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嗯。”葉山理惠的失落來得快, 去得更快, 又提醒道, “回頭你記得帶他們倆去置辦幾身行頭。”以後跟上流社會的那些人打交道, 這些都是必須的!
“我知道。”禦芍神紫算了下時間,“這些其實都是小事, 很快就能處理好。”
葉山理惠微微皺眉, 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小流和磐舟先生, 能接受我們這麽做嗎?”可別事到臨頭, 大男子主義作祟,玩清高啊?!
“放心,他們不是那樣的人。”禦芍神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家師妹在擔心什麽,“回頭我會跟他們好好談談的, 他們都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人。”
“我們花錢也就算了。”葉山理惠不爽地撇了撇嘴,“還得求着對方花我們的錢,這都叫什麽事啊?!”
禦芍神紫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大家都是同伴,就別計較這麽多了。”
“我哪裏計較了?”葉山理惠橫了他一眼, “這不就是在你面前随口一說嘛!”
“我的錯。”禦芍神紫果斷服軟。
兩人一路閑聊, 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
手術過後,又休養了這麽長時間, 比水流已經完全康複, 看着跟個正常人無異, 因為之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葉山理惠和禦芍神紫過來的時候,他和磐舟天雞已經整理好了行李,也辦好了退房手續,随時都可以離開。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雖然這裏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權外者聯盟的規矩,但忍足瑛士到底也是救了比水流一命,他們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總要請對方吃個飯,表達一下感謝。
打電話過去,說明了情況之後,忍足瑛士倒是答應得很爽快。
但是在他走了之後,看着自己丈夫離開的背影,他的夫人,忍足和美的表情,可就不怎麽美妙了。
這些日子,她的丈夫總是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跟什麽人打電話,還躲着不讓她知道,問了他也只推說是病人,可她詢問了醫院的人之後,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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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聯想丈夫最近經常性的早出晚歸,忍足和美瞬間就斷定,自己的老公肯定是出軌了。
(比水流:喵喵喵?!)
今天,看到丈夫再一次接到電話之後,興高采烈(?)地出門,忍足和美終于坐不住了。
她換了身衣服,就準備出門去捉奸。
昨天晚上去參加同學的生日宴,玩到半夜,淩晨才到家,剛睡醒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去洗漱一下的忍足侑士,看到自家母上這個架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十分無奈,“媽,你能不能別這麽疑神疑鬼的?我爸今年都快五十了。”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五十怎麽了?!”忍足和美氣得一瞪眼,“現在有些小姑娘,就是不懂得自愛!只要有錢,她們才不管你爸幾歲了呢!”然後她狐疑地打量了下自己的小兒子,“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你爸在外面亂來,跟他合起夥來糊弄我呢吧?!”
“媽,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忍足侑士覺得自己躺着也中槍,真是冤死了。
“行了,我不跟你胡扯了。”忍足和美煩躁地擺了擺手,“我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塊去。”忍足侑士吐掉嘴裏面的漱口水,慌忙說道。他擔心兩人在外面直接打起來,他跟着一起去,好歹也算是個緩沖不是?!
忍足和美皺了皺眉,“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別瞎摻和。”說着不待兒子再答話,就直接出門了。
年過半百了,遇到這種事情,她心裏面還真是有點無措。
如果最後證實了一切都是誤會,那自然是什麽都好,可萬一她老公真的出軌了,忍足和美不禁有些迷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是要離呢?!還是要忍呢?!
離的話,兩個孩子怎麽辦?!
忍的話,會不會讓自家老公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
不過,雖然還沒有想好下一步,又不想裝糊塗,忍足和美作為一個母親,還是比較合格的,知道大人的事情,不要把孩子牽扯進去,因此盡管心中懷疑,她也從來沒在孩子們面前說什麽。
只是沒想到,她家這個才上六年級的兒子,竟然會這麽敏銳?!
再一想剛剛自己聽到的東西,忍足和美就更加心酸了。
楓葉連鎖酒店,那可是道明寺財團旗下的高級酒店,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消費起的,她家老公還真舍得給外面的小妖精花錢啊?!
