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去前夕
天蒙蒙亮，幾人回頭看着這住了百年的地方，還真是不知道怎麽形容，那麽一座大山，如今就這樣變成了平地，生活一座城的人都夠了。
林月考慮良久，還是鼓起勇氣回頭看着超然
“前輩，您能幫着看看大師兄嗎？他什麽時候能醒？”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現在也是時候了，所以也沒開口，只是古老生澀的咒語慢慢的從超然的嘴裏出來，然後一如既往的紅光，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伸入地下，從東到西，從西到南，從南到北，從北到東，然後在返回來。形成的光圈穩穩的把葉清包圍在裏面，肉眼可見的綠色從遠到近，從地下到地面，順着紅色的光圈最後都進入了葉清的體內。
陣法形成，超然看着蔣沐淩
“準備吃的，”
蔣沐淩：……………差點都忘了，小姐肯定要吃東西的，可是現在什麽都沒了。
“小姐，只能是烤肉了，我去找點獵物，您等會。”
“嗯”
蔣沐淩跑出去以後，等看不到人了，林月幾人才确定，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三天以後，他就可以醒了”
林月“多謝前輩，”
“沐淩的修為怎麽回事？”
“回前輩，晚輩不知，從築基以後，他修煉的時間都加倍了，可是就是絲毫不見長修為，晚輩能試的辦法都試了，可是絲毫沒有作用。”
“嗯”
反正不管怎麽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答完以後，超然就繼續打坐了，雖然一身傷如今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離好，還有點距離。
林月給師姐師兄的使了眼色，幾人就默默的離開了，給前輩留出來了足夠的場地，也确保不會打擾到她，這才開始敘舊。
“小師妹，前輩好厲害，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了。”
“是，就是太冷了，蔣大哥一走，我連出氣都不敢了，太可怕了。”
“我什麽時候能有前輩的修為？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和前輩比？你瘋了吧？還是追上小師妹就行了，”
“小師妹，你的修為我都看不出來，你現在什麽境界了？”
“金丹後期”
“天才，真的天才。”
“小師妹，你竟然這麽快就金丹了？”
“我以為金丹是傳說中的，從來沒有人真的結丹成功過。”
蔣沐淩速度很快，也沒別的，山都爆炸了，所有的野獸都跑了出來。他追了半天，就抓了兩只落單的兔子。
烤好了才送過來。
可是超然只吃了一口，就拒絕在吃了，沒鹽，沒調料，純肉，逗呢？
“小姐，您不要挑食啊，東西都被壓山下了，您先吃一點，我現在就去準備，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能回來，”
“不吃”
蔣沐淩“……………”
“那辛苦小姐送我回去，我買材料回來。”
“算了，不吃了，”
蔣沐淩還想勸兩句的，可是人已經不見了，最後只能保持沉默了，看着自己手中的兔子，他也餓了，所以自己就吃了。
看着眼前陣法裏面的葉清，開始碎碎念。
小姐好挑食，其實還是可以填肚子的。
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到時候我給你做好吃的。
一趟就這麽多年，感覺你一輩子都不用睡覺了。
林月都金丹了，你還是築基呢。
我也是築基，可是小姐也不知道是沒有發現，還是不在意。
小姐不知道會不會怪我，
到下午的時候，她們就發現附近的植物開始枯萎，一絲生機也無。
第二天肉眼可見的地方沒有活着的植物。
第三天，方圓五十裏沒有任何綠色。
同樣的，沉睡了一百二十年的葉清，終于睜開了雙眼。
“蔣兄，五師妹，六師妹，八師妹，九師妹，十師妹，十一師弟，小師妹，”
林月 “大師兄，你終于醒了，”
“大師兄，沈陽，沈楚，周星，吳濤，王辰，李茹，見過大師兄，恭喜大師兄重獲新生”
“嗯，謝謝你們。我也沒想到，我還活着，”
“是蔣大哥求的前輩救你的，”
“我知道，我有意識，就是醒不過來。” 葉清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副大家長的樣子，溫和的看着蔣沐淩
“蔣兄，你這恩情，讓我怎麽還？從此以後我葉清為蔣兄馬首是瞻，蔣兄讓我往東絕不往西。”
蔣沐淩“好啊，以後有人給我抓野雞了”
林月“我愛吃兔子，大師兄不能偏心啊，”
“不會，都有，都有，”
