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國王一笑,百花都蔫了,不敢比美之故。衆人如沐春風,順着南宮舞天的視線看去,就見左銘源這時才過來,大家心下一陣冷笑,都睡到日高起,以為他是誰?
左銘源一來,兩道護衛的親兵跪下,衆公子也彎腰作揖,左銘源與南宮舞天招呼過,“陛下早啊。”
南宮舞天笑道:“還早呢。”她看看天,“賢王難道不知道太陽已經早爬上山坡了?賢王真是好雅興,不知做了什麽夢,讓你流連忘返不肯醒,比妾身還晚。”南宮舞天取笑她,她不喊她醒來,就為着這時候。
左銘源心中尴尬,知是南宮舞天設計她,可是又能如何?事情擺着,要她在衆人面前丢臉,她是不介意,不過一旦稍有放縱,其餘人怕是要爬到她頭上來了。
以為她左銘源好欺負?左銘源淡淡的笑道:“說的也是,這事要問陛下不是嗎?誰叫你不讓人家好好睡的。”她半怨半嗔。
南宮舞天以為左銘源說昨晚她故意推醒她那件事,不由得發窘,一個國王還被人哄什麽的,這傳出去,臉都要被丢光了,她咬着唇,看着左銘源,心道:“她還真敢說,不怕妾身翻臉,将她打入牢房?”
那目光更加的幽怨!
只不過這一來一去,衆人的心思可就不那麽單純了,一個個以為國王被吃豆腐了,左銘源占便宜了,嫉妒羨慕恨像滾雪球似的,不斷的越滾越大。
南宮舞天哼了一聲,恢複其傲慢狀态,這小小的責問,她才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左銘源這樣說,讓她很沒面子,國王沒面子,必定咬牙切齒。她記仇!
“大家都來了,那就把今天要做的事說一下,公子們都是新來的,對女兒國的很多事情可能還不明白,這裏妾身說明一下,我們女兒國從不養閑人,不要指望以為那小小的美色就有什麽特權,就算是妾身的皇夫,也要學會自力更生,什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這種蠢貨,本國不需要,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南宮舞天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有人平靜,有人卻皺起眉來——是富家子弟,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想到做了國王的後宮,還需要幹活,這是從未聽說過的事。
聽了這話,衆人不免生出苦相。他們可不是來吃苦的,他們是來做皇夫的,怎麽做皇夫還要分辨五谷,有人疑惑,有人就站了出來。
“陛下,臣等不會種地,但是要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或者治國之策,臣等願意竭盡全力,輔佐陛下。”衆公子以為說的很是,頻頻點頭,彼此互相鼓勵。俗話說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種事,他們怎麽能做。
南宮舞天聽後,不免冷笑。
“誰要你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妾身的文武百官難道都是擺設,還要你們出謀劃策不成?不說遠的,就說近的,你們的賢王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她還不比你們聰慧過人,她到現在都未發一言,怎麽你們的話就特別的多,難道這是半桶水亂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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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舞天看着左銘源,左銘源能說啥,這是‘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她無話可說。衆人又用目光向她求救,要她向南宮舞天說兩句,左銘源仍舊不發一言。南宮舞天見她乖覺,到也不想繼續追究。繼續道:“我們女兒國的精神就是:自強自立,沒有什麽都不做的卻吃白食的人,你等想要生活,亦要動手,至于賢王,她平常愛吃素菜,想必在種植方面很有心得,賢王你說對麽?”
她哪裏會種菜,除了平時比較挑嘴兒。左銘源心道:“不對,會吃的,不代表會種。”而且她在城市出生,只知道買菜要上菜市場,上超市,就算知道菜是什麽樣兒,也未曾親手種過。
左銘源傻眼了,蓮蓉和絲蘊跟着着急,不知如何幫助她,而其餘人也在等着看熱鬧,之前左銘源不幫他們說話,現在他們更是無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甚至還在心裏暗暗取笑她。
左銘源仍舊無言以對!
南宮舞天知道情由,看着衆公子,不由冷笑,那一個個暗中生笑的樣子,當真礙眼。一個皇子怎麽可能會種菜,真當她是白癡?她自己想看左銘源的笑話,卻不甘于衆人也笑她。
南宮舞天心情複雜,讓左銘源心虛一陣也就罷了,不做計較,只吩咐司農過來,領着衆公子,親手教授種植的技巧。
而左銘源,她會親自教授,南宮舞天不由勾起笑意,她要好好的折騰一下左銘源,誰叫她在這樣多人的面前,把她昨晚那點小醜事說出來的。
南宮舞天習慣的撥頭發,露出她的黃金耳環,從左銘源身邊走過,同她說:“賢王還在想什麽,還不跟妾身走。”
左銘源猛然醒來,如一陣噩夢。要她種地,天哪!她沒有經驗,不知南宮舞天要如何刁難于她,只是事情沒有左銘源想的那般複雜,南宮舞天拿過鋤頭,掄起,開土,再掄起,再開土,一下一下,土被松開,成一大塊兒,将鋤頭轉過,用後面敲碎,再如此,南宮舞天問她,“可看清楚了,就是這麽簡單,賢王來幾下?”