……
“忍足醫生,請坐。”比水流起身,親自幫對方拉開了椅子,“這些日子,非常感謝您的照顧和幫助,今天略備薄酒,還請您不要嫌棄。”
“綠之王客氣了。”忍足瑛士坐下之後,推了推眼鏡,客氣地說道,“我不過就是盡了身為一名醫者的本分。”外加權外者聯盟的規矩使然。
比水流笑了笑,朝對方敬酒,“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您。”
葉山理惠等人也都紛紛舉杯。
忍足瑛士很給面子地端起面前的茶水,然後才笑道,“一會兒我還得開車,只能以茶代酒了,還請幾位不要介意。”
“您請随意。”磐舟天雞說道。
幾人聊了一會兒,忍足瑛士起身去洗手間。
葉山理惠遲疑片刻,還是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有些事情,是不能當着其他人的面兒開口的,哪怕是忍足瑛士心裏面能猜到,過後她一定會将事情告訴其他人,但是在表面上,大家還是得做周全了。
“權外者聯盟的事情?”禦芍神紫見狀,馬上就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家師妹從三浦清介那裏回來之後,那高興的樣子。
此番,想必是要從忍足瑛士這裏驗證什麽消息吧?!
葉山理惠點了點頭,便追了出去。
她計算好時間,跟忍足瑛士一起從洗手間出來,結伴回包間,然後輕聲試探道,“忍足先生,您應該也得到那個消息了嗎?”
忍足瑛士面容微微一僵,跟她對視片刻,才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了?”
“這麽說……是真的?!”葉山理惠臉色一變。
“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忍足瑛士苦笑着搖頭,“實不相瞞,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對那位先生進行治療,但目前來說,結果并不理想。”
葉山理惠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還有多長時間?”
“現在還無法确定。”忍足瑛士嘆息着說道,“長則五年,短則兩年,誰也說不準。”說完這些,他又安慰了一句,“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們的契約,都是永久性的,哪怕是那位老先生真的不在了,權外者聯盟一時半會兒也垮不了,最多就是無法吸納新成員而已。”
“我知道。”葉山理惠沉着臉點頭,心裏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在忍足瑛士看不見的角度,她卻是輕輕地勾了勾唇角。
忍足和美看到這一幕,雙眼頓時好似在噴火,但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過下來,她好歹還能夠繃得住,很快就平複了心情,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喊人,“老公,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是誰?我怎麽從來都沒見過啊?!”
聽到自己老婆的聲音,忍足瑛士疑惑地回頭,表情詫異極了,“和美,你怎麽會在這裏?”
葉山理惠也跟着停下腳步,狐疑地打量着這個面色不善的貴婦人,問忍足瑛士,“這位是尊夫人嗎?”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相當地不友好啊?!
她應該不認識對方吧?!
忍足瑛士也發現了,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對葉山理惠說道,“你先回去,順便幫我跟其他人說聲抱歉。”
葉山理惠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人家兩口子的事情,她摻和什麽呢?!
回了包間,她将情況和其他人一說,又叫來服務員,加了個位置,添了幾個菜。
過了好一會兒,忍足和美才一臉尴尬地跟在自家老公身後走了進來,微微欠了欠身,向葉山理惠道歉,“小姑娘,不好意思了,我剛剛語氣有些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虧得她之前那麽糾結,沒想到竟然鬧了個烏龍?!她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麽丢人過,好特麽尴尬,簡直要沒臉見人了。
忍足瑛士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太太之前誤會了,我代她向你道歉。”說着舉起了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老婆的腦洞竟然會這麽大,都能跟宇宙黑洞相連接了。
“既然是誤會,那解開就好了。”葉山理惠大方一笑,跟着舉杯。
雖然心中隐隐約約意識到了什麽,但現在把事情挑明,也不過是徒增雙方的尴尬,既然對方都已經道歉了,她又沒什麽損失,大可不必死抓着不放。
中間雖然發生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不過這一趟大阪之行,總體來說,也還算是收獲頗豐了。
回到東京之後,趁着葉山理惠去美國之前,還有一些時間,四個人趕緊抽空開了個碰頭會,商量一下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行動和計劃,順帶慶祝比水流身體康複。
“以後大家都是同伴,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比水流向着葉山理惠舉杯。
也不知道是常年待在地下,不見陽光,還是死過一次的緣故,盡管手術之後,有忍足瑛士幫忙進行調養,比水流的臉色依然帶着不健康的蒼白,看着有些虛弱。
葉山理惠聞言一笑,馬上就很給面子的一飲而盡。
在座的四個人,都知道比水流這說的不是解放石板的事情,而是他心髒移植手術的事情。
這裏面,葉山理惠确實是出了大力的,所以對方的“敬酒”,她喝得理直氣壯。
器官捐贈這方面,不管哪個國家,都是供不應求,而且即便是倉庫裏面“不缺貨”,也要看“緣分”,看是不是與患者匹配,看是不是有擅長做這種手術的醫生,看手術的成功率,才能夠決定最後的結果。
比水流前腳決定了要做心髒移植手術,沒等多長時間,就馬上有了合适的心髒,就能夠進行手術,中間也沒因為他的身體狀況鬧出什麽波瀾來,最後手術成功了,這林林總總,若是只憑正常的手段,怎麽可能做到呢?!
