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錦鯉附體的學渣23
林郁的吻帶着一絲海風的鹹味, 毫無預兆地覆了上來。
蘇綿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地被人吻住,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一張小臉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幕被半夜睡不着正好晃蕩到海灘上的顧以默看在了眼裏,那畫面如同一把利刃直挺挺地插入他的心髒,讓他疼痛不已。
雖然一直強迫自己接受林郁和蘇綿已成事實的關系, 但親眼看到他們如此纏綿地吻在一起, 顧以默還是接受不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汨汨地往外湧着鮮血,嫉妒和憤怒這兩種極端的情緒幾乎要将他撕裂。
那一刻他心裏長久以來某個模糊的念頭突然變的無比清晰:他接受不了蘇綿跟除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親密接觸, 他只想獨占她。
所謂的把她當妹妹只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蘇綿的感情已經悄然變質,朝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迅猛發展着。
顧以默被各種各樣紛雜的思緒困擾着,他腦袋十分混亂的,但身體的本能驅使他避開那刺痛的畫面, 于是他轉身離開了海灘。
就在顧以默離開不久後,蘇綿突然回過神來, 用力地将林郁推開。
看着面前一臉驚慌失措的瘦弱少女, 林郁心裏內疚不已, 他低下頭神情愧疚地說道:“小可愛對不起,我剛剛失控了。”
蘇綿對他的道歉視若罔聞, 她用最快地速度跑離了這片沙灘。
回去路上, 氣喘籲籲的蘇綿被滿面冰霜的顧以默攔在了樓梯口。
“這麽晚了, 你去幹什麽了?”顧以默面無表情地問她。
蘇綿對他突如其來的質問感到奇怪, 不禁擡起頭天真地望着他:“這麽晚了, 哥哥又來幹什麽?”
顧以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只得愣愣站在原地。
“哥哥不會是剛從我房間出來吧?”蘇綿故意激他,“怎麽,争分奪秒和李嫚姐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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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默被她惡人先告狀的姿态氣到了,血氣瞬間湧上腦來,他走前一步将蘇綿逼在牆上,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別以為人人都跟你和林郁一樣。”
“哥哥在說,我怎麽聽不懂。”蘇綿嘟着嘴,一臉天然無辜。
“別裝了,我都看到了。”顧以默眼神冷漠的可怕。
“哥哥看到了什麽?”蘇綿繼續刺激他。
顧以默不自然地将頭別過去避開蘇綿的視線,似乎并不想回憶剛剛看到的一切。
蘇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嬌聲嬌氣地問道:“哥哥就為了這事連覺都不睡了專門來質問我?”
被人戳到痛處,顧以默不自覺握緊拳頭。
“哥哥既然可以和李嫚姐姐一起,那我也可以和別人一起,這樣才公平。”
蘇綿說完便理直氣壯地推開他進了自己房間,留下顧以默對着空蕩蕩的牆壁兀自發愣。
沒多久,顧以默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房間裏燈開着,林郁見他進來有氣無力地跟他打招呼:“你怎麽才回來?這麽晚了。”
顧以默一想到他剛剛親吻蘇綿的畫面,心裏就一陣愠怒,于是他頭也不擡地朝着自己床走去。
“怎麽了這是?和李嫚吵架了?”林郁随口問道。
顧以默不聲不響,并背對着他蓋上了被子。
林郁被蘇綿拒絕後心情本就一塌糊塗,此刻也無暇關心顧以默的反常舉動,只聽他輕嘆一聲關掉了全屋的燈,黑暗中只剩兩個各懷心事的人輾轉難眠。
第二天他們早早退了房,吃完午飯便開始回程。
一路上顧以默一言不發,就連平時負責調節氣氛的林郁也反常的沉默着,李嫚敏感的猜到昨晚肯定發生了些什麽,這使她望向蘇綿的眼神更不悅了。
旅行結束後的幾天,顧以默都對李嫚刻意回避,除了平時不動聲色的拒絕她的示好,連放學送她回家也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李嫚感受到了他的疏離,終于在一天放學攔住了準備獨自回家的顧以默。
“以默,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李嫚扯着他的衣角怯怯問道。
顧以默不動聲色地拂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
“那為什麽旅游回來你對我冷淡了那麽多?”李嫚語帶委屈。
“你想多了。”顧以默說完就準備徑直離開。
李嫚哪裏肯讓他就這麽離開,慌亂中她扯住了他的書包,許是太過用力的原因,整個書包拉鏈被她扯開,露出了裏面一團灰色的東西。
李嫚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一條圍巾,她眼疾手快地将那條圍巾拉了出來,尖聲質問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戴圍巾嗎?這是什麽?”
