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霸總的性感小野貓14
公司資金鏈斷裂後, 傅子骁每一天都過的無比煎熬, 不提公司內部人心渙散風雨飄搖, 就光是三天兩頭前來逼債的人都足以将他逼瘋。
這天他好不容易安撫完公司股東,在去地下停車場取車時, 突然被一個帶着帽子看不清長相的高瘦男子從身後挾持,與此同時傅子骁能夠感受到他後腰挺着一個鋒利無比的東西,像是匕首。
他當即被吓的腿軟, 語氣不複平日的鎮定:“這……這位大哥, 你我無冤無仇, 你這是……”
高瘦男子的聲音又陰又冷:“你是跟我無冤無仇, 但有人雇我跟你帶句話。”
“什……什麽話?”傅子骁緊張的手心冒冷汗。
“三天時間內你如果湊不出五千萬把工程尾款結清, 到時我會讓你沒法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男子低沉的可怕嗓音在他耳邊低低響起,大白天的他竟然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好在男子說完這句話便迅速将他松開,之前抵在他後腰的鋒利物件也随之消失。
傅子骁到進入車裏手都還在抖, 他大致猜到催他還錢的是哪個公司, 那人平日看起來和和善善,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這等殘暴。
當傅子骁意識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裸受到威脅時,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他在想如何在短時間內籌到五千萬。
如果是換做之前, 他斷然不會為了這點小錢發愁,可如今他名下能變賣的産業全部變賣了, 公司每一天都需要錢來維持運營, 他真的要想想辦法了。
突然, 傅子骁想到了離婚時分給季安安的20%季氏集團的股份和一半房産, 如果把那些都賣了興許可以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況且季安安以前說過會不論他貧窮還是富貴,這輩子都會與他風雨同舟,白首不相離,想來她應該是不會拒絕自己的吧。
傅子骁這樣想着,心裏好歹安心了一點,他踩了踩油門快速朝家裏駛去。
奇怪的是,往日會到門口來迎接他的嬌柔女人今天似乎不見了蹤影,家裏的燈也全部都關着,黑漆漆的屋子裏說不出的清冷。
傅子骁急忙走進季安安的卧室,将她房間裏的燈全部打開,發現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梳妝臺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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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箭步沖将她的衣櫃拉開,裏面竟然一件衣服都不剩,空蕩蕩的。
傅子骁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眼前的狀況,他拿起手機瘋狂打季安安的電話,然而不管他打了多少次,對面傳過來的永遠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不,他不相信季安安會在他最危難的關頭抛下他離開,她不是那樣的人,況且她曾經那麽愛他,愛到可以為他付出一切。
說不定她只是躲了起來,偷偷的去幫他想辦法了,傅子骁不斷在心裏安慰着自己。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傅子骁不得已拉下臉面去求以前的一些合作夥伴,其中不乏曾經被他幫助過的人,他希望他們可以伸出援手拉他一把。
然而那些人不是挂他電話,就是把他攔在公司外面不讓進去,一個個避他有如避瘟神。
最過分的一個約他去自己的別墅,讓他在外面淋了一整夜的雨,自己卻在外面玩到天亮才回家,看到傅子骁時只醉醺醺地對他說道:“喲,這不是傅總嗎,沒想到你也有這麽落魄的一日啊,平時見你眼睛長在頭頂,搶起別人資源來毫不手軟,突然見你這麽低聲下氣的樣子,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呢,小弟不才,沒傅總這麽大的身家,這裏有一張五十萬的支票你收下,就當我施舍你了。”
傅子骁拿着那張惡心的支票恨不得當着他的面撕個粉碎,但是他沒有。
就這樣,短短兩天時間,他舔着臉這裏求那裏求,被人各種譏諷羞辱,仿佛喪家之犬,最後也只湊到了一千萬不到,經過這件事,他徹底體會到了什麽叫人情冷暖,牆倒衆人推。
很快就到了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離說好的五千萬還差了一大截,傅子骁實在是沒了辦法,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他突然看到了最新的財經報紙上關于他的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新聞十分詳細地揭露了傅子骁肮髒的發家史,包括蓄意追求季氏集團總裁的女兒,教唆她和自己領證從而得到她手上季氏的股權,再夥同商業競争對手裏應外合架空季氏原來的總裁,利用他女兒的性命威脅他轉讓剩餘股份,逼的他跳樓自殺,原總裁夫人也受不了打擊服藥自殺。
發生命案後他迅速掩飾真相,對外宣傳原總裁病逝,總裁夫人哀思過度也随他而去了,名正言順地将季氏集團占為己有。
報道有依有據,除了嚴謹的時間線,裏面還有季安安父母的死亡證明書,上面詳細寫明了二人是因為何種原因去世的,讓人不得不相信報道的真實性。
這篇新聞一出,圈內徹底炸開了鍋,不少人表示看不出衣冠楚楚的傅子骁竟然是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用卑鄙的手段逼死老丈人得到公司,實在為業內人事所不齒。
還有一些人則說他這次出事可能就是季老冥冥之中的報複,讓他不得安生。
傅子骁放下報紙,臉色蒼白的可怕,他知道就算這次他僥幸挺了過來,他還有公司的名聲今後也徹底臭了,他會因為這件事被人牢牢釘在恥辱柱上,永不得翻身。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對過去他做的事知道的這樣詳細,幾乎是一字不差,而且還能神通廣大地弄到死亡證明。
心裏的那個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那個女人曾經那麽愛他,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怎麽會……
但除了季安安,又有誰會對那些事這麽清楚呢?
