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輸

第41章 章節

摩挲着沈哲南的下颚線。

沈哲南看着他，伸手勾住顧決的脖頸，把人拉了下來，他輕輕啄了一下顧決的唇，笑道：“反正有你就行，哪裏都一樣。”

“好。”顧決面上如水，深黑色的眸底卻是一片柔光，溫潤至極。

沈哲南坐了起來，認真地看着顧決，說：“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你說。”

“昨天，林慎白約我出去，我去了。後來他喝醉了，我送他去了賓館。”沈哲南看着顧決平靜的面色，“他……親了我一下。”

顧決的眉頭微微一蹙，眼裏中似乎滑過一抹狠厲，他手指微屈，語調和緩：“親了哪裏？”

沈哲南伸手在自己唇角點了一下，說：“這。”

顧決伸指，按在了沈哲南的唇角，而後用力抹了抹，沉默的盯着沈哲南的唇角，一遍一遍地抹。

沈哲南愣着看着顧決，見顧決突然站了起來，去浴室拿了毛巾，在沈哲南已經變紅了的唇角繼續擦。

“決，這個……已經沒有了。”沈哲南唇角隐隐作痛，他覺得要掉一層皮了，他看着顧決認真的表情，或者說是嚴肅。

顧決停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坐着，腰背挺直，端坐如松，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神色平靜如常，卻沒有說話。

沈哲南拉住顧決的手，繼續道：“他幫過我很多，但感情是另外一回事，我分的清，沒有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

顧決微微點頭：“我知道。你能跟我說，就很好。”

“我以前過得糊塗，但沒有亂搞男女關系，也沒對誰動過情。感情最經不起試探和測驗，我不會懷疑對你的感情，那你能不能……”

顧決：“我信你。”

沈哲南舒了一口氣，他抱住顧決，說：“那我們今天早點睡吧，困。”

“嗯。”顧決點頭，他按住沈哲南的肩，“我自己走，不用抱。”

這晚，沈哲南抱着顧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顧決抹了抹他的唇角，還過來親了一下，他聽見顧決的聲音在說：“不許讓其他人親你。”

“嗯。”沈哲南應道。

“這是誰的？”顧決的指腹輕輕摩挲着他的唇角。

“……我的。”

“嗯？”

“顧決的。”

“嗯，晚安。”

沈哲南聽着顧決似乎帶着笑意的語調，突然清醒了不少。他睜開眼也看不見顧決此時的樣子，可唇角的溫度還在，他摸了一下顧決親過的地方，這不僅不是他自己的東西了，是顧決的。

這是顧決要的答案，趁着他睡得不清醒時宣示主權，他這平時端的溫良如玉的君子氣度的人，可不見得真有那麽溫潤平和。

“你剛剛說什麽？”沈哲南手臂收緊，摟緊了顧決，“我是誰的？”

沈哲南卻得不到回應，他伸手摸到顧決的臉，找到顧決的唇，用力吻了吻，又及時收住，不至于擦槍走火，他附在顧決耳邊輕輕笑道：“我知道你醒着，決，我是你的……男人吶。”

這臉皮薄的人自然不會有所回應，沈哲南料到會這樣，就沒打算這種時候顧決能回上幾句，擁着人滿足的進入夢鄉。

……

沈哲南沉浸在每日清晨享受着顧決睜開的第一眼是看着他的愉快中。他看着睡眼惺忪的人，忍不住吻一下他的眉心，環在顧決腰上的手會慢慢收緊，等到顧決在清醒些，然後一塊起床。

“你一直起的比我早，可猴子跟我說你在學校不這樣。”顧決用沈哲南的毛巾擦完臉，他自己的毛巾昨天扔掉了，看着鏡子裏刷牙的人頓了一下。

沈哲南漱口，吐掉最後一口泡沫，說：“我睡夠了就醒，沒個準，可能是你在身邊躺着，睡得踏實反而起得早。”

顧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一般都是在學校宿舍，周末才可能會回公寓休息。沈哲南不愛在宿舍睡，多半都是在黑衣，可黑衣淩晨三點打烊，以前都鬧得很，不可能睡得着。

每天三點多才睡，早上再起來晨跑，以前不愛去上課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黑衣補覺，可沈哲南現在天天都去聽課，課上完就在圖書館等着他。

“我們往西走吧，我想帶你去看看那邊的天。”沈哲南說，他笑着看着顧決。

“好。”