雖然出力的是忍足瑛士,但若是沒有葉山理惠出面,對方也不會答應幫忙。
想到這裏,葉山理惠不禁暗自冷笑一聲。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黃金之王,當初要不是他非得讓她家師父把她送進權外者聯盟,她也不可能認識這麽多的“能人”啊!
對方給她提供了這麽便利的條件,她要是不好好把握,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吃完了飯,四人才開始談正事。
“黃金之王還活着的時候,我們不宜動作太大。”再不喜歡那個老家夥,葉山理惠也得承認,他的實力和能量,絕對不是在座的幾個人就能夠抗衡的。
那可是支配着日本這個國家的王啊!
背靠國家機器,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比水流點頭表示贊同,“确實得注意隐蔽性。”
“石板的主意,我們暫時別打了,那老頭的身體還硬朗着呢!”禦芍神紫不爽地輕哼一聲,“至少這兩三年,是還死不了。”
磐舟天雞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要先進行準備工作了。”經過這些日子的思考,他們都放棄了一蹴而就,覺得循序漸進更好。
“這些日子,我和師姐商量着做了一份企劃,你們倆先看看。”葉山理惠從背包裏取出幾份文件,分別發給幾人,“目前這份計劃只做了個大概,還不是很完善,你們先別去關注細節,只看大致流程,要是覺得可行,接下來我們再慢慢細化。”
比水流和磐舟天雞點了點頭,都接過文件翻看起來。
房間裏面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人才一前一後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又各自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始各抒己見。
“雖然在某些問題上面,稍微有些理想化了,不過總的來說,我覺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還是挺高的,可以嘗試。”比水流首先發表意見,“只是,感覺資金方面的缺口有些大啊!”
磐舟天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是這麽想的。”
“資金問題,我們可以稍後再讨論。”禦芍神紫說道,“你們就先看這個計劃本身,覺得怎麽樣,有問題嗎?”
比水流和磐舟天雞對視一眼,皆是搖了搖頭。
确實,如果忽略了資金問題的話,那麽這份計劃,可行性相當高,值得一試!
“資金問題,我可以解決一部分。”葉山理惠松了一口氣,繼續侃侃而談。她就怕自己費了這麽多心力做出來的東西,結果是一堆廢紙,現在确定了有用,她也就放心了,“雖然不能直接大包大攬,可作為啓動資金,卻也不算少了,只要度過了剛開始的困難時期,到了後面,我們就可以錢生錢了。”
“這樣的話,我沒問題了。”比水流仔細思索片刻,便道。
磐舟天雞也跟着說道,“大體的思路,是很不錯的,具體的細節,我們可以慢慢填充。”
見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認可,禦芍神紫不禁露出一個微笑,“小惠要去美國一段時間,看來這些日子,得我們三個多辛苦一些了。”
“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磐舟天雞精神奕奕地說道,“那就這樣,你來負責房子還有辦公樓的事情,我去注冊公司,然後再打聽打聽,看從哪裏挖一個團隊過來。小流嘛,畢竟是大病初愈,不能太勞累了,就統籌全局吧!”