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稅務局打來的一通電話,一個嚴肅的女聲在電話那頭說道:“傅先生,有人舉報你的公司存在嚴重的偷稅漏稅行為并提交了大量證據,我們需要你本人接受我們的調查……”
聽到這裏,傅子骁手裏的電話從手中滑落,摔了個粉碎,他只覺大腦一片天旋地轉。
怎麽會……
是誰?到底是誰這麽處心積慮想要整死他?
是誰既能知曉他不擇手段上位的肮髒歷史,又能從他手裏拿到機密資料?
唯有季安安,這個與他同床共枕朝夕相處的女人,她知道他的電腦密碼,可以任意登入他的資料庫拷貝信息。
呵,沒想到自己那麽信任,甚至想真心對待的女人,表面上對他一心一意千依百順,背地裏卻時時刻刻在算計他,他這輩子也是夠失敗的。
傅子骁想到被人威脅三天交不出五千萬就要他的命,再加上他偷稅漏稅的罪名一旦坐實,他免不了牢獄之災,況且自己涉案的金額之巨大,說不定會被判無期,那他一輩子就只能在監獄中度過了。
想到這裏,傅子骁心裏僅剩的一絲希望也徹底被掐滅了,此刻他心中萬念俱灰。
不知不覺下,他走向了公司的頂樓,他想起當初季安安的父親也是從這裏跳下去的,呵,這難道就是世人說的報應。
他坐在大廈的邊緣處往下看去,街上的人只有螞蟻大小,人群川流不息,鬧鬧嚷嚷。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季安安,不知不覺間他撥通了她的號碼,原以為又會像上次那樣顯示關機,不想在滴了幾聲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喂。”
傅子骁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麽,他沉默着。
“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季安安語氣平淡地問道。
他想了想,緩緩開口:“你早知道宮澈那塊地有問題對嗎?”
“對,我還沒搬出宮宅的時候,有一晚聽到宮澈在陽臺上跟人打電話,通過他的話我大致猜到了這塊地出了問題,那時我就想好了一定要想辦法慫恿你從他手裏接過這個爛攤子。”季安安勾唇冷冷地說道。
“所以你之前約我吃飯假裝說漏嘴洩露商機,以及後來幫我改報價都只是為了得到我信任的手段?”
季安安絲毫不加掩飾:“是,你那麽精明,我唯有一次一次讓你嘗到甜頭,這樣你才會看在我有利用價值的份上重新追我。”
“你覺得我追求你以及跟你求婚是因為你有商業價值?”傅子骁神情帶着一絲嘲弄。
“難道不是嗎?”季安安語氣冷漠地問道。
“呵,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竟然這樣不堪。”傅子骁語氣悲涼。
“曾經,我對你毫無保留的付出,為了你不惜跟父母反目,無怨無悔地跟着你,但我換來了什麽?被你一次次的傷害和肆意□□,甚至為了前程不惜把我換給別人,所以我絕不可能再相信你。”季安安語氣冰冷如鐵。
“你就那麽恨我?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竟一點情分也不顧嗎?”
