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幾天韓詹川幾乎就沒回家,貼身保護蒲加,向武器庫提取了小型便于藏身的武器攜帶在身上。
就連曹小白發短信找他,讓其過來看看實驗結果,韓詹川都未曾理會,畢竟蒲加對于未來的走向着實重要。
雖然說即使沒有蒲加,還會有其他人站出來帶領大家抵抗病毒,但韓詹川不想冒這個風險,并且蒲加醫生是一位有骨氣的人,他尊敬這樣的人。
傍晚韓詹川正坐在路邊的小餐館裏,油煙長時間地熏染讓桌椅上覆蓋了一層黏糊的厚重感,呼吸間也都是翻炒出的香味。
韓詹川穿着短袖短褲,耳朵上還別着一支煙,□□鏡也随意地反戴在腦後,和普通下班後來吃飯的人別無兩樣,對面坐着的便是蒲加了。
在韓詹川的印象中,醫生大多是有職業病的,沒想到蒲加卻是一個不講究的人。
“吃點?”脫了白大褂的蒲加也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看待韓詹川這般年輕的人,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般。
吃飯會讓人本能地放松下來,現在在公共場所,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沖出來一個人,所以韓詹川拒絕了進食,“您吃吧。”
“別緊張,我就不相信他能一招要我的命。”蒲加手邊放着用紙杯盛的啤酒,吃口炒面,喝口啤酒,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奇怪搭配。
韓詹川只是笑笑沒說話,能不能一招斃命不知道,但如果朗希頓出手,那麽概率是幾乎的。
“明天就是醫學論壇會,我希望到時候您不要離開我視線,去哪都得告訴我。”韓詹川道。
蒲加笑道,“年紀不大,倒是挺靠譜的。”
醫學界每半年便會舉辦一次論壇,将帝國有名氣醫師召集起來,探讨疑難雜症和特殊的經歷,來達到資源共享的目的。
地點在市中心的一個大禮堂,能容下一千多人的禮堂內布置上了有關于醫學內容的海報,每個凳子上都放有小冊子,來供給前來的人們快速理清楚程序。
韓詹川以蒲加的學徒身份跟着蒲加而來,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在一衆人群中耀眼奪目。
不一會兒就有蒲加的老同志來詢問韓詹川的事情,畢竟一個外表優秀的alpha不會差到哪兒去,并且韓詹川身上自帶的正氣,是這些老家夥們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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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加和他們唠起來,韓詹川一臉無奈地站在他身後,目光大致掃過會場的每個出口,确保在危險發生後,他可以帶着蒲加迅速逃離現場。
他看見了僞裝成保安的軍人,因為顏赫軍士官和馬庫斯大校也在裏頭,視線一碰立刻便移開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管蒲加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這場會議也會動用大批的人員來保護醫生的生命安全。
畢竟如果有人在這時動手,帝國的醫療人才便會受到重創。
韓詹川跟着蒲加身邊坐下,随意翻看手中的小冊子,在軍校是學過有關于基礎醫學的內容,但內容更多偏向于外傷的包紮和應急措施。
“你有omega或者beta沒?”蒲加八卦地問道。
韓詹川并不想回答于工作之外的事情,正想着如何搪塞過去,擡眼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安穆!
韓詹川唰的站了起來,安穆身邊跟着的是坎伯蘭教授,同樣的,馬庫斯大校也注意到了這邊,看見自家omega後,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安穆也注意到了站起的韓詹川,沒料到alpha也會在這裏,立馬有些緊張了。
“怎麽了?”坎伯蘭敏銳地察覺到了安穆的緊張,帶着保護意味地握住了他的手問。
安穆看着同樣望向自己的韓詹川,道,“少校也在這裏。”
“嗯?”坎伯蘭教授順着其視線看去,看見韓詹川後微微挑眉,拉着安穆走了過去,“碰見了不得打聲招呼。”
拉着安穆走了過去,身後的安穆一直唯唯諾諾的不太敢看韓詹川,在安穆的印象中只要韓詹川出現在軍區和家之外,大多是在做任務,這下被自己撞見,會不會耽誤其事情。
“韓少校。”坎伯蘭教授道。
“坎伯蘭教授。”韓詹川點頭,目光移到了安穆身上,“安穆和我今天是帶着他去大學裏轉悠,怎麽來這裏了?”
“我們學校有一位醫學的老先生有事來不了,讓我過來看看,長長見識,就順道把安穆也帶過來了。”
說完坎伯蘭教授沖安穆眨了眨眼睛,指着一個地方道,“我們位置在哪兒,你和少校說完,就去找我。”
坎伯蘭教授一離開,安穆就連看都不敢看韓詹川了,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韓詹川俯下身子,按住omega的肩膀道,“回去,帶着坎伯蘭教授一起離開這裏。”
“少校…為什麽?”這也是安穆為數不多詢問韓詹川理由的事情,眼中滿是受傷之情。
omega會反問,讓韓詹川有些苦惱,正想要解釋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封鎖現場,所有人不得出去!”
