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南宮舞天一時看的出神,眼神難免過于專注,引起左銘源的疑惑,左銘源這一轉臉,叫了她一聲,“陛下。”
南宮舞天見自己的小伎倆被人發現,不免尴尬,目光所及處正是燒水的茶爐,她心生一計,托言道:“茶水好了。”站起來伸手去揭爐蓋,被燙了手,又是搓,又是揉,好不煩躁,滿面羞紅。
左銘源問道:“可怎麽樣,燙到沒有?”
“沒事。”見左銘源問她,便更加臊得慌,滿面漲紅,只虧了這夜色,把她臉上的許多羞赧給掩飾了去,她拿了放在一邊的布,提起茶爐沖泡了兩杯,又用鐵鉗子将煤炭給撥了,讓左銘源喝茶。
“多謝陛下,我不喝,都晚上了,喝了怕睡不着。”
“那……吃點心吧。”她把點心盤子端到左銘源面前,用這些東西轉移着左銘源的注意力,左銘源很是苦惱,這大晚上的晚飯都用過了,還吃什麽點心,這吃了,身材得胖,不吃,恐怕拂了南宮舞天的美意,這樣早過來準備這一切,少不得下下決心,吃一次也無妨,可別冷了國王的好心。
“謝謝。”左銘源捏了一塊,放在唇邊咬了一口,這個口味,跟她在大左吃得一模一樣。
南宮舞天還站着,一邊緊張的看着她,“怎麽樣,合你的胃口嗎?妾身讓大左的廚子做的,她們說你喜歡這種的。”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女兒國的廚子怎麽做得出來,難為她想着。左銘源又再次道了謝,南宮舞天很是受用,自己坐下來,喝茶吃點心,吃完這些,禮炮早已結束,南宮舞天道:“既然看完了,妾身送你回去。”想想又補充道,“怕你不熟悉這裏的路。”
兩人下了城牆,臨走南宮舞天囑咐侍衛,讓人把這裏的東西收拾了,又一道散步回去,行路上左銘源一句不說,讓南宮舞天很是無趣,眼巴巴的當了向導。
她們不在,蓮蓉和絲蘊很不好受。
她們也不知南宮舞天要左銘源去做什麽,又怕這其中生出枝節來,擔心的在屋裏轉來轉去,根本就沒心思去看什麽禮炮。
等聽到外頭有動靜,兩人這才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是南宮舞天和左銘源的說話聲,她們總算回來了,兩人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各自拍了拍胸脯,好笑的看了彼此一眼,是她們多心了。
南宮舞天和左銘源站在門口,沒有立馬進來,兩人說着話,“這就到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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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進去吧,妾身看着你進去再走。”左銘源以為南宮舞天還有別的事,不想多耽誤她,說了一聲‘再見’轉身進去了。
一進去,蓮蓉和絲蘊便迎上來。殿下的叫個不停,知她無事,便歡喜的跟什麽似的,南宮舞天在門口聽見了,笑一笑,小丫頭們真歡喜,叽叽喳喳的像只雲雀。
這才轉身離開,只是離開不多一會兒,她又回來了,左銘源等三人驚訝的看着她出現在門口。
“陛下忘記什麽東西了?”
南宮舞天十分不好意思道:“妾身忘記這是妾身的寝宮了。”她之前一定是開了小差,她這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她們鸠占鵲巢,不過看着南宮舞天不好意思的在那扭衣服角兒,多喜感!
左銘源怕蓮蓉和絲蘊忍不住笑起來,到時候南宮舞天窘迫,自然怒火交加,少不得彼此牽連,因此打發她兩個早些睡去,看她們走了,才關了門,對南宮舞天道:“陛下回來了。”
南宮舞天見她顏色如常,見怪不怪,心中的窘意大去,自己是不是太過不好意思了呢?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回來了。”只是回來後,兩人也沒什麽話聊,南宮舞天到是期待左銘源能提一提禮炮的事,像是禮炮是如何做的,為什麽要這樣什麽的,她是準備說一說,可左銘源不問,她便不好說。
良久,左銘源道:“早點休息。”她竟然自己先卸了頭上的紫金冠,脫了外袍,睡了,也不吹燈,南宮舞天好沒意思,坐在床沿半天,将爐子裏的溫水倒出來洗漱了,也躺了下來。
她躺在床上,難以合眼。這左銘源竟然一句話沒有,太奇怪了,難得她帶着她看了禮炮,做了這樣多事,卻一句稱贊沒有。
南宮舞天想若是韋璧雲,若是韋璧雲遇上這樣的事,必定會和她說說的,所以左銘源是個很無聊的人,非常的無聊。南宮舞天想到此,竟有些咬牙切齒,自己做了這樣多,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給自己找氣受?左銘源太不可愛了,一點都不會體會國王的心思,她以前都是怎麽在大左皇帝手裏活的。
南宮舞天那個氣,那個火,那個感慨,那個憤恨。她何時成了不争氣的火藥桶?何時成了不争氣的怨婦?這一夜,就在她肚裏嘀嘀咕咕中度過。
翌日,左銘源醒來,發現身旁的位置早空了,國王不知去向,沒讓人給她留言,沒喊醒她,她起來,自己梳了頭,穿了衣,吃了早飯,一面思量着今日要如何打發時間,這才想起一樁事來。
她上次與賢雅國的國王朱多俊那一場狼狽的仗,系統送給她一套‘葵花寶典’,不知是一次有效,還是終生有效,她一直記得要試一次,只是這兩天事情多,也就忘記了,今兒正好得空,怎能不找個機會練練手呢?