傅子骁的心一陣一陣的痛,仿佛有人拿刀在剮他。
“情分?呵,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你逼死我父母的時候為什麽不顧着和我情分?你知道我父親臨死前連眼睛都未合上嗎!”季安安幾乎是嘶吼着喊出這些話的。
就在傅子骁沉默時,她再次給予他一記重錘:“你知道為什麽這麽久以來我都拒絕和你上床嗎?因為我嫌你惡心,你這個人從裏到外都充斥着畜生的味道,不過是披着人皮的獸罷了,和你夫妻一場簡直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說完季安安毫不留情地挂斷了電話,傅子骁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他不知怎的,突然毫無預兆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湧了出來。
回想他這輩子,的确沒做過什麽好事,年少時期被人趕出家門,從此靠自己一個人拼搏,他知道吃不飽飯是什麽滋味,他知道寄人籬下受人白眼是什麽滋味,所以他一門心思只想往上爬想做人上人,将以前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腳下。
他遇見季安安的時候根本就不懂愛情,他滿腔心思只有自己的野心和欲望,無意葬送了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
等到他幡然醒悟時,對方的心卻已經把他徹底排除在外,她所做的一切,接近他也好,假意答應他的求婚也罷,都只是忍辱負重為了給他狠狠的一擊。
很好,她做到了。
傅子骁站在這棟城市最高的CBD樓頂,張開雙臂從容的向下倒去。
在他飛速下滑的那刻,他腦海裏浮現出初見季安安時她那含羞待放的笑臉,那麽甜美,那麽嬌媚。
可惜,他終究是錯過了。
季安安挂完電話後,小愛的投影出現在了空中,向她彙報最新的進展:
“殿主大大,就在剛剛傅子骁跳樓身亡了,他選擇了跟原主父親一樣的死法,你算是替原主報仇了。”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只是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而已。”季安安淡淡的回應。
“我記得當初你說最狠的複仇,是在他全心全意投入信任、愛戀後狠狠給他一刀,殿主你做到了,因為他在死亡的瞬間對你的好感度達到了100。”小愛語氣帶着輕微的得意。
“不管怎樣,這個障礙總算除掉了,接下來要主攻目标了。”季安安意味深長地說道。
城市的另一頭,從鋪天蓋地的新聞裏得知傅子骁死訊後,宮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似乎被人精心設計好,一步步地将他逼到沒有退路。
早上他看到財經報紙上對傅子骁上位史的起底,裏面詳細講述了他是如何靠着季安安拿到股權逼死季父,一步步占領整個季氏集團。
當時宮澈的心情無比陰郁,他想到了季安安提議假結婚時對他說的話,她說她恨傅子骁,恨他欺騙了她的感情,奪走了她珍愛的一切,她要讓他嘗嘗痛苦的滋味,從他身上受到的所有屈辱,她都會一點點讨回來。
他現在一想起季安安從前的遭遇心中便隐隐作痛,她是如何承受父母被自己丈夫逼死,又是如何承受丈夫将她拱手獻給別人僅其亵玩,傅子骁的一舉一動應該将她傷的體無完膚吧,所以那日她才會那麽咬牙切齒的說恨他。
當時他沒把這番話當一回事,現在結合傅子骁的死亡來看,季安安确實做到了她當初的承諾。
因此她一次次和傅子骁親近,甚至辭職從自己身邊離開,做出一副想和他破鏡重圓的樣子,還幫他修改報價、慫恿他拍下洪安的地皮,這些都是她為了報複做出的假像。
想到自己那晚怒氣沖沖地去找她,還試圖用暴行去羞辱她,宮澈心裏便湧起一陣愧疚。
他怎麽能這樣對待她?
