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搭讪
【第77章】
蘇懷瑾詫異不已,只是聽到了聲音, 但是并不十分确定。
如果能用目明看到的話……
蘇懷瑾想到這裏, “叮——”一聲,目明的加成果然生效了。
【系統:目明三重,生效】
蘇懷瑾只覺眼前的光景一晃, 已經不是壯觀的瀑布, 一瞬間變成了樹林, 樹木非常密集, 有兩個人站在那裏。
果然是雲安郡主!
而另外一個, 似乎說完了話,正準備着換身離開, 留給了蘇懷瑾一個背影, 雖沒看到正臉, 但是蘇懷瑾絕對敢肯定, 是呂彥無疑了……
呂彥大步離開樹林,而雲安郡主還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看着走遠的呂彥,目光中十分複雜。
這兩個人果然認識?
蘇懷瑾心裏狐疑不已,但是呂彥之前明明說過, 他沒去過刑國, 所以不知道刑國的風土人情, 也不認識什麽雲安郡主。
蘇懷瑾不由的聯想到了呂彥和雲安郡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呂彥一時失态, 将自己的藥箱打碎在了地上。
不過那時候呂彥說自己認錯人了。
而如今,兩個人竟然偷偷見面,口吻也十分熟悉,這絕不會是認錯人這麽簡單……
但是呂彥為何要做隐瞞呢?
還有呂彥那句,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是什麽意思?
雲安郡主瞞了什麽?
“瑾兒?”
“瑾兒?”
“瑾兒你怎麽了?”
蘇懷瑾還在運用目明加成,結果就聽到耳邊有人在喚自己,聲音十分急切,蘇懷瑾趕緊回了神,一瞬間,目明加成失效,四周又變回了瀑布前。
薛長瑜就在蘇懷瑾旁邊,急切的喚着蘇懷瑾,說:“瑾兒,怎麽了?”
蘇懷瑾回了神,咳嗽了一聲,說:“沒什麽。”
薛長瑜看起來十分關心,說:“沒什麽?你方才走神了很長時間,怎麽會沒什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蘇懷瑾搪塞的說:“只是……只是有些力乏,興許是一路趕到獵場,有些車馬勞頓罷。”
薛長瑜頓時一臉懊悔,說:“你不舒服,怎麽不早說?也怨我,非要帶你來看瀑布,走罷,我送你回去,好生歇息着。”
蘇懷瑾點了點頭,那面兒薛長瑜又将自己的披風摘下來,然後欠身輕輕披在蘇懷瑾肩頭上,還給她攏了攏,系緊了帶子,說:“你身子本就不好,小心再着涼。”
蘇懷瑾眼神晃動了一下,淡淡的說:“謝王爺。”
薛長瑜則是笑了一聲,說:“無妨。”
兩個人很快往回走,只是蘇懷瑾一路上也有些走神,薛長瑜不疑有他,只當她是累了。
兩個人很快回到了營中,營地已經初步紮好,大體成型,他們進營地的時候,正好迎面碰到了祁老九。
祁老九笑着說:“王爺!蘇姑娘!”
蘇懷瑾看到祁老九,就想要旁敲側擊一番,證明一下自己的耳聰和目明加成是否正确。
蘇懷瑾咳嗽了一聲,說:“九爺,你看到呂先生了麽?”
祁老九詫異的說:“呂彥?”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是了,呂先生。”
祁老九在四周尋找了一下,随即笑着說:“哦是了是了!我記起來了,他方才一來就出去了,說是想在周圍随便走走,看看風景,怎麽的?”
蘇懷瑾搖了搖頭,不過她這打聽呂彥的态度有些明顯,祁老九和薛長瑜都不知道為了什麽。
薛長瑜頓時在心裏打翻了醋缸子,簡直是醋漫金山,差點把薛長瑜給淹了。
呂彥樣貌生的好,而且還文質彬彬的,雖然總是拒人千裏,但是也不失體面,薛長瑜承認,呂彥的确是個俊美的男子,但是……
薛長瑜覺得,跟自己還是差了那麽一點,不,是一大截兒!
因此瑾兒沒道理中意呂彥的……
只是如今,蘇懷瑾可是真真正正的在打聽呂彥的事情,表情還十分“奇怪”,讓薛長瑜看的心裏醋的慌。
祁老九則是想法簡單了一些,說:“啊!蘇姑娘你可是生病了?想要呂彥幫你診脈?”
他這麽一說,薛長瑜才想起來,蘇懷瑾剛才說自己有些不舒服,連忙扶着蘇懷瑾,說:“還不舒服麽?那快些進帳,我給你去叫禦醫來。”
蘇懷瑾連忙制止,說:“不必,謝王爺好意,懷瑾沒什麽事兒,一會子就好了。”
祁老九說:“還真是不舒服?诶,呂彥那個小子,不知跑哪裏去了,關鍵的時候,真是用不上他!”
他們正說着,就看到呂彥從營地外面走了進來,祁老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呂彥,趕緊大步跑過去,一把拽住呂彥。
呂彥吓了一跳,畢竟祁老九跟一頭猛虎一樣,從斜地裏一下竄出來,而呂彥這會子正好有些心不在焉,這一猛子就把他給吓着了。
呂彥看清楚是祁老九,說:“怎麽了?”
祁老九拽着他,說:“來來!快來,蘇姑娘病了,你快給把把脈!”
