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鬼氣
對于黑貓如人, 衆人一團霧水，直到兩天後看到微博上的新聞報道。
渡城新鮮事：渡城名寵小黑“越獄”未果, 卻因身卡管道而重傷！據悉, 今早市民發現卡在管道的黑貓，正是渡城名寵小黑。小黑主人安同學說, 小黑于今早七點發現不見, 離家出走可能是因對外面世界向往所致。看到重傷的小黑，安同學表示, 以後會對小黑更好，也會多帶它出來逛逛。現小黑已無危險, 正寄于寵物醫院恢複健康中。
文字下面的, 是剪輯處理過的視頻。其中由市民救貓、主人接受采訪和已送至寵物醫院後的短視頻拼接而成。
也就是因為這個視頻, 稽炎發現了端倪。
其中，只要有黑貓出現的畫面，就有鬼氣。它的周身, 纏繞着微乎其微的鬼氣。雖然微乎其微，但存在, 就說明有問題。
因為無法确定這是否是黑貓所帶的鬼氣，所以稽炎決定去寵物醫院一探究竟。
而這次行動，稽炎只叫了吳柯遙。
問安心怡同學要來了寵物醫院的地址, 兩人在去的路上，吳柯遙問稽炎：“怎麽不叫上阿苗和劉蘇？”
“兩個人不好嗎？”
稽炎反問一句，吳柯遙竟啞口無言。
她該回答什麽？
好？
還是不好？
好像什麽答案都很不好吧……
見吳柯遙沒說話，稽炎開口：“稽淼和劉蘇去黑貓被管道所卡的現場了。”
“我不确定鬼氣是否是黑貓所有, 所以讓稽淼去現場看看那裏是否有鬼。但……又不放心稽淼，所以讓劉蘇陪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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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柯遙點頭，表示明白了。
“女朋友。”稽炎看她，緩緩吐出三個字的稱呼，對方看過來，他才挑眉繼續，“就我們兩個人，算不算約會？”
吳柯遙嘴角抽了抽。
雖然她是女漢子，但約會是怎樣的她還是知道的好吧？
兩個人去辦事，這也叫約會？
她哭笑不得，只能說：“稽炎，我們還是好好辦事吧。”
頓了頓，她用手肘碰了碰他的。
“下次，我告訴你，什麽叫做約會。”
稽炎和吳柯遙到達寵物醫院的時候，黑貓正在輸液。稽炎也果不其然的，在它身上看到了微薄的鬼氣。
很奇怪，明明之前什麽也沒有看到，但現在鬼氣就是出現了。
他正想着，那邊有醫生過來詢問：“你們是記者嗎？”
吳柯遙“嗯”了一聲，醫生立馬挺直了腰，說：“你們好你們好，現在小黑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有些皮外傷，精神也不是很好。不過再休息兩天輸輸液就沒事了。照顧小動物是我們寵物醫生應該做的。”
吳柯遙點頭，說：“醫生，您辛苦了。”
醫生趕緊擺手：“不辛苦不辛苦。”
稽炎看着兩人如此哭笑不得，咳了咳，問醫生：“醫生，請問這裏有沒有可以讓小黑寫字的紙和墨？”
“有有有，都有準備！”醫生趕緊從抽屜中拿出早就放好的紙張和墨水，屜子裏還有些已經用過的廢紙。将紙平鋪在輸液臺上，将墨水倒在盤子裏，然後将小黑從籠子裏抱出，放在了紙上。
吳柯遙問：“有很多記者來采訪嗎？”
“對啊，我們也不知道要準備這些，都是小黑告訴我們的。”
“它怎麽告訴你們的？”稽炎饒有興趣地問。
“它把貓糧拼成了字，當時我們看到字都驚呆了！”醫生感慨地繼續，“小黑真是太聰明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聰明的貓！”
之後又說了幾句，醫生有事便去忙了，小小的輸液室裏，一時間只剩下了兩個人和一只貓。
黑貓精神的确不好，放在輸液臺上後直接就趴下了。一雙眼睛無力地看着兩人，等着他們提問。