……

在西藏玩了五天，最後一站停在了納木錯。

沈哲南對這一片的熟悉不亞于他請的導游，這兒留下的故事顧決不得而知，但沈哲南身上帶着一份沉重，他很少這樣一個人站着不說話，沉默看着遠處。

“決。”沈哲南伸手握住顧決的手，過來抱住了他，這片地方太幹淨，他不願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來過西藏很多次，第一次來的時候，有個朋友沒能在回去。他死在了這兒，無人問津，連屍體也沒能找回來。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片湖，可實際他沒來過，他說，他想帶他最親的人來看看。我一次一次來這個地方，不敢帶他說的那個人來這，其實就算來了，他也看不見了。”沈哲南看着顧決的眼睛，“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帶那個人過來看看。”

沈哲南拉着顧決在地上坐下，他笑了笑，看着湖水連天，說：“柯叔，找個時間，一定帶他來看你。他一直很懂事，已經長大了，長和你一樣帥，可能比你年輕的時候還帥，他特別乖，特別乖，我一定會帶他來。還有啊，現在我旁邊這個男人，怎麽樣，是不是很帥啊？他是我媳婦。我也沒想到我怎麽就喜歡男人了，不過實在太喜歡了，我也沒辦法。”

沈哲南轉過頭，伸手按着顧決的腦袋，笑了笑，說：“怎麽辦？我現在特別想親你。”

顧決一笑，抓住沈哲南的衣領，吻住了他幹燥的嘴唇，輕輕描摹着他的唇線，一點一點探了進去……

沈哲南抱住他，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秋

預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29、吵架

國慶長假的最後一天下午，顧決看着躺在他身上看照片的沈哲南，他感覺自己好像還在那片湖，看着最高遠的天，最美的雲，最清的水，擁着最好的人……

“沙叔拍照的技術還不錯。”沈哲南拿着的照片是他和顧決在納木錯坐在一起接吻的那張，拍的遠，側臉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沙叔是沈哲南叫來的導游，原名是沙木沙克，沈哲南記不住就一直喊他沙叔。

來回一趟，花了不少，沈哲南安排的滴水不漏，顧決想和他平攤費用，沈哲南看着顧決說：“我住在你這，用你的，穿你的，還要你暖床，你也沒找我要錢啊。我們就別說錢不錢的問題，遞來遞去，不都是一家的麽。難道你沒打算跟我過日子？”

“……過日子？”顧決覺得這個詞有些遙遠，至少現在，他是瞞着家裏和一個男人偷偷在一起。

沈哲南看着他眼裏的迷茫，他們之間對于性別上的阻礙一步跨過，再也不願回頭去想。可終究，兩個人在一起，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

沈哲南放下照片，認真地看着顧決，他握着顧決的手，說：“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對于和我在一起這件事，是打算這兩年，還是這輩子？如果你最親的人阻止，你聽還是不聽？”

“……我不知道。”

“顧決，我……很失望。”

沈哲南的手一松，他是想拼命抓住對方，可他不想一廂情願，他想的不多，但有一點他可以确定，他要的，是往後的大半輩子，而不是這兩年。

沈哲南拿走客廳的手機，說：“既然這樣，我不勉強。”

顧決看着他的背影，什麽叫既然這樣，他不勉強，這樣走掉是什麽意思？他聽着沈哲南的腳步聲走遠，拉開了門，決絕地離開了。他突然害怕，慌亂，最後一陣強烈的恐懼湧上來，他恨自己竟說不出一句挽留。

顧決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玻璃桌上，生疼，他失神看着散在地上的照片，沉默地看着，那些親密的樣子，竟然這樣的刺眼。

沈哲南那句話一直響在他的耳邊：既然這樣，我不勉強。

既然這樣，我不勉強。

他确實不曾想過未來，他甚至一直覺得，他們之間不會有未來。他給不了沈哲南任何承諾，任何的保證，可他又想要這個人陪着他，他這樣，很自私。

他算是玩弄他的感情嗎？這多像是告訴他：我現在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是以後可能會離開你。

……

黑衣。

沈哲南穿着黑衣特別制作的黑色襯衫，拿着話筒看着底下的年輕男女，他喝的半醉，勾着凡哥的肩膀，腳步虛晃着。

“今天，我高興！”

“為什麽？”底下突然有人熱情的喊了一句。

“啊？你說什麽？”沈哲