“磐舟先生,我身體好得很。”比水流無奈地道。
“那也不行。”禦芍神紫橫了他一眼,“你不是還打算以後去跟黃金之王掰手腕嗎?那就得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增強體質,等着計劃正式啓動,你想偷懶,恐怕都沒機會了。”
“……好吧!”比水流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你們覺得,我們的公司要叫什麽名字好?”葉山理惠興致勃勃地問道。
磐舟天雞沉吟片刻,提議道,“既然是為了解放石板,你們覺得‘stone’怎麽樣?”
“……你竟然會英語?”葉山理惠的關注點貌似有些歪。
磐舟天雞無語地看着她,“是什麽給了你‘我不會’的錯覺?”
比水流輕咳兩聲,岔開話題,“我覺得可以用‘king’,你們的意見呢?”
禦芍神紫也摻了一腳,“‘dream’也不錯啊!”
“我能說我比較喜歡‘future’嗎?”葉山理惠不甘示弱地道。
四人面面相觑。
“現在怎麽辦?”還是比水流開口打破了僵局,“是猜拳還是投票?”
葉山理惠神色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一旁正在嗑瓜子的琴坂的身上,“我看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意見寫下來,打亂之後,讓琴坂選一個,這樣最公平,不管結果是什麽,都不準有意見。”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得不承認,這的确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三分鐘後。
葉山理惠從琴坂的爪子裏取出了那個被他挑中的紙團,然後打開——
“看來幸運女神要更加眷顧我啊!”禦芍神紫得意地笑了。待看到其他三人不善的眼神,尤其是他家師妹徒然變得猙獰的臉色,他趕緊見好就收,提出下一個問題,“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寫誰的名字?還有,股份的問題,要怎麽分配?”
經過讨論,四人最終決定了注冊公司的時候,寫比水流的名字。
另外,在計劃的初期階段,比水流和磐舟天雞王權者的身份,會起到很大的作用,因此他們倆算是以技術(?)入股,各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葉山理惠和禦芍神紫則是以資金入股,同樣是各占百分之二十五。
如果是只有他們四個人合作的話,是完全沒必要算得這麽清楚的,因為他們是因為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根本就不必擔心會出現問題。
只是,考慮到未來可能會有外來資金注入,這才不得不提前說清楚這些問題。
把這些商量好了之後,比水流突然又提出來一個設想,“我們要不要嘗試注冊兩個公司?”
禦芍神紫思索片刻,遺憾搖頭,“我們做這些事情,本質上還是為了解放石板這個目的服務,分成兩個攤子的話,初期的管理和發展是方便了,但後期需要十分進行合作的時候,統籌起來,難免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那就算了。”比水流也是猛地想起來了,就這麽一說,并沒有多麽堅持。
“我後天就要去美國了。”葉山理惠看着三人,認真地說道,“大概可能會在那邊待上十天半月,你們把那些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別忘了再好好琢磨琢磨這份企劃,要是發現有什麽漏洞,咱們盡早填補。”
“這還用得着你說?!”比水流失笑。
“要是黃金之王早點死就好了。”禦芍神紫突然嘆了一口氣。那個老家夥,今年都七十多了,身體還那麽硬朗是要鬧哪樣?!
磐舟天雞也扼腕地說了一句,“是啊,他怎麽還不死呢?!”要是沒了黃金之王,他們就沒必要這麽小心翼翼了,計劃的成功率,也會高上許多。
“反正也沒幾年了,我們熬也能熬死他!”葉山理惠撇了撇嘴,“除非他能……”
話剛說到這裏,她突然神色一變,電光火石之間,有一道驚雷劃過腦海。葉山理惠一把揪住自己師姐的衣領,臉色難看地問道,“你還記得工藤新一嗎?!”
“工藤新一,我當然記得,他不是……”話說到一半兒,禦芍神紫馬上就明白了自家師妹的醫生,神色瞬間變得凝重,“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們的計劃,就不得不改變一下了。
比水流和磐舟天雞疑惑地對視一眼,然後問道,“工藤新一?你們是在說那個跟服部平次齊名的高中生偵探嗎?他怎麽了?”
