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乎張淑妃的意料,潘芙蓉在昏迷了三天之後竟醒了過來,并且慢慢恢複了健康。
張淑妃眼看着潘芙蓉恢複過來,實在忍不住冒險跟流香見了一面。
“為什麽潘芙蓉還不死?”
流香一聽急忙跪下,“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張淑妃實在想不出什麽破綻,在這之前,潘芙蓉所有的症狀都在她的預想之內,誰會想到,在最後關頭卻出了差錯?“既然她醒了,你為什麽不繼續給她喂毒?”
流香現出為難神色,對張淑妃道,“娘娘,雖然仁妃娘娘不足為慮,但那禦史夫人卻是個厲害角色。自她入了舒華院,不知使了什麽法子讓皇上答應讓她長住。那以後仁妃娘娘的所有飲食起居都由禦史夫人親自經手,奴婢根本近不了仁妃娘娘的身,要如何再下毒?”
原來是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不能殺死潘芙蓉,張淑妃恨得牙癢。不過禦史夫人又不能陪着潘芙蓉一輩子,她總能找到辦法對付她!
這麽想着,張淑妃平複心情,揮了揮手讓流香退下。
回到和儀宮,心腹心竹湊上來低聲回報,“娘娘,東西都送過去了。”
張淑妃神色凝重,“确定沒有留下痕跡?”
心竹鄭重點頭。
張淑妃這才放心,讓她退下。
第二日清晨,淩貴妃畏罪自盡的消息傳遍後宮。
安延下了朝便直奔後宮的幽室。這些日子潘芙蓉漸漸好轉,他對淩貴妃的火氣也漸漸下去。即便他認為這事錯在淩貴妃,但淩貴妃到底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就是再生氣,也沒動過取她性命的念頭。怎麽料到,他還沒來得及原諒她,她已經自盡?
淩貴妃是服毒自盡。毒藥是怎麽來的,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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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延抱着她的屍體哭了好一陣,命人好好安葬之後,精神恍惚地來到了舒華院。
潘芙蓉在聽說淩貴妃的死訊之後便讓人将劉氏送了出去。從張淑妃開始挑撥她跟淩貴妃對抗,她就知道張淑妃在利用她醞釀對付淩貴妃的陰謀。到她中毒,她就大概猜到了張淑妃是想嫁禍淩貴妃,同時弄死她。她一直配合她演戲,就是為了借她的手除掉淩貴妃。
當日張淑妃與流香暗會之前,流香來找過她。她便授意流香将劉氏推出,這樣一來,劉氏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她才能得以休養生息,恢複健康。等到聽說淩貴妃的死訊,她的目的已經達成。這時候将劉氏送出宮,一來不想讓母親真的卷入宮鬥,二來也是放松張淑妃的警惕,讓張淑妃繼續用計。
只是沒想到剛剛送走母親,安延便進了舒華院。
彼時潘芙蓉還在床上裝病,安延進了卧室便走到床邊,将潘芙蓉緊緊抱住了。
潘芙蓉早看見了他通紅的眼,忙回抱住他柔聲撫慰,“皇上,你怎麽了?”
安延的聲音澀澀的,“貴妃死了。”
潘芙蓉聽聞,立刻落下淚來,“都是臣妾不好。”
潘芙蓉一哭,安延就覺得自己錯了。
他怎麽可以在她面前替貴妃難過?淩貴妃差點把潘芙蓉害死呀!
“傻瓜。”他急忙放下難過去安慰她,“你什麽也沒做錯,為什麽說自己不好?”
潘芙蓉的淚珠點點滴落,“其實臣妾早就看出來了,雖然皇上将貴妃送進幽室,卻不舍得責罰她。只是礙于臣妾的緣故,才沒有将貴妃釋放。是臣妾忍不住嫉妒貴妃能得皇上如此深情,才一直不肯原諒貴妃。貴妃必定是因為出身清高,又不曾受過這麽大的委屈,才會服毒自盡的。臣妾本來可以早些原諒她,讓皇上放她出來,也不至于弄到無可挽回的境地。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私心重,不夠賢惠,讓皇上痛失愛妃……”
“不是你的錯。”安延捧着她的臉,心疼地說,“朕不許你自責。你才是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潘芙蓉的淚止不住,“可是臣妾好好的,貴妃卻死了……”
“朕不許你這麽說話!”安延一口截斷她的話,情真意切,“朕要你好好的!你知不知道你昏死過去的時候,朕幾乎忘了呼吸。朕在意你、心疼你,朕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傷害。”
潘芙蓉微微一怔,“可是臣妾何德何能……”
“你有。”安延抓過她的手,放在心口之上,“你抓住了朕的心。朕心疼你,所以你值得擁有朕能給的一切。”
潘芙蓉呆呆地看着他,迷離的水眸中,誘人的水色輕輕顫動。
安延将她拉進懷裏,輕輕地吻着她的唇。
極盡溫柔的吻化開她微冷的唇,她徐徐合上眼眸,任自己在他懷中融化……
淩貴妃的事就這麽揭過了。
淩貴妃娘家顯赫,也不過是給她的葬禮添了幾分風光。外臣終究不能插手後宮的事,即便娘家對淩貴妃的死抱有疑心,卻終究什麽也沒有提。
淩貴妃死後,手中權力全部落到張淑妃手中。張淑妃忙着治理後宮,收攏權力,一時之間竟沒有時間對付潘芙蓉。
而潘芙蓉,則毫無疑問地複了寵,再次成為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這日安延下朝回來,看見潘芙蓉正在做針線活。
湊近看時,發現她正在縫的是一件少年的長裳。
“在做什麽?”他問她。
“皇上!”潘芙蓉吓了一跳,輕嗔撒嬌,“你吓到臣妾了。”
安延于是俯身親她一下,笑道,“親一親,愛妃就不怕了。”
潘芙蓉止不住失笑,不過看見安延在扯她手中的長裳,急忙将長裳拉了回來,道,“皇上等等臣妾,臣妾再縫幾針就該收針了。”
安延握着長卻有些酸,“給适兒做衣裳?”
那潘芙蓉竟笑得分外甜蜜,“過幾天就是太子殿下十二歲生辰了,臣妾想親手做件衣裳給他。”
安延不悅地哼唧,“這些東西尚衣局自然會做,哪裏需要你擔心?”
“那怎麽一樣?”潘芙蓉一把将長裳從安延手中扯了回來,嚴肅地對安延道,“臣妾親手做的衣裳,有臣妾的心意在裏面,尚衣局的衣裳怎麽能比?皇上沒聽過嗎?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臣妾心中,早把太子殿下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孩子?”安延不知為什麽松了口氣,心下放松,就忍不住笑話起潘芙蓉來,“你生得出這麽大的孩子?”
潘芙蓉不依了,丢下衣裳輕捏安延,“皇上笑話臣妾!”
安延哈哈大笑,心滿意足地将她帶進懷裏。
懷中的她卻不安分,借着擁着他的姿勢,用腳勾住他的腰,輕輕噌他。
“皇上,”她的語調軟軟的,癢癢地撓過心口,“皇上什麽時候賜臣妾一個孩子,讓臣妾可以做真正的母親?”
他呼吸一緊,扶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只要愛妃願意,什麽時候都可以。”
潘芙蓉含笑看他,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盛滿兩汪春水。
他終于耐不住,将她拉下來吻。
唇舌交纏,難耐的火熱在彼此的身體間蔓延,安延扯下她輕薄的紗衣,埋進她的雙壑。
正在此時,虛掩的房門闖進一個人。
安适如往常一般直闖而入,乍然之間,撞見滿目□。
作者有話要說: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