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容袖裏和韋璧雲這般,舉止越顯得親密,她們自己到沒什麽,在不遠處的左銘源看來,卻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家庭畫面。她雖是現代人,看慣男女愛情,不過偶爾有些不同的畫面,也不覺得違和,大抵幸福的氣氛終究是令人感動的。
“她們兩個莫不是有點兒意思?”左銘源這樣想着,覺得可惜了,她正要把南宮舞天讓給韋璧雲,韋璧雲卻有了新好,只不過這動作也太快了,跟狗血劇似的。她這一想,打算走開,不妨她後面也站着個人,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半天回不過神來。
玉還君笑問道:“院長在看什麽?”她伸着脖子瞧一瞧,對左銘源道:“殿下莫不是在偷看?這兩人中的一人,還是幹脆兩個都是殿下的真愛?”她點點頭,道:“這兩位都算不錯,殿下眼光真好,就算全要了,她們未必不同意,只怕陛下那裏不能相容。”她這咂味兒似的自言自語,左銘源只聽她說,并不出來解釋,玉還君并不覺得怎樣,只是笑。
“你來此做什麽?”
玉還君看看天,道:“最近天氣不錯,所以想着要不要出游,繪畫課出去寫生最好,又可郊游,兩便,我同學生說了,都願意出去,只是還欠院長一句話,您同意不?若同意,就和大家一起去,順便監督她們。”
“想好是什麽地方了?”
“子母河一帶,那裏風光最好,有花有樹有溪水有小橋,美得一塌糊塗,殿下可知道子母河是我國的母親河,對女兒國來說,可是意義非凡,天下獨一無二。”
左銘源并不曾親眼見過,不曉得可是和西游記中的一般同,大概功效差不多,這樣想着,心裏是願意的,但嘴中卻不急着答應。
“這個,容我考慮,之後再做決定。”
玉還君開玩笑道:“莫非殿下還要回去向陛下報備,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得主兒?”她有點想激左銘源說兩句,不過未能成功,左銘源在這些關鍵處,總能适時的沉得住氣,玉還君嘴裏沒說,心中已暗暗欽佩。賢王的處事滴水不漏。
“是,我有點兒懼內,待我把這事跟陛下商量後再做決定不遲,這裏的天氣一向極好,也不差這一兩日的。”左銘源既然這樣說了,玉還君也只好如此。不過想不到她是這樣就是了,懼內?多新鮮。
當晚回宮後,左銘源就把學生要出游的事同南宮舞天商量,“怎麽突然有這樣一個好主意?”
“還不是那位還君明珠想的,她就是花樣兒多,最近在代繪畫課,要和學生一起出去寫生,說子母河一帶風景獨好。”她和南宮舞天私下裏總呼玉還君叫做‘還君明珠’,說的慣了,也改不了口。
“是她?她到會欣賞,妾身原也想和你二人世界,去外頭走走,可惜這次怕不能了,你們去吧!只是出去時小心,注意安全,要不要妾身派親兵護你們?”
“不用,我們又不是去打仗,不過是出去玩,一天就回的。既然你答應了,那我明兒就告訴她們,說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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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舞天笑道:“這樣小事,你怎麽也問妾身呢?你做主也使得,下次你決定就好。妾身一天忙到晚,這也要管,那也要管,豈不是累死,妾身累死了,以後誰照顧你。不過怎麽會好好的想去子母河?難道那位還君明珠想生孩子了不成?”
左銘源見這子母河果然有些機巧,南宮舞天又剛好提起這話,正好趁此機會問她,“你們這子母河到底是有什麽用處?”
“生孩子。要是哪個人想生孩子了,就喝點子母河的水。”
左銘源笑道:“這多神奇,你不知道現代人還說同性不能生子,在那羅唣什麽人種滅絕,他們若知道這世上還有子母河,連男人都不要了,不曉得該怎麽的啞口無言呢!這簡直就是世界奇跡,呵呵。”
她說的高興,卻不妨自己露了餡。
“現代人是何種人?”
“何……啊,就是某一國的蠢民而已,不值一提的。”
“原來如此。不過銘源你去那也沒用,你又不喜歡孩子,你關心子母河幹什麽?”
左銘源道:“我何時說過我不喜歡孩子,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南宮舞天抓住機會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歡孩子,那我們要不要生個孩子出來玩玩?”她是期待的,盡管也知道每到關鍵時候,左銘源必定默不作聲,譬如此刻,她就禁口不言了,南宮舞天識趣,便不再說這個話題,過不多久,左銘源就提起另外一件事。
“你可猜得出今日我在書院裏遇見誰?”
“可能是我娘,她最近都不在宮裏待着,又去和小年輕勾三搭四了,不曉得又瞄上了哪一位。”
左銘源搖頭,“不是,是容大人。”
“容袖裏,她去做什麽?容副丞相不是說她在家養胎麽?”