吳柯遙伸手順貓的毛，對方撇過頭似乎不願意，但因為沒有力氣也只能讓人擺布。吳柯遙嘆了口氣，小聲地開口：“為什麽那麽想要出名呢？”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再問這只黑貓。
對于她的問題，黑貓沒有動作。
稽炎挑眉看吳柯遙，問：“怎麽看出來的？”
吳柯遙說：“即使受傷生病了，都還要接受采訪。對于人們一遍又一遍的問題，它都不厭其煩地答着。貓明明是慵懶的，小黑卻特別愛折騰。寫字算數英文讀書……這些所有的所有，将一切都報導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你想的還挺多。”稽炎對吳柯遙說了一句，轉而看向黑貓，緩緩問道：“為什麽要離家出走？”
這次黑貓動作了，很快紙上就寫了一句話——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網絡流行語都學會了？”稽炎挑眉，繼續，“那你病好了之後想去幹嘛？”
紙上，黑夜的墨跡如同藍天上的蒼鷹。
那歪扭的筆劃，也可以很豪邁。
——去做演員。
冬日的風冷冽得厲害，一從溫暖的室內出來，吳柯遙就忍不住打了個顫。
稽炎緊随其後，拿着手機輸入着什麽。等他擡起頭，只見吳柯遙整個人縮成烏龜似的，正哀怨地看着自己。收起手機，将手空出，朝吳柯遙伸去。
吳柯遙看見他寬大的手掌，很順溜地就說了一句：“我不會看手相。”
“女朋友，牽手不會嗎？”稽炎苦笑不得地說。
吳柯遙一愣，緩和了好久才将手遞到他手中。
稽炎也不急，等着她的手放入後握緊，放入自己的衣兜。
放進時，還評論了一句。
“手真冷。”
手被他握着，溫暖的溫度由手傳到心裏，吳柯遙心裏美滋滋的。不是沒牽過手，但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似乎兩人被定為某一關系後，一個微小的舉動都會變得與衆不同。
吳柯遙看了稽炎一眼，想了想，問他正事：“黑貓身上有鬼氣嗎？”
“嗯。”稽炎點頭。
“所以……這只貓被鬼附身了？”吳柯遙猜測道。
“不是。”稽炎搖頭，他微微蹙眉，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如果被鬼附身，不會是這樣微弱的鬼氣。而我一看，就能知道是什麽情況。但這次所看到的鬼氣……就好像是，嗯……打個比喻，你手機下載了一個APP，很快你就删掉了，但就算删掉，在手機上仍然會留有痕跡。這種痕跡，你删不掉找不到，但它就是占了你的內存。算命的，這樣說，你懂嗎？”
吳柯遙似懂非懂地點頭，稽炎繼續。
“我很确定鬼氣是從貓身上發出的，但我找不到它身上或者身邊……鬼存在的蹤跡。”
稽炎沉着臉，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所以又奇又驚。
還在想着，突地吳柯遙來了一句。
“會不會鬼是一只蚊子或是其他什麽蟲子，所以它的鬼氣才微小啊？”
稽炎頓時哭笑不得。
他手握着的小手，已經暖和起來。
沒有之前的冰冷，觸感好了好多。
軟軟的，嫩嫩的，如同碰摸了一只乖巧的寵物。
而他，沒想到的是，還是只思維跳躍的“寵物”。
稽炎用另一只空餘地手敲她的額頭，說：“還沒從西山回過味來？還蚊子鬼蟲子鬼呢？是被凍死的吧。”
吳柯遙癟嘴：“那你說怎麽回事。”
“不知道。”稽炎聳肩，說，“不管是什麽，總歸是歸我管的。”
鬼氣存在，就說明與死靈有關。
那麽，就是他稽家的事。
而他，既然在這裏，就一定查到底。
☆、瑕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