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大的瓷娃娃

第14章

◎天氣漸冷，貪吃的程悅在和同學一起逛街的時候，在路過麥當勞甜品站時沒忍住買了兩只冰淇淋，結果第二天就開始拉……◎

天氣漸冷，貪吃的程悅在和同學一起逛街的時候，在路過麥當勞甜品站時沒忍住買了兩只冰淇淋，結果第二天就開始拉肚子。拉成急性腸胃炎開始發燒。

程悅平均一小時跑一趟廁所，喝點水之後胃又開始咕嚕咕嚕的響，人都被摧殘的小臉蠟黃，躺在床上虛弱的讓人心疼。

程岩今天沒上班，一直在家裏照顧生病的女兒。

“爸，我頭也疼，肚子也疼，渾身都沒勁兒。”程悅有些委屈的對程岩說道。

程岩瞪了她一眼，雖然心疼，但還是嚴肅的說道:“那你怪誰？現在什麽天氣你自己不清楚嗎？現在知道難受有什麽用？就該讓你媽回來好好收拾你一頓！”

程悅撒嬌道:“哎呦，爸！我跟你說我難受是真的，是想讓你安慰一下我，不是讓你把我媽搬出來吓唬我的好嗎？”說完還慘叫了兩聲，凄慘無比。

程岩一聽就忍不住笑了，無奈的緩和了聲音，走到床邊撫摸着她的額頭道:“你以後要聽話。要知道忌口，別成天随心所欲，不然生病了還是你自己最難受，我們看着你不舒服又不能替你受罪，知道嗎？”

“嗯嗯，知道了。”程悅跟貓一樣乖巧的點點頭。被過度消耗的體力這會兒終于是撐不住了，她閉上了眼睛，沒多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龔卿放學回家時，程悅還在睡着，他進去摸了摸妹妹的額頭，還在低燒，他幫她掖了掖被角便準備出去了，走到門口時卻聽到妹妹低聲的呢喃了一句“哥哥”。

龔卿轉身又回到了床邊，摸了摸她的腦袋，看着她熟睡的側顏，突然有一種妹妹長大了的感覺。他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看過妹妹了。以前哥哥在家的時候，他好像總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一些，但那個時候好歹每天上下學都能和妹妹手牽手的一起走，倒也不覺得妹妹的成長有什麽不同。直達自己上了初中，那一年的時間裏兄妹三個人都不在同一個地方，漸漸的，和妹妹的相處時間好像就少了。再後來，妹妹上了初中，雖然他們兩個又在同一個學校裏念書，可以一起上學，但他初二還要上晚自習，而且彼此都已經進入了青春期，在學校裏也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子，大家的注意力逐漸開始分散在以自己為中心的生活、學習、交友等各個方面，家庭成員不再注意力中簡單的唯一，所以，他應該是真的很久都沒有在意過妹妹的成長了。

妹妹終于開始抽條，開始長個兒，以前圓圓的臉蛋開始朝瓜子臉的方向發展，眉眼好像也比以前長開了點，整張臉從以前的可愛正朝着清秀變化，整個人的性格似乎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咋咋呼呼，逐漸有了點小家碧玉的沉靜氣質。

龔卿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回想着，将記憶中的妹妹和現在的小人兒在腦海裏做着對比和銜接，感嘆時光過得可真快，轉眼間就和大家已經認識了七年，在一起生活四年。這個家從未把他當過外人，劉丹青和程岩對他甚至比自己的兩個親生孩子還好好，而他雖然叫着劉丹青和程岩為小姨小姨夫，卻在心裏早已将他們視作父母，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這個家給的。他有時候也會想，老天爺對他也還是不錯的，雖然奪走了生父生母的生命，卻又給了他幾個不是父母但勝似父母，不是兄妹卻勝似親兄妹的親人，自己在他們的陪伴和照顧下像其他家庭健全的孩子一樣享受着父母親人無盡的愛與關懷，而且自己得到的遠比想象的要多的多。

龔卿陷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注意到程悅已經醒了，他還在盯着空中的一點虛無發呆。

程悅低低的喚了他一聲問道:“二哥？你在想什麽？”

龔卿聽到妹妹的聲音，這才恍然回神。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在想……我們的妹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長大？我都十三了還不算長大了麽？”程悅眨着眼問。

龔卿笑道:“那你要是都長大了還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程悅撇嘴道:“就沒忍住，嘴饞嘛。”

龔卿點頭:“所以說嘛，還是小屁孩兒一個”還不待程悅開口反駁，他又繼續說道:“不過長不大也沒有關系，反正哥哥們也會一直疼愛你照顧你，我們不嫌棄你是個小麻煩！”

“二哥真好！我太愛你啦！”程悅從被子裏伸出手，又像小時候那樣抓着龔卿的胳膊使勁兒搖晃:“那二哥，等我好了我想吃張公家的牛板筋和豬脆骨，還有五裏路那家的黑椒雞排飯！”

龔卿無奈的笑了笑，寵溺的說:“行，只要你別再沒節制的吃成這樣，其他你吃什麽哥都給你買。”

“好嘞！我保證！”

眼看就要到元旦了，學校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又要開始籌備了。班級裏大家讨論出什麽節目讨論的唾沫星子橫飛。

