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啃三十四口
之後鄭錢鋒交由緝毒隊繼續審訊,排查販毒人的線索。
兩天後,死者的火化通知下來。
鄧梅的屍骨在家人的陪同下火化安葬。
範倪玲的屍體卻一直無人認領,警局通知她的家人,對方只丢下一句随便你們處理,便挂斷了電話。
殡儀館給他們寄去屍體火化書,對方也拒絕簽收。
最後殡儀館只能自行決定将範倪玲的屍體火化安葬。
歷經了一個多月,範倪玲的案件總算告一段落。
這天清晨。
時楠被微信的震動提示吵醒。
她以為是哪個朋友給自己發的消息,打開微信一瞧,竟然是度杜凱庭将她與韓珩重新拉回了二隊小群裏。
剛才那幾聲震動,全是杜凱庭與季海原兩人發的。
其中還有一篇類似小作文似的長篇信息,開頭三個字:【道歉信】
說是道歉信,其實更像是檢讨書。
大致內容就是不應該在辦案時胡亂開同事玩笑,更不應該胡亂傳同事之間的緋聞,影響工作,影響同事感情之類的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雖知道這些話都是他在極不情願下寫出來的,但态度看上去還算誠懇。
時楠正猶豫着自己要不要假裝客氣的回一句沒關系,以免被其他同事說自己小氣。
正當她斟酌怎麽回複時,眼前蹦出來一條消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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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韓珩)退出群聊。
她噗呲一下笑出聲,低聲呢喃一句:“這人兒還真是傲嬌呢。”
言畢,她的大拇指也點在了‘删除并退出’的按鍵上。
雖說跟着韓珩這麽做有點太任性,但一想到不用假裝大度以及讓季海原當衆下不來臺的惱羞模樣,她心情就莫名的愉悅。
放下手機,時楠打算再補個回籠覺。
奈何她業務繁忙,剛閉眼沒幾分鐘,手機再次震動。
時楠以為是杜凱庭發消息過來質問,煩躁的啧了一聲,将手機放遠一些,不打算理會。
可過了會兒,她又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是杜凱庭過來質問她,怎麽會只發一條消息就沒了聲響?
時楠将手機重新取回,眯起眼睛,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她瞬間清醒。
嗯?韓珩!
他主動發消息過來,難道是又有新案子了?
韓珩:忙嗎?
她不敢多耽誤,趕緊打開兩人的消息框,沒有絲毫猶豫:不忙。
回複完之後,就看到聊天框上端,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時楠不自覺的坐起身,背挺的筆直,就連心都跟着提起,想着這次會不會又是命案?
幾秒後,對方的消息發來。
韓珩:貓在什麽情況下會一直做嘔吐的動作?
啊嘞?
不是案子啊。
時楠松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松懈了心思,回複一句:貓嘔吐的誘因有很多。
韓珩:例如?
時楠:貓玩耍的時候吃進去了異物,胃裏有貓毛球、內體需要驅蟲或者食物中毒等等
消息發出,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回複。
聊天框上端也沒有出現輸入的提示。
時楠以為是問題解決了,剛想将手機放回去繼續睡,它又震了一下。
韓珩:它好像是病了。
時楠很想說,病了就送寵物醫院吶,她又不是獸醫,跟她說貓病了也沒用吧。
她又不能隔着手機給貓診斷病情。
随後,韓珩再次發來消息:它又吐了。
時楠只能提醒他:那就送去寵物醫院吧。
韓珩:它很警惕,捉不到。
時楠蹙眉:流浪貓?
韓珩:嗯。
不是他養的,那看來是真的對貓不了解,她嘆了口氣,無奈起身,問道:“用不用我過去幫忙?
韓珩:嗯。
時楠:……
她算是反應過來了,韓珩給她發這麽多廢話,意思就是想讓她過去。
直接開口說不就得了,還繞着彎子說貓又吐了。
韓珩住的地方是市裏有名的別墅區,每家都有獨立的前後院子。
他家後院有一灘水池,在裏面養了不少金魚,時常會有小區裏的野貓前去捉魚吃。
韓珩家的阿姨心疼那些魚太貴,便買了貓糧放在院子裏喂養那些流浪貓。
時間久了,便有幾只貓固定來這裏尋食。
而今天周日,阿姨休息,喂流浪貓的任務便落在了韓珩的身上。
中午,他照例來後院喂貓,結果就看到了一只橘黃色的流浪貓在院子裏嘔吐不止。
時楠到他家時,就看到了趴在後院一直反刍的小橘貓。
都說十只橘貓九只胖,最後一只壓塌炕。
可這只卻瘦的皮包骨頭,此時虛弱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時楠看了眼旁邊還沒拆價格标簽的貓包,以及厚實的皮手套。
二話沒說,直接帶上,走過來領起小貓的後脖領,裝進貓包。
全程僅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時楠摘下手套,瞥了眼站在旁邊蹙着沒,沉默不語的韓珩。
她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大哥,你管這麽溫順的小貓叫兇?