這話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時隔多年，他們還是如此，沒有變化，也沒有生疏。
“葉兄，你身體如何可還有不适？”
“沒有，很好，就是有點餓了，”
李茹“大師兄等着，我去找找，果子是沒有了，可是野物還有不少，”
“好，辛苦師弟了，”
超然回來的時候葉清已經醒了十五天了。
面對葉清的感激，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看着這幾人，考慮良久，才正式看開口。
“葉清，林月你們若是想要跟着沐淩，就要以血為祭，認他為主，這種血祭，沒有逆轉的方法，從此以後，他死，你們活不了，你們死，靈魂也會以保護他為己任。就是後代，也是俸他為主。你們不管隔的多遠，他都可以随意召喚，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需要以命換命。”
話落，最先開口的是蔣沐淩，他才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也不會讓月兒和葉兄為他去死。
“小姐……………”
“沐淩，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也沒有反對或者接受的權力”
蔣沐淩：……………
“可是……………”
“沐淩，注意你的身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蔣沐淩：……………“是，小姐”
超然應付完了蔣沐淩，才看向林月和葉清，等着他們的選擇。
“前輩，我葉清，願意終身俸蔣公子為主，永不背叛，我生，他生，我死，他生。”
葉清的話很認真，可是他并不是對着超然說的，而是看着蔣沐淩說的，他認的是他，以後效忠的也會是他。
蔣沐淩看着葉清頭都搖斷了，就是讓他不要答應。可是葉清都不為所動，對着蔣沐淩也是搖頭，他不會同意的，因為他并不覺得前輩的主意有問題。
如今沒有師門，沒有師傅，跟着他也是最好的選擇，或者說，也是變相的跟着前輩，這是機緣。
葉清表完态，就沉默了，林月向來以大師兄馬首是瞻，她聽大師兄的，最要緊的是，跟着蔣大哥，也不是壞事，她願意。
“前輩，我林月願意一生追随梁蔣公子，為他馬首是瞻，絕不背叛。在此之前，請前輩允許我回去給家師上柱香，他對我有救命收留之恩。”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超然看着葉清，等着他的回答。
“請前輩允許，我也欠師傅一柱香。”
“嗯”
最後看着沈月幾人，
“我可以給你們留下秘籍，給這座山留下我的陣法，從此以後走到哪一步，就是你們的造化了，也算是這些年陪着沐淩的機緣”
沈月向前一步，也是第一次直視超然
“前輩，我自知修為資質不夠，可是還是想請前輩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姐妹二人也願意終生侍奉梁公子。”
其他幾人也紛紛表态最後是李茹
李茹“在下也願意”
“沐淩不需要這麽多人，兩個護法足夠了，既然你們不願意分開，那就一起結伴同行，其他日後再議，你們事事聽從葉清的就可以。”
“多謝前輩成全，”
“李茹，林月，你們是有一世姻緣的，人生在世，且行且珍惜。免得錯過後悔。”
被人這樣道破心思，李茹臉紅的滴血，林月但是沒有反應，可是看着前輩都願意寵着一個男子，她也有點羨慕，再說小師兄她也不讨厭，又處處照顧自己。現在知道了有一世姻緣，那就不想錯過，想明白了，直接回頭看着身後的人。
“小師兄可願嫁我？我一定如前輩對待蔣公子一樣好好待你。”
修真之人，好歹也快兩百歲的人了。所以羞澀是一回事，可是聽到這話，李茹看着林月的眼睛，感覺到了她的認真。立馬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我願意。”
一行正好十人，超然先帶着他們去了淩峰派等着他們上香。面對炸鍋的淩峰派衆人，實在是無視了徹底。
要說這裏面也就林月如今對師傅覺得有虧欠，那眼淚都是真真的。
可是葉清，只覺得所有恩恩怨怨從此消散，無愛無敬無怨無恨。
其他人早就還清了恩情，也盡了心意，只當是陌路吧，一場師徒，緣盡于此。
面對往日的同門，沒有交情，沒有恩怨，點頭之交，擦肩而過，日後不過就是人生中的過客，恐是再見無期。
蔚藍的大海總能帶走所有憂愁，舒适的海風也能吹走所有思緒，真真的放空，哪怕一秒，都是讓人迷戀的清淨和輕松。
剛剛上香時的沉重心情，同門的惡語相向，師叔門的冷言冷語，被風一吹，沉迷于大自然的壯觀景色中，就會知道，其實都是不值一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