“好。”她能拒絕麽。
蓮蓉和絲蘊要趕上去幫忙,被南宮舞天攔住。“不要多事,否則的話,連你們也要受苦。”兩人無奈,只好苦着張臉,在旁給左銘源加油。
左銘源接過鋤頭,不沉,然後開始開土,只是她用不習慣,不是舉得高了,就是鋤頭下得重,這一小小東西,竟比功課還要困難。
南宮舞天看了幾眼,手一招,讓人把她的龍椅搬來,又讓人捧過水果,坐着吃着監督左銘源,那雙修長的腿,疊在一起晃着,鮮豔的紅衣,熱情而傲慢,她嘴裏咬着蘋果,一邊等着左銘源過來求饒。
她給她下了如此重任,她就不相信左銘源能堅持得住,這個‘男尊女卑’的大左培養出來的公主,又能怎麽樣,連一個農民都不如。
太陽慢慢的變得灼熱,侍女早給南宮舞天打上傘,她的果盤裏放着果核,一邊欣賞着左銘源淚如雨下,臉被曬得紅紅的模樣,心道:“她怎麽還不投降,跟妾身說兩句好話,妾身會放過她的。”
可過了半天,左銘源還是不來,絲蘊和蓮蓉急得差點都跪下了,讓左銘源賠個不是,國王不會為難她的,但是左銘源不肯。
“殿下不去說,奴婢去說。”蓮蓉急得提着裙子就往南宮舞天這邊來。
左銘源攔住她,喊住她,“不許去。”
“殿下,您不要賭氣,把身體弄壞了,您哪裏會種地,您是來當人家夫君的。”
“可是我不是夫君,她要的是男人,我是女的,挂羊頭賣狗肉而已。她不追究,已經很大肚了,你還要我說什麽,這點小事,我還做得了。”她手心隐隐作痛,手裏有許多燎泡,畢竟不曾做過農事,皮膚嫩滑。她看了一眼南宮舞天,然後繼續做事,她不會投降。
她認輸很容易,可是接下來必會被南宮舞天瞧不起,她不是一個争強好勝的人,但隐隐的不想讓南宮舞天得逞。‘她希望我去求她,我知道,我知道我求了她,她一定會網開一面,可是我不想求她,我不想讓她的願望得逞,她的願望沒有達成,一定更難受。’
南宮舞天早已坐不住了,一會兒左手托腮,一會兒右手托腮,恨恨的看着左銘源,那兩只眼睛裏有無數光箭射過去。
不說這裏兩人暗暗較勁,只說這一上午,這點消息,早被侍女們傳得七七八八,而且越傳越勁,好不容易宮裏來了新人,有了新聞,誰肯放過。
大家聚在一塊兒,說些國王的小道消息。
“你們知道嗎?禦花園裏傳來了消息,說是國王很生氣,在拿賢王做筏子,發洩心情,讓她種地去了。”
一人問,“賢王會種地嗎?而且天這樣熱,人家別樣嬌氣,可別曬壞了,那得多心疼。”
又一個道:“就是就是。”
……
她們這裏傳得精彩,點頭撅嘴的,不妨有人放輕腳步,伸長耳朵倚在石獅子身上,咬着手指甲。那人穿一身白裙子,身上有白色的披風,一手按在她的劍上,聽到這裏,不免嗯嗯點頭。
‘這麽勁爆的消息,怎麽能不和韋大人分享一下,嘻嘻。’容袖裏這般想,轉身去找韋璧雲了,韋璧雲正被南宮明秀指使着做事,說是要為國王的大婚做安排,容袖裏聽見這話,早學着韋璧雲翻眼睛。
“都嫁不成了,還要為別人做嫁衣,國母可真夠心狠的,那韋璧雲豈不是要難過死,估計現在又兩眼汪汪了。”她可不想見,正準備轉身要走,偏又撞上韋璧雲了。容袖裏見走不掉,便笑道:“韋璧雲你好啊,都在忙什麽呢?”
“容大人沒事了麽?成天在我眼前晃,實話說,我嫌煩!”韋璧雲手裏拿着一卷紙,上面列了許多東西,要吩咐人布置,她心情正差着,容袖裏就像只蒼蠅似的,找過來了。
“不要這麽說,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閑麽?”
“誰管你,你愛閑閑去,我沒工夫,你要說瘋話,別處說去,少惹我。”
第四三-四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