宮澈沉思了良久,突然撥通了一個電話,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要你去收購季氏的股份,不計一切代價。”
“可是……現在的季氏根本是個爛攤子啊,你何必給自己添麻煩。”
“我自有打算。”
說完這句宮澈便挂了電話,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望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晚上他照常回到宮宅,宮潤自季安安離開後便很少下來和他們一起晚餐,老太太今天心情不錯,吃飯時不忘問他季安安去紐約進修還有多久回來,她有些想她。
宮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太太的話,只得含糊地敷衍道:“嗯……我會轉達她的。”
老太太還提到了想他們快點結婚,想抱孫子之類的老話題,宮澈假裝沒聽到,快速吃完便回了房間。
季安安離開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房間竟這麽大,這麽空蕩,夜深人靜時可以聽到自己沉悶的心跳聲。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湧入他腦海的竟然是那日出差被困電梯後季安安溫柔的懷抱,她身上傳來讓人安心的淡淡幽香,讓人一下子就沉迷在她的氣息裏。
她的唇那麽香甜,她的身體那麽柔軟,她在他身下嬌.喘承歡的樣子那麽妩媚,只一次,就讓他上了瘾。
在季安安出現之前,宮澈二十多年的人生從未與一個女人這麽親密地朝夕相處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上下班,一起在公司并肩作戰,一起陪着對方入睡。
他第一次遇到一個能完美迎合他步調的女人,有她在,他不必擔心工作和生活上的瑣事,她記得他的所有偏好和習慣,雖然這個女人有時聒噪了點,也喜歡自作主張給他添置一堆有的沒的,還時不時穿個女仆裝爬上他的床驚吓他。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帶給他的溫暖,那種實實在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夠感受到的安心感。
最奇異的是,他一向對女人抗拒無比的身體竟然不排斥她,更甚,他渴望她。
他眷戀和她在一起的溫暖感,當一個人享受過這種感覺後,他便再也回不到過去單調枯燥的生活了,就像吸食鴉.片一樣,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上瘾,再也戒不掉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也許季安安就是他的鴉.片。
季安安在家剛吃完早餐,便接到了宮澈電話。
“宮總?有事嗎。”季安安淡淡問道。
“你在哪。”宮澈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地霸道。
“怎麽?宮總不會是想我了吧。”季安安聲音柔膩。
“你過來我公司一趟,我有東西給你,你會感興趣的。”
宮澈說完便挂了電話,甚至不給季安安拒絕的機會。
季安安将小愛召喚了出來,問她宮澈現在對她的好感度是多少。
小愛看了看,語氣略顯疑惑:“目标的好感度在一夜之間就達到了90,我很好奇這一晚發生了什麽?”
季安安輕描淡寫地笑了笑,緩緩說道:“我猜是傅子骁的死讓他意識到錯怪了我,強烈的內疚喚醒了他心裏一直壓抑的情感。”
“太神奇了,果真殿主一出手,連千年鐵樹也要開花了呢。”小愛感嘆道。
“像他這樣的人一旦動了情那便如地動山搖,再也不會平息了。”季安安淡淡道。
很快她換了身衣服,朝着宮氏集團進發。
前臺一見是她,立即殷勤起身将她引往總裁辦公室,說道:“安安姐,宮總等你很久了呢。”
“好的,謝謝。”
季安安推開辦公室門,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她還記得從前無數次在這裏陪着宮澈處理工作上的事,那麽多個通宵達旦的夜晚,讓她記憶猶新。
宮澈端坐在辦公桌前,見她進來,他擡起墨色的眸子輕輕瞥了眼她。
季安安今天穿着一身略顯休閑的衣服,上面是寬松的T恤,下面是高腰短褲,顯的她雙腿筆直而修長,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活力,不像以前穿職業裝那般拘謹。
她巴掌大的臉龐上,那雙水光粼粼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宮澈,小巧精致的玉鼻下面,櫻花般似的粉唇微微長着,仍然是那張楚楚可人的精致面龐。
“宮總,好久不見。”季安安主動開口說道。
“傅子骁的事,跟你有關系嗎?”宮澈問她。
“宮總這麽聰明,又何必問我呢?”
季安安嫣然一笑,水光粼粼的眼眸仿佛狡黠的貓咪,讓宮澈心為之一顫。
“那時……你為什麽不反駁。”宮澈遲疑了許久,終于問了出來。
“反駁什麽?說我接近他只是為了報仇,如果我當時真那麽說,你會信嗎?宮總既然認定我當初接近你是為了幫傅子骁刺探敵情,我就算說再多又有什麽意義呢?”季安安的語氣帶着一絲無可奈何。
宮澈的心無由來被拉扯了一下,道歉的話語卻遲遲說不出口。
過了一會,他從桌上拿起一份東西放到季安安面前,說道:“今天叫你過來,是想把這份東西給你,你可以考慮要不要簽字。”
季安安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打開來發現這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轉讓的是季氏集團55%的股權,新的持有人是她。
也就是說,她如果在這份文件下簽了字,就将擁有季氏集團的55%的股權,加上之前離婚分到的20%,她将擁有75%,毫無懸念地成為季氏最大的股東,甚至比當年父親擁有的股權還多。
季安安楞了楞,遲疑地問道:“這算什麽?”
“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