文科班裏女生多，會唱歌會跳舞的女孩子不在少數，但是大家都表演唱歌跳舞什麽的難免也覺得沒意思。副班長路陽陽是個性格開朗風趣幽默的漂亮女生，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時常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活點子，讓人覺得和她交朋友是一種享受。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論演出項目誰也不服誰的時候，路陽陽突然道:“唉，要不咱們排練一個小人舞吧！把唱歌、跳舞、小品結合起來編成一個節目，你們覺得行嗎？”

“小人舞？怎麽個小法？”

“我覺得這個想法挺好的，具體是什麽你說說。”

“串詞會不會有點難啊？我們有時間排練好嗎？”

……

點子一出來就得到了大家積極的響應，看來大家還是很喜歡這個想法的。于是路陽陽道:“其實很簡單的，就是咱們把一塊兒幕布弄幾個洞，大的洞鑽頭，小的洞鑽胳膊。每一個小人兒都是由兩個人組成的，站在幕布後面的第一個人就把自己的頭和胳膊組成小人兒的頭和腿腳，然後第二個人就站在第一個人的身後，胳膊環住身前的人，把胳膊從上面兩個小洞裏伸出去當做小人兒的胳膊和手。簡而言之就是第一個人當頭和腿腳，第二個人當胳膊和手。然後咱們再剪一剪小人兒穿的衣服褲子和鞋套在小人兒身上，然後大家就可以對着鏡子協調動作排練啦！”

說完她還拉了同桌過來給大家身體力行的表演了一番，大家看着挺樂呵，挺有意思，好像也不是很難，于是就一板兒磚敲定了節目，就小人舞了。

為了形成良好的視覺效果，第一排的同學選的都是身高差不多的男生女生，但第二排的同學就有點難以統一了，畢竟男生的身高普遍比女生要高，高個子的男生為了配合前排矮個子的男生就不得不在後面叉着腿半蹲調整高度，實在是累得慌。

程煜這幾天排練的像魔怔了似的，時不時就晃動着胳膊想動作。他作為小人兒的胳膊，胳膊都在幕布前面，也完全看不見其他人胳膊的動作，所以只能通過不斷的磨合練習和後排的同學與自己的搭檔之間加強配合度。

看上去很簡單的節目其實也挺不容易的，畢竟這是一個需要彼此配合度都特別高的節目。

“嘻唰唰嘻唰唰哦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哦one,two,three.four……”程煜已經被這神曲給洗腦洗的放棄治療了，周末回家都忍不住一直唱。

“哥，你得癔症了嗎？”龔卿聽的腦袋都大了。

程煜也很無奈:“對，我得了癔症并且自動放棄了治療。嘻唰唰嘻唰唰哦洗刷刷哦哦！”

龔卿突然笑道:“這都是誰想出來的點子啊，還挺逗的，歌選的也真是絕了，喜劇效果滿分。”

程煜樂道:“這一看就是我們那美麗迷人的鬼馬精靈路陽陽同學啊，她要是去考電影學院的話以後肯定是個諧星！”

龔卿聽說過路陽陽這個名字，是聽他哥的鐵哥們兒黃濤說的，他記得黃濤對這位姑娘的評價還挺高，雖然不是什麽班花校花級別的容貌，但是特別喜歡笑，一笑起來就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加上她幽默風趣的性格，整個人俏皮又不失可愛，是個很受歡迎的姑娘。

她突然就想問問哥哥的感情生活，沒怎麽多想，就說道:“哥，你對你們鬼馬精靈一樣的路陽陽同學有什麽想法嗎？”

程煜愣了一下，問道:“想法？什麽想法？人挺好？有點二貨性格？相處久了就覺得她有點傻缺？”

龔卿:“……”好嘛，好好的一朵太陽花一顆開心果就被他哥三言兩語的說成了一個人很好的二貨傻缺……

這下也不用問了，他哥肯定對路陽陽同學沒什麽想法。龔卿不由得覺得他哥有些無語，便幹笑兩聲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

經過一段時間的排練磨合，高二18班的小人舞表演在學校元旦晚會那天取得了絕對的成功。節目幽默風趣，形式新型，直接将晚會推向了高潮，落幕時贏得的掌聲經久不息，禮堂裏處處回蕩着大家熱烈的歡呼。這或許又會成為一批人經久的記憶，也會成為往後學校裏大家口口相傳的一段佳話。

期末，程悅和龔卿考完最後一門課後一起回家，本打算出去好好吃一頓的兩個人被門衛大爺給攔了下來，說的劉丹青打電話過來讓門衛大爺看到他們就跟他們說等她一起回家。

程悅:“……”

龔卿:“……”

自從程悅上次急性腸胃炎之後，劉丹青就對他們幾個人的飲食就看管的格外嚴格了，沒事兒絕對不讓他們在外面随便亂吃。龔卿倒是沒什麽所謂，不太在意這些，但作為吃貨的程悅不行，越是受約束就越是覺得饞，這簡直太難受了，太痛苦了，要發瘋了！

龔卿一臉無奈的拍了拍程悅的背，安慰道:“算了，再忍忍吧，咱們遲早會解禁的。”

程悅哭喪着臉不說話，她只想知道這種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