葉山理惠松開手,緊緊地抿着唇,一言不發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登錄郵箱,調出了那一份關于江戶川柯南的調查報告,讓他們倆自己看。
兩人一目十行地看完。
“返老還童?!”短暫地驚愕過後,比水流立刻就抓住了重點,“你們是懷疑,這個組織跟黃金之王有什麽關系?!”說着将手機換給了對方。
葉山理惠将手機收好,然後才冷笑着反問,“黃金之王可是暗中掌握着日本這個國度的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他說一句話,比天皇和首相都要管用,換成是你處在他那個地位,你能舍得死嗎?!能心甘情願地步入死亡嗎?!如果有這麽一個機會擺在眼前,你能保證,自己會一點也不動心嗎?!”
比水流很想說自己能,但卻說不出口。
能好好活着,誰又想死呢?!
磐舟天雞也是同樣的想法,“我們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黃金之王的覺悟上。”這玩意,太靠不住了,一點保證也沒有。
“我覺得,這個組織,倒未必是黃金之王搞出來的。”禦芍神紫眉頭緊皺,“雖然看不慣他的某些作風,但他的性格,應該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就故意去成立和扶持這麽一個涉及槍♂支走私,毒♂品交易的跨國犯罪集團。”
葉山理惠點頭表示贊同,“故意扶持是不可能,但黃金之王掌管日本半個多世紀,勢力根深蒂固,非時院又包括了各行各業的頂尖人才,如果說他真的一點也不知情,我是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知道,卻選擇了放任!”比水流的食指敲打着桌面,慢慢地分析,“黃金之王的心情,或許也挺複雜,一方面不甘心死,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自己一直暗中掌管日本的行為是不是正确,該不該繼續,便将一切都交給了命運來決定。”
如果黑衣組織在他活着的時候,研究出了能讓他返老還童的藥物,又或者是在他死後,研究出了能讓他起死回生的藥物,而非時院之中,又有人想讓他複活,幫他完成了這個儀式,那黃金之王肯定不會故意尋死。
反之,也是他命該如此。
“不能讓他成功!”磐舟天雞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厲色,堅定地說道。
為了他們的夢想,黃金之王必須得死!
禦芍神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黃金之王到底是什麽想法,但既然有這個可能性,我們就不能放任不管,我可不想辛苦幾年,到頭來功虧一篑。”
“我想,我們的計劃需要進行一些微調。”葉山理惠沉聲說道,“如果大家沒有意見的話,以後就小流和磐舟先生負責明面上的生意,我和師姐負責暗地裏的事情。”
比水流眉頭微皺,有些不贊同地看着她,“我們還是交換一下吧!”
暗地裏的事情,免不了要和那個組織,甚至是非時院的成員,乃至黃金之王交鋒,葉山理惠是腦力派,并不擅長戰鬥,單憑禦芍神紫一個人,怎麽能令人放心?!
他覺得,還是由他和磐舟天雞負責這一塊比較好。
他們倆一個綠之王,一個灰之王,加在一起,哪怕依然不是黃金之王的對手,可最起碼也能夠自保了。
“我們好歹是王啊!”磐舟天雞跟着勸說。
“正因為你們倆是王,我才會這麽安排。”葉山理惠搖了搖頭,緩緩道出原因,“你們倆,太顯眼了,如果黃金之王真的一直關注着那個組織,那你們一對它動手,瞬間就相當于将自己暴露在了黃金之王的目光下。”
這可是兩個王啊!
黃金之王能不在意嗎?!
與之相比,她和自家師姐,就沒那麽顯眼了。
“而且我還需要你們幫忙牽扯黃金之王和非時院的精力。”葉山理惠接着解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的計劃,後面将會直接和非時院産生沖突,黃金之王不可能不在意。如果那個組織的事情和他有關,我和師姐的壓力,就減輕了不少,如果沒關系,那削弱了黃金之王的影響力,也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不行,還是太危險了。”磐舟天雞眉頭緊皺,“不然你們倆來輔助小流,我去跟那個組織的人打交道,反正在世人眼中,我這個灰之王早就死了,沒那麽容易暴露。”
“磐舟先生,你覺得是擺明車馬跟黃金之王打擂臺危險,還是在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暗地裏放冷箭危險呢?”禦芍神紫思索片刻,才笑道,“我和小惠又不是救世主,沒想過要毀滅那個組織,我們的目的,只是阻撓他們研發出那種禁忌的藥物而已。如果我們失敗,那就只能靠你們去阻止黃金之王或非時院得到那種藥物了。”
能戰勝王的,只有王!
