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咬梨深吻
第43章咬梨深吻
“我昨晚真夢見那條假蛇。”
“夢見它變成真的。”
“然後你來救我, 我躲在櫃子裏,看見你被蛇吞了。”
衛生間裏,溫之應剛洗完臉, 鼻梁骨挂着水珠。
他眉毛深,點綴在黑目上, 平添許多英氣。
蕭梨擠完牙膏,把話說完:“過了幾分鐘, 大蛇突然自燃起來,肚子破開,你從裏面鑽出來, 你跟我說那把火是你放的。”
溫之應從鏡子裏看着她, 想笑。
“可是, ”原來這個夢還有轉折。
“火勢太大了, 我們雖然沒被蛇吃掉, 卻被火燒死了。”蕭梨眼睫毛顫了下,“好吓人。”
溫之應準備稍做“安慰”,見小姑娘打開了手裏的電動牙刷, 發出嗡嗡的聲音, 牙刷塞進她嘴裏,開始刷牙。
唇牽了牽,還是擡手捏了下她的後頸, 道:“夢都是假的。”
蕭梨洗漱完從衛生間裏出來,溫之應正在慢條斯理地戴腕表, 他身上是一件棕色毛衣,頭發沒打發膠,碎劉海落在額前,蕭梨忍不住走過去, 擡手摟住他脖子,也不說話,只是想抱抱他。
溫之應任她貼進懷裏,圈着她完成戴腕表的工序,而後将她的小臉瓜子擡起來,壓下頭深吻。
過了幾分鐘,溫之應停了下來,蕭梨面頰紅潤,眼睛閉着,在他松開時,唇往前送了送,一副以為溫之應還會吻的樣子,等反應過來,耳根一紅。
聽見男人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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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梨咬了下唇,用眼神說“你好煩啊”。
溫之應喉嚨輕滾,捏她臉頰:“你們節目要這麽早錄制?”
蕭梨道:“不是啊,十點才開始錄。”
“那還跟我一塊起這麽早。”
蕭梨嘆了口氣:“要到交畢業論文初稿的deadline了。”
“我還一個字沒寫呢!”
臉頰又被捏了下:“那你加油。”
溫之應離開後,蕭梨從行李箱裏翻出筆記本。
坐在桌前開始投入畢業論文的寫作中。
這個大工程她本來打算昨晚開始的。
昨晚不是因為溫之應突然來,給打岔了嗎。
選題是和程落欣商議後,程落欣幫她定下的,論文指導老師給予了肯定的評價。
選題是重中之重,選題定好了,圍繞選題寫,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蕭梨剛在word裏敲下兩行字,手機振了下。
她瞥過去。
是溫之應發來的微信。
老公:【給你買了早餐。】
蕭梨彎了下唇,回了個親親的表情包。
過了會,蕭梨聽見有人敲門,她指尖沒停,敲擊在鍵盤上,問:“誰呀。”
“送外賣的。”外面的人回。
蕭梨走過去打開門,是個身穿藍衣服的外賣小哥,手裏提着兩個袋子。
袋子裏是煎餅果子和粢飯團,都是高熱量食物,蕭梨有點無奈。
吃的時候,腮幫鼓鼓。
老婆:【你幹嘛給我買這麽多啊,我一個人哪裏吃得完。】
老婆:【而且熱量都很高,說吧,你是不是想讓我長胖。】
溫之應剛到機場,一下子收到這兩條“控訴”,眉宇舒展,他回道:“胖一點有什麽不好。”
吃太撐果然影響思考,蕭梨覺得自己變遲鈍了,一個小時過去,她寫了又删,對自己寫出來的內容都不大滿意,最後忙活半天,只有大概兩百個字能用。
不由在心裏罵了一下放縱她的溫之應。
九點到,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化妝師來了,蕭梨關掉電腦,開始做錄制前的準備。
化妝,換衣服,都需要不少時間。
今天錄的是後半場,宣布每組選手的個人得分,以及比賽結果。
蕭梨膽雖然小,但是在玩密室的時候,想到有這麽多鏡頭在錄着她,并且有隊友陪着,她就沒那麽害怕,并且努力發揮自己的用處。
因為成功破獲了兩處密碼,得到關鍵線索,她得分還行。
最後以第二十七名險進入第三期節目錄制。
元星宇比她更險勝,第二十九名。
第二期的比賽規則是,以最短時間逃脫密室成功的一組,不管每個成員的表現如何,都能全隊晉級,其他組才看各自的成績。
蕭梨在的這組,密室逃脫得不是很快,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所以沒辦法全隊晉級,她所在的組淘汰了兩人,只晉級了她和元星宇以及另外一人。
那兩個人下臺的時候,蕭梨心裏有些難過。
第一期她沒這種感覺,因為那會誰都不認識誰,她只跟程落欣熟,而第二期,她跟每個組員都有過兩個小時的“革.命友誼”。
第二期節目錄制結束,蕭梨這組的成員再次約了次晚飯。
有的選手當晚就離開了酒店,蕭梨和程落欣約好了錄完節目要在宣城玩兩天,所以當晚沒退酒店,并自己墊付了後面兩天的房費。
吃完晚飯,蕭梨原本想抱着電腦去找程落欣一起茍畢業論文,程落欣也還沒交初稿。
但是程落欣同樣跟他們那組的成員去聚餐了,聚完餐還去KTV,蕭梨只能獨自在房裏茍論文。
寫到困了,蕭梨去浴室裏洗澡。
放了首歌聽。
是首有點嗨的rap。
蕭梨這陣子時常聽快節奏音樂,這種酷裏帶點燃,燃裏帶點兒躁勁的歌曲總能讓人細胞沸騰起來,貼合她想讓大腦燃燒起來這個想法。
rap同時能讓人快樂。
歌曲感染力過強,蕭梨泡在浴缸梨,跟着搖晃腦袋。
同一時間,溫之應剛在江城華信分部辦公室過目完一個新電子科技項目。
他摘下眼鏡,捏捏額心。
此時晚上十點過,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被霓虹燈點映,托着黑夜,江城這座城市的夜晚也格外繁華。