想到此,她便讓人叫來蓮蓉和絲蘊,在她們耳邊吩咐如此如此,讓她們去辦,等不多時,兩人回來了,左銘源問道:“可找着了?”
“殿下吩咐奴婢的事,何時做不好?”蓮蓉很是驕傲的說道,左銘源只是笑,這些小丫頭就等着她誇兩句,見她只是笑,邊問:“殿下,這是在笑什麽?莫不是奴婢說的不對?”
“沒有,你們做得好極了,是個什麽地方,同我說說看。”蓮蓉和絲蘊便說起這麽個地方來,那裏偏僻,就在皇宮的後山,樹林遮蔽,好像也沒什麽人到那裏,有一片空地,跟左銘源要求的地方很符合。“既是如此,那你們得空畫出圖來,到時我再過去。”
這練武最講究安靜,不受打擾,既有這個好去處,她如何不去。蓮蓉和絲蘊應着,找了紙筆,給她畫,畫完,左銘源看了,将紙收在內口袋裏,自己找書看去,這上午多事,恐有不便當,還是下午再說吧。
左銘源直挨到下午,睡了午覺,見無人來擾她,和蓮蓉、絲蘊說了,“若是國王那邊有人來找,就說出去散步了,至于什麽地方,就說不知道,就說我想一個人靜靜,知道了沒?”
“殿下放心,全包在奴婢們身上。”有蓮蓉和絲蘊在這裏守着,自然有備無患,左銘源就此出發,手裏拿着兩人畫的簡易圖紙,照着地圖出發了。
好不容易尋着皇宮的後山,山上有許多樹木,紙上也歪歪扭扭的畫着,等到了地上,左銘源輕松的甩了甩手臂。
但見眼前,綠樹如蔭,地面之上,鋪着松軟的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她心想:“就算掉下來,也摔不死。”這是極好所在,将圖紙塞進內口袋裏,她便要一試身手,先來個騰躍。
一提氣便上得好高,待掉下來時,又借樹木踩踏,高空翻,前空翻,一切自如,這武功就像是身體本身的一樣,左銘源欣喜莫名。
也多虧了這副身子骨,要是換了沒有武功的普通人,或許就承受不住了,也未可知。
她推掌,掌心之氣如浪,她推樹,樹當下震斷,無不巧妙,或摘葉,或采花,心随意動,當下越練越起勁,再想不到系統有如此妙用。
她這裏聚精會神,怎會想到有大部隊往這裏進發,就見女兒國的親兵團,一個接一個排列成長隊,在隊伍的前面,一襲紅衣,那高挑的身影,要高過許多人,鮮豔奪目,似乎百花之中的那一點紅。
整個隊伍雖是人多,除了腳下的腳步聲,沒有人言語。南宮舞天走在前面,臉上越發的冷,左銘源見自己不在,也不打發人關心一下,至少應該問一問吧。這個沒良心的大左女,竟是這樣對她,太傷人了。
她的美麗,她的魅力,她的誘惑,凡是種種,在臣民們身上起着作用,到左銘源那裏卻什麽都不是,她不看她一眼,不想跟她講話,就算跟她講話,都是懶懶的,淡淡的,跟個陌生人似的。
南宮舞天想到此,一只眼睛抖動不息,心道:“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樣,不把我放在心上,好歹還是要成親一起生活的,我都對她這樣好了,她還無動于衷,真讓人不爽!”
最讓她不爽的是:她最近的脾氣似乎越來越不受控制!她的冷靜,她的傲慢,她的驕傲,所有一切都被左銘源粉碎個精光。
她要重塑她偉大的形象,讓左銘源在她的裙下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