“說是待不住閑得發慌,要找個事做,我正不知道如何安排,她是孕婦,總要安排個輕便事,讓她打發時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今日我見她和韋璧雲極好,說真的,兩人在一塊兒,看着真登對,韋璧雲出門時,還一直盯着她看,你說,她們是不是好上了?”
難得左銘源跟着八卦,南宮舞天自然興致盎然,陪着聊,“不可能,你不曉得這兩家淵源頗深,見面如仇敵,代代如此,她們要是在一起,妾身估計韋英和容瑪麗能從人間吵到地獄去,想想那個熱鬧似乎也挺有趣。”
“這也沒準兒,人家羅密歐還和朱麗葉在一塊兒了,跟這兩家似的,也是仇敵,一見鐘情,兩情相悅,愛得蜜裏調油,只不過運氣不好,自殺了,結果合葬在一塊兒了,她們沒準也能在一塊兒,有句話說的好,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有你做她們的靠山,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仇恨。”
左銘源相對來說比較樂觀,愛情麽,有個考驗未必是件壞事,有考驗才曉得誰是真命天子,那經不住事的,都不過是人生過客,出現在某人的生命裏打個醬油而已。
“再有阻礙,也未必不能在一起,有時候,一個機會,一件小事,足可以改變兩個人。或成愛人,或成朋友,或成仇敵,或成陌生人,凡此種種,都說不準的。”
南宮舞天輕輕道:“妾身也會等這樣一個機會,一件小事,希望它真的能改變我們兩個人。”
既得南宮舞天的批準,出游日就此定下。全體師生高高興興,帶足畫具,還有帶柴米油鹽醬醋茶,帶大鐵鍋,帶鍋鏟,帶打火石,許多種種,都放在馬車裏,馬匹上馱着。
左銘源騎在馬上,蓮蓉、絲蘊護衛左右,她出發前,南宮舞天再三交代這兩個,要小心照顧,兩人樂得出來游玩,正要看看這裏的山山水水,尤其是絲蘊,最愛周游,以前不得機會,來到這裏後,也在忙着學規矩,認地方,适應生活,今日能出來玩,如何不願,兩人高高興興應下,一路貪看山水,覺得眼睛都不夠用。
也不曉得這是什麽大日子,路上許多人結伴出來踏青,大家或三三兩兩,或四五成群,說說笑笑,也成了她人眼中的風景線。
散散淡淡,停停歇歇的走了半天,才到子母河附近。前頭讓停下來說是到寫生的地方了,要學生聽老師講解,大家圍坐成團,玉還君開始講解課程,她或指遠山,或擡頭看天空,或說子母河,“只在這裏一片,不許走得遠了,大家結伴同行,不可落了單,午時回到這裏用飯。”她吩咐停當,學生們各自散開,卻說有個沒臉沒皮的,腋下夾着塊板子,沖玉還君過來。
“玉老師。”她一說話,兩眼皮眨得跟中風似的,除愛好小鮮肉,小粉肉的國母大人還有誰,她現下在舞天書院打雜,且參與學習,順便的看男看女,那些老師學生們,粉嫩的就像春天的花蕾一樣,尤其是這位玉還君,身材曼妙,言語清靈溫柔,她第一喜歡的。
“國母您有事?”
“都說別叫我國母什麽的,叫我明秀。”
“這怎麽好,太失尊卑了,我還是叫您國母好。國母叫住我,是否有事?”
“也沒啥,就是想請玉老師做一些個人指導,我畫了一點畫,不知道好不好?”她拿過板子,上固定着一張稿紙,裏頭畫了一個人,姿态潇灑,體格風騷,尤其是臉上戴着一張面具,玉還君一看就明白了,這國母大人莫不是看上她了?這真叫好笑,用這種方式追求人,也只有這位國母想的出來。
“這畫畫的很好,不用指導的,要是國母沒什麽重要事,我還要到別處走走,順便指導其餘學生,您請便。”把南宮明秀給撂下來,她跺腳,狠狠的踩了幾下地。昨兒熬夜畫的,好不容易畫下來,就掃一眼,一點都不感動麽?不過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點南宮舞天就随她,她又跑去泡其他小姑娘了。
蓮蓉、絲蘊站在不遠處,兩個正撿樹枝,待會兒做飯要用,就見南宮明秀到處找小姑娘,蓮蓉笑道:“國母也不知道來幹什麽,人家是來散心,學習,她到哪裏都忙,跟只采花的小蝴蝶似的,這一朵那一朵,一朵一朵又一朵。”
絲蘊輕輕地笑,蓮蓉說的這樣神氣,她擡頭一看,可不是,這個國母最是親切,就是在個人作風上,她略有些不敢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