呂彥趕緊跟着祁老九過來。
蘇懷瑾并沒有生病,但是也不好找什麽其他借口,就讓呂彥給自己把脈,然後觀察了一下呂彥的表情。
薛長瑜就坐在一邊看着,蘇懷瑾偷偷去打量呂彥的表情,薛長瑜是看的清清楚楚,心裏登時又翻了一個又一個的醋缸,差點被汪洋的醋海給吞沒。
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兒,瑾兒怎的突然如此“含情脈脈”的盯着呂彥瞧?
難道真的是看上了呂彥?
薛長瑜頓時心中警鈴大震,這可不成。
呂彥給蘇懷瑾把脈,蘇懷瑾本就沒事兒,因此瞧不出來所以然,只是說:“沒什麽大事兒,估摸着是車馬勞頓,一時有些累了,可以不用服藥,好生歇息一晚上就可。”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多謝呂先生。”
呂彥也點點頭,恭敬的說:“蘇姑娘多禮了。”
薛長瑜看着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自己則是在醋海中汪洋,但是又不能表露出來,畢竟如今自己“沒名沒分”,怎麽可能苛求旁人,只好心底裏吃醋,而且薛長瑜也怕蘇懷瑾覺着自己太小家子氣,所以面上還是要保持君子的微笑,笑的薛長瑜臉皮都要抽筋兒了。
他們正說話,馮北走了過來,給衆人請安。
蘇懷瑾眼睛一轉,說:“馮北,雲安郡主可好?一路車馬勞頓,郡主還受得住麽?”
蘇懷瑾這麽一說,馮北臉上有些露出難意,說:“卑臣并未看到雲安郡主,郡主身邊的丫鬟說,郡主一到營地,就去四周轉轉了。”
蘇懷瑾心中只剩下,果然兩個字。
祁老九這時候笑着說:“嘿,真巧,和呂彥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呂彥看了一眼祁老九,不過沒有多話。
他們正在說雲安郡主的事兒,雲安郡主這時候就回來了,她身邊沒有一個丫鬟內監服侍,就自己一個人,從營地外面走進來,臉上有些愁雲慘淡,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邊走,一邊思索,似乎都沒有看到他們。
馮北見到雲安郡主,第一個迎上去,說:“郡主。”
雲安郡主吓了一跳,詫異的擡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營地,臉上連忙幹笑了一聲,說:“馮大人。”
馮北看到她的臉色,蹙了蹙眉,有些着急的說:“郡主可是身子不适?臉色如此慘白?”
雲安郡主連忙說:“沒什麽,有勞馮大人挂懷,雲安先進內歇息了。”
雲安郡主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有意避開馮北,說話的時候,眼神也沒有和馮北對上,一直垂着頭,撇着頭,很快就借口離開了。
馮北望着雲安郡主的背影,十分擔心,但是他們還未成婚,馮北現在到底還是外人,也不能跟着進帳,心裏焦急不已。
那面兒馮北望着雲安郡主的背影,竟然還有一個人,也望着雲安郡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正是呂彥!
蘇懷瑾也注意到了,呂彥的眼神很複雜,夾雜着很多奇怪的思緒,又似乎望着雲安郡主的背影,思緒卻飄到了極遠的地方。
蘇懷瑾蹙了蹙眉,這時候祁老九小聲說:“诶,呂彥不會是中意雲安郡主罷?”
蘇懷瑾聽得眼皮一跳,旁邊的薛長瑜也看過來,一臉詫異的看着祁老九。
祁老九小聲說:“都這麽納罕?我說的不對?你們看啊,呂彥那眼神,都要看癡了!大不妙大不妙!他不會和馮老弟一樣,都中意郡主罷?”
馮北還在呢,雖然祁老九壓低了聲音,但是馮北是個練家子,耳聰目明不在話下,自然肯定都聽見了,尤其蘇懷瑾看到馮北渾身僵硬了一下。
蘇懷瑾趕緊示意祁老九不要再說,祁老九連忙偏了偏自己的嘴,說:“啊……那個,帳子好了,我去那面看看。”
蘇懷瑾也覺着尴尬,正好她心中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套套祁老九的話,問問呂彥的問題,就趕緊說:“九爺,這些日子都沒有弈棋,不知可有手癢?正好如今閑得慌,不如來上一盤?”
祁老九一聽下棋,當即歡喜的厲害,把什麽都給忘了,一打疊的說:“好好好!走,這面走。”
薛長瑜則是剛爬出這個醋缸,又掉進那個醋缸,好不容易呂彥才走了,祁老九又老搗亂,還要下什麽棋?
如今已經是下午了,若是再下棋,恐怕一晚上就要交代了,薛長瑜怎麽可能讓蘇懷瑾和祁老九獨處那麽長時間?
于是薛長瑜裝出一副很得趣兒的模樣,說:“下棋?正好本王也是閑得慌,想在旁邊觀棋,不知兩位可會介懷?”
祁老九大大咧咧,說:“怎麽會?難得王爺也有雅興,那一并子來罷。”
蘇懷瑾則是眼皮一跳,薛長瑜要觀棋?
真不是蘇懷瑾看薛長瑜不起,堂堂燕親王,當今四皇子薛長瑜,文韬武略,無所不能,樣貌也是俊美無俦,不知迷倒多少姑娘,只是……
燕王的棋藝,也算是拔了頭籌。
并非是魁首的頭籌,而是爛的不可一世的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