是馬庫斯大校的聲音,他一手拿着對講器,一手放在了藏在腰上的配槍上。
“糟了。”韓詹川心道不妙,對安穆道,“我待會找個後門,給你和坎伯蘭教授送出去,”
會場的門關了起來,一時間在座的都小聲議論了起來,坎伯蘭教授認出了穿着警服的馬庫斯大校,多年的相處經驗讓他瞬間明白了這裏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成熟的坎伯蘭教授和馬庫斯大校隔着人群對視,相□□頭,轉而坎伯蘭教授便去找安穆了。
韓詹川用通訊器給顏赫發了消息,讓他暫時過來護着蒲加,而自己先護着安穆和坎伯蘭教授離開。
“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封鎖了大廳。”韓詹川問看到消息趕過來的顏赫。
顏赫順手将對講器給了韓詹川,“少校,我們在會場裏發現了炸彈,并且四周圍守的兄弟并沒有發現有人員出去,所以封鎖了這裏。”
也就是說放置炸彈的人還在會場裏。
“防爆隊來了嗎?”韓詹川蹙眉。
“來了,已經開啓地毯式搜索。”顏赫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看完信息後他目光沉了下來,“少校,看樣子是沒辦法護送嫂子們離開了。”
只聽顏赫繼續說道,“軍部上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立即派遣了部隊将這裏外圍團團鎖死。”
這話說的隐晦,但韓詹川知道,這是軍部寧願犧牲一個大禮堂的人都要抓住爆炸犯,并且只要有人從大禮堂出去,便會被守在四周的戰士抓到,估計會直接被當場擊斃。
“你守着蒲加醫生。”韓詹川對顏赫囑咐道。
只聽見一直沉默不語的蒲加出聲了,語氣中滿是對現在狀況的不在乎,“你們小年輕的去忙吧,不用在意我這個老家夥,這裏都是未來醫學的重要人才,可不能就此埋沒了。”
韓詹川思索片刻道,“蒲加醫生,注意安全。”直奔着馬庫斯大校而去。
安穆望着韓詹川離去的背影,慢慢意識到現在發生了什麽,被吓到渾身止不住顫抖,一直與社會保持距離的安穆沒見過這種場面,他似乎聽見了有人也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正在低聲的抽泣。
坎伯蘭拉着安穆在空位置上坐下,摟住了安穆的肩膀,他比安穆大了十幾歲,安穆在他的眼中像是小孩子般單純,特別是一上午的接觸下來,發現安穆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王子般。
純良且真誠。
“沒事的,你要相信自己的alpha,他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坎伯蘭低聲安慰道。
安穆收回望向韓詹川的目光,點了點頭,他相信少校定然會解救大家的。
韓詹川猛地發現通訊器的型號被阻斷了,“大校,外頭開了信號屏蔽。”
馬庫斯大校的餘光一直沒離開過坎伯蘭,在确認其情緒沒有奔潰,馬庫斯內心竟然多了一分驕傲,定了心神道,
“要麽信號強度大于屏蔽器,要麽盡量遠離屏蔽器。”
“大校,找幾個人分組行動,地毯式收縮裏頭裏的每一個角落,留守在大禮堂的人,給所有人搜身,包括坎伯蘭教授和安穆的。”
韓詹川接過手下遞來的槍放于身上,“爆炸犯肯定就在現場,我去找他,順帶着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信號連接點。”
在任務和生命面前,他們從不會去考慮自己的安危,馬庫斯大校重重拍了韓詹川的肩膀,“把作戰服換上再去。”
“是。”
韓詹川處一有動靜,便會吸引到安穆,安穆見韓詹川換上了迷彩服,心中頓時升起不安的情緒,作勢要跟過去,卻被坎伯蘭拉住了。
“你去幹什麽?”坎伯蘭道。
安穆,“我擔心少校。”
“他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你要相信自己的alpha。”
坎伯蘭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泛白的嘴唇已經出賣了他現在的緊張和不安,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了軍人的家屬,肩膀上自覺有一份責任在。
“我相信少校,可我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嬌軟的omega明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卻總想着要去護着心中重要的人。
而另一邊,韓詹川和其他幾名戰士在走廊分叉處分開,獨自一人朝着未知的地帶前進。
長長的走廊導致光不能完全透進來,白天會場用不到的地方也不會将燈打開,韓詹川肩膀蹭着牆壁壓着腳步向前走,黑色的挂耳式耳機裏傳來馬庫斯大校指揮的聲音。
會場那邊已經開始搜身了。
韓詹川來到衛生間,衛生間的角落點着驅味的香,白色的煙霧飄繞在空氣中,随着韓詹川帶起的微風左右擺動。
一間一間的推開男衛生間隔間的門,就在手碰見最後一扇沒上鎖的門後,門被從裏面唰的拉開,一個身影撞了出來,結結實實的将韓詹川撞退了幾步。
“我就知道是你。”西裝革履的朗希頓用白色的方巾擦拭手上的灰塵,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向腦後,眼中帶着好奇的打量韓詹川,“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麽會這麽巧合,被軍方的人認錯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什麽知道我的,據我所知,帝國,乃至整個星際,處理亞特蘭蒂斯裏的人,其餘沒人知道我真實長相。”
韓詹川舉着槍對着他,警告似得在開了一槍,高速旋轉的子彈從朗希頓的面頰劃過,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傷痕,“蹲下,手舉過頭頂。”
這是韓詹川的警告。
“我想起來了。”傲慢的朗希頓無視了韓詹川的話,也沒在意從牆上彈落在腳邊的彈殼,傷痕随着他說話時肌肉的運動冒出了血珠。
“你是黃色飛船的駕駛員……”說道一半,朗希頓微微挑眉看向韓詹川身後,饒有興趣的道,“有一個小可愛誤闖入了修羅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天,大家不用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