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雖然魯維克是一個某種意義上喪心病狂的家夥，但看着昏迷的莉莉娅，在這一刻他猶豫了。
當然，猶豫的這三秒鐘不會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這種三俗的愛情橋段。
不死生物只是在思考一具女性巫師的身體會不會對他的意識造成某種幹擾。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性別是異性繁殖生物族群繁衍的必須品，從心理學和社會學的角度來講，性別則代表着個人定位與社會分工。
雖然經過第一次「靈魂置換」的實踐體驗，魯維克可以确定凡人的肉體無論是激素還是大腦中的電信號，都無法對他的意識産生任何影響，
但這一點放在形而上學的巫師身上是否正确還有待商榷。
如果因為一次置換失誤把他變成一個奇怪的存在，甚至靈魂被禁锢在軀體裏，對不死生物來說簡直就更糟糕不過了。
所以為了為了驗證這一點，魯維克需要一個小小的實驗。
「奴役契約」
通過這個巫術魯維克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女巫師的所有思想，依據從雷文身上得到的實踐經驗，如果他願意，作為主人，不死生物有能力察覺到仆從身上的每一絲細微的變換。
就比如現在雷文腦子裏那點碎碎念，不死生物非常清楚。
不過構建一個新的奴役契約以魯維克現在的力量來說依然非常吃力，而且同時控制兩個智慧生物，尤其其中一個還是精神力異常強大的星輝巫師，将是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
但只是這點困難又怎麽能抵擋住不死生物對真理探求的欲望呢？
構建「奴役契約」的過程魯維克整整花費了兩分鐘時間，令人驚奇的是該巫術的術式結構似乎具有成長性，比起第一次構建，随着魯維克精神力的增強，這次構建出來的奴役契約術式結構更加複雜。
不過好在順利構建了出來。
分離出一小塊靈魂碎片後魯維克感到一些虛弱，在術式結構的影響下，魔力開始向這塊靈魂碎片彙聚而去，一層層的未知語言形成一個強大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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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維克順勢把靈魂碎片注入到女巫師的頭顱裏，所有鎖鏈就像受到重物的牽引，瞬間收緊沒入她的額頭。
痛苦的悶哼一聲，劇烈的頭疼把女巫師從昏迷中喚醒。
而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不死生物那張無比恐怖的臉。
扭動身體，莉莉娅這才發現自己被別人綁在了柱子上，就連嘴也被毛巾堵住，不得不說，毛巾裏的臭味差點把她熏暈過去。
驚恐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距離自己的鼻尖只有一根手指距離的魯維克，莉莉娅開始瘋狂掙紮，沒有學會「默讀術」的她被堵了嘴可是一句咒語都念不出來。
而不死生物此時也完完整整感受到了女巫師的所有情緒。
因為驚恐，壓力荷爾蒙開始大量分泌，瞳孔微微收縮，血壓升高心跳加快。
但一名巫師不會讓情緒主宰自己的身體與行為太長時間，經過剛剛蘇醒後生物的本能反應，莉莉娅的大腦開始分析現狀。
而當不死生物的聲音再次出現時，女巫師終于停止了掙紮。
“我聞到了美味，香甜的恐懼，我親愛的仆從。”
因為在這個時候莉莉娅發現了一個讓她難以置信的事實，她被眼前這個高階不死生物種下了「奴役契約」。
魯維克拿掉堵在她嘴裏的毛巾，“哦？我還以為你接下來會大喊大叫呢。”
呼出幾口濁氣，莉莉娅眼中的怒火足以焚燒大地。
“你這該死，下賤的肮髒生物！我的老師可是「凋零玫瑰」之主，偉大的銀月巫師榭爾薇！不趕緊放了我，老師一定會讓你後悔來到阿坎達！不死者！”
雖然女巫師的嘴很硬，但他內心的思想與情感在不死生物眼中都是無比清晰，對未來的恐懼，還有被人收為奴仆的屈辱。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魯維克在新仆從的身體裏發現了一絲不同。
如果說普通人的情緒反應只體現在激素水平和器官變化上，那麽剛才從莉莉娅意識中突然出現的情緒波動，讓她身體四周的魔力産生了一絲輕微的活躍，就連結締組織的魔力濃度都提高了不少。
魔力濃度輕微提高是可以提升巫師釋放巫術的速度與強度，但也很有限。
不過這只也從側面說明巫師的意志會對軀體産生非常大的影響，并沒有魯維克猜測的那樣軀體的變化會幹涉意識，一切都是從意識到身軀的單向不可逆幹涉。
所以魯維克感到更加奇怪了，既然作為不死生物的他能夠以意識流的狀态存在，為什麽精神力強度差距不遠的巫師卻會因為肉體的死亡而隕滅。
聯想到自身BUG般幾乎無限向外輻射負能量的靈魂，魯維克得到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既然人類是依托血肉之軀存在，那麽不死生物是不是在依托負能量？
而且從依托關系上來看，負能量的「物質等級」明顯要高于血肉之軀。
猜想歸猜想，就算有再旺盛的好奇心驅使，不死生物也沒有興趣冒着把自己玩死的風險現在就來驗證這個猜想。
謹慎分析，仔細觀測，最後得到結論。
在面對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風險時，魯維克并不會貪功冒進。
既然沒有任何問題，那麽也是時候更換新的身體了。
按照魯維克的計劃，假冒成眼前的女巫師混跡到名為「凋零玫瑰」的巫師組織中去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從地上站起來，魯維克撿起地上的毛巾，緩緩走到了女巫師的背後。
莉莉娅驚恐的看着仿佛一具腐屍的魯維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你...你要幹什麽？”
想要使用巫術掙脫，但被奴役契約壓制，任何敵對性質的巫術還未詠唱完畢就會被劇烈的頭痛打斷。
不死生物緩緩用毛巾堵上莉莉娅的口鼻，聲音就像兩塊生鏽的鐵片在一起摩擦，“你的身體即将奉獻給全宇宙，未來最偉大的巫師，桀桀，你應該感到榮幸，巫師小姐。”
018 真·扶他大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