顧以默見蘇綿親手給他織的粗針圍巾被搶走,表情如臨大敵,他剛想從李嫚手裏搶回來就被她靈敏地避開了。
“怎麽,這麽緊張?是哪個女孩子送給你的吧?”李嫚面露譏笑。
“還給我。”顧以默目光森嚴地盯着她。
“我偏不,我就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小賤人讓你念念不忘,值得你把她送的圍巾這麽小心的收着。”
李嫚一邊嘲諷一邊快速翻看圍巾,終于在一個隐蔽的角落見到了用粉色絲線繡的小小的“綿”字,她隐忍了良久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
“顧以默,你和你妹妹惡不惡心!”李嫚尖聲喊道。
顧以默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李嫚手裏的那條圍巾上。
見他一副緊張無比的神情,李嫚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她轉手就将圍巾扔進了身旁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顧以默的臉色在下一刻變的森然可怕,怒意填滿了他的眼眸,他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對李嫚說道:“我們結束了。”
當李嫚明白過來這句話的具體所指時,她突然慌了起來,趕忙沖到顧以默身邊挽住他的手,聲音顫抖:“對不起以默,我不應該丢了圍巾,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顧以默看也沒看她一眼,重重甩開了她的手,從牙齒縫蹦出兩個字:“滾開!”
說完他走向垃圾桶,從一堆惡臭無比的垃圾中将那條灰色圍巾撿了出來,在李嫚歇斯底裏的尖叫中無比珍視地捧在手上,面無表情地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顧以默想了很多,舊日和蘇綿的相處片段争相浮現在他的腦海,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自己心裏那麽深。
晚上蘇綿準備上床睡覺時聽到有人敲門,她穿着睡衣去開門,見來人竟然是顧以默。
“哥哥,這麽晚找我有事嗎?”蘇綿嬌聲問道。
清楚自己心意後的顧以默無法再正視蘇綿那穿着睡衣的誘人嬌軀,僅僅是被她目光這樣看着,他的心跳就一下比一下快了起來。
顧以默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待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後,他灼熱的星眸直直盯着蘇綿的臉,嗓音低沉磁性:“我已經和李嫚分手了,你什麽時候和林郁弄清楚?”
蘇綿微微一愣,随即望着他軟聲說道:“我不明白哥哥的意思。”
顧以默見她白皙精致的小臉呆呆地望着自己,那琥珀色的眼眸裏透着狡黠和暗喜,小嘴如春天的櫻花般粉嫩,他的心不由一動,朝前走近了一步,終于将心裏埋藏了多時的話說了出來:“蘇綿,我喜歡你。”
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厘米,蘇綿能清楚聽到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聲,撲騰撲騰,每一下似乎都在表達着他內心的渴望。
蘇綿表情羞澀不已,轉身将房門關了起來,紅着臉一頭紮進了被窩。
雖被她關在門外,但她那含羞的表情無疑給了顧以默巨大的勇氣和信心,他回房時臉上始終挂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傻笑。
次日,學校天臺。
蘇綿發微信将林郁約了過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學長,我們分手吧。”
林郁身形一滞,顯然一時無法消化她的這句話。
“為什麽。”
在感情中一向以潇灑著稱的林郁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像那些被他抛棄的女孩一樣,問出如此不甘又糾纏不休的話。
“學長是真的不知道嗎?”蘇綿望着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林郁無力勾了勾唇,原本妖冶無比的面容變的蒼白起來,那雙總上揚的桃花眼也黯淡無光,他聽到自己譏諷的聲音:“我果然沒猜錯,你喜歡的人是顧以默。”
“學長和我想的一樣聰明呢。” 蘇綿擡頭看他。
“那當然。”林郁快速恢複了往日的慵懶妖媚。
“和學長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很快樂。” 蘇綿沖他甜美一笑,嘴角浮現出兩個小梨渦。
林郁的心在這一刻劇痛無比,他不受控制地擡手最後一次撫上蘇綿的頭頂,溫柔地揉着她的碎發,心酸地說道:“快樂就好。”
說完他強迫自己潇灑豁達地離開,只奢望能在她心裏能留下不算狼狽的背影。
蘇綿和林郁分手的消息最先傳到陳熠的耳裏,他沉寂了那麽久的心終于活了過來,又開始圍着蘇綿噓寒問暖,殷勤不已。
這天他堅持要送蘇綿回家,一路上他使出十八般武藝就為了博她一笑,這個失而複得的機會他比誰都要珍惜,比起徹底失去她,能靜靜陪在她身邊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可就連這點恩賜也被人無情奪去了。
顧以默站在家門口遙遙望着他們,自從對蘇綿說出心裏話後他不再有顧慮,行事作風都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他徑直走到陳熠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謝謝你送小綿回家,以後就不勞煩了。”
陳熠感受到了威脅,眸光不由收緊,像一只小豹不甘示弱地回望他:“我追求蘇綿應該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見吧?”