“……我明白了。”比水流沉思了好半晌,終于還是答應下來。
葉山理惠沉聲說道,“既然如此,為了我們倆的安全考慮,也為了迷惑黃金之王,不讓他窺破我們的真正目的,在明面上,我們還是不要有什麽聯系比較好。”
比水流聞言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張嘴就想說些什麽。在他想來,他們實在沒必要這麽小心翼翼的,以黃金之王的性格,只要他們沒有暴露出最終的目的,不試圖解放石板,那麽,不管他們做什麽,黃金之王應該是都不會管的!
無論是發展公司,還是打擊黑衣組織,誰還能說出什麽不是呢?!
而按照這份計劃行事的話,解放石板,那至少都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天知道黃金之王還有幾年可活呢?!
他覺得,葉山理惠有些太謹小慎微了。
但是,比水流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先看到禦芍神紫對他使了個眼色,在葉山理惠看不見的角度,朝着他輕輕地擺了擺手。
他遲疑片刻,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算了,既然紫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卻什麽都沒有說,肯定有他的原因,既然他心裏面有數,自己就不要多事了!
葉山理惠的做法,雖然有些太過于小心,可小心一些,也不算錯。
禦芍神紫見狀松了一口氣,旋即微一皺眉,配合着自家師妹的話,說道,“這樣的話,為了以後方便聯系,琴坂就跟着我和小惠吧!”不想暴露關系,就必須減少見面,那就必須得有其他的途徑來交流情報,用網絡的話,難保不會被竊取信號,還是讓琴坂幫忙最安全。
“就照你說的做。”比水流想都不想地就點了頭。
葉山理惠溫柔地摸了摸琴坂的頭,“琴坂覺得怎麽樣呢?”
琴坂歪了歪頭,“我會努力幫忙的。”他雖然是一只鹦鹉,但卻有着人類少年的智慧,剛剛幾人說的話,他大概都能夠聽懂。
“那就先謝謝琴坂了。”磐舟天雞溫和地笑了笑。
……
“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從比水流和磐舟天雞那裏離開,帶着琴坂回家的路上,葉山理惠忍不住嘆息道。
“黃金之王畢竟在日本經營了半個多世紀,哪兒有那麽容易掀翻呢?”禦芍神紫一邊開車,一邊安慰自家師妹。
葉山理惠白了他一眼,“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掀翻他。”對付黃金之王并不是他們的目标,只是他們實現夢想途中的附帶産物罷了。
“說真的,你真要跟我一起去涉險嗎?”禦芍神紫的語氣帶着踟蹰,顯然是十分擔心自家師妹的安全,“你可要想好了,這樣很危險的。”
“所以你是打算把我丢下,自己一個人去嗎?”葉山理惠瞬間就板起臉,表示自己很生氣。
“我不就是提個建議嗎?”禦芍神紫無奈地道,“決定權還是在你。”
葉山理惠輕哼一聲,“我的決定就是,如果你不想死情緣的話,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我會保護好你。”禦芍神紫聞言沒再勸,而是輕聲承諾。
葉山理惠怔了一下,旋即唇角微翹,“你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吧!”
……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葉山理惠終于在洛杉矶落地。
“舅媽,我下飛機了,您在哪裏啊?”葉山理惠撥通了朱莉安娜的電話。作為一個名人,哪怕是現在退下來了,也要注意影響,不可能随意出現在公開場合現身,畢竟,庫·希斯利還沒有息影呢!
更何況出了市區,洛杉矶的郊外,走不了多遠,就是好萊塢。
不知道有多少記者在這附近蹲守,等着挖掘獨家新聞。
今天朱莉安娜敢光明正大地來接機,要不了明天,關于葉山理惠身份的猜測,就該滿天飛了。她的身份倒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在美國的日子,都生活在聚光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