拼命完善着手中的通關筆記。
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她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麽雜,雜到他每每都能晃神。
而這時候,陸曼寧已經搶過許瑤光手上的複習筆記,将碎片揚在他臉上。
“許瑤光,你是瞎了嗎?!為什麽一點也看不見我對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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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裏的自己,讓人燥郁。
許多過往都是猶豫不決的錯……
許瑤光仿佛瞬間驚醒,任憑如何瞪大眼睛,都看不見陸曼寧的臉,耳邊卻傳來她壓抑的哽咽聲。他忽然倒抽涼氣,寒風透過車窗的縫隙瞬間嗆住了他的咽喉。氣管仿佛閉塞,胃中絞痛,他按下車窗就幹嘔起來……
陳偉峰适時靠邊停車,許瑤光推開門,便将腹中不多的食物全數吐了出來。
“師兄,你沒事吧?”
陳偉峰抓着紙巾向後遞,直到紙巾碰到許瑤光的手背,他才摸索着接過,捂住仍有些喘咳的唇角。
許瑤光搖了搖頭,虛脫的靠近椅背。
“她現在住哪兒?”聲音低啞。
“今天,還是去了醫院。”
許瑤光蹙眉,卻沒有多問,只臉色愈發難看。
陳偉峰禁不住擔憂的勸。
“師兄,你這兩天怎麽突然咳得這麽厲害?最近申城霧霾大,該不是得了呼吸道疾病?要不,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就不要去公司了。”
“不,明天我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