手機擱置在鋼筆邊,忽“嗡”地振動起來。
溫之應懶散撈過來。
是好友顧許延打來的電話。
顧許延是溫之應的大學同學,家族生意主要在江城這邊,他跟溫之應有點“同病相憐”,畢業後不久,擔起管理家業的重任,所以能跟溫之應聚的時間很少,偶爾溫之應來江城出差,會跟他約一約。
“好了沒,金頓會所等你。”顧許延在電話裏說。
溫之應“嗯”了聲:“一會過來。”
顧許延沒叫其他人,就他一個,中途包間來了兩個性感的女郎,兩人都沒留,女郎悻悻離開。
打了幾局斯諾克,兩人坐下來喝酒聊天。
臨近十二點,顧許延兜裏的電話響了。
“嗯,我馬上回來。”顧許延聲音柔了幾度,對電話裏的人回。
他比溫之應結婚要早一點,并且孩子都生了三兒。
家裏有老婆孩子,還能陪溫之應到這麽晚,溫之應能感受到他真摯的朋友情誼,等他挂了電話,扯着唇道:“今天就到這吧。”
“行,下次有時間聚。”顧許延心情很好,“對了,我給你帶了樣東西,在我車裏,你給小梨梨帶回去吃,我老婆家那邊的特産,她正好今天剛帶孩子回老家看完孩子他們姥姥姥爺回來。”
溫之應從沙發上撿起外套,“惠城的特産?”
顧許延老婆是惠城人。
顧許延:“嗯。”
“好。”
到了車庫,溫之應等在顧許延車旁,顧許延從後座提出兩袋魚腥草。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抽了抽嘴角,從後視鏡眼睜睜看着顧許延将那兩袋味道古怪的東西遞給溫之應。
他被那味道醺了好幾個小時了,他不信溫之應能接下他們先生這份“好意”。
他們太太喜歡吃這種“美食”,不代表別人也喜歡啊。
但他不敢說實話。
“魚腥草?”溫之應認出袋子裏的植物。
“你認得?”顧許延沒想到。
溫之應笑了聲,“認得,我老婆挺愛吃。”
“那正好。”顧許延也笑。
溫之應接過,提着袋子離開。
“……”
司機沉默不言,看着溫之應提着那兩袋“美食”上了自己的車。
前排的老陳好像反應不大。
他深表佩服。
夜深,路上行人少了不少。
溫之應撣撣煙灰,視線投在車內後座唯一光亮處。
手機界面躺着和蕭梨的聊天界面。
之前跟顧許延喝酒的時候跟蕭梨發過消息。
蕭梨最後一條回複是半個小時前。
老婆:【太困了太困了,我不要寫了,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晚安安。】
他回過晚安,這個時候小姑娘肯定睡下了,他總不能打個視頻過去将她吵醒。
溫之應按滅手機,咬住煙。
手機忽重新亮起。
嗡嗡地振,有人打來電話。
來電顯示:溫思綿。
“堂哥!你聯系得上梨梨嗎?你現在跟梨梨在一起嗎?堂哥,你現在在哪啊?”溫思綿語氣聽起來有些急,接起電話就被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怎麽了?”溫之應的嗓音好像被煙醺啞。
暗調。
“梨梨現在是不是還在宣城?她住的那家酒店失火了!”
溫思綿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從路安傑那裏,因為路安傑跟元星宇是好友,知道他最近在宣城錄《認識那個她他》,也知道他住的哪家酒店,睡前在網上刷到宣城某家酒店發生火災的信息,就告訴了溫思綿。
溫思綿打蕭梨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路安傑打元星宇的電話也打不通。
通完電話,溫思綿就将這則新聞鏈接發到溫之應微信,讓他自己看。
溫之應給蕭梨打去電話,關機。
氣息沉了下來,對老陳吩咐:“去機場。”
剛才溫之應與溫思綿通電話,老陳有聽見,溫之應說話不多,但他大致能從兩人的對話中推斷出似乎是蕭梨那邊出了什麽狀況。
沒敢多問,忙調轉了車頭。
明天溫之應在江城其實有個項目要談,但他深知,溫之應從來都是将太太放在第一位的。
後視鏡裏,男人安靜坐着,氣息沉冷,光線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很快聽見他打通機長的電話,讓他準備今晚飛宣城。
之後又聽見他給宣城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去現場留意。
溫之應其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冷靜,他胸腔裏都是躁意。
他不是個迷信之人,可飛機上的兩個多小時,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前天晚上小姑娘做的那個夢。
又是蛇,又是火災。
老人常說夜裏夢見蛇不吉利。
再次按亮手機,給蕭梨打去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飛機在雲層中穿梭,紅眼飛行,窗外看不見雲霧,只有望不見盡頭的黑夜,溫之應掏出打火機準備點煙,乘務員忙走過來,告訴他飛機上不能抽煙。
乘務員并不知道溫之應難看的臉色真實緣由,以為得不到煙抽占一大部分原因,緊張之下,給溫之應倒杯白開水。
過後後悔,想解釋什麽,見溫之應已經将那杯水喝完。
見慣了溫之應沉穩持重,華信曾面臨崩盤危機,也沒見他如此情緒外露,今天似乎還是第一次。
一時間,機艙內寂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