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椿

第19章

“我說，你們在幹什麽？”雛森桃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地方停下來，身後的一大一小絲毫沒有身在敵營的覺悟，偏偏要在這半路當中争執些無聊的事情。

“嗚哇哇！！死神姐姐，我要一護公主抱，但是他不肯。”妮露從黑崎一護的身上跳了下來，她哭泣着撲進了雛森桃的懷抱。

“……公主抱？”抱住撲過來的妮露，雛森桃的眼角微微抽了下，她擡眼看向了一臉頭疼的黑崎一護。

“妮露，我背着你不行嗎？”黑崎一護長這麽大都沒有對哪個女生來過公主抱，突然被個小女孩要求公主抱，是人都會覺得窘迫。

“不要，我就要公主抱。”手緊緊攥着雛森桃的衣服，妮露兩眼含着淚水，憋着嘴巴的她是鐵了心要黑崎一護公主抱。

“黑崎君。”雛森桃開口道。

“什麽事？”黑崎一護看向了雛森桃。

“公主抱吧。”雛森桃認真地看着他道。

“欸？”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的黑崎一護。

“我們沒有多餘時間在這裏浪費，你就犧牲一下吧。”雛森桃說這話的時候，臉正好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的黑崎一護真的很希望她說的這話是在開玩笑，但看着她那張怎麽看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臉，黑崎一護妥協了。

認命的從雛森桃的手上接過了妮露，黑崎一護将女孩公主抱了起來，看着懷中的破面小丫頭傻呵呵地笑着，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寵溺的笑容，這孩子一直給他一種和兩個妹妹夏梨和游子一樣的感覺。

雛森桃被眼前的氣氛所感染，她那張冷冰冰的臉也如冰山融化似的，露出了淡雅的笑容，她似乎很少這麽笑，起碼對妮露和黑崎一護而言，這是他們從沒有見過的美麗笑靥，兩人禁不住紅了臉，兩雙不同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雛森桃看。

沒有發現他們異樣的雛森桃斂去了笑容，她一瞬又恢複了冷冰冰的面孔，“該走了。”轉過身，她又繼續向前跑了起來，而身後的黑崎一護也立刻回神，抱着妮露跟了上去。

雛森桃跑着跑着發現周圍的景象變了，綠葉摻在春風中，呼嘯着遠去。在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她的眼淚有點控制不住地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明明才一段日子不見，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忍野山是她的第二個家，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只狐貍都陪伴了她至少六個年頭，成為雛森桃的那天起，她就沒有奢望能再一次看一眼她曾經的第二個家。

在一片綠葉青蔥的山路中行走，越走越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奇怪。她都走了這麽久，怎麽會連一只狐貍都沒有碰上呢？忍野山一向是個熱鬧的地方，不管哪裏都會碰上小狐貍們到處亂竄的情景，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越往前走，她心裏越沒有底，無力感突然襲上心頭，她頹敗的蹲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是她日有所思的緣故嗎？為什麽回到了她曾經的第二個家，卻連她的家人們一眼都沒有瞧見呢？

這一場大夢是不是該醒了？她現在是雛森桃，她已經不是漩渦椿了。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眼前的場景突然就變了，代替忍野山一切的是片藍得透徹的湖泊。如鏡般的湖泊印着她那張有些錯愕的臉，微風拂過湖面漾起了一兩圈漣漪，将印在湖面上的她那張臉扭曲掉了。

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雙膝跪在湖邊，雛森桃百思不得其解。

“……椿…………”

什麽？她聽到了什麽？有人叫她椿！？

猛地擡起頭向前看過去，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站着一只雪白卻滿臉帶着笑意的狐貍。

“狐貍爺爺……？”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只白狐貍是狐貍界呼風喚雨的人物，大概也活了上千個年頭了，他體內有着超級強大的查克拉，他的夢見能力也是很厲害的，雖然他能夠看見未來，卻無法改變未來，命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就連身為仙人的他也是無法任意更改的。

“椿啊，終于見到你了。”狐貍仙人穿着一襲青色長袍，他總是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除了露在外面的前肢和臉是白毛絨絨外，他其餘的身體部位都被嚴嚴實實的罩在了長袍裏。

“怎麽會？您怎麽會……！？”

“椿，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到你的時候，和你說過的話嗎？”