韓珩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開口解釋:“它剛才很兇。”
說完,他察覺到自己這解釋有點多餘,直接選擇沉默。
韓珩的小區外,就有一家寵物店,環境幹淨整潔,就是空氣中的味道有點混雜,不算好聞。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女醫生,她與助理一邊查看了小橘貓,一邊詢問小橘貓的情況。
例如小貓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嘔吐的情況?
有沒有看到它出現便血的情況?
有沒有做過體內驅蟲?
………
韓珩只回答了六個字:不知道,不清楚。
原本醫生還想再多問幾個問題,但見韓珩已經蹙起眉頭,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趕忙閉了嘴。
其實時楠清楚,韓珩不是厭煩她問的這些問題,而是兩人一直偷瞄過去的眼神。
醫生至少還知道收斂一些,而旁邊年輕的小助理,眼睛都恨不得長在韓珩身上,雖然她不停的整理口罩,試圖遮掩,但她應該沒想到,那雙紅的快要滴出血的耳朵早就出賣了她。
經過一番折騰以及詢問。
終于要進入正軌檢查,醫生在電腦上記錄檔案:“先生姓什麽?”
“韓。”
“全名呢?”
“韓先生就可以。”
“額好,那家庭住址呢?”
“森河西庭。”
聽到這小區名字,兩人同時挑了下眉,小助理更是抑制不住的睜大了眼睛,一道亮光從她眼底閃過。
女醫生又接着問:“方便留一下具體地址嗎?”
話音未落,韓珩緊跟一句:“不方便。”
女醫生連忙解釋:“額,韓先生請您不要誤會,我們醫院後期會有個定期上門回訪,留地址是為了……”
“不用。”
她的那點小心思,時楠看的出來,韓珩自然也能瞧見。
醫生見他面色逐漸冷峻,不再繼續追問地址,換個問題:“那韓先生說一下您的手機號碼吧,後期我們……”
“留她的。”
原本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時楠被他突然拉至跟前。
頭頂傳來韓珩低沉冷淡的聲音:“有事問她。”
說完,他邁步離開,留下三人相互對視。
時楠在醫生對面坐下,輕咳一聲,問:“還需要留電話嗎?”
……
記錄完了信息,醫生和助理對那只橘貓好一頓檢查折騰。
終于在它胃裏發現一團疑是毛線的東西。
因為它緊貼在胃壁上,所以小貓一直反刍不出來。
看胃裏發炎的情況,這東西已經吃進去有一段時間了。
後來醫生給它沖了胃,将東西取出後,又喂了消炎藥,做了一番細心的叮囑,才放她離開。
見她從病房裏出來,站在門外抽煙的韓珩走了進來,默不作聲的接過賬單結賬,然後從她手裏接過貓包,與她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時楠将醫生囑咐的話,重新對韓珩說了一遍。
進入他家院子後,時楠停住了腳步:“韓哥,小貓就拜托你照看兩天了,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了。”
韓珩偏頭詢問:“你還有事?”
“額,算是有吧。”
如果睡覺和打游戲算事兒的話。
“算是?”韓珩挑眉:“看來事情不是特別着急。”
時楠沒有反駁。
韓珩擡手看了眼腕表:“已經十一點了,既然不是急事,就留下來吃頓午飯吧,算是感謝你大周末跑過來幫我忙。”
時楠很想說其實自己根本沒幫什麽忙。
小橘貓雖然是流浪貓,但性子溫順,并不難捉。
她最多是當了下擋箭牌以及傳話筒而已。
韓珩率先邁步走到了門口,見她站在原地沒動,斟酌了下,說道:“我做飯還不錯,你——确定不嘗一下?”
聽到他說做飯不錯,時楠眼睛猛地一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嘗嘗嘗!”
說着,邁着小步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