“看來小綿沒有告訴你我們的關系。”顧以默勾唇微笑。
陳熠本能地一顫,隐約意識到了什麽,但仍然嘴硬地回擊:“不就是兄妹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顧以默用看獵物一樣的眼神看着他,一步步朝他逼近,最後停在他耳旁,聲音低沉有力:“的确是兄妹,只是,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說完他露出勝利者的完美微笑,在陳熠呆若木雞的表情中伸手将蘇綿牽起,雙雙向家門走去。
陳熠整個腦子仿佛被□□轟炸過,一向遲鈍的他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了為什麽不管他多努力蘇綿總是拒絕他,知道了為什麽蘇綿看向顧以默的眼神特別不同……
雖然在夢裏蘇綿曾無數次地親手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甚至說想嫁給別人,但那所有的酸楚加起來都比不上此刻親眼所見。
陳熠一個勁告訴自己男子漢要堅強,失戀沒什麽大不了,天不會塌下,然而眼圈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
他知道從此以後,自己視若珍寶的人屬于別人了。
自從對蘇綿表白後,顧以默對她的态度就徹底變了,連林淑芬都察覺到了異樣,還納悶從前那麽冷淡的他如今對蘇綿那叫一個關懷備至。
除了每天給她帶早餐,任勞任怨接送她上學放學,更主動提出給她補課。
只有蘇綿知道每天關上房門自己在經歷些什麽。
偷懶不想做題,顧以默就親到她嘴唇紅腫舉手投降為止;解不出題,就抱她在腿上在耳邊低語教到她會為止;全部答對了,就把她壓在床上獎勵到她連連求饒為止。
所以每次補完課,蘇綿的臉都紅的像滴血一樣,全身筋疲力盡。
顧以默對她的好感度也一天比一天高,在蘇綿考上和他同一所大學的慶功夜,喝了一點酒的顧以默終于忍不住将她徹底占有,在她潔白無瑕的軀體上留下了無數屬于自己的印記。
那一刻,達到快感巅峰的蘇綿聽到自己腦裏傳來的聲音:“任務完成。”
一片頭暈目眩中,她徹底昏迷了過去。
睜開眼,嬰夜發現自己正穿着一身喜服端坐在偌大的華麗房間裏。
沒多久,一抹熟悉修長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伴随着劇烈的心痛,嬰夜終于全部想了起來,她記起了自己為什麽那麽費盡心思想争奪妖後之位,她想起了那抹刻進她靈魂深處的影子,她想到了和那人糾纏了三生三世的孽緣……
“嬰夜,我來了。”
那人緩緩坐在她身側,掀起她大紅色的喜帕,對她的唇溫柔又窒息地吻了下去。
那一吻長的仿佛像過了一生,嬰夜無力地閉上眼,一滴淚滑過她的面龐,痛苦和愉悅兩種情緒同時占據她的心房。
——罷了,是劫是緣這輩子已然算不清,那就繼續糾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