“椿從不敢忘記狐貍爺爺的話。”雛森桃低頭垂眸，她對眼前的狐貍仙人一直抱着敬畏感。

“椿，你是時空之子，漩渦椿雖然戰死了，但雛森桃卻還好好地活着。”

“椿愚鈍，不解狐貍爺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擡起頭，雛森桃似乎想到了什麽。“時空之子……我怎麽沒有想到呢？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漩渦椿會死在那場大戰中，死後的我不會去地獄，而是前往另外一個時空，替代一個本該可以繼續活下去的少女？”

“椿，你注定了是時空之子，也注定了會成為雛森桃，你現在所處的時空将會出現一場亂局，用你的力量去改變，去找出所有的真相吧。”狐貍仙人不想多說什麽，他由衷希望眼前這個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可以憑借她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他在夢中所看到的未來。

“亂局？狐貍爺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能說的只能這麽多了。”狐貍仙人看着她，那雙狹長的金色眸子閃着睿智的光芒。

“椿明白了。”雛森桃了解狐貍仙人的脾氣，他既然不肯再多說一句，饒是她問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會再洩漏一句天機的。“狐貍爺爺，鳴人他們還好嗎？”

“漩渦鳴人是預言之子，你大可放心。”狐貍仙人看向雛森桃的眼神裏帶着暖暖的笑意，有的時候不需要多言，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已足夠了，她知道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弟弟過得很好，完全不需要她去擔心什麽。

“謝謝你，狐貍爺爺。”

“椿，好好活下去。”

狐貍仙人的話如夢似幻，一陣大風吹過，等雛森桃反應過來的時候，本該站在湖面上的狐貍仙人消失了，就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湖水清澈，一片綠葉漂浮在湖心，緩緩向她這邊飄了過來，彎腰伸手撈起這片綠葉，雛森桃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弧度。

“雛……雛森……”

有人在叫自己，聲音挺熟悉的，可眼前沒有什麽人啊？

而且……會叫她雛森的人也只有……

“雛森……”

“死神姐姐！！”

雛森桃愣住了，她回過頭看了去。

明亮的金綠色大眼睛，橘色的刺猬頭，除了黑崎一護和妮露外還有誰呢？

“黑崎……君？”

“你怎麽了，雛森？”黑崎一護抱着妮露蹲在了雙膝跪在地上的雛森桃的面前。

“我……沒事。”

“死神姐姐，你哭了。”妮露伸出手摸上了雛森桃的臉，面上的冰涼濕潤感讓她一驚，原來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哭了。

“我沒事，只是眼睛有點酸澀。”雛森桃木然的擡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重新從地上站起來的她，随意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抱歉，繼續趕路吧。”

“唔，好。”黑崎一護還想說什麽，可是看着雛森桃一副‘我不要緊’的樣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麽，抱緊懷裏的妮露，他閉上嘴巴跟着她繼續向前跑了起來。

兩人又跑了很久，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暗，他們在跑進一間只有一座長長的白色樓梯的大廳時，為一股突然消失的靈壓雙雙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露琪亞？”

“靈壓……消失了……”緩緩閉上眼，雛森桃的聲音有些哽塞。

“察覺到了嗎？”冰冷沒有溫度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同時轉身望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破面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座白色的樓梯上。

雛森桃對眼前的破面不熟悉，但黑崎一護對他倒是蠻熟悉的，畢竟在現世的時候，他們兩人也算是交過一次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破面叫烏爾奇奧拉.西法，他有着一頭黑色的碎發、慘白的膚色以及綠色的眼睛，臉上有着深綠色類似于眼淚的痕跡。

“本以為你是一個只會用蠻力的小鬼。”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語氣冷漠。“沒想到你的感覺似乎還意外的靈敏呢。”

“你這家夥……”黑崎一護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現在全身都在冒冷汗，他看向烏爾奇奧拉的目光裏閃着濃濃地警惕，和烏爾奇奧拉有過一次交戰的他太明白這人的實力了，憑現在的他能是他的對手嗎？

“好久不見了，死神。”烏爾奇奧拉受了藍染的命令來到這裏，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黑崎一護，這下正好，完成任務和解決對手兩不誤。他一步一步地從白色的樓梯上走下來，當他來到黑崎一護他們的面前時，他又緩緩開口